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瓶邪同人)瓶邪我的父亲母亲>第5章 15-17*-*-*-*

  十五

  写到这里的时候,刚刚过了六一儿童节,其实写完了回头去看,发现这本书的主题已经在慢慢的扩散了,不单纯是父母,而应该是我的家庭,这也不算太脱离主题,毕竟没有我的父母,哪里有我们呢?

  六一儿童节前夕,胡同口李大爷家的小孙女很高兴的告诉我,她被选中在六一表演中跳舞了,这让我这个没有上过幼儿园的青年很是羡慕,听说幼儿园下午会发点心,还会有老师给梳头呢。

  在我们家中早没有人适合过这个节日了,唯有小妹还勉强算个大龄儿童,这一天大小也算个节日,又刚好是礼拜天,母亲提出要一家人去动物园玩,他想去看猴子。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想去看猴子,不过动物园离得也不远,去就去呗,当即同意下来,买了一些面包当做口粮。

  到了动物园之后,我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来看猴子,他拽着父亲,指着里面的小猴子道,你看,我就说了,小猴子刚生出来的时候都很像小孩子的,老二小时候就一直很像小猴子。

  我看着那只皱皱巴巴的小猴子,不明白它哪里同我像了,他也不必为了证明我小时候很像猴子,而专门带全家来看吧?再说了我都这么大了,他为啥突然想起这一茬了?

  看完了猴子,母亲又兴冲冲的拽着父亲去看其他的动物,他最近兴趣爱好颇为广泛,大哥一结婚,他自觉任务完成了一大半,应当是可以退休了,此时不玩更待何时呢,再过几年老了走不动了,那真的没有什么好玩了。

  和兴致勃勃的母亲相比,我们几个年轻人反而显得没有什么活力,我一直在买冰淇淋吃,大哥在给大嫂和小妹拍照,小妹穿了一条黄裙子,一路上都在赶飞虫。

  我看着父母的背影,不禁打了个几个哈欠,在他们俩身上,我很难去描写其他作家爱写的那种父母淳朴的爱,或去感慨子欲养而亲不待,不是因为他们不爱我,而是很难用淳朴来形容他们,我小时候写作文,看人家写什么父亲憨厚的脸,母亲粗糙的手,还真有点儿羡慕,这种题材可以拿很高的分数,母亲也曾经干过农活,但是他那个时候再累,也没有给我沧桑的感觉。

  因此我能写什么咧,写六一的时候母亲带我们全家来动物园看猴子,只因为他觉得自己的二儿子小时候很像一只小猴子?

  至于子欲养而亲不待,母亲住院的时候我倒是有点儿感触,他误诊出院以后立马没了,金钱确实是最好的保养品,很多人第一次见母亲的时候,都以为小妹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至于父亲,他并不是那种很显老的长相,我看过他以前的照片,惊觉他三十岁的时候和现在没什么区别,要是一直这么下去,我老了他还没有老,人家会以为他是我的哥哥。

  我虽然不欲过度计较母亲到底是更爱我们还是更爱父亲,但是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点在意,吃午饭的时候我凑到母亲的身边,问他道,妈,要是我和我爸一块儿掉进水里,你救谁?

  这问题老掉牙,多数是对象之间的互相询问,没见过像我这样跑去问妈妈的,母亲咬了一大口面包,毫不犹豫的道,谁也不救。

  我道为啥,他道什么为啥,我又不会游泳,你俩都会游泳还要我救啊。

  那要是小妹呢?

  母亲在我脑门上戳了戳,道,难道换个人我就会游泳了吗?

  我不死心的道,那假设你会游泳呢?

  最终这个问题我没有得到答案,母亲懒得理会我这一只幼稚的小猴子,三两口吃完面包,拽着他的爱人匆匆逃离现场,我听到他跟父亲说,老二疯掉了,他刚刚问我如果他和你一块儿掉水里,我先救谁,小孩子的脑子里不知道想什么。

  他既然这样说,我肯定不能善罢甘休,我追上去,问父亲道,那爸,要是我和妈一块掉进水里,你救谁?

  父亲比母亲还要爽快,他几乎想也不想的道,救你妈。

  我追问为啥,他说你妈不会游泳。

  母亲在旁边笑的前仰后合的,我是一点儿也不想理会这对夫妻了,感情他们来动物园不仅看猴子,还来看我来了,我比猴子还招他们乐呢。

  逛了一天的动物园,我吃了六个冰淇淋,大哥拍光了三张胶卷,只剩下最后一张的时候,母亲提出用这最后一张底片拍张全家的留念,大哥应了,请一位过路的小青年帮我们全家一块儿拍,我们站在写了北京动物园字样的招牌下面,略显拘谨的拍下了一张照片。

  我本以为这张照片不会拍的太好看,没想到洗出来效果很好,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明媚的笑容,午后四点钟的阳光也很好的保留在了相片里,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编辑同我说想挑一张照片印在书最后的时候,我犹豫了好久,是选动物园的这一张,还是选去照相馆专门照的那一张,最后我选了动物园的这一张,因为我觉得这一张最为生动活泼,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愉快。

  幸福的留影不就应该如此吗,不必拘泥于打光和布置,不必精心挑选一件昂贵合身的礼服,更不必僵硬的坐在照相机前,听从他人的命令,一二三笑,一二三再笑。

  笑容应该是发自内心的,不必刻意挤眉弄眼,幸福从心眼里流淌出来,投影在眼睛里头,阳光灿烂也好,狂风暴雨也罢,只要头顶有瓦,身边有人,便是一个完整的家。

  写到这里的时候,我们一家人的合影正放在我的书桌上,我满腹的废话在这一瞬间突然烟消云散了,我一直试图用浅薄的文笔来复述父母的爱情,用文字记录这二三十年来他们的遭遇,我以为我写的即使不能算好,也不应该算太差吧,因此时常沾沾自喜。

  现在我才开始意识到我是无法记录描述准确我们的生活的,因为每一分每一秒都令人记忆深刻,我怎么能根据自己的标准来筛选出所谓令人记忆深刻的重要情节来呢?

  生活又不是杜撰的小说,没有高潮迭起,没有情节推动,它不会像人一样思考,不会像作者一样浅薄的去想这里应该要高潮了,设计一个推动故事情节的人物吧,这样作品才能卖的好!

  不论人们心里怎么去定义,是轰轰烈烈还是平平淡淡,它都会持续的安静的不受干扰的推动着每一个人的人生,你唯一能做的是用心去记住,然后带着它给你的所有朝前走,好的,坏的,遗憾的,幸福的,没有一个细节应该被粗暴的删除,它们都值得被铭记。

  因此我要感谢能看到这里的每一位读者,我真心地同你们分享我的父母,我的家庭,如果你们也愿意同我分享,可以写信寄到编辑部来,我将不胜感激。

  最后的最后,我想要借此书跟我的父亲说几句话,这些话当面我绝不可能说出口,只能凭借书面语言传递,也许你们以为我想要借这个机会跟父亲表达感激或者歉意,我得说一句不好意思,我说的这些话并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母亲说的。

  我希望爸爸您看到这里,可以跟妈妈说一句我爱你,因为他真的很爱很爱你。

  1997年,记录于西瓜还很脆的夏季

  十六

  吴邪从胖子手里拿到书的时候,这本名为《我的父亲母亲》的书已经出版半个月有余,并且小有销量了,而作为这本书的主要角色却一直不晓得,它的作者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并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家里人。

  书并不厚,薄薄的一本,封面是一张插画,画的是一架放在田埂上的三角钢琴,在钢琴的四周各种农作物围绕,钢琴上摆着一个花瓶,里面插着一束怒放的向日葵。

  吴邪把拿回来的书放在了茶几上,开始努力回忆自己的眼镜给放到哪里去了,每天醒过来不是在找眼镜就是在找钥匙,有一回眼镜居然在厨房的锅里找到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他当时感慨了好久自己的脑子不好使了,后来才知道是老三这个小坏蛋故意捉弄自己呢。

  “老张!你看到我的眼镜没有?”找了一圈儿还是没有找到,吴邪只好寻求外援,大喊自己不知道跑哪儿猫着的老公。

  张起灵正在院子里除草,他们的小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多数都是娇贵的品种,需要勤快的打理,天气太冷太热都要搬到屋子里去,长的不太好要浇水,长的太好要除枝。

  这些花全部都是吴邪逛花鸟市场买回来的,可惜此人从来都是只买不打理的,等他想起来要浇水发现花还好好的开着,便自以为自己照顾的很好,不需要额外请园丁打理,毕竟侍弄花草也算是养花的乐趣之一,请人来打理还有什么意思。

  除完草,不能忘记喂鸟,两只养在笼子里的画眉,三只养在院子里不会自己飞走的鹦鹉,偶尔会落在人的肩膀上说两句吉祥话换个瓜子吃。

  喂完鸟之后,不知道哪里来的流浪大肥猫就会踩着院墙轻盈的落到院子里来,它是张家的老熟人了,隔三差五的自来猫,它很聪明,从不会咬坏盆栽,扑落小鸟,只偶尔跟君子兰打打招呼,还会把自己抓到的耗子整整齐齐的摆在院子里,像是在告诉人们,看,我可不白吃你们的东西!

  吴邪曾经想过把它变成家养猫,可惜大肥猫很有自己的主意,它不愿意困在小小的院子里,它更乐意做这个家的客人,而不是这个家的宠物,它来它走要自由自在的,用抓耗子来换几个吃的,绝不算是乞讨。

  把昨天吃剩的几块牛肉喂给大肥猫以后,张起灵洗了洗手进屋,老婆已经把客厅翻了一遍,他走到厨房里,把放在冰箱最上头的眼镜拿了下来,吴邪有时候会戴着眼镜看冰箱里食物的保质期,然后随手把眼镜放到冰箱上头,再然后他就会忘记这件事情。

  “奇了怪了,你怎么每次都能找到,是不是你藏起来的?”吴邪拿到眼镜还不忘倒打一耙,张起灵已经习惯了,问他要眼镜干嘛。

  吴邪兴冲冲的拉着他坐在了沙发上,给他看这本书,道:“老二写的,他以前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没想到真的写出来了,这孩子还不告诉我,肯定写了不少咱们的坏话。”

  作为书里的另外一个主要角色,张起灵连这个消息都不知道,家里的小孩不怎么跟他交流的,顶多问他一句爸,我妈呢?或者爸,周姐呢?

  同样,他也不怎么跟小孩交流,他们的关系就像院子里的人和那只大肥猫,自由的来去,各自拥有独立的空间,不去干涉对方,也不许对方干涉自己。

  今天家里很安静,老大老二早搬出去了,老三闹着要上寄宿制的学校,她想跟好朋友住在一块儿,一个礼拜才回来一次,只好让她去试一试。周姐的闺女生孩子了,她跟东家请了半个月的假回乡照顾,偌大的四合院如今每天都会回家来的只有夫妻俩了。

  这院子从一家人变成一个人,又从一个人慢慢的变成一大家子人,最终的最终回落为两个人的模样,没有那么热闹了,好在并不算孤寂。

  吴邪靠在张起灵身上,翻开了第一页,果然如他所想,短短的一个楔子,崽子们对老张这个父亲的角色的不满已经要从纸上溢出来了。

  楔子的一开头写了是叔叔的建议,吴邪啧了一声,道:“我就知道老二没这个心写咱们,肯定有人蹿腾他,胖子还跟我说什么他也没想到,这开头就给他暴露了,晚上咱们找他去,好好跟他算算这笔账,让他请咱俩喝酒。”

  张起灵并没有被他前面一大串话所迷惑,他端起茶缸喝了一口擦,慢吞吞的道:“医生让你戒酒。”

  吴邪把书挪到了左手上,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道:“我又不喝多,一瓶啤酒而已,哎呀到时候再说,继续看继续看。”

  人到了一定的年龄,身体机能多多少少都会出点状况,吴邪的转氨酶有些升高,例行体检的时候医生问了他的生活习惯,大笔一挥要求戒烟戒酒,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现在身体还好的时候不控制,真的发展的不好了再控制也晚了。

  生意场上烟酒不分家,吴邪多少也沾到了一些,不算太严重,到底算是个瘾头,因此进行的并不很顺利,要是再和胖子凑在一块儿,戒烟戒酒更是会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胖子的体型注定了他的各项指标早已在红线徘徊,可惜他从来不相信这一套说法,你要是跟他说,他一定会反问你这一套标准到底是谁定的,凭什么超过了就是不健康,他觉得自己老健康了,过的老好了,要是不抽烟不喝酒才会健康,那他不要健康了还不行吗。

  和他俩相比,张起灵格外的自律,在酒桌上他可以喝酒,别人给了烟他也能抽,不过是喝个人情世故,抽个你来我往而已,非必要的时候他从来不沾这些东西,因此身体也很健康, 冬天可以只套个毛衣就在雪地里走。

  为了让吴邪戒掉这不良嗜好,家里的存酒存烟全部都被转移了,现在正是关键期,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十七

  楔子看完以后,吴邪有些想笑,又有点儿心酸,那次误诊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现在看了儿子写的东西,才发现原来当时的心情一点儿也没有忘记。

  他当然不是一无所知的,除了张起灵真的做到了面色如常,其他人的脸色都难看的要命,小女儿眼睛都哭肿了还要强颜欢笑,扑到自己的怀里撒娇不肯起来,到后来连大儿子的眼圈都时不时的泛了红,吴邪哪里猜不到自己得了什么要命的病。

  还有胖子,自以为不进来他就不会知道,其实他带来的东西早露馅了,除了他谁也不会买那样的点心,他总爱让人家把打好的点心纸包六个六个的捆在一块儿,非说这样是六六大顺,拎着打麻将都可以多赢几把。

  就连张起灵也有很多反常的地方,好几次他坐在椅子上发呆,连护士叫他都没听到,或许在旁人眼里这是正常的,因为他以前也经常这么坐在椅子上,只有吴邪知道,他从来也没有发呆到听不见别人喊他的程度。

  吴邪其实很讨厌住院,医院里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白天喧嚣不断,晚上吵闹不休,护士和病人在走廊里走来走去,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麻木和疲惫,住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愁眉不展的,连阳光照进来都冷冰冰的,没有半分暖意。

  入了夜的医院更为可怕,经常能听到救护车拉着刺耳的警铃声大喊大叫的冲出门去,过个十几二十分钟又扯着嗓子冲回来,所有人都怕走廊里响起匆匆的脚步声,那说明住院部里又有人出事了,多数能抢救回来,很快会归于寂静。

  要是抢救不回来,哭声会持续很久,没有人去抱怨,吵醒了就静静的听着,每个人都从这哭声中想起了自己,想着要是自己死了,家里人会不会也这样哭泣。

  每每这时,吴邪都会假装没有被吵醒,闭着眼睛静静的躺在床上,他当然知道丈夫并没有睡去,他的手很用力的住着自己的手,用力到微微的出汗,两个人的手掌轻微的黏在一块儿一整夜,像是松开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重新握住了。

  在医院里除了医生病人,还有很多混进来的商人,其中一半是推销神药神医的医托,一半是丧葬服务的业务员,他们都跑的很快,一股脑的把名片塞进陪床家属的手里,然后撒丫子就跑,免得被愤怒的家属暴揍一顿。

  吴邪就曾经看到儿子偷偷的把一张名片撕碎,白底黑字的名片上写着什么不难猜测,其实有这样的需求当然会有这样的服务,不论怎么避讳,每个人都会有这么一天,住在医院里的人更是随时会有这么一天。

  城里的丧葬服务比起农村的来简约的何止一星半点,政府再怎么大力推行火化,推行文明新约的政策还很难传到乡里去。

  吴邪还记得自己六岁那年参加的第一场丧礼,或许更早之前他也参加过,太小了不记得了。

  小孩子哪里懂生老病死的残酷,那时候他只觉得挺好玩的,好多人穿着白色的衣服在哭,来了人呼呼啦啦的跑过去跪在地上磕头,到处都扎着花花绿绿的纸,他还天真的想着能不能给自己一朵拿回家里装饰,还好没有这么做,不然要给妈妈暴揍一顿。

  哭完了以后就开始上菜了,七个盘子八个碗,装的都是好吃的,所有人都争先恐后的朝嘴里塞,走之前还要揣一点儿带走,来之前都是上了帛金的,不吃岂不是要亏本了?

  吃完喝完,丧礼基本告一段落,大家摸着肚子回家去,念叨的多数是这顿饭好不好吃,至于去世躺在里头的那一位,除了最亲近的家里人,谁也不会记挂,人死如灯灭,死了谁还会记得呢。

  那么自己死了以后,丧礼也会是这个样子吗,吴邪躺在床上总是忍不住去想,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这么年轻就要死了,这原本是最幸福的一段时光,父母亲人还健在得以尽孝,子女即将成家,能够享受子孙绕膝的美妙。

  偏偏在这种时候得了病,偏偏是现在,他还没有把小女儿养大成人,他还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孩子走进婚姻的殿堂,他还想跟丈夫一块儿散步,和他一块儿共白头,人家说少年夫妻老来伴,现在没有了自己,谁来陪伴他呢?

  张起灵原本就是一个性格孤僻的人,他家里的人几乎都死光了,没死的也只是看在钱的面子上维持着浅薄的关系,他现在的亲人几乎都是吴邪带给他的,一旦作为中间枢纽的这个人去世了,这些关系即便不烟消云散,也不可能一如既往了。

  吴邪最担心的还是孩子跟丈夫的关系,一些历史遗留问题无法解决的情况下,老大对父亲的偏见日渐加深,老二又是个温吞的性子,老三又还小,她自己都要靠别人照顾。

  他不愿意看到这个家随着自己的生命逝去而消亡,他也不想用自己的生命作为筹码去逼迫大儿子接受父亲,那实在太过于沉重了。

  回想起来那半个月他们家的天都是黑的,吴邪当时并不觉得害怕,也没有恐惧,他感受到的更多情绪是迷茫和不知所措,胶着和无可奈何,就像是身体的保护机制一样,避免太过恐慌导致的精神崩溃,他迷茫的面对每一位悲痛的亲人,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安慰着他们。

  一直到知道是误诊以后,吴邪才感受到了迟来的恐惧感,那天他蜷缩在丈夫的怀里无声的哭泣了很久,自从做了父母之后,他已经很少会为自己哭泣了,除了孩童,长大的人都失去了自由哭泣的权利。

  好在最终只是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