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总裁豪门>歪兵正传>第6章 站岗执勤(6)

其实,坦白的讲,我觉得钟雅宁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也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没有什么结果,于是从0的时候,就把这个念头掐死的人。

我对她的思念,时至今日也没有一点改变。

也许是天生的就心有默契吧,当我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的时候,彼此都觉得很熟悉,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就像那天飙歌一样,虽然我起了高调儿,但是她却没生我的气。她知道我不过就是为了给自己脸队找回面子而已,只是当时的这个脑子,有点问题。

因此即使是我被整个通信连通缉,只有她没有难为我。

“兵痞子,我叫钟雅宁”,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她主动伸出了手,和我正式认识了,我有些不好意思。

那天真的很狼狈,我被姑奶奶们戏弄的浑身湿透。

我没敢告诉她,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当时要打听她的名字而惹出来的祸事。

可是她已经猜到了。

她调皮的笑着问我“那天的那个傻瓜是你找的吧”

我当然不能承认,她就像个老先生一样,背着手,背对着我,笑着老气横秋的说“还嘴硬,我在食堂看到好多次了,你们形影不离的,而且他还说是替别人来问,不是你,还能有谁”

她的眼睛里闪现了一丝凶光,但转瞬即逝。

我还是不知说什么好。

从小到大,我第一次在女生面前没有什么底气,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点啥

她倒是蛮大方的,接着问我什么不亲自来问,感觉上我不是个腼腆的人呀?

我说怕她拒绝,这样以后就没后路了。

“噢”她好像不大相信,还调皮的说“你们步兵还要讲后路啊,我听说不是人在阵地在吗?总给自己留后路,那还有战斗意志吗?能打好仗吗?”

那也得讲战术呀,打死仗的时候可以至死不退,命令没说要死守阵地,就还是得提前选好后路撤退的。

跑路有的时候比坚守更重要。

“噢”她嘟个嘴,像个小青蛙,腮帮子鼓鼓的,在那摆弄着手指,然后又问“那你现在的后路在哪儿呢”

......

我以经悲惨至极,哪知道后路在哪儿?

我觉得这个连队,只要那母老虎不发话,估计我什么路都没有,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她看着我的窘境,哈哈的笑了起来,说“兵痞子,看你对我还算老实,本姑娘帮你吧,怎么样?”

“好,好啊”我结结巴巴的有点受宠若惊,然后又觉得不可思议,她为啥要帮我。

她则是一本正经的说“但有一个条件噢”

“什么条件”我下意识感觉会不会扛?然后转念又“呸呸呸”,眼前的天使怎么能和团里那帮恶魔相比

她说她想全面了解步兵团的生活,以后要保持随时向她报告,她要知道最详细的情况。

这也太简单了,我不免得好奇,问她为啥?

她若有所思,然后悠悠的说她认识的兵都是大院出来的,而且没有最基层部门的。她听说最基层部队很苦,想去锻炼,可是妈妈不同意,院里首长也不同意,于是只能自己来想办法。

她要以后我回去的时候,到团里找我玩?

我当然立刻点头,马上答应。

这个要求简直太好了,不算是羊入虎口吧,也算是正中下怀。

于是她给我出了一个主意,解铃还须系铃人,她说可以帮着去向那个班长求情,但是我必须要写一个诚心诚意的检查,然后当着他们全连的面,用最真诚的态度读出来,这才好。

就这样,在她的斡旋下,我总算能够苟延残喘,接着事情得到了缓和。

也不知道她是使了什么招术,那个女班长居然同意了,而且主动找了连长,连长毕竟也是女生,虽然生气,但还是心软,而且都是十八大九过来的,少男少女们相互掐架,也算正常,所以最终同意给我一个机会。

就这样,在一天晚上通信连晚点名的时候,我站在这群姑奶奶面前,认认真真的深刻的反思了自己的恶劣行为,然后发了最恶毒的誓,做了最残忍的保证,说了最诚挚的祝愿,才算过关。

那天我觉得自己对通信连的彩虹屁,已经到了一个历史新高度。

其实我一点也不敢有任何的放松,因为通信连当天集合,是带着家伙过来的,拖把、扫把一应俱全,就这一个阵势,就不得不让人望而生畏。

再惹出乱子,那可真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据说连团长听到了我的事迹都直接选择了“无线电静默”,然后土遁了。

院长和政委也开起了玩笑,说这个兵算是“死球了”,看看咋收场吧。

我的这个“王者”归来,还算是给他们带点意外的。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使我和雅宁渐渐的熟了起来,后来的日子,只要她值班的时候,我就经常的跑到她的那个电话亭没事儿找事儿,我们聊了很多。

许多女兵开始起哄,但是那个下士班长则是冷若冰霜,部队的纪律,士兵是不可以谈恋爱的,当然可以交朋友!

而且是好朋友!

这时,我才知道,其实她也是高干子弟,一个空降兵师级干部的孩子,只不过与其他的人不同。有的高干子弟到了部队直接选择了去军校,她是先要下连队体验生活的,有了带兵的经验,才能再往后考虑。

我成了班里着名的陈世美,每次老马想起来都会认真的教训我一番,即使是我百般解释周唯一个是我的发小,一个是我的死党,他们都不相信。

死都不认,于诺早把他们喂饱了,吃人嘴软,集体反叛,一点也不注意自己的立场,不义气。

就在这时,我一下子收到了一筐信。

我没说谎,通信员去取信,发现自己拿不了,然后借了人家边上小贩的筐,把信装回来的。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于诺干的。

果然,这一百多封信,都是一次性寄出,真让我忙活了一阵子,每天下了岗什么也干不了,只能不停的在回答这信里的各类问题。

她这个家伙因为工作需要,县里派他和教育局的一个同事到小学去挂职锻炼,正赶上小学二年级再教如何写信,然后灵机一动,鼓励可爱的孩子们实践一下,给解放军叔叔写一封信。

爸爸妈妈们当然全力支持,所以信封邮票管够。

她把我的地址给了人家班主任,班主任又和班主任串联,然后一个学年的学生把信全寄过来。

这帮小家伙的信,全部都是铅笔写的,而且极认真,我一封一封的读着,头都大了两圈。

我收到一筐信的事儿,没多久就传到了钟雅宁的耳朵里,她也好奇,我到底干嘛了,弄这么多信?

难道是大花猫,学人家交笔友?

要知道那个年月,没有微信,没有qq,交朋友只有一种办法就是笔友,也就是在杂志、报纸的页底上,亦或是收音机里,留下自己的一句话,然后笔名和地址,这样就可以相互通信。

我对灯发誓,当年绝大部分的笔友,都是女生发出地址,男生主动写信。

一家有女百家求,男生拼了命的孔雀开屏,然后等着女笔友回信。

如果遇到“渣”字辈儿的男女,聊着聊着就会要照片,然后发现是恐龙就果断失联。

当然也有文艺范儿的,天天深情厚意,也是大有人在。

什么今弄盆水,我整一碗泥,兑点水,和一个你,捏一个我,完事儿团一起,再捏一个你,和一个我,永远不分离。

想想都肉麻。

前阵子蒋大白话那个渣男就干了这样的事,这家伙写信的水平也确实不咋地,为了表示出自己的诗情画意,他诸葛亮附体似的去买了好几本“歌曲精选”,全是情歌和民谣的,然后特别认真的撅着屁股趴在床上抄歌词,拿人家歌词凑诗句,再发出去。

那字写的龙飞凤舞,我觉得给他自己爸妈写信,都没有那么工整,好像他的人生大事,要靠这纸文字解决似的。

接着就天天坐那等通讯员来,从太阳出来,望到太阳落下,期盼哪天能收到回信,然后有什么奇遇或者艳遇。

只是他的运气好像并不怎么好,或者说信写的实在太拙劣,回信率还不足1%,而且即使是等到了照片,那个吓人劲儿,也足以让他几天晚上不敢独自站岗。

瑟瑟发抖,咬牙发誓,谁再给笔友写信,谁是狗。

然后第二天,他一有空,又在那里恬不知耻的的奋笔疾书。

这就是我们那个年代社交乐趣,步兵班里欢乐多嘛。

正因为有了这些前车之鉴,所以当我一下子来了一大筐信的时候,我成了全院官兵口中的大尾巴狼。

钟雅宁好奇也是必然的,她来到了我的宿舍,特别好奇我的这些女笔友都是什么样子,当得知全部是小学生来信的时候,笑的腰都直不起来。

那帮小朋友可爱的很,他们在信里把我这个解放军叔叔想的很伟大,而且也说了自己很多很多的梦想。

每个人都期盼着我的回信,而我也要用铅笔,一笔一划的认真回复,全部必须是正楷。

其实,这也是于诺的一种故意为之,她是想让我知道自己的责任到底是什么,也许爸妈的唠叨,我认为是老生常谈。

她的叮咛,我觉得会是碎碎念、耳旁风。

那么这群孩子呢?

天真的他们,天真的话,可能最能触动最浑浊的我。

他们有的希望我在部队英勇杀敌,有的希望我不要太快的壮烈牺牲,有的问我会不会受伤缺胳膊少腿,也有的认为我就是一个大英雄,说的我都怪不好意思的。

也就是这个时期,钟雅宁知道了于诺,也知道了周唯。

可是后来,她和周唯成了好朋友,甚至是闺蜜,却很少和于诺有太多的联系。

直到后来,她要求我必须无条件的选择于诺,服从命令也好,听从劝告也罢,没有任何商量。

那个时候的我们,还只是青涩的彼此有点好感,或者说我对她来说,最大的好奇就是“我是个x。

当然,这个x不是骂人话,是“未知数”的意思。

她从小到大见到所有的兵都是循规蹈矩,只有我是个例外。

很小的时候,她的爸爸就告诉她,淘小子出好汉,越淘气的兵,战斗力越强,越有可能成为英雄。

所以当她见到我站在凳子,能当着那么多首长的面,领着全连冲着女兵连“抱一抱”的时候,她就觉得我和别人不一样。

至少足够屌了!一看就是个刺头。

对于我的过去,我对她一点隐瞒都没有,我们两个就像是前世就熟悉的知己一样,很多的时候不用去说或者解释什么,所有的所有都有默契。

以至于后来我想学通信电台的一些技术,她在教我的时候,还形成了一套特殊的只有我们彼此知道的编码,那个编码在最关键的时候,起到了最关键的作用。

所以那天,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即使是她看到了于诺的照片,也只是“呀,真漂亮,和你好配”

我不置可否

也不知道她是酸,还是不酸,反正我没看到她的表情。

她则带走了一大半的信,高高兴兴的回到了他们的通信连,组织所有的姐妹一起写回信,还要求我把自己的战友动员起来。

然而,谁曾想我们的行动虽然是一致的,但是收到的效果是完全不一样的。

通信连的女兵,从那以后和这个小学结成了对子,每个人都有一个小笔友。

而我们男兵,人家最多回一两封信,就再也没了消息。

也许是我们写作的水平确实不好,或者说这帮小子抄人家东西抄的太过份。

大家都不知道写啥,还有的吹牛能把自己吹爆炸了,听说在学校成了反面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