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再大的力气，对蛇神来说，都是软绵绵的，没什么感觉。
许书容通红着双眼，双眼通红，含着恨意。
蛇神的皮肉如同铜墙铁壁，不管许书容怎么咬，连皮都没伤着。
许书容绝望地闭上眼睛，眼眶的泪落下来滴落在蛇神的后背。
蛇神感受到滚烫的泪珠，许书容在伤心，但他并不知道许书容在难过什么？
他想走进许书容的心里，想了解许书容心里在想什么？
为何那么伤心？是他做的不够好吗？
蛇神叹气，轻轻推开许书容。
许书容又咬住蛇神的胳膊，依旧是无用功，但许书容就是不服气。
蛇神轻轻捏住许书容牙关，让他松口。
他倒是不痛，他只怕许书容把牙咬痛。
许书容被迫松口，抽泣一声，哭得更伤心。
他嘴唇哆嗦地说：“你这是强迫，我要去告你。”
说完，许书容也觉得自己荒缪，告去哪里告？
蛇神又不是人类，人类的法律能约束他吗？
“容。”
蛇神摸摸许书容的头，想安慰他，许书容甩开蛇神的手，眼中含着泪花，眼神倔强又痛苦。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许书容质问他。
蛇神什么都不懂，他只是想安慰许书容罢了。
许书容挣扎着往后退去，不让蛇神触碰他。
他挣扎得厉害，蛇神又怕伤着他，不敢用太大的力气。
蛇神看到自己肩膀上的绷带，迅速解下来，一只手握住许书容一双手腕，再用绷带缠住许书容的手腕。
许书容看着手腕上的绷带，脸上因为愤怒变得通红，他对着蛇神嘶吼：“你就这么对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给你包扎的东西，你拿来绑我！”
为什么用来帮助蛇神伤口愈合的东西，成为束缚自己的绳索？
是他自己自作自受，作茧自缚吗？
失去那股异香的诱惑，许书容清醒又痛苦。
为什么蛇神要这样对他？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是你故意折磨我？还是我做错了什么让你误会？”许书容将头抵在蛇神的胸膛，哽咽道。
蛇神轻轻把人揽进怀中，舌尖轻轻舔舐许书容的脖子，他在跟许书容道歉。
他可能做错了什么事，惹得许书容生气，惹得他的伴侣哭泣。
可他又不太机灵，猜不出伴侣到底因为什么而生气哭泣，只能一遍一遍地舔舐许书容的身体，来表达自己的歉意。
希望许书容可以原谅他，不要再哭泣。
许书容无声地哭泣着，他咬紧下唇，忍耐着不哭出声，身体颤抖着。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蛇神感受到许书容巨大的悲伤，他想安抚许书容，却又不知道怎么做。
那股异香再次传来，许书容闭上眼睛，连反抗的力气也没了。
就这样沉沦堕落吧，他不想面对这样痛苦的现实。
………………
许书容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浑身的酸痛，他艰难地翻身，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回想起昨天的种种，许书容闭上眼睛，咬牙痛斥自己意志不够坚定。
反抗不了，大不了同归于尽，再不济一头撞死算了。
但是……但是……
昨天许书容居然体会到……快乐，某些时候还是挺舒服的，最后居然还享受其中。
许书容在心中默默唾弃自己，尝点甜头就忘乎所以，真是记吃不记打。
但转念一想，自己能沉迷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蛇神身上散发出的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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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
许书容闭眼，轻轻叹气，似在悲叹自己这狗屎一般的命运。
湖边传来水声，许书容缓缓睁开眼睛看向湖边。
蛇神盘着尾巴，坐在湖边洗许书容的衣服。
许书容眯眯眼，看清蛇神手里拿的衣服，低头才看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光着的，盖着一个毯子。
蛇神皱着眉，拿着许书容的衣服，按在湖水里轻轻搓揉着，他不敢太用力，免得又把衣服洗破了。
许书容坐起来，静静地看着蛇神洗衣服。
蛇神洗衣服也很笨拙，毕竟没有经验还得收着力气。
用棍子竖起来插在地上，
衣服洗完，也不敢拧，就那么滴着水，挂在棍子上。
蛇神回头，看到许书容醒了，连忙来到许书容身边，抱住许书容的腰，用脸蹭许书容。
许书容死死抓着毯子，遮挡自己赤裸的身体。
“容，容。”
蛇神抱着许书容的腰，亲昵地蹭着许书容，蛇尾虚虚地缠在许书容手腕上。
许书容呆愣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跟他撒娇？
但许书容可不想跟他温存。
他退出蛇神的怀抱，警惕地看着他蛇神。
动物的发情期应该不止一天，蛇神应该还会强迫他。
蛇神看着疏远自己的许书容，顿时觉得委屈。
自己还给许书容洗衣服，连个好脸都不给他，还疏远他。
蛇神收回缠在许书容手腕的尾巴，委屈巴巴地低着头。
许书容脸黑了，蛇神在委屈什么？
他到底在委屈什么？
被强迫的是他，被捅的是他，被折腾一晚上的还是他！
蛇神疏解了欲望，缓解了发情期的痛苦。
他什么都得到了，许书容失了身。
所以，这条蛇哪儿来的脸委屈？
许书容脸色越发难看，蛇神偷偷瞧一眼，放低自己的姿态，身上抱住许书容的腰，伸出舌头去舔许书容的脖子。
他在跟许书容道歉。
许书容忍住冲动，没有推开他。
他以平和的态度接受了蛇神的道歉。
蛇神察觉到许书容态度的软化，欣喜地抬头去看他。
许书容面无表情，失神地看着远方，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蛇神坐在许书容身边，陪着许书容。
语言的不通导致误会发生，让他们灵魂无法相接。
许书容和蛇神之间形成一无形的屏障，将他们隔绝开，既然靠得这样近。
许书容收回思绪，他做了一个决定，他还是要活下去。
他要活着回家，摆脱这座岛上的一切事物，包括蛇神。
至今他仍旧感谢蛇神对他帮助，但是许书容也不敢再相信蛇神。
再亲近又如何？
他对蛇神来说，始终是一个宠物，一个玩物，可以随意玩弄蹂躏。
“蛇神大人，我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
许书容问着蛇神。
心中有了答案，但许书容很想听听蛇神亲口说出的答案。
但可惜，蛇神不会说人话。
他只会说：“容。”
蛇神很担心许书容。
人类的状态不对，不是生气也不是愤恨，是生命力在流逝。
而且许书容的眼神，也让蛇神十分难受，淡漠疏离，不管怎么努力也无法亲近。
蛇神害怕这样的许书容，他想要许书容恢复以前的状态。
鲜活开朗又话多的样子。
可他没有沟与许书容通解释的能力，若是有，他或许能询问原因。
现在的蛇神只能抱着许书容，用肢体语言来安慰她。
可肉体上的触碰，只会让许书容觉得，蛇神还在发情期，被欲望所驱使。
蛇神只想安慰许书容，用他的本能，用他浅薄的经验，和笨拙的爱。
他轻吻许书容的额头，抚摸着许书容头发，散发出异香来安慰许书容。
异香传来，许书容阴郁的情绪也得到缓和，他平静地靠在蛇神怀中，所有的负面情绪离他远去，仿佛从未存在过。
在意识沉沦之际，许书容再次肯定，蛇神的行为都是因为发情期。
所以，他原谅蛇神。
不是因为异香让他的情绪缓和，顺带原谅蛇神的行为。
是因为，他还是觉得蛇神是个很好的怪物，就算这怪物有多么多么的诡异，但在许书容心里，毕竟……蛇神救过他，还会照顾他的情绪，会带着他去看星星，送一大捧贝壳和一书包的漂亮石头。
他原谅蛇神，但他无法再相信蛇神，也无法面对侵犯过他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