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不知何时转为淅沥小雨。
“这种事可不值得你大老远跑过来, 我有手有脚可以自己回去,我们没必要再纠缠不清。”那一刻她仿佛又成了那个游戏人间的多情妖孽,嘴角的笑容虚假又冷漠。
“季秋白, 我玩腻了, 离我远点好么?我可不想因为你父母而把时间都浪费在你身上。”
真是残忍又无情,渣女属性连遮都不遮一下。
季秋白认命地把酩酊大醉的女人抱到怀里,喝醉的人挣扎的力气微乎不计,嘴上发泄得狠,季秋白的颈窝却感到滴落下来的湿热。
“那你哭什么?”
哭什么?她只是难过为什么遇到这种事的人是自己;为什么她剖开一切把这些难堪的伤疤告诉季秋白之后,这人却是躲着她不见;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对方的父母满意?
淋雨之后身上的衣服早就湿透了,不及时换下很容易感。季秋白不喜欢任何事情出现差池,所以她的车里总是会放着一套备用衣物。
“你干什么?”怀里的女人鼻尖微红, 妩媚动人, 蹙起眉心拉住那只要扒她衣服的手。
她是喝醉了不是傻了。
“给你换衣服啊, 不然感冒了怎么办?”季秋白说的坦坦荡荡,温润的性子是很好的面具,就算怀里的人胸前的衬衫布料被浸湿, 已然能看到嫩白的肌肤和黑色的蕾丝,那张脸也依旧面不改色,看不出有丝毫动容。
景瑶莫名地竟然感到一丝颓败, 眉眼垂落, 放开季秋白的手。
大片肌肤暴露在外时还是让怀里的人轻轻颤栗, 忍不住从这个怀抱里汲取温暖, 源源不断的暖气似乎阻隔不了那种透彻心扉的冷意。
应该包裹在身上的黑色衬衫迟迟没有被穿上, 女人的下腹处, 粉.嫩的小.舌探出,在那道疤痕处爱惜地轻吻舔.舐。
“唔..”有被这个举动惊到, 女人蜷缩着要躲开。
“对不起,我不是因为这件事才不来见你的。”
车内的空间给不了女人逃跑的机会,她被轻而易举地禁锢在后座上,饱满湿润的唇珠被人轻轻咬住。
“我没想好该怎么面对你和我爸妈,所以很没骨气地逃跑了。”
长指骨节分明,在浅而粉的细处来回滑动几次,黏腻的透明已经沾湿指尖。
携着水珠,只是一点初.入,便绞.紧得寸步难行。
第一次的时候她是真的喝醉了,对那次的记忆是不大清晰的,后来这女人也真的克制,即便是和她躺在一起也从没主动提起过。
是怕她不接受吗?
想到这里,季秋白心里发软,伏在她怀里的人难耐地拧眉,揪起她肩膀的衣料,眼眶被热意熏得更红。
来来回回几次,终于可以勉强容.纳更多,淡粉色的窄小也在这期间翻起深红,季秋白明明能感受到抗拒,女人腰部浮动却又似乎想紧紧裹.挟着再更多一点。
“我会去跟他们说的,他们不同意也无所谓,又不能把我绑回去。”说出这种叛逆的话还真是少见。
彻底承受不住之时,连带着季秋白的衣服也被打湿,季秋白轻轻地吻在女人的唇角,想到什么突然笑了起来。
“其实我小时候特别皮的,爬树打架什么的我都干,但是我爸妈他们奉行棍棒底下出孝子的理念,所以再大一点我就会装的很听话,因为知道这样才能躲过那一顿打。”
“装的久了也就很少再顶撞他们了。”
但是那种恶劣的性子在碰上景瑶之后好像又给招出来了。
景瑶的额头覆上一层薄薄细汗,水光潋滟的双眸迷离失神,软弱无力地靠在季秋白身上,“但是他们还是很爱你的。”
季秋白把怀里的人搂紧一些,“或许是吧。”
视线偏移,季秋白看到眼尾红红的女人一副很好欺负的娇弱模样,就这短短一会儿不知道已经哭过多少次,委屈无助地看着她。
她想到了那天景瑶发来的信息,自己好像并没有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
“那天是我态度不对,我不讨厌,也不恶心,以后也不会像这样逃避问题了。”
之前总是对她满含戒备的那双眼睛,此刻满是柔情和真挚。
“姐姐,我很爱你。”
车内的空气逐渐潮湿黏腻起来,情迷意乱,本来是因为失落而流下的眼泪,不仅没有被哄好,反而沾湿了女人长长的眼睫。
雨停了,女人的眼尾和鼻尖都是红的,浑身瘫软地坐到季秋白腿上,趴在她肩上喊累,因为哭过好久,声音低哑。
“那我们回家?”季秋白动了动,让人靠得更舒服一点。
“不要,就在这里。”
只有这样紧紧交融才能确定这一刻是真的,所以只想要更多,不计后果。
——
景氏易主的消息在风渝掀起了轩然大波。
短短一个上午,洛知凝和洛书赫那里就跑去好几个告密的管理层。
季秋白并没有来上班,作为她的直属领导,鹿辞雪什么也没问,很大方地批了假。
洛黎也很闲,她现在还没有把自己抄袭自己作品的嫌疑给洗清楚,也不能每天大大方方地跑来公司。
只能趁着下班的时候从家里的车库开出一辆几乎没怎么开过的保时捷,在公司门口等着鹿辞雪下班。
她们虽然还没有在公司大肆宣扬两个人的关系,但是营造一个鹿辞雪已经谈恋爱的假象,啊不对,事实,还是很有必要的。
她这个念头主要还是由于上周陈婷给她传回来的信息。
鹿总监手指上的那颗钻戒的确是打消了无数蠢蠢欲动的心思,但是她们两个人之前在公司天天见面,想的都是如何避嫌,根本没考虑到怎么“秀恩爱”。
被打发回家,她才听到那些流言已经变味儿了。
“我觉得鹿总监戴戒指纯粹只是嫌拒绝人太麻烦了,这么久了我可从没见过有人来接她下班。”
“就是啊,我觉得也有可能只是看着好看才戴的。”
“那我看你小子还是有机会的嘛,鹿总监上次不还亲自指导你怎么写报表来着。”
旁边的人不好意思地笑笑,“希望如此吧。”
洛冉回了学校,陈婷不知怎么的就自觉地成了洛黎的眼线。
“她们说的那个人是洛冉之后又进来的实习生,挺腼腆一小男孩,对爱情好像还怀有美好的憧憬呢。”
“虽然我觉得鹿总监肯定没那个心思,但是他最近找鹿总监找的确实挺勤的,屁大点事都去找,我看鹿总监还每次都很仔细地跟他讲,你小心哦,有人可动了歪心思呢。”听起来就不怀好意。
好嘛,这下子公司那些对鹿辞雪意图不轨的人又开始殷勤地送花送礼物,比起以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洛黎坐不住了。
不停敲在方向盘上的食指显出它的主人的焦躁。
她可以不露脸,但是必须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彻底打消抢她老婆的念头。
不就指导你写个东西吗?还美好的憧憬,不反思一下这么简单的东西为什么自己还需要人教,竟然还骄傲上了,这种恋爱脑怎么可能过得了试用期!
鹿辞雪大老远就看到那辆车停在极其显眼的位置。
现在是下班时间,公司的员工一个个都正在走出公司大门,这辆车上的人抱的是什么心思简直再明显不过。
几个跟在鹿总监身后的员工看到前面的领导莫名顿了一下脚步才又往前走,均是一脸好奇。
再看到西装革履的女人往一辆陌生的车子旁边走去,齐刷刷地换上激动又八卦的眼神。
副驾的车门打开,没看到驾驶座上的人究竟长什么样,只看到清冷矜雅的上司从车里捧出一束蓝玫瑰。
“老婆你工作辛苦了,我自己包装的花束和我下午费了好大力气才拿到的限量典藏版,不知道能不能换到一个亲亲?”洛黎戴着一副墨镜,手里还拿着鹿辞雪平时喜欢看的一位作家最新的推理小说,冲她轻轻挑眉。
隐在墨镜下的眼睛异常得意,时不时再透过车窗往那边看一眼,很满意地看到目瞪口呆的众人。
倒还真有点风流的模样。
“目的达到了所以很得意么?”
那点小心思被毫不留情地戳破,洛黎开始无所不用其极,撒娇着要往旁边凑。
车门被关上,副驾的玻璃缓缓降下一半,女人捏着洛黎的下巴凑到她的唇角。
“别动。”
角度很好,看不清楚驾驶座上的人的正脸,但是两个人的动作又那么自然地落在外面一堆看热闹的员工眼中。
“哇去,她们是在亲亲吗!”
“凑那么近怎么可能不亲!就算不是在接吻,你见过鹿总监上谁的车吗?”
“啊啊啊啊我疯了,都好不容易熬到周末了还要把狗骗出来杀!”
被亲了一下之后洛黎动了动身子坐好,装模作样地捂住自己的脸,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嘿嘿,好霸道哦。
自从被停职发配到洛宅后,两个人很久都没有一起睡了,洛黎洗完澡出来,扑倒在床上思考一会儿。
她们现在每天晚上睡觉的地方都很奇怪,一般是两个人分开睡,但是偶尔洛黎提出在这边或者对面一起睡,也很少遭到拒绝。
所以洛黎只小小地纠结了一下,抱起枕头就往对面跑。
解锁,开门,关门,找到主卧,然后自然地扑到那个正在看书的人怀里。
柔软的发顶被人摸了两下,洛黎舒服地眯起眼。
虽然她总是觉得鹿辞雪这种顺毛法特别像是在摸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要。
“不出意外的话下周你就可以回来上班了,”鹿辞雪想到今天上午和洛父洛母的三方会晤,“但是这样一来你的身份就彻底暴露了。”
连条底裤都不留的那种。
“暴露就暴露呗,只是掉个马甲,又不会有什么大影响。”
她圈子里好多朋友谈了恋爱以后几乎每天都对着自己的恋人各种拍,各种秀,再看看她,拍是拍了,连官宣照都没敢发人脸。
虽然她总是期望着关系能更进一步,能毫无顾忌地大肆炫耀,但是她现在还是不想那么做。
原因也很简单,她没自信,总觉得对比起来自己还不够优秀,所以不敢。
但是一想到环在鹿辞雪周围的那些觊觎的眼神,她又觉得烦闷。
“你好像不开心。”正在摸头摸得不亦乐乎的人敏锐地察觉到洛黎今晚的沉默。
洛黎哼哼两声,“你还亲自教实习生写报表呢,我那个时候怎么就没这待遇。”
鹿辞雪懵了一下,回忆一会儿洛黎说的是谁才解释道,“只是顺手而已,他可能....”
洛黎歪头看她,那只猫猫在努力找一个比较合适的措辞。
“人比较脆弱,我当时看他快急哭了所以才教了一下。”当然,连这种突发小状况都解决不了的人,是过不了试用期的。
洛黎有点没绷住,这不就是说他笨呗。
“后来他也总是问点别的小问题,我有跟他说可以去请教别的同事和带教老师,他好像没听明白。”确实,来都来了作为总监总不能再把人轰出去。
猫猫的回答很正经,甚至到最后还带着一点无能为力的憋屈。
“你下次就说你很忙,让他去找别人,要不他还以为你对他特别关注呢。”洛黎不满地哼唧。
猫猫看着洛黎这副表情,突然笑出声,“你在因为这个不开心吗?”
“嗯啊。”洛黎承认得很快,小声嘟囔道,“还不光这一个呢,那些人都能凑好几桌麻将了...”
一双手捧住她的双颊,洛黎还在发牢骚的那张嘴被人启唇舔咬。
耳畔的声音温柔至极,“是我的错,那我补偿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