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方芦轻抿住了下唇, 对于一个并不算得上熟知的男人如此亲昵的靠过来,他下意识的有些想要离得远些。

  他才想了想,廖嵗祎好似预料到了他的想法, 快他一些的抓住了他的手臂。

  力道不是很大, 但是也让方芦无法离开原地。

  方芦总觉得有些奇怪,一个快一米九的男人枕在他的肩头说自己很疼, 方才他挥拳头揍齐商言的时候, 可没见到他喊一声疼。

  方芦一转脸,廖嵗祎柔软的发丝就会擦在他肌肤上, 很痒。

  “那我送您回去。”

  他不想问廖嵗祎为什么要和齐商言打架, 也没有自恋到以为是廖嵗祎是为了给自己出头,才会对着齐商言大打出手。

  但是廖嵗祎的出现总算帮他摆脱了齐商言的骚扰,他送廖嵗祎回家也是理所应当。

  方芦想的是好, 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个高大又阴森的男人在坐上他的车后,就不肯离开了,也不说住址, 脸颊上渐渐浮出了极其不自然的红晕。

  “廖先生,廖先生……”

  方芦叫了廖嵗祎好几声, 也不见廖嵗祎给他任何的反应, 吓得方芦以为廖嵗祎被齐商言砸坏了脑子,急忙用手碰了碰廖嵗祎的面颊。

  廖嵗祎的肌肤虽然是冷白的, 但是有些微烫。

  方芦只是碰了一下就急忙将手收了回来。

  男人的头抵在车窗上,窗外明灭斑驳的光影将他的面容割裂的七零八碎, 他望着窗外, 因为方芦的触碰, 廖嵗祎这次迟缓的将头个转了过来。

  狭长漆黑的眼中少了以往那种类似于虫类的毫无感情的神态, 而是有一种呆萌的茫然。

  廖嵗祎的肌肤白皙的有些病态, 就像是一张可以随便涂抹的纸张,所以他一旦受了伤,脸上青紫的就会更厉害,他要比之前更加想鬼怪。

  廖嵗祎眨了眨眼,又皱了皱眉,良久之后,他才动了动破了口子的唇瓣,“我好像喝醉了……”

  方芦无奈的看着廖嵗祎,说实话,他不太相信方才还清醒着、能够揍人的齐商言的廖嵗祎,现在告诉他自己喝醉了。

  要不就是,廖嵗祎之前就喝醉了,要是这样的话,他将齐商言打了的这件事情倒是能解释了。

  方芦问不出廖嵗祎的住址,只能将人带到了他的家中。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廖卓烨的手机号,想了一会儿,又将手机关上了。

  方芦扶着廖嵗祎进了家门。

  男人只是看上去有些消瘦,方芦为了能够扶稳廖嵗祎的身子还是有些吃力,可是也因为他不在年轻了。

  “你能不能自己站住?我帮你找双拖鞋。”

  方芦扶着廖嵗祎刚走进了他家,廖嵗祎就蹬掉了自己脚上那双六位数字的皮鞋。

  鞋虽然不是他的,但是他看到了还是会觉得心疼,有钱也不能够这么糟蹋吧。

  醉酒后的廖嵗祎体温要比平时高上一些,就连呼出来的气都格外的滚烫,方芦扶着他上楼的时候那炙热的气就一直打在他的脖颈上。

  明明都已经入秋了,平白的给他增加了一份燥热。

  廖嵗祎醉的似乎有些厉害,整个人看起来呆呆的,特别不聪明,但还算听话,方芦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像是一个任由摆弄的娃娃,过分乖巧。

  所以方芦这次也放心的让廖嵗祎站在他的身后,而他弯腰去鞋柜里找拖鞋。

  平日里家里就他一人,他与廖卓烨交往那段时间,倒是会在家中给廖卓烨备一双拖鞋,但是分手后,他就把属于廖卓烨的东西都给扔了。

  那些东西是他买的,廖卓烨这个少爷估计也瞧不上,而他留下这些东西只会徒增烦恼。

  方芦记得家里应该还有未穿过的拖鞋,但是他平日里也不爱收拾,东西往这里一塞就完事了,等到真正要用的时候,反倒是找不到。

  方芦正在想着要不要让廖嵗祎穿他的拖鞋,只要廖嵗祎不嫌弃的话,他也没有什么好嫌弃的。

  “你先穿……”

  一只手臂绕过方芦的窄腰,后背贴上温热的前胸。

  方芦被着突然靠近的陌生气息弄得有些不自在,他下意识的转头,手都放到了廖嵗祎的手臂上,就差一点就能够将人给推开了,但是带着一点浅淡香味的唇落了下来。

  方芦瞳孔骤然一缩,由于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给了醉酒的廖嵗祎可乘之机,轻而易举的撬开了他的贝齿,邀请着他的舌头共舞。

  廖嵗祎微闭着眼眸,纤长的睫羽像是被风吹动的羽毛一动一动的,冷白面颊上浮现的那一抹红晕越来越明显,好似人也越来越醉。

  方芦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是他能够感觉的出来廖嵗祎在这件事情上就是一个新手,即便廖嵗祎很主动,也知道该怎么吻才能更好的讨好对方,但是动作太生涩了。

  他推了推廖嵗祎,男人沉重的手臂就好似变成的铁链拴在了他的身上。

  他挣扎了几下便放弃了,好似被廖嵗祎蛊惑了一般,也沦陷其中,只不过他要比廖嵗祎清醒的多,虽是在等着这个吻的结束。

  和方芦想的差不多,没过多久,廖嵗祎鼻息微重的抬起了头,眼中的想法都快化成实体了。

  方芦有些尴尬的舔了舔唇瓣,他推了推还困住自己的廖嵗祎,“你现在可以起来了,穿上我的拖鞋。”

  廖嵗祎歪了一下头,像是困惑的小猫咪,但是目光一路向下,停在了方芦身上。

  方芦窘迫的将脸别向一边。

  虽然与廖卓烨吵架分手后的这段时间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档子事情,但是他也不是这么经不住诱惑的人。

  他反应这么大,很可能是他本来就不讨厌廖嵗祎,还对廖嵗祎存了些许的好感。

  廖嵗祎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以往交往过的都是和廖卓烨差不多的阳光明媚的类型。

  廖嵗祎垂着头,仿佛脖颈只要软上一点,他的头就能够掉到地上。

  他苍白的好似用纸扎成的手指往下指了指,乖巧的扬起唇畔,“你很想要上我。”

  方芦脸上差点没有绷住表情,更要解释,却看到廖嵗祎唇角的弧度越来越清晰,柔和了他五官生硬的萧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廖嵗祎平日特别不爱笑的缘故,廖嵗祎的笑容有些僵硬,很不自然,勉强牵动着肌肉,拉住皮肤,做出了这样的表情。

  如果不是情侣或者床伴关系,任谁知道对方想要上自己,都无法产生纯粹的喜悦吧?

  但是眼前的廖嵗祎,眼底醉的不清明,可是那抹窃喜又是那样的明显。

  廖嵗祎不留给方芦解释的时间,他立马再次抱住了方芦,吻上了刚刚被他咬的殷红的唇瓣,就好似一块柔软的果糖,他不舍得用力,但是他又馋里面的夹心。

  方芦这次还是没能推开廖嵗祎,廖嵗祎顺着他的唇瓣一直向下,直到舔上了他的喉结。

  方芦猛颤了一下身子,他又多那么多次性经验,能不知道廖嵗祎想做什么吗?

  何况廖卓烨已经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几颗扣子岌岌可危的挂在衬衣上,苍白的锁骨线像是用大白涂抹出来的。

  “等……等等……”

  方芦气息也乱了,从脖颈到脸颊红了一片,“家里没有套了……”

  以前家里备着的套套是为了和廖卓烨在一起的时候用,分手后,他就给一起扔掉了,眼不见心不烦,但是他没有想到眼下这种情况会用到。

  可能是因为酒精,廖嵗祎的反应要比平日里迟缓了很多,他抬起头,想了一会儿,沉声道:“不需要。”

  他声音低沉带着沙哑,完完全全都是在最动l情的时候,什么都顾不上了。

  “不行……”方芦推下廖嵗祎的手臂,他确实有些冲动了,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廖嵗祎是廖卓烨的哥哥,“留在身体里……会不好受……”

  也不怪方芦气喘吁吁,主要是他在这里说话。

  ………………

  方芦在很认真的思考这件事情,就算廖嵗祎看上去再主动,但是他也能够看出来廖嵗祎对这种事情并不熟练。

  廖嵗祎微顿了一下,他抬起情迷意乱的眼睛,不明白方芦为什么会纠结这种事情,“那就留下,没事的。”

  方芦一时失语,廖嵗祎说的有点道理,但是并不多。

  方芦抗拒不了廖嵗祎的主动,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就像是吃到了一道他渴望很久的菜品,完全停不下手中的筷子。

  他知道自己有些莽撞了,放在平时,他是绝对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和一个认识没有多久的人上床,而且还没有套,对方还是他刚刚分手的前男友的哥哥……

  但方芦现在好像将那些事情统统都给忘记了,他只想着要廖嵗祎。

  两个人从客厅一直吻到了床上,衣服也跟着他们从客厅到卧室落了一地。

  方芦尽管非常的心乱,但是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可能是因为廖嵗祎太符合他想要的那种感受了。

  廖嵗祎给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无论是方才的吻还是现如今在……。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很快随着一次又一次的被他抛在脑后

  方芦后面才意识到自己今天有些太疯狂了,自己又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年轻了,他从来不过度,可是今天晚上廖嵗祎过于主动的讨好了,用脸轻蹭着他的脖颈。

  就算一切结束了,他想要起身去洗个澡,廖嵗祎都要环着他的腰和他一起去。

  方芦看到廖嵗祎脖颈上的吻痕,有些懊悔的拢了拢头发,而廖嵗祎则是双手扯着浴球,揉搓出来的雪白般的泡沫还要给他摸在身上。

  他一开始还不太相信廖嵗祎是喝醉了,直到他看到廖嵗祎的物件没有反应,他才算是真的相信了。

  想到这里,方芦不由的移动视线看了一眼。

  他实在不应该……

  可是事情既然都已经做下了,他也没有后悔的余地。

  他本想让廖嵗祎压下腰,好帮廖嵗祎把身体洗干净,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廖嵗祎就已经将身子撅了起来,仿佛这样的动作他在方芦的面前重复了无数次。

  又是相同的熟悉感。

  方芦微愣了一下,但是没有多想,只当自己喝了一些酒,又与廖嵗祎上了床才会生出这莫名其妙的感觉。

  洗完澡后,廖嵗祎拉着方芦躺到了床上。

  廖嵗祎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但是方芦胡思乱想的一直到凌晨三点才睡着。

  睡梦中,他梦到了和自己睡在这张床上的人是廖卓烨。

  他自己是做梦,但是他醒不过来了,只能任由着梦中的廖卓烨抱着他,,对他说各种的情话,甚至还做了一次……

  方芦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出了一身的冷汗,脸上不见一点血色,快速跳动的心脏好似随时都会冲破他的胸口。

  他怎么会做这个奇怪的梦?

  被子从方芦的身上滑落,他看到手臂上的深红色的吻痕,才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激情,他身旁还躺着一个男人。

  方芦转眸看过去的时候,廖嵗祎已经被方芦给惊醒了,鸦黑纤长的睫羽像是羽扇轻抖了两下。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廖嵗祎的苍白的肌肤上,白到近乎透明的肌肤下青色的血管就像是一条条小蛇蛰居在他的身体里。

  他先是适应了周围的光线,眼眸微动了两下,观察着四周,发现没有在自己的家中,又看到了身侧慌乱到躲避视线的方芦,他这才缓慢的做起身子。

  原本很简单的一个动作,但是从腰牵连着往下有种撕裂的痛感。

  廖嵗祎低头扫了一眼,他没有穿任何的衣服,光溜溜的身子上被留下了深浅不一的吻痕还有……咬痕。

  他轻抿一下唇瓣,纵使因为宿醉让他无法完全想起昨夜的事情,但是看到身上被留下的印记,以及疼痛的地方,他大概也能够猜到一二。

  方芦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尤其是在廖嵗祎低头看身体的身后。

  昨天晚上他给廖嵗祎洗完澡后,是想要给廖嵗祎穿上点衣服的,但是他家没有廖嵗祎能够穿上的内裤,他就想让廖嵗祎先将就的把裤子穿上,可是廖嵗祎穿上裤子后立马就脱掉了。

  醉酒后,那东西根本就立不起来,廖嵗祎还喜欢蹭着他,就像是发现了之前从未接触过的领域,一下子就上瘾了。

  “那个……”方芦鼻音有些重,他先离开了床,“我去准备早餐。”

  他不是迎难而上的性格,相反遇到一些困难的时候,他最先想到的是逃避。

  廖嵗祎看着方芦走出房间的背景,微歪了一下头。

  指腹划过薄唇,似是细细的回味着。

  家里剩的菜不多了,方芦也是不想做的太复杂,就打算下两碗面条凑合一下。

  平时如果不是廖卓烨来找他的话,他是不会吃早饭的。

  方芦轻皱了一下眉,昨晚的那个梦依旧让他记忆犹新。

  他怎么会做那样的梦呢?

  方芦还没有反应过来,廖嵗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走到他的身后,站在他的背后,将他环抱住了。

  方芦全身僵硬,倒不是因为突然被廖嵗祎抱住,而是他感觉到了廖嵗祎什么都没有穿,就和……廖卓烨一样。

  他猛地一抬头,廖嵗祎身上一直都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在吸引着他,所以他才不会对廖嵗祎那么排斥,甚至在昨天晚上他还算清醒的情况下和廖嵗祎上了床。

  他没有深究过这摸熟悉感究竟来自何处,可是就在廖嵗祎抱住他这一刻,他又想到了廖卓烨。

  之前还不太敢确认,但是他现在笃定廖嵗祎就是在模仿廖卓烨。

  模仿廖卓烨与他说话的方式,在床上的姿势,甚至现在就连一点小癖好也喜欢模仿。

  入秋后,天气立马转凉,接连下了好几天的雨,就算是在室内也能够感受到凉意,可是廖嵗祎好似完全不惧寒,赤l裸着身子抱住了方芦,他将头枕在方芦的颈窝,像是一只大型犬讨好主人那般用毛茸茸的头蹭了蹭方芦的脖颈,闻着方芦身上浅淡的沐浴液的香味。

  浅色的唇瓣勾着他并不擅长的弧度,“哥,我不想吃这个,我想要喝……牛奶。”

  尽管廖嵗祎尽量去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年轻明媚,但是他的声音本就低沉,强行模仿他不擅长的声音就会显得不伦不类。

  方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就算他将头转过去,也只能够看到廖嵗祎半张脸。

  廖嵗祎抬眸看向他,那双狭长的眼眸要比平日都明媚动人。

  不怪方芦将廖嵗祎的话想歪,因为廖嵗祎已经用自己实际行动表现出来了。

  他的手伸进方芦的围裙内,撩开方芦的卫衣,手直直的伸了进去。

  方芦用力的挥开廖嵗祎的手,他诧异的看向廖嵗祎,而廖嵗祎望着自己泛红的手背,可怜兮兮的垂下眉尾,眼中含着一点水光,淡化了他五官的阴森。

  方芦察觉到廖嵗祎的用意后,对廖嵗祎产生了一丝抗拒,当他意识到廖嵗祎一直在模仿廖卓烨和他相处方式后,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昨天是想和廖嵗祎上床……还是廖卓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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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写了四年的文,其实是很不想放弃的,结果那天看到我写的一本小短文两千收藏被人挂出来骂,说我关了评论区就是屑。有点伤心又有点难过,第一次收到和作文一样长度的读后感吧,各种分析,虽然都是吐槽我写的很烂的话,我感觉自己又不是那么糊了,有人愿意花费时间去给我写五六百字的评论,尽管是在骂我的。我是在摸着泪打下这段话的。

  挣不到钱,我只是想简单快乐,但是收到更多的是负面情绪。

  今天我所有小说收入八块,写文是真的不挣钱,平时可能腾不出太多的时间在码字上吧。不应该看收益的,被狠狠的打击到了,居然有点想哭。码字是除了学习,我付出精力和时间最多的一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