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穿越送老婆要不要?>第324章 公平判决(一更)

  常文光为官做事自有准则,年前五皇子亲临固城,常文光也只是在五皇子到来的第一天,携府衙众官员登门拜见,之后照常办公不曾围着五皇子打转。而世子比不得皇子,且世子是身份不是官职,是以昨天进城阵仗够大,官府也并未出面问候。

  但今天,柳玉清因为被蛇咬,把天翔客栈告到了府衙,到了公堂之上,常知府才第一次见了柳世子。

  实话实说,固城贫穷绝非全然是官府之过,地理位置如此,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然为何再往西一些的胡夷要每每侵犯大成国土,烧杀抢掠,难道胡人的首领全是废物不懂治理?

  除了去年那场人为阴谋制造的瘟疫,常文光在任这些年,可谓是克己奉公兢兢业业,即便偶遇灾年,也没有百姓成片饿死,流离失所的情况发生。百姓的日子越过越红火,路上少见有乞丐流民,富商不曾蛮横乡里,小买卖也能持家糊口。

  比不上江南鱼米之乡的富饶,比不上京城车水马龙的繁华,然而生活在固城这片土地上的人,却从未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也从未觉得自己活得没有希望。他们甚至在常年与边关胡匪的对抗中,练就了独有的坚韧性格。

  常文光自认为官做到他这样,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百姓,问心无愧。

  试想一下,这样一个励精图治的官员,在听到京城来的世子空口白牙便是一句“穷酸地方”、“刁民”,心里会是何种感受。更别提柳世子回京后顺嘴发一句牢骚,常文光耕耘多年的政绩,有可能就成了京官乃至皇帝眼中的平庸,全作了废。

  因此,常文光对柳玉清夫妻二人,天然便带了不满的情绪,这股情绪不曾表露出来,却已在他的潜在意识之中。今日柳玉清状告天翔客栈,具体如何,还得看常文光的决判。

  大成朝行政与司法不分家,处理政务与刑罚断案皆由地方官员掌握,常文光不能说一定偏私某一方,但这公平公正,肯定是相对而言的。

  “还望柳世子见谅,本官有些话要说在前头。”坐在新修好的公堂上,常文光不紧不慢道。

  “知府大人请讲。”

  “好,那本官便照实说。本官在其位谋其职必当秉公执法,如若此案中有得罪之处,还望柳世子千万担待。”

  “大人审此案为何会得罪于我?昨夜我房中冒出那等毒蛇,人证物证俱在,难道大人还想包庇本地商户不成?”柳玉清被蛇咬了一口,是缠着纱布来的,常文光谅其有伤赐了座,他气愤之下便拍了椅子扶手,“莫非大人存有私心?”

  柳玉清这话是暗指常文光与天翔客栈官商勾结,一顶重罪的帽子就这样遮遮掩掩地扣在了常文光头上。

  “柳世子慎言,你与天翔客栈一案本官自会查个清楚,但若是世子平白污蔑本官清白,本官也定要为自己讨个说法。”常文光面容冷峻,显然被柳玉清故意惹人猜疑的话给气着了。

  “我们知府大人向来爱民如子,你凭什么说大人有私心?”方臻躲在人群里冲着柳玉清叫嚷了一句,周围的百姓纷纷小声附和。

  柳玉清回过头没找到说话之人,但见百姓窃窃私语,眼神间多有躲闪,也不好再说什么。朝廷命官是国之栋梁,即便柳玉清身份比常文光高贵,也不能随意猜疑处置朝廷官员,要是常文光当真告御状求清白,输的绝对是他。

  “常大人误会了,本世子只是一时情急说错了话,你还是快快审理此案吧,本世子的夫人,丞相大人的千金,可是被吓得不轻,还在等本世子回去安抚。”柳玉清向常文光施压。

  柳玉清在京中不敢怎么样,但他从没来过地方,不知道该怎么与地方官员相处,怎么给地方百姓做样子,这才一来,便把知府和百姓得罪了个遍。

  是,百姓心里都清楚,权贵他们惹不起,权贵高人一等有特殊权利和待遇,但要是你权贵自己公然拿出以势压人的架子,连装都不愿意装,连表面的和平都不要了,便会激起民愤。

  即使柳玉清没有直接做什么对不起百姓的事,但社会的天然不公,就已经足够人们产生心理落差,哪里还需要再有实际事情,等到他真直接作出对不起百姓的事,那就该造反了。

  旁听公审的百姓们嘴上不说,各个变了表情,再无昨日初见柳玉清与安蓉富贵奢华时的惊叹与艳羡,不屑有之,厌恶有之,敢怒不敢言有之。有胆大的,在柳玉清转回身后,朝着他的后背无声做“呸”。

  方臻和安向晨挤在百姓中,对柳玉清嗤之以鼻。尤其是安向晨想到自己以前竟然会把这样的人当做是绝佳好男儿,与他在一起不说还想共度余生,便觉自己此前当真是瞎了眼,病得不轻。

  “看着吧,咱们不是第一次见常大人的本事,看他怎么蹦跶,他今晚换地方住我照样收拾他,客栈的损失我赔。”方臻握住安向晨的手,叫安向晨别再去想过去的事情。他上辈子看过一句话说得好啊,谁年轻时候没爱过几个傻……是吧。

  “嗯,若是赔偿数额大,要算我一份,是咱们对不起店家。”

  “也不能这么说,柳玉清犯了众怒,他出事百姓巴不得拍手叫好,咱们自己人还是向着自己人的,他一个京城来的算什么东西,对咱们固城指指点点。”方臻说罢狡黠一笑,对着安向晨耳语几句,听得安向晨哭笑不得。

  在方臻与安向晨唠嗑的时候,常文光已经分别询问了柳玉清与天翔客栈,昨晚事情的经过。

  柳玉清说昨晚睡得好好的,突然从床顶上掉下一条毒蛇,他惊吓之中不慎被毒蛇咬中,后来想下床查看,结果发现满地都是游走的毒蛇。

  天翔客栈承认确有其事,但这些蛇不是毒蛇,只是地里常见的菜花蛇而已,没有毒。而且菜花蛇多在夏天出现,眼下还是初春,谁能料到冒出这么多蛇。再说了,其他房间都没事,就世子房间有蛇,这说不准是因为什么,不能全怪到客栈头上。

  “世子,你切不可夸大其事,既是无毒的蛇,为何要宣称有毒,刻意诋毁天翔客栈?”常文光表情恳切,像是不知道自己说出了什么气人的话。

  “本世子只是不认得那蛇是否有毒,且蛇咬人为何不能说毒?常大人该关心的不是这些吧。”柳玉清心有郁闷,但他一贯斯文,便压着这股怨气。

  “不,蛇是否有毒对本案肯定会有影响,若是世子中了毒躺在床上命不久矣,那无论此事谁对谁错,本官都该先给世子一个交代。”常文光过了两句嘴瘾,说完怕把柳玉清得罪得太狠,便立刻转移了目标,询问起天翔客栈的掌柜,苟富贵。

  “苟富贵,本官且问你,天翔客栈以往可出现过此等怪事?”

  “没有啊大人,绝对没有,这、这住过小店的人,都能为草民做主啊。”苟富贵跪在地上,大呼冤枉。

  “苟掌柜此言差矣,住过你家客栈的人究竟有多少尚不可知,本世子也从未见过,你若是随意用银钱收买一个来做**,该当如何?”

  “肃静!”常文光一拍惊堂木,“柳世子莫要着急,本官知道该问他什么。”

  柳玉清觉得常文光从一开始似乎就在故意针对他,但他自认没做过什么得罪对方的事,只好气愤地冷笑两声,“是本世子心急了,那便请大人问。”

  “柳世子所言其实不无道理,过往情况的确复杂难辨,但,本官在任数载,也不曾见过天翔客栈出事,本官暂且假设苟富贵所言非虚,那么柳世子的房中,是否该好生查验一番?”

  “常大人这是何意?”

  “哦呵呵,世子不要误会,只是昨夜仅世子一间房中有蹊跷,难道本官不该查验?”

  “本世子住的是天翔客栈的上房,即便查验出问题,也仍是天翔客栈的责任,大人但查无妨。”

  “好,既然世子并无异议,那本官便得罪了。”常文光冲柳玉清略微拱手示意后,便冲堂下喊道,“来人。”

  “大人。”李清胜站了出来。

  “嗯,你带一小队人马前往天翔客栈柳世子住处,仔细查看房中可有蹊跷,速去不可耽搁。”

  “是,属下遵命。”李清胜领命离去。

  “是想去客栈看热闹,还是在这儿等?”李清胜走后,方臻询问安向晨的意见。如果是在这儿就只能枯等,他们站着等,柳玉清和常文光坐着等,但要是去看热闹,那就浑然不觉站着腿乏了。

  “你以为如何?”安向晨没有直说。

  “我以为当然是看热闹比较重要,走,咱们去找关大夫。”方臻拉着安向晨退出人群,朝家中走去。

  安向晨疑惑,方臻解释说,关大夫今日正好会来家中,要是去城南请,只怕等关大夫到了城北,李清胜就该搜查结束回衙门交差了。

  对于关大夫为何会来家中,其实是方臻主动邀请的,借口随便找一找,就说家中有人中毒,但实际如何大家心知肚明,只是面上还是要装一装。因此两人回到家后,与关大夫客套了一番,便说起天翔客栈的事。

  “关大夫啊,你今天来的正好,听说天翔客栈出现了大量菜花蛇,这才春天不太合理,正好我大哥在客栈搜查原因,要不……你跟我们去瞧瞧?蛇也算毒物,这可是你的专长,说不定能帮上官府和世子的忙,到时候少不了赏赐。”

  “有这等事,那老朽便与你们一同前去。”关大夫来了兴趣。尽管他在方臻家中没见到中毒的人,但有另一件奇事发生,关大夫的注意力便跑偏了。

  征得关大夫同意,方臻和安向晨便带着他去往天翔客栈。

  由于衙役前来搜查,因此那些不住店的百姓也忍不住好奇纷纷挤在天翔客栈内看热闹,这些百姓人多拦也拦不住,而且店掌柜还在府衙里,店里没有主事的,因此谁都能进来瞧上一瞧。

  方臻从人群中挤过,带着关大夫上了二楼,找到了那间柳玉清夫妻住过的上房。安蓉早已移去了别的房间暂住,这些衙役百姓乱哄哄的,她嫌脏乱,在衙役搜查房间时,始终没有露面。

  “方掌柜,关大夫?你们怎么来了?”李清胜正靠在门边,盯着手下人查验房间的进展,见方臻竟带着关大夫前来,顿觉事情似乎另有玄机。

  “哦是这样的司查大人,关大夫知晓天下奇毒,他在我家诊病时听闻这儿有大量菜花蛇,觉得他说不定能看出些什么,我就赶紧把他老人家给带来了,希望能帮上你们的忙。”方臻声音不小,周围百姓听得清清楚楚。

  方臻的说法不无道理,百姓们窃窃私语。他们对方臻未必信任,但关大夫可是治好了瘟疫的老神医,老神医出马,定然能找出问题所在。

  “既然是这样,那关大夫不妨进来瞧一瞧,若是能找出缘由自然皆大欢喜,找不出也不碍事,总归是关大夫一片好心。”李清胜给关大夫做了担保,免得关大夫畏惧追责不敢上前。

  “既然诸位老爷如此信任老朽,那老朽便斗胆一试了。”关大夫冲着李清胜拱手行了礼,自己独自一人进了柳玉清的房间。

  他一进去,李清胜便把手下都叫了出来,只留下两个协助关大夫搬搬东西。

  柳玉清房内的菜花蛇都已处理干净,仅有几处蛇液不及打扫,成了昨晚蛇灾的见证。

  “头儿,你说关大夫能行吗?这房中早已被柳世子的侍从打扫过,便是有什么,只怕也已不在房内。”李清胜的手下没抱多大希望。

  “行与不行总要试一试,关大夫是何人,等等看吧。”

  “是。”

  关大夫要找的线索与衙役要找的线索不是同一个方面,他进屋后没有翻箱倒柜,而是先用鼻子去闻,顺着空气中似有若无的味道向着某个方向走去。到了无法确认时,他从药箱中取出一只黑亮甲虫放在地上,片刻后,甲虫接替了关大夫的寻找之路。

  “诶你看,真是奇了!”

  “就是啊,这虫子还能这么听话?”

  “关大夫不愧是神医啊!”

  百姓们争先恐后挤着脑袋看向地上那只小小的甲虫,直到甲虫进了内室,瞧不见了。

  方臻和安向晨自始至终都没有踏入房间一步,他们与柳玉清迟早要相见,他们不希望到时候柳玉清以双方有旧怨为由,认为搜查之时,是方臻二人进屋动了手脚。他们的清白证明,一定要非常完美才行。

  过了一会儿,随关大夫进入屋内的衙役出来禀报,“头儿,有发现!”

  “当真?走,进去看看。”李清胜让其余手下守在门边防止百姓硬闯,自己后脚进了房间,去内室见关大夫。

  百姓们议论更甚,关大夫在他们眼神,都快真成老神仙了。

  李清胜进去没多久便带着所有人出来,并且将关大夫护在中间,一同带回了府衙。

  凑热闹的百姓自然不甘示弱,呼啦啦一群人跟在衙役身后,把阵地从天翔客栈转移到了衙门公堂,方臻与安向晨也在人群中。

  到了衙门,柳玉清已经喝了三盏茶,一旁站着的天翔客栈掌柜苟富贵,则什么也没有。

  眼见李清胜带人回来,常文光忙再次审理,询问此次搜查是否有结果。

  “回大人,此番多亏了关大夫,正是他找出了问题所在。”李清胜把身后的关大夫让出来,“具体情形大人可细细问询。”

  柳玉清见莫名其妙带回来一个大夫,连忙赶在常文光之前,先行提出疑问,“大人,本世子有一事不明,可否问问这位衙役?”

  “世子请问。”常文光准了他的请求。

  “好。”柳玉清面向李清胜问道,“你为何要带一名大夫前来,又是如何想到要请大夫去本世子房中?怎么,难道你知道本世子房中出了何事?”

  “回世子,属下不知,是关大夫素来见多识广,听闻昨夜蛇乱奇事,心中有所怀疑,今日主动找上属下,想要替世子解忧。”

  “是这样吗,关大夫?”这次常文光抢了柳玉清的话头。关大夫是固城的英雄,解决瘟疫全靠他一己之力,无论如何,常文光都不希望关大夫被人针对。

  “回大人,李司查句句属实,老朽今日恰巧去城北替人医治毒伤,在病人家中听闻了李司查正在天翔客栈查找蛇乱缘由,便主动前往,幸而老朽尚且中用,能替世子、替大人分忧。”关大夫说着将他手中的小盒子举过头顶,呈给常文光看。

  “这不是……”柳玉清一眼看出小盒子是何物。

  “世子知道这是何物?”常文光抬起手掌叫衙役止步,然后朝着柳玉清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叫衙役先把小盒子拿给柳玉清过目。

  “认得,此物乃是本世子夫人的胭脂盒,今日才刚刚用过,绝不会错。”柳玉清把盒子还给衙役,看向关大夫,“不知关大夫以为世子夫人的胭脂盒,有何蹊跷。”

  “是啊,关大夫,这胭脂盒有何蹊跷?”常文光把小盒子拿到手,打开盖子闻了闻,是寻常胭脂的味道,没瞧出有什么特别。

  “回大人,世子夫人所用胭脂中,含有一味叫做”佛芝”的名贵药材,此药材具有驻颜之效,只是亦有引蛇之能。”关大夫详细解释佛芝这种药材,说不仅人喜欢,蛇也非常喜欢。安蓉的胭脂中加了大量的佛芝,把尚未完全苏醒的蛇都给引来了。

  “哼,一派胡言!”柳玉清不认可关大夫的话,“此胭脂是由本世子的夫人从京城携带而来,为何此前从未出过岔子,偏偏到了固城,竟出了变故?”

  “回世子,在京中的家宅可曾邻近农田?京中家奴可是日日细致打扫屋宅院落?”关大夫反驳道,“世子家中定然不见寻常蛇鼠爬虫,即便有,只怕也在世子察觉之前,便被奴仆清理干净,如此,世子又如何知道这胭脂不曾吸引虫蛇过府?”

  柳玉清一想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家中要是有蛇鼠出现,他娘亲早就怪罪起下人洒扫不利定是偷了懒,会好好抽一顿鞭子。下人们时时瞪大眼睛不敢犯错,又如何会让他看见不该看见的脏污呢。

  “言之有理,世子,本官且来问问,既然此物乃世子夫人从京城一路带来,用过多少,夫人定然清楚吧。”

  “正是。”柳玉清已经知道常文光要问什么了。

  “也就是说,此物绝没有被人调换的可能。”

  “……确是如此,今日晨起涂抹之时,未见夫人有异色。”

  “既然东西不曾被人调换,昨夜的蛇又是被世子夫人私用之物引来的,本官以为此事与天翔客栈并无干系,世子可认同?”

  “大人,草民是冤枉的,草民就说此事与我天翔客栈无关呐大人!”苟富贵连忙趁机求饶。

  “这……”柳玉清犯了难,“京城中不见蛇群本世子尚可理解,可为何沿路以来也不曾见过蛇群出没?”

  “世子昨夜所见蛇群,可多是行动迟缓?”关大夫捋捋他的山羊胡须。

  “正是。”柳玉清心有余悸,要不是这些蛇看上去半死不活的,只怕他与安蓉早就葬身蛇腹了。而攻击他的那一只,是因为正好落在他被子上,他一时惊吓反应猛烈,结果那蛇也被他吓得应激而动,这才咬伤他。

  “这便对了,这些蛇尚在睡眠之中,是受了佛芝影响强行苏醒,依照本能行动。世子从京城出发,一路走来至少半月有余,出发时尚在冬日,沿路不到三月是刚刚初春,到如今正值春意渐深,这些蛇将将在苏醒边缘,也是自然之理。”

  关大夫的话有理有据,柳玉清找不出破绽,他虽不死心却也暂时无法,只得忍耐下来。

  “世子可还有疑问?若是没有,那本官便要结案了。”

  “今日便先如此吧,关大夫一人之言不足为信,本世子自会再找大夫查证,若是事有内情,本世子会再向常大人讨个公道,还望大人莫要嫌烦才是。”

  “这是自然,世子尽管再来找本官便是。”常文光说完一拍惊堂木,“蛇乱一案乃世子夫人自带胭脂所致,与天翔客栈无关,双方若无异议,此案就此了结,你们可自行离去。”

  “谢大人,谢大人呐!”苟富贵再拜,感谢常文光不畏强权,秉公执法。

  柳玉清从常文光手中要回安蓉的胭脂盒,带着下人愤愤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