时瑜川的耳朵被他揉的又红又热,伸出舌头喘着气,眼睛都睁不开了。

  他的腿在谢延那放着,浑身都开始热起来,不断出汗,刚才的澡都要白洗了。

  但每到关键时刻,谢延就停下了,时瑜川一直把自己送上去,都快到门口了,就是不进来。

  谢延也不是真的能忍下来,他只是想让时瑜川能再接纳他,可以不那么的辛苦。

  时瑜川太急,不把自己放在心上,谢延不行。

  两个人倒是纠缠了很久,谢延在他能留下的地方都留下了痕迹,然而真正等谢延发力之后,瑜川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他的唇齿弥留着甜香的味道,嘴唇还在无意识的瓮合。

  谢延看着起火的架势,无可奈何,而灭火的那个已经睡得香甜。

  谢延再次深深的埋在他脖子上吸了一口,也不用等很久,有些事瑜川很快就会知道代价,到时候让他哭都哭不出来。

  当然时瑜川现在能看的地方都已经一塌糊涂了,谢延磨了磨牙齿,算了,再来的话瑜川真就受不了了。

  谢延将瑜川抱起来放好,调了一下

  冷气的温度,接着自己去洗手间解决一下,带着冷冷的水汽上了床。

  时瑜川一感受到了旁边人过来,也是很自觉的落在男人的怀里。

  第二天清晨,谢延起早下去书房处理公务,今天打算不回公司,也让瑜川请假,毕竟那身体的痕迹不是现在的季节能够遮掩住的。

  最近刺绣的工作压力很大,为了比赛,提前一年就要做准备。

  有一个星期,时瑜川从早到晚都沉浸在自己的工作室里,有时候比他这个大集团的董事长还要忙碌。

  他说他被安排出差,谢延还以为他能去放松一下,结果……比起瑜川能不能恢复记忆,他更担心瑜川的精神会不会受到影响。

  目前看来影响挺大,但他又觉得蛮好的。

  “我喜欢你,只喜欢你。”昨晚时瑜川可怜兮兮的抱着他,不断重复这句话。

  谢延低头垂眸,一想到这些,嘴角不自觉翘起。

  安排好今天的一切后,谢延随便收拾桌面,走进卧室,发现时瑜川已经有醒来的迹象了。

  只是他把自己裹成一团,看起来试图要把自己闷死在里面。

  “宝宝,起床吃早饭了。”

  那团被子动了一动,之后再也不动了。

  谢延低头看了眼腕表的时间:“今天做了你爱吃的酸辣粉……”

  时瑜川那颗毛茸茸的头从被子里钻出来,一开始只是柔软乌黑的头发,接着被子慢慢往下滑,是眉毛,再然后就是一双有点红的眼睛。

  时瑜川抿唇咽了咽,随即慢吞吞的下床去洗漱,路过谢延的时候,被对方捏了捏后颈那块软肉,时瑜川浑身一个激灵,加快脚步进了浴室。

  没见过瑜川醉的厉害的样子,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昨晚的事情,现在看来,应该是记得的。

  时瑜川洗漱完后,打算换衣服,结果发现谢延还在房间里,他们两人晚上该摸得都摸过,就差做,昨晚是差一点了……

  但为什么没做成功,时瑜川没什么记忆。

  结合现在的场景,他竟然感到一丝害羞与尴尬,不过这毕竟大白天的……

  “不用换了。”谢延淡淡的说。

  时瑜川一晃神,空耳听成了不用穿了。

  他顿时红了耳朵:“不可以。”

  谢延挑眉,倚在门板处,耐心的询问:“为什么,你昨晚说的都忘记了。”

  时瑜川手微微一抖,他昨晚有说不穿衣服吗,不穿衣服在家里裸|奔?

  这肯定不是他说的。

  他摇摇头:“不算数。”

  谢延眯了眯眼睛,走过去,一只手掌将他的半张脸握住,用指腹按了按他的唇角,“宝宝怎么这么坏啊,你的意思是昨晚对我说的所有,都不算数?”

  时瑜川微微一怔,回过神来惊了:“我昨晚根本没说过不穿衣服,还有……”

  他伸出怯弱柔软的舌尖,舔了舔他的指尖:“昨晚说的都算数。”

  时瑜川心脏跳的好快,谢延喉咙微微一紧,低头亲了亲他的嘴唇:“下来吃早餐,我说的是让你不要换衣服,还没醒吗?”

  时瑜川:“…………”

  从主卧到餐桌这段距离,时瑜川的热度就没降下来过,面前一碗香喷喷的酸辣粉,他只吃了一口都要喷火了。

  谢延还偷偷的在他耳边说:“以后想的话,等家里没人,我们试试。”

  时瑜川假装听不见。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最近一段时间想休息,好好陪你。”谢延想了想,“你要为比赛做准备的话,那我也要做好准备。”

  时瑜川是因为自己基础太差了,所以才会这么日夜练习,像文禄铭那种,他很小就开始学。

  “比赛还早,现在也只是打打基础,没关系的。”时瑜川笑道,“你能陪我,我很开心。”

  “好,那我问你,昨天去了哪里?”

  时瑜川一顿,眼神立刻就飘忽起来,“你昨晚不是也问了。”

  “我们昨晚也是差一点。”

  谢延的语调近乎冷淡,但就是能从里面听出了几分调戏的意思。

  时瑜川垂眸,睫毛很长,微微颤抖着:“我想更完整的喜欢你,想找回跟你的记忆。”

  他知道谢延对他好,是因为喜欢他,不是要在他身上得到什么;所以瑜川也同样,不想以他对自己好这个为理由,而作为出发点去喜欢他。

  “知道你不会同意,对不起。”时瑜川轻声道。

  “我会担心你,瑜川。”谢延看着他,“而且,你对我撒谎了。”

  时瑜川知道他最讨厌什么,话说起来,他还记得协议结婚的合同上面有一条是不许撒谎。

  “善意的谎言,不算的。”时瑜川试图跟他辩解。

  “那也是谎言。”

  “我知道的,毕竟之前咱们的协议合同上,也写了这个,我现在违反了,是不是要我赔款啊。”时瑜川光明正大的说。

  谢延一顿:“……”

  他偏头,半晌道:“下次不要这样了。”

  这一场辩论局,时瑜川完美胜出。

  时瑜川低头偷偷地笑。

  下午的安排很悠闲轻松,谢延想带着瑜川去健身房,时瑜川想带他去蚕室,帮他铺蚕丝。

  所以一个分上午一个分下午,吃完酸辣粉之后,漱了口,一股薄荷清香的味道。

  两人很自然的在阳光下接了个吻。

  时瑜川仰起头对他轻轻地笑了一下,阳光明媚。

  接下来的几分钟,时瑜川的嘴唇都被亲肿了,事实上从昨晚开始,如星火燎原,根本停不下来。

  他虽然擦了药膏,但身体还是有种异样的感觉,特别是难以言喻隐秘的部位,仿佛被人狠狠的侵犯了很久。

  下一秒,手机便很不适宜的响起来,铃声在此刻异常突兀。

  谢延不得已松开抱着瑜川的手指,拿起来一看,居然是沈南。

  这个时候找来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事。

  谢延还在犹豫要不要接听,时瑜川的脑袋凑过来,问:“怎么不接?”

  谢延看了他一眼,表情淡淡,实则不情不愿的按下接听键。

  “这么久才接电话,啧,川川呢,我找川川,我要找你老婆,找我嫂子。”

  谢延:“?”

  “快点啊,我不要跟你说话。”

  谢延没什么情绪的唤了一声:“沈南。”

  沈南顿了一下:“找嫂子有点事情,麻烦您了。”

  谢延二话不说把手机给时瑜川,还让他开免提。

  “嫂子。”

  时瑜川开口问道:“你打阿延的电话,找我?”

  沈南有些委屈,“打你手机没人接啊,我就试试打给谢延了。”

  时瑜川这才想起来,歉意道:“手机在楼上充电,我给忘了。”

  “没事,对了,我找你是关于谢延的事情。”

  时瑜川原本调笑的神情,一下子变正经起来:“是什么?”

  沈南刚想说,又突然神秘兮兮的问:“这件事谢延不好先知道,嫂子你确定谢延这货没偷听吧。”

  时瑜川瞧了眼隔壁的谢延,拿起手机,关了免提,谢延微微挑眉,也不在意,反正他手机打电话自动录音。

  “嫂子是这样的,谢延每年都要在美国这边接受一年四次的检查,去年他只去了两次,医生是说他的情况很稳定,但今年你也知道情况的,但是谢延今年一次都没去过,我想……”

  事关谢延身体状

  况,时瑜川一直都很在意,但沈南之前告诉他负责谢延情绪精神的心理医生是在国外一家私人诊所里。

  所以他一直都没办法。

  谢延平时对他展现的冷峻、温柔、还有那更难以掩饰的纵容,都是很明显的。

  所以只要他愿意,他可以不掩藏自己的感情。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当初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根本猜不透他的情感状态,犹如伴君伴虎。

  时瑜川不了解这种病因的情况,但沈南说了,最好让他去检查一下。

  情绪是可以控制的,但谢延为什么失控,那肯定是精神上曾经受过创伤,这是没有办法愈合的伤口,需要一辈子去控制他的,所以后续的治疗也很重要,尽管他现在很好了,但最好去看看。

  沈南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他劝不动谢延,一来君延的事情太多了,二来,他受不了跟时瑜川分开这么久,这两个,他一个都舍弃不掉。

  当初谢氏集团的规模还没有君延那么大,特别是谢家的人守旧,中途转型失败,政策改革也没有吃上红利,跟盛京集团对比,明显落后很多;但好在几十年的根基稳固,不至于让他衰落的如此明显。

  后来在谢延的手里,逐渐将国外一些高端装备机制引进来,当时好多媒体都说,新来的谢总势必要把谢家搞得翻天覆地,以前的谢氏集团将不再存在,走向灭亡,实现新的辉煌时期。

  然而谢延没有采取这样的做法,他虽然引进新的机制,新的改革,但一直以来支撑着谢氏集团运行的部分企业项目,他依旧保留着,尽管已经错过鼎盛时期,但谢延还是力排众议,义无反顾的将这部分留下来,而谢延也曾说过,这才是谢氏唯一的核心力量。

  多少计划被重启,多少计划被作废,那都是数都数不清的。

  现在君延的满分卷子,一点也没辜负当年谢延的决定。

  君延于谢延而言,不是所谓对付谢家的复仇工具,也不是一间上市企业那么简单,他是谢延所有心血的集成。

  他想站在顶峰,守护好自己的家业。

  但在那之后,他的世界里,瑜川出现了,是他找了那么久的宝贝,是他的家,是他的心脏。

  沈南嘴皮子都说破了,谢延的还是很坚定自己的想法。

  实在没法子,才会让瑜川出马的。

  “那好吧,我帮你。”时瑜川顿了顿:“正好,我也想知道阿延现在的情况,我今晚跟他谈一下,最迟后天给你答复。”

  “谢谢嫂子。”

  “一家人,不要客气。”

  时瑜川这话说的沈南心花怒放。

  电话挂断了,时瑜川还保持着听电话的动作,等了好一会儿,把刚才沈南的话消化一遍后,才将手机放在桌上。

  他一转身,倚在门框处的谢延四目相对,目光在半空中碰撞了一下。

  时瑜川重新拿起手机走过去,塞在谢延的手里,嘴角浅浅上扬:“知道沈南找我什么事吗?”

  “知道,能猜到。”

  时瑜川笑容加深,抓着他的几根手指,摇摇晃晃的撒娇:“去嘛,我陪你去。”

  “好。”

  时瑜川怔了一下,没想到谢延这么容易就同意了。

  “我今晚跟沈南通一下邮件,具体的日子确定了我再告诉你。”谢延揉了揉他的头发。

  时瑜川没说话,只是扑在他身上,紧紧的抱了一下。

  当然谢延这么轻易的答应,瑜川肯定是占了一大部分,另一部分是因为这段时间他把公司的重担都分散开来,有序的分给各个区域的负责人解决,正好趁这段时间检验一下这个新制度的效果。

  公司很重要,但他的瑜川更重要,错过的几十年,要慢慢补回来。

  沈南知道后,感慨嫂子的效率,谢延的妻管严。

  日子就定在下周二的飞机,时瑜川跟江绯那边拿了假期,什么时候回,时瑜川不能保证,但肯定不会去太久,江绯也让他安心的去。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他们踏上了去旧金山的飞机。

  落地机场后,是沈南派人过来接他们去住宿的地方。

  一开始时瑜川还以为住的是酒店,结果是小别墅。

  中间的马路很宽,两边都是装修风格极为相似的小别墅,时瑜川被谢延牵着手放好行李。

  沈南还在忙,说是等晚上才过来。

  这间房子给时瑜川一种没有人气的感觉,也就是说在他们来之前是没人住的。

  别墅的风格也很简约,家具摆设,地板墙壁,一尘不染,看来是提前找人清洁过。

  谢延撒手让时瑜川在这里逛了一圈,这间别墅虽然小,但自带前院,二楼还有个很大的阳台,光线充足,周围的环境莺莺燕燕的,三楼则是半层露台半层娱乐设施的地方,看着居然是个很适合养老的地方。

  时瑜川从楼上走楼梯下来,就看到谢延熟门熟路的出入厨房客厅,也知道这里的茶饼放在哪,清楚明白这里每一套茶具怎么开启。

  谢延人从小在国外长大,但作风非常中式。

  这套国内的风格还能带到这儿,时瑜川冷不防的问:“这房子是你以前住的吗?”

  谢延语调没有丝毫起伏:“是啊,这么快就发现了,我还打算给你一个惊喜。”

  时瑜川:“…………”

  谢延在美国的房子不多,恰好有两套,一套是他跟父母以前住的,那地方现在是真的没人气,只是安排保姆每个月上门清洁。

  谢林豪跟谢林夜在这里也有房子,谢延都去过。

  只有这套小别墅,是他赚得第一桶金买的,意义重大。

  “过来喝茶。”

  时瑜川坐在他身边,闻起来还是熟悉的茶香。

  奔波了一天,今天不可能去找医生的,沈南也忙的没空回,但他异常担心谢延,让时瑜川好好照顾着些。

  浴室的动静哗啦啦的,时瑜川穿着睡衣,整个人温润如玉,他给沈南打了个电话。

  “要注意点什么吗?”

  “也没什么,伯母过世后的那几天,他住在这里,被人抓走了,有点阴影,不过也好多了,只是偶尔会做噩梦。”

  当然沈南的噩梦一点都不少,因为一旦谢延出事了,不管是医生还是警察能联系到的唯一一人,就是沈南。

  谢延不好,他也不好。

  但沈南也不可能把谢延一个人丢在那。

  被人抓走,有点阴影……

  恐怖的情形的被沈南形容的轻描淡写,但时瑜川听在耳朵里心惊胆战。

  他揪着一颗心,也不敢多问。

  “好的,谢谢。”

  刚挂了电话没多久,时瑜川把手机放在床头充电,然后盖好被子,等谢延上床。

  没一会儿,浴室门开了,里面的雾气很淡,没开热水,应该是充的冷水。

  头发也还在滴水,时瑜川起床拿起吹风机帮他吹头发。

  可能是冲了冷水的缘故,谢延的脸色很冷硬,脸部轮廓线比往常要更加的硬朗。

  他看了眼时瑜川,稍微软化了不少:“我来就行。”

  “没关系,我来吧。”时瑜川笑了笑。

  房间开的灯不亮,刚好照亮时瑜川身子的一侧,温润的光在他脸上散发着一层薄光。

  谢延就这么看了他好一会儿,便松开手,看似疲累的微阖着眼,感受着瑜川的手指在自己的发缝中穿梭。

  时瑜川不是第一次摸到谢延的头发,但他因为经常要上班,所以要把头发梳起来,只留下几根碎发,每次一摸到都是硬硬的,现在是软软的。

  好好摸,像时瑜川不知不觉摸了好久,吹头发讲究半干半湿,谢延都快睡着了,忽然又清醒过来,感觉到他的头发又热又软。

  他看了眼瑜川:“你很喜欢软软的?”

  时瑜川没听懂。

  谢延:“……算了。”

  时瑜川:“……”

  但快睡着之前,谢延又在想,或许可以给瑜川养一只宠物。

  他

  想了想,又不太行,要时瑜川太喜欢那只宠物了,就会忽略他。

  谢延已经很久没在这间房子安稳入睡过,此刻,没有乱七八糟的梦,没有鬼哭狼嚎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回旋,安安静静的,抱着瑜川沉沉入睡。

  只是多年的恶习也没有办法一下子改掉,谢延被好多乌黑的手臂不断的拉扯他的裤脚处,拼了命的要将他拉下地狱。

  谢延喘气声忽然变重,抓着身边的人,死死不放手。

  时瑜川是被抓痛抓醒的,但是他第一时间不是斥责,而是去关心谢延的情绪。

  他抽出几张纸巾帮谢延擦汗,然后换了个姿势,将谢延抱在怀里。

  没一会儿,谢延就醒来了。

  他眉眼微蹙,看清楚瑜川的脸后,从戒备的状态放松下来:“做噩梦。”

  但他刚说完,又突然想到什么:“你不奇怪?”

  时瑜川张了张嘴。

  谢延敛下情绪,垂眸:“沈南告诉你的。”

  时瑜川失笑:“你都猜完了,我还能说什么。”

  “抱歉,吓到你了。”

  “没有的事。”时瑜川知道谢延正在平整自己的呼吸,他也适当放松,“我小时候也会做噩梦,这不是很正常吗,反正都是假的,不是真的。”

  说起这种事,谢延就被彻底转移了注意力,他很护短,对于瑜川童年那段时间受到的伤害,他到现在都还记着,是一个坎,跨不过去的。

  “他们死一万次都不够。”黑暗中,谢延的眼神很暗,整张脸都陷入极度危险当中。

  时瑜川沉默。

  “沈南都跟你说了吗?”

  时瑜川一顿,随即摇头:“阿延,我对你的事情一无所知。”

  谢延抓着他的手臂,让自己埋在更深,只有瑜川身上的味道才能让他安心。

  “沈南陪着你度过最艰难的日子,他知道你经历过什么,我作为你的合法配偶却什么都不知道。”

  时瑜川说:“我吃醋了,吃沈南的醋。”

  谢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