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穿越送老婆要不要?>第257章 询问镖人(一更)

  自从进了茂县后,方臻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偏偏这种时候,竟然撞见人。

  方臻才刚推开监牢的大门,便见不远处有两个穿着县衙役着装的人朝这边走来。幸好方臻足够谨慎,开门时也只是推开一个够他侧身出入的小口子,因此远处的两人并未发觉异常。

  但这时候要出去,显然不可能了,前方是一片开阔空地,连个树木都没有,更别提其他的遮挡,要是出去了,就绝对会被发现。

  于是方臻只好轻轻将门重新关上,然后迅速进了那间禁闭室,躲在门后。

  没过多久,监牢的大门便被方臻先前看见的那两个衙役推开,他们嘴里骂骂咧咧的,一直在不停抱怨县令给他们安排的这份苦差事。

  其中一个衙役气性大些,一进来,就被大牢里混合了尸体腐臭,而变得更加难闻的气味熏得受不了,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叫嚣着不如干脆放把火烧了干净,县太爷那里,就说不知道怎么失了火,想要的人都没了。

  另一个劝他消消气,早点找到人带出去早完事,这种时候失火,太过巧合,县令大人未必会信,说不定还要把罪责让他们两个顶包。

  方臻在门后,从门缝与墙壁之间的狭小缝隙中注视着两人的一举一动。这两个衙役一高一矮,都蒙着面带着刀,一个手上拿着几张纸,一个手上挂了几副镣铐。

  方臻在牢里待得久,眼睛已经完全适应了黑暗,因此他能看清对方,对方却并不能看到他的存在。

  “他娘的,这么黑。”气性大的那个一边骂道,一边拿出火折子,两人就着微弱的火光慢慢朝台阶下走去,“要我说,那伙人十有八跟九,都死绝了,大人还打算带着死人上路不成?”

  “你少说两句吧,这儿的气候这么差,我连嘴都不想张。”气性小的那个再次劝道。为了表示他真的不愿意在这里多说,之后便干脆闭口不言,对于气性大的同伴的叫嚷不再理会。

  两个衙役到了狱卒坐班的桌子前,把桌上的蜡烛都点燃了,便坐下来翻看起手里的那几张纸。

  透过火光,方臻看到纸上有字,他很容易就猜到,这应该就是他准备要去找的犯人登记册,只是不清楚这里的县令这时候要衙役来提什么犯人,带上路是要带到哪里去。

  有了光亮,方臻就不敢轻易从缝隙里张望了,生怕目光被人注意到,只能尽可能地贴在墙上,打算等衙役提了犯人出来,他再做打算。

  两个衙役根据登记册很快找到要提审的犯人,两人去刑房里点了两只火把照明,然后朝牢房的方向走去。

  大牢内回响很大,隔了一会儿,方臻便听到锁链落地的声音,以及气性大的那个衙役的叫骂声。内容大抵是嫌犯人动作慢,半死不活的,好像还死了两个,惹得另一个衙役也不满起来。

  他们就这样骂骂咧咧地开了好几间牢房,给犯人们戴上了镣铐,拖着人从牢房的位置返回。

  声音再次靠近,方臻从缝隙里朝外望了一眼,见那几个犯人精神萎靡,气息虚弱,有几个甚至站都站不起来,全靠旁边的犯人互相搀扶着,才能半拖半走地前行。

  通过这一举动,方臻猜测几名犯人应该是彼此认识的。

  等等,方臻凑近了些,仔细观察这几个犯人的动作和表情,心里有了个新的想法。

  于是他不再躲藏,迅速从门后出来,贴到了门边的墙上,然后看着衙役带犯人们路过他所在的禁闭室,上了台阶,留给他一串背影。

  就是这个时候,方臻出动了,如同黑夜里的一只幽灵,脚不沾地快如疾风。

  这伙犯人只觉眼前什么东西一晃而过,还没看清楚,就见两个衙役接连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吓了他们一跳。

  衙役倒在地上不知死活,这些人的第一反应便是要跑。但他们讲义气,跑也是一起跑,拖拖拉拉的当然跑不远,没跑两步就被方臻拦了下来。

  “你们别怕,我是来救你们的。”

  “救我们?”这伙人中较为年长的一人疑惑道,看得出他应该是他们的头儿。他一抬手,镣铐便叮当作响,“这位好汉,敢问是哪路英雄,为何要救我们?”

  “我是朱启略朱掌柜的朋友。”方臻说道,这话可不算瞎编,他跟朱启略虽然不是朋友,但他这趟来,的确是为了朱启略手下的人和镖。

  这伙人的反应,让方臻知道自己的推断没错,他们显然是认识朱启略的,而且关系匪浅。

  但对于这伙人来说,方臻的话是否可信,还有待商榷。毕竟顺丰镖局在固城小有名气,顺丰镖局的掌柜朱启略名声在外不足为奇。因此他们只是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并没有立即答话。

  “那我说认识林飞,你们总该信了吧。”方臻跟他们说着话的同时,还不忘先将两个衙役绑起来。反正这伙镖人已经知道他的厉害,又都染了病身体虚弱,不会傻到再次尝试逃跑。

  “这世上叫林飞的多了,敢问好汉,说的是哪一位?”答话的仍旧是领头的那一位中年男子。

  “就是五天前,朱掌柜派来问你们,怎么还没把奶牛送到的那个林飞。”方臻算了下日子,林飞是五天前的夜里回到的固城,没想到日子过得这么快,竟然都已经过去五天了。

  听方臻这么说,几个镖人的神色明显松动。

  方臻又提供了更具体的信息,他说道:“你们原本十月初九就该到固城,结果初十都没回来,朱掌柜就派了林飞来找你们,结果林飞回去时染了一身病,到镖局人就不行了。”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领头中年男子急忙问道。

  “放心吧,已经在医治了,我这次来茂县,就是来找瘟疫爆发的原因。不瞒你们说,我是这批奶牛的雇主。”方臻两手一摊,表示无奈。

  “原来是您的货!”大家一听雇主亲自来找,纷纷羞愧难当。

  “这事儿比你们想的复杂,也别自责了,人没事就行。”方臻安抚他们的情绪,“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我姓陈,陈彪,是这趟镖的镖头。”中年男子再次拱手致意,神情惭愧。

  “陈镖头。”方臻抱拳回礼,“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麻烦你跟我讲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臻说完,一边听陈镖头叙述,一边给镖人们分发了药丸,叫他们先服下,压制体内的疫毒,等出去之后,他再想办法。

  “唉……此事说来,是我们对不住您。”陈镖头率先吃了药,颓丧地摇着头说道。

  其他人见陈彪吃了药,便跟着将药吞下。他们也想明白了,反正现在身染恶疾,再拖上几日必死无疑,就算方臻要害他们,横竖是个死,他们也认了。可万一方臻当真是来救他们的,这药吃下去,还有一线生机。

  “对住对不住的,也得先说说情况,咱们早说完早出去。”方臻拍拍陈彪的肩膀,示意他不必再酝酿情绪,赶紧说正事要紧。

  “您说的是,整件事是这样的……”

  通过陈彪的讲述,方臻渐渐得知了这件事的大致情况。

  据陈镖头说,他们这趟镖一共出了十个人,其中还带了两个有点养牛经验的镖人。一行人按照既定的路线出发、返回。一路上风平浪静,大家还说这趟镖够顺,别说山匪了,牛连个喷嚏都没打,这趟回去要好好喝一顿酒,庆祝一下。

  就这样,他们甚至比预定的日期早几天来到了茂县。既然时间充沛,大家一合计,干脆在茂县歇歇脚,给朱掌柜报个信再走也不迟。陈镖头觉得没什么问题,便领着众人来到酒馆歇脚。

  那酒馆,就是方臻昨晚去搜查的那家。

  有任务在身,大家不敢贪杯,命酒馆小二把牛暂放在后院的马厩后,几人点了三壶女儿红。

  三壶女儿红,十个人分,一人也就是一碗的量,不多。再加点花生米和下酒菜,不过半个时辰就能重新上路。

  他们坐着喝酒、聊天,接着便准备出发。

  牛进马厩前,那两个会养牛的镖人还特意检查过,牛都好好的,谁知道他们喝过酒去马厩里找牛时,就发现有一头牛竟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抽搐不止。

  大家心里一凉,暗道大事不妙,这趟镖怕是要砸,这一路的辛苦钱全都得赔进去。

  当时他们并不知道,这趟镖的后果远超他们的想象,他们没想到,赔钱都是小事,这牛染的病竟然会祸及整个茂县!

  “所以就是这半个时辰内,牛被人动了手脚,你们谁也没有发现?”方臻总结道。

  “唉……是我们对不住您,也对不住茂县的百姓,可这、这牛为何会突然染病,我们的确不知道啊。”陈镖头垂头丧气,“当时我便叫了店小二过来,询问他牛是怎么一回事,要是不给出个交代,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牛进酒馆前他们检查过还是好好的,也叮嘱了店小二好生照看,别让牛误食了马草,他们最多半个时辰便会离开。

  店小二保证得好好的,而且这家酒馆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来,因此当时都没觉得会出事,谁知这次竟然就阴沟里翻了船。

  没出事前自然是你好我好,出了事,要翻脸也只在一瞬间。

  这事儿发生在酒馆里,店小二不敢有所隐瞒,把所有知道的都一五一十讲了出来。陈镖头等人听罢,一点儿有用的线索都没得到。说白了,就是这小二一直在大堂忙碌,没进过后院。

  小二还说,他仔细吩咐了后院的人照看奶牛,以前也从没出过差错,或许不是他家酒馆的过错呢。

  这说法镖人们自然不依,他们又让小二找来所有可能进过后院的人来对质,并且把酒馆掌柜的也叫了过来,一问究竟。

  可是结果出人意料,那便是从头到尾,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牛是何时被人动了手脚,都说看到时还一切正常,突然一下子,这牛就倒下了。

  陈镖头他们气不过,可酒馆掌柜也不是吃素的,反过来质问他们,既然找不出问题,凭什么说是酒馆弄坏了牛?谁知道这牛是不是一开始就有病,你们押镖的非要这时候跑来我家喝半个时辰的酒,是不是算好了牛发病的时间,跑来讹人的。

  镖人说自己是运镖的,讲究的就是一个信字,怎么可能自己给镖动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