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总裁豪门>歪兵正传>第6章 青出于蓝(6)

关于登陆作战,这种东西在东北地区的部队,本来就不擅长。

但是基于东南方某个岛的蓄意挑衅,促使这个训练必须要快速的组织起来。

从98年末起,经过部队将近3年的改革,部队的作战水平有了很大的提升,而且老1团的兵员结构也由原来的南方人占比30%,改变成占比率65%。

而这65%之中,大多来自东南的省份,比如两广、福建或者江浙。

在此期间,团里按照上面的统一要求,组织了大量的针对性学习,尤其是对东南那个喜欢嘚瑟的岛,进行了细致的分析。

经过五十多年的持续修建,那个岛已经有了相当可观的抗登陆防御工事,这些工事遍布海岸,甚至还向岛内延伸。

加之这个岛本就是狭长地带,不利于大兵团展开作战,因此就给步兵登陆带来了很大的挑战。

这时,我们同时也再一次研究了第二次格罗兹尼巷战,以及前期美国对伊拉克战争的各种战例,深入的分析东南这个小岛的形势。

可以说,近代世界上任何一场战例,其实都不适用于那个岛,原因很简单。

那就是岛上住的都是我们的同胞,同为炎黄子孙,怎么能高密度、高惨烈的不顾一切的撕杀?

如果换作其他敌对国家的军事要塞,大可以围而不打,活活困死他们。

或者用最先进的高精尖武器往死里炸,哪怕是把岛炸沉,让上面都成为灰烬,再登上去。

可是东南的那个岛不行,那是我们自己的领土,上面是自己的兄弟,一衣带水。

按照上级要求,我们重新复盘了解放上海的战役,他们的意图其实很简单,如果祖国需要,那么我们就要做好重大牺牲的准备。

除非面对武装介入的敌对份子,其他的在岛上的一切行动,不能用大规模杀伤武器,甚至连重炮都不能用。

虽然说,我们承认,几十年的时间里,某些敌对力量不乏会培养出几十万的死士,为那些疯狂的政治投机者为虎作伥,但是相对于岛上的居民而言,他们的绝对值是微不足道的。

于是,我们展开了对应性的训练,学习的主要对象,还是格罗兹尼巷战。

主要学习的方向,就是有两点:

第一点如果打进去,那群人像当年的车臣一样,组织巷战怎么办?我们不可能学习车臣把岛上的城市建筑炸上天,所以逐栋逐栋的用轻武器争夺是必然,这个可以参考石家庄战役,那是老2团的家底子。

而反之,如果我们攻进去了,被人家武装介入了,以当时的海空军水平,我们被困在岛上,别人打我们,我们成了巷战的守方,人家可以肆无忌惮的狂轰滥炸,我们以巷战的形式,怎么守呢?

这考验着我们每一个三年以上的老兵,原因是我们要总结出来,还要教会自己带的新兵。

时势所迫,那个岛上的某扁名男子嘚瑟大劲了,就必须要给以颜色。

我们从最初的抢滩登陆学起,这种卧倒出枪的方式,与陆战完全不同,而且跳下登陆艇,涉水冲向岸滩的时候,水的阻力会影响我们冲锋的速度,敌人近岸的障碍也会滞缓我们的攻击速度。

在那种条件下,登陆冲锋的士兵,基本上就是在毫无任何遮蔽物下的活靶子,因此怎么冲上去,预备阵地怎么建,这需要我们认真总结并反复的思考。

而作为内陆的重装集团军,我们所有的装备中,唯独没有登陆艇,拿什么练呢?

这其实难不倒中国人,早在几十年前的解放战争中,船舰上训练的方法就留了下来,不仅可以完全模拟出船只在大浪中的浮沉摇摆,还可以有效的提前治疗北方兵晕船的毛病。

由于在抗洪中,北方战士救援受灾群众,在划冲锋舟所出的洋相,部队也对各营连配合了橡皮船,这样团里的养鱼池,就成了一个天然的训练场。

把养鱼池打通,虽然没有大浪,可是至少可以练习划船。

随后,我们被拉到了北部海滨城市某基地,开始了海边驻训,这让所有的人开心不已,虽然训练是刻苦的,但是相比于吃了几年的鸡鸭鱼肉,海鲜的滋味还是相当不错的。

为了保障部队的伙食,周边的兄弟单位前前后后送来了大量的物资,其中以班为单位,每天螃蟹按盆儿发,各种海货管够管饱。

剩余的要求就只有一个,在海浪里找到自己,找到目标,跳下船,冲上去,夺下来,守的住。

我们驻训大约驻了能有三个多月,整个的登陆作战能力有了大幅度提升,蓝军也模拟出最密集的火力阻碍,虽然每次战损都十分巨大,但是红旗总能插到演习那个岛的上方。

接着就是岛内的各种丛林战、巷战,为此我们结合99年南联盟战争的经验,制作了大量的模拟场景,反复对抗,既当红军,也当蓝军,还当裁判,从各个角度总结实兵演习的经验。

结业考核的时候,我的炊事班,做为9连暗中准备的第十个战斗班,也参加了考核。

当时,给我们连的任务只有两个,打下7号高地,然后守住那里,等待大部队增援。

当时的情况是,我们从登陆舰出发,一下海就面对着蓝军密集的火力打击,很多冲锋舟被导调员判定被击沉。

9连攻到岸上的时候,只剩下半个连,连长和指导员阵亡,副连长刑志国接替指挥。

刑志国果断的组织剩余兵力,整编成两个排,基于伤亡情况,全体能战斗的人员全部上一线,在我们的班排指挥员遭到对方狙击手打击战损严重的情况下,我们连失了去基本指挥的能力,9连只剩下1个排长。

要么说导调员也够狠的,这种仗没法打,没有给我们任何的地面情报,只有标志物和目标。

任务就在所有人的脑子里,传达到了每一个人。

我被任命临时担任2排长,同时炊事班放下全部辎重,成为第十班,为预备队。

换言之,此时的9连只有不满编的两个排+一个班。

按照原来的经验,刑志国仍然将一排和二排分开,二排以老兵为主,是主力排,一排以部分老兵加新兵为主是辅攻排。

我们对面是9连负责的7号高地,目测大约敌人一个排的兵力。

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侦查出敌人的火力配置,然后呼叫后面的炮火打击,开辟通道,才能有效的接近敌方阵地。

针对这一情况,我要求刘帅这个跟屁虫前出侦察。

我告诉他,练了这么长时间,能不能翻身就看他自己了,此时的刘帅潜伏的本事已经十分精进。

在我们两个排发起佯攻的同时,他从另一个角度,两个连队进攻的缝隙,神不知鬼不觉摸了过去,然后快速着观察着敌人的火力点,并做好标识报告。

我们呼叫自己的炮火和直升机对目标火力点进行清除,同时抛出导爆索,在敌人的暗滩雷区开辟了两条通路。

两个排以班为单位,各成一路纵队,交替掩护穿过雷区,然后开始用剪子清除对方的铁丝网。

这时烟雾散开,炮火间隙,敌人阵地开始重新组织火力疯狂的向障碍区射击,重机枪打出了弧线,火箭筒也朝着我们的隐蔽阵地飞了过来。

刘帅在那里不停的计录着,就在他以为发现敌人的新火力点时,我们被对方的迫击炮覆盖了,由于我们全部躲在沟坎之中,大部分人被埋进了土里。

导调员开始宣布战损,整个一排2班全体退出战斗序列。

也就是说还没有发起攻击,三连只剩下一个加强排左右的兵力。

还能不能打,要不要打?这是一个考验,后面不停的呼叫,报话机里说我们的位置让团预备队接手,刑志国坚决不同意,9连从来没有半路上退下来过,就是全连拼光了,也要倒在冲锋的路上。

哪怕是给后面的预备队多开辟出十几米的通道,那也值得。

于是,我们组织强行破障,菜包子为了掩护大部队,带着自己的人前赴后继的顶着对方的火力给障碍物上安放炸药,然后引爆,直到他这个班一个都不剩。

这时,刘帅根据最新的弹道,算出来对方的迫击炮位置,然后把坐标报给了我们,经过后方的密集火力覆盖以及延续射击,我们突破了障碍抵达敌人战壕前。

剩下的,就是看团里的信号弹,200米攻击,1分钟之内冲上阵地。

当信号弹打起,9连的重机枪开始掩护,各重炮继续对敌人的阵地发起轰击,并向后延伸阻断敌人援兵,我们冲上了战壕,然后对着里面的敌人开始清扫。

正在双方焦灼的时候,我的侧翼来了一个支援,打的很利落,把蓝军打的冷不防,有部队抄了后路?

这太好了。

等一切结束的时候,我才发现,是摸进来的刘帅,这小子趁我们和他们打的火热的时候,找个空子钻了进来,如果没有他使敌人腹背受敌,估计我们还会有伤亡。

我差一点没有给他一个大大的吻,这小子今天的表现让我们刮目相看。

本来我给他的命令,就是抵近观察,查找对方火力点,进攻的事儿没有他的份。

可是他还是在9连打的最艰苦的时候,自己给自己下命令,钻了进来。

我骂道,你咋不在后面猫着,给我报坐标即可。

他磕磕巴巴的说:“班长,你在哪儿,我在哪儿,9连全在这儿,我也在这儿”

我欣慰的拍了拍了,这小子终于进步了,回去我要给他请嘉奖令

我们按照之前学习的经验,小心的打扫战壕,清理所有蓝军留下的炸弹和地雷,按照演习要求,我们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敌人就会发起攻击。

他们会从我们的后面冲上来,反复抢夺这个阵地,然后阻止我们的后续部队登陆。

这个时候给我们的敌情是,敌人的盟友已经介入海峡,我们的登陆军舰和战舰遇到威胁,敌人同时也出动大量的空军,配合他们的海军以及盟友的海空军,对我们的海上力量进行打击。

我们会短暂内失去海上和空中的火力支援,所有登陆的部队,必须就地坚守,等待新的增援部队上来。

这个岛,能不能成为第二个金马岛,就看我们这个团,能不能守的住。

30分钟,时间很短,我们匆忙的整理自己的武器,搜集敌人的武器,把有限的弹药进行分配,然后把阵地转向,由原来朝向海岸,转而朝向身后的岛内,把自己的迫击炮布置在反斜面。

可是这时,出现了一个新情况,就在我们清理阵地,而且修复掩体,以及重新布放障碍,安设雷区的时候,蓝军没有进攻。

而海上打的不可开交,陆上没动静了。

这时新的情况通报下来,导调员宣布,我们要随时防止敌人反扑,时间不定。

此时,太阳已经开始落山,我们的给养在进攻前,全部都扔到了水里,现在所有人一点吃的都没有,必须要守在阵地上。

刑志国从营里开会回来,与我们几个仅剩的班长开了一个战前会,分析了一下形势,认为蓝军可能夜战偷袭,让我们晚上做好准备。

他们也可能晚上不停的袭扰,然后在天明时分,我们最困倦的时候,打一个冲锋攻上来。

我认为这样的战术组织应该最有可能,因为蓝军也是红军出来的。

我开始琢磨,然后有了一个想法,让刘强龙、刘帅和吴伟伟他们三个,以刘强龙为组长,趁夜色,悄悄的前出到阵地前方五百米的地方,隐蔽起来,如果敌人夜里偷袭,不要管,待他们发起正式进攻的时候,从侧翼组织袭击,与主阵地交叉,争取把敌人的第一轮进攻打掉,这样为我们第二轮坚守做准备。

多拖一小时,就是一小时。

我是这么要求的,他们也是这么执行的,但是我还是忽略了这三个徒弟,刘强龙走的时候,没经我同意,扛走了三箱手榴弹,然后无声无息的摸了过去,三个人不同位置,找个地方猫了起来。

后半夜的时候,蓝军果然发起袭扰,他们三个在那里看戏,我们主阵地被蓝军折腾了一夜,

蓝军出动了三分之一的人,整的我们全体都很疲惫。

待到天快亮的时候,蓝军发起正式进攻,火力很猛,然后他们主力两个排一下子压了上来。

经过等昨天的激战,他们认为我们红军的阵地上,至多剩下一个排,而且是残兵,于是组织了百来人进攻,后面还陆续摆开了一个营随时准备增援,或者打车轮战。

他们这个摆法,被摸过去的刘帅看了一个底儿掉。

待发起进攻的时候,我们的压力倍增,导调员不停的宣布战损,主阵地人越打越少。

这时,蓝军的后面开始爆炸,突然之间飞出来一大堆手榴弹。

当时天还没亮,而且手榴弹这玩意不像步枪,射击的时候容易被发现,手榴弹扔出来,谁也不知道投弹者在哪里。

蓝军当时进入的这两个排被三十来个手榴弹直接炸残了,连长也被崩死了,所有的人都蒙圈,寻思红军的手榴弹咋扔的这么远。

老1团的军事技能是被外星人传授的???还是练了通臂拳了,胳膊这么长???

等他们回过神儿来,发现不对,这些手榴弹基本都是从旁边和身后扔过来的,才反应过来,周边有潜伏的红军小分队。

于是开始围剿,而这时,刘强龙早带着刘帅和吴伟伟,拎着抢过来蓝军的武器回到了主阵地上,还抓了一个舌头。

我不知道是该表扬还是该骂,老实说,这小子这一手,完全把蓝军一下午的部署全打乱了,也给我们赢得了时间。

所以我决定还是要表扬他,“不错,好样的,没给老子丢脸”

他们仨嘿嘿嘿的直笑。

这时,刘帅递给我了他掌握的情况,远远的看到了蓝军的一个营正在集结,坐标就在纸上,我赶快告诉刑志国,他果断的拿起步话机,询问团炮营能不能再给一点支援。

说明了情况,团长二话没说,日子不过了,让炮营朝着坐标把偷偷攒下的那点弹药再打一个基数。

就这样,蓝军本以为红军已没有太大的火力,剩余的力量也得留在关键时候发挥作用,没想到被打个冷不防,一个步兵营没等正式投入战斗,就被打残了。

天亮以后,我们饥肠辘辘,蓝军又发起全面进攻,这次他们投入了装甲步战车和坦克,开始朝着我们主阵地发起进攻。

我们的障碍很快被突破,爆炸区只对装甲车起到了作用,没能挡住他们的坦克,而9连的火箭筒已经打光了,敌人坦克的毁伤虽然严重,但战力还在。

由于整整一夜的抢修,我们在主阵地上又增加了两道子阵地,分别梯次把守,我负责中间第二道防线,刑志国负责第三道,也是最后一道防线。

按照导演部的要求,蓝军开始对我们的阵地全面的轰炸,那两辆坦克已经突破了一道阵地,一道阵地除了被判定退出战斗的人之外,剩余的三四个人已经没了动静,导调员和我们都在寻找,但是没找到。

就在坦克向二道阵地进攻的时候,他们的身后每辆坦克都跟着一个班的步兵。

谁也没注意,一道阵地突然有了动静,我看见几个兵从土里冲了出来,然后拽响炸药包,拼命的炸那两辆坦克。

最终,一辆坦克冒起了蓝烟,被宣布战损,一排无一回来,全部阵亡。

剩下的是我临时指挥的一个半班所防守的第二道阵地,我身后就是副连长带着所有伤员和新兵坚守的第三道防线。

这时的我,说是一个半班,其实只有7个人,我让大伙把战友留下的喇叭都捡起来,然后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拼命的边跑边打边吹,在战壕里反复来回射击,尽可能制造假象。

蓝军果然迟疑了片刻,认为二道阵地上至少还有大半个排,其实我只有这点人。

我只想再拖住一个小时。

待他们弄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开始以坦克为中心,拉开散兵线,全面进攻。

就在这时,导调员宣布了一个最新的情况,蓝军的直升机到了,在第三道阵地后方,又一个排机降了。

妈的,还来这套。

他们这么整,就相当于我们被包围了,9连完了,刑志国向后阻击机降部队,二道阵地失去了三道阵地制高点的火力掩护,没有了火力屏障,已经门户大开。

蓝军攻上来是迟早的事,于是我头脑一热,下达命令,全体上刺刀,带着剩下的人冲了下去,打了一个反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