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初,我带着那些硬盘,通过杭州那位干部的引荐,走进北京西城区的一间办公室。提交会面名单时,我将记忆里上峰的人一一排开,列在另一张纸上,

  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走进这间屋子,我在环形的会议桌中央坐下,面前这些人,将掌握这个国家和人类的未来。

  干部提前交代过,所以我复述重开一事时,他们并没有很惊讶,通过之前他们留给我的某些私密信息,很容易再次建立联系。下午,我与科学院的几大项目工程师会面,将硬盘交给他们,一位负责探月工程的先生现场查阅后,眼带热泪,说了句谢谢。我摇摇头,看着他鬓角的白发,“这些都是你们的成果,我只是传递人。”

  交代完这些后,我要求面见一位院士,他很年轻,我跟他单独聊了一下午,有了之前多次的信息,我们交流得很愉快。我将最后一个硬盘交到他手里,“这是你的团队的成果,在2015年8月17号之前,千万不要公开硬盘里的东西,谁都不可以。”

  我想起他之前给古潼京里的黑线虫命名的乐事,调侃道,“期待这次你给它们起个什么名字。”

  院士笑了笑,“没办法,搞科学的年轻人或多或少都有点中二病。”

  我待了一周,他们追问了些事,但某些事关重大的决策,还是保持沉默最好。会面到最后很成功,他们许诺如果需要军方力量,可以直接电话申请。

  当然,我还需要做一件事来验证我声称的时空穿越者身份。再次要求面谈,我用很慎重的语气强调了四川汶川5月12号将发生的特大地震,建议他们四月就可开始疏散震源影响范围内的居民。

  我走在大院里,接我的车正停在门口,身边跟着那位干部,他问我,“要不要再留些更私密的信息,下次可以更早来找他们。”

  我看着北京晴朗的天空,摇摇头,“这件事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迄今为止,我已经重复了八百次。不久前我得知,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这次还没成功,我们都没有明天。”

  干部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辛苦了,孩子。”

  疲倦之下,我个人的私心,却无法实现。即便我能救下所有人,也留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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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年4月10号,四川汶川进行大面积搬迁,官方宣布需要在此地进行一项长期工程项目,全县连带周边共20余万人,于5月7号全部撤离。

  2008年5月12号,汶川发生特大八级地震,无一人伤亡。

  那时我正坐在吴山居的卧室里抽烟,政内来电要求再次会面,接待的车正在楼下等着。

  王盟看到持枪的军人站在门口,吓得以为我犯了什么罪。

  我回头看了眼吴山居,那盆苏铁又长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