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顶流他又在自我攻略【完结】>第79章 独发晋江文学城79

  “你怎么能这样?”言栩气得发抖, 突如其来的痛感好像激发了他身上原本被隐藏起来的全部脆弱与愤怒。

  凭什么这么对我?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只不过是三年前看错了许清珏这个狼子野心的混蛋而已,为什么到现在倒霉的还是我?

  我没有家了, 事业全被毁了, 东躲西藏这么长时间,回来受尽了白眼,好不容易顺顺当当拍一场戏。

  结果偏偏遇上了你这么一个...

  让我放不下又不配得到的人。

  我放手了,我远离了, 我都跟你说清楚了, 可你为什么还要咬我, 你要报复我我认了, 你可以揍我一顿,但是为什么要咬我一口。

  言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幼稚, 明明之前再多的苦也吃过了, 他不知道怎么就在今天,就被霍问铮咬了一下之后他原本不怎么脆弱的心突然就有些崩溃了。

  怎么遇见这个人,自己开始变得有些不太正常了呢?

  言栩原本以为自己的心已经被背叛、苦难、分离、阴谋、失败磨出了厚厚的茧,他差点就骗过自己以为自己真的刀枪不入了呢?

  不过你为什么要咬我啊。

  别人都能欺负我,但是你不可以。

  他心里有些负气得想。

  因为你和别人在我心里的位置不一样。

  他在面对许清珏巨大的背叛和丑恶的嘴脸、日夜不停的折磨时,尚且可以冷漠以对,眼角眉梢尽是嘲讽。

  可现在霍问铮只是咬了他的脖子一口, 他就感觉委屈像是洪水爆发一样向他袭来。

  可他委屈了没一会儿就有更大的恐慌突然袭来。

  他为什么会如此委屈?

  为什么他可以冷冷对待别人的风刀霜剑、□□背叛却在面对霍问铮时脆弱得一塌糊涂。

  为什么父亲不要他的时候他没脆弱成这样?他只感觉悲伤。

  为什么郑淼欺负他和言桦桦的时候他没脆弱成这样?他只感觉愤怒。

  为什么许清珏陷害他的时候他没脆弱成这样?他只感觉心寒。

  为什么现在他反应要这么大?

  言栩突然明白了,他明白了他的委屈、他的恐慌的来源。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因为那些人是让他的心一层一层结上坚冰的人。

  而霍问铮是那个给他的心化冻的人。

  冰冻的心只能感受到疼痛、愤怒、悲伤。

  但只有那一层又一层的坚冰慢慢开始融化的时候, 心才会感觉酸涩。

  就像一个摔倒的孩子在父母哄他的那一刻, 委屈才会成倍地袭来。

  原来他的委屈并没有消失,只是被他自己藏起来了而已啊。

  言栩知道自己不该依赖霍问铮。他每天都告诫自己没有的能成为他的依靠, 人生的路永远都是要自己走, 也许有人曾经像老师或者桦桦姐那样能陪他走过一段路程, 可最终他还是要孤零零一个人走下去。

  他习惯了孤零零一个人,他却并不害怕孤零零一个人,但他害怕有人牵起他的事但又重重放下,他以为他即将要得到其实最终又会失去。

  他拒绝再得到,因为他怕再失去。

  可言栩知道自己最终也没有抵抗过本能,甚至在他还没发现以前,他的心就已经开始不由自主依赖霍问铮了。

  言栩本能拒绝却又无可回避地依赖他。

  当言栩意识到了这一点的时候,一股剧烈的恐惧感铺天盖地向他袭来,他也顾不上跟霍问铮继续讨论那个羞耻又明显的咬痕的问题了,他只想快点离开,离他越远,自己才能越快恢复到那种可以不依赖任何一个人走过每一个凄风苦雨日子的模样。

  于是他把自己的外套拉起来,试图用领子将脖子上的咬痕藏起来。

  然而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却看得霍问铮眸色更深。

  他目光沉沉,看着那个属于自己的记号又被言栩风轻云淡地掩盖了起来。

  刚才那个有点崩溃的、好看的水杏眼里噙着泪光颤巍巍指责他的表情就像是个幻觉似的在言栩脸上一闪而过。

  还没等霍问铮来得及回味他泄露的那一丝真实情绪,言栩就已经又将自己的身体和心一起包裹得严严实实了。

  霍问铮最痛恨他这个样子。

  自己给予他的一切他全部都要掩藏起来。

  他送他东西给他唱歌他不要。

  他给他表白他拒绝得那么狠。

  现在这个咬痕他也要讳莫如深地藏起来生怕别人看见。

  他就这么见不得人?就这么让人羞耻?

  想到那个“别人”,霍问铮只觉得心中燃起一股越烧越烈的无名怒火。

  他觉得言栩身边不干不净的人太多了,自己也是时候也让他们知道不要随便觊觎别人的人。

  尤其是他霍问铮喜欢的人。

  言栩看他目光凛冽地吓人,虽然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就是这一步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霍问铮发觉自己只要看见言栩想要逃离自己就忍不住想要发疯。

  什么高岭之花、目下无尘?都是自欺欺人而已。

  言栩哥,我明明满心满眼都是你啊,你干嘛要离我这么远呢?

  是不是装乖装可怜对你不管用了?

  不过没关系,不喜欢温柔的,那就来点别的,反正装了那么久,他也装累了。

  每天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一步一步来又有什么用?

  最后还是双手空空,抓不到自己喜欢的人的手。

  言栩看他越凑越近,下意识就想跑。

  霍问铮哪能让他就这么轻易地跑掉呢?

  于是,他突然发力,强制性地抓住言栩的手腕把他直接拽进自己怀里,一只手抬起言栩的下巴就这么混合着愤怒吻了下去。

  “唔...唔...”他吻得言栩浑身战栗,言栩承受不住这样如同疾风骤雨般袭来的吻,刚想抬手推他的胸膛,手就再次被他死死攥住了。

  言栩感觉自己的嘴唇疼的厉害,他难以置信地瞪了霍问铮一眼。

  因为霍问铮他根本不是在吻他,而是在咬他!

  他咬得特别狠,好像生怕在这个敏感的位置上留不下明显痕迹一样。

  言栩又气又羞,开始疯狂挣扎,可他越是挣扎,霍问铮就越坏心眼地咬他咬得更狠。

  到最后两个人仿佛是在较劲。

  最终,还是言栩不情不愿地败下阵来。

  被霍问铮箍在怀里又亲又咬了半天,言栩整个人的嘴唇和脖子耳后简直都没法看了。

  霍问铮亲了他很久才算稍微过了点干瘾,缠绕他舌头的时候心里的怒意才算平息了一点。

  他亲完后言栩只能无力地趴在他的怀里,只不过脸色依旧不那么好看。

  霍问铮毫不怀疑,如果现在他还有力气的话,把他现在一定会扬起手来给自己一巴掌的。

  不过用一巴掌换一个深吻也是很值得的买卖了。

  他凑在言栩耳畔雁足地轻喘息,言栩觉得整个人都被包裹在属于霍问铮的气味里。

  突然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雷声,言栩能看见一片黑压压的云阴了过来,他才想起今天播报是个阵雨天,眼下怕是马上就要下雨的。

  但霍问铮显然还想在腻歪一会儿。

  “言栩哥,你摸我。”他眼里含着得意地“控诉”言栩骚扰他。

  言栩低头才发现刚刚被霍问铮钳制的手如今还放在他的胸膛上没有动呢。

  这么看来倒还真像言栩在故意摸他。

  被倒打一耙这么多回了,再加上今天霍问铮疯了似的吻,言栩觉得自己的羞耻心已经被抛掉了一大半。

  因此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把手抽了回来,至于霍问铮所想象的羞赧表情完全没有从他的脸上出现。

  可霍问铮并不气馁,继续说道:

  “言栩哥,不用抽手,我不会那么小气,你喜欢摸,我给你摸就好了。”

  啧...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挺大方?在清远寺信口开河,一会儿也不怕降雷劈你。言栩里子面子都丢了,只能在心里默默找找场子。

  而霍问铮想得却与他刚好相反。

  其实他刚才骗了言栩。

  他怎么可能许愿惩罚他。

  他舍不得的。

  他的愿望是个秘密,需要自己用一生跟言栩一起揭晓。

  霍问铮回首望向偏离大殿上的已经有些斑驳的佛像,心想,刚刚我向您许下的愿望如果真的能实现的话,一定回来为您塑金身还愿。

  他又看向依旧有些气鼓鼓不肯理他挣脱他的怀抱大步向前走的言栩,心想:

  所以愿神佛垂怜,让我爱他,我想爱他。

  如果在我爱他的过程中,他也能回头来爱我,那么我此生无憾。

  他正这么想着,言栩却突然在前方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

  然后,他也不去看他,语气有些别扭地冲霍问铮喊了一句:

  “干嘛还站在那里?快下山吧,要下雨了。你不走的话,我就要走了,我不会等你的。”

  他虽然这么说,但却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不知道是在等谁。

  霍问铮看着言栩不情不愿又无可奈何地回了头明明还是舍不下自己却又不愿意承认的样子,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言栩心想,他今天疯了?情绪变化怎么这么大?刚才不还生气得跟要吃人似的吗?

  说到吃人,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唇,开始苦恼要怎么跟同事们解释唇上明晃晃像是宣誓主权的痕迹。

  “没什么,走吧,看样子是快要下雨了。”霍问铮没回答他,只是动身走向他。

  他不想再刺激言栩现在脆弱的神经,于是就没有去牵他的手,只是跟在他身后慢慢走。但话虽如此,霍问铮却还是忍不住想,原来你真的回头了啊。

  你既然回头了,那就不要怪我不肯放你走了。

  于是他突然叫住了一心想在大雨来临前往山下赶的言栩。

  “言栩哥。”

  怎么了?言栩皱皱眉回头,表情好像是在埋怨他怎么又停下了。

  霍问铮在他不解的目光中,笑得张扬又性感。

  他说:

  “我要开始追你了。”

  “我告白之前跟你说过,你拒绝我也没关系,如果你拒绝我,我就会来追你。”

  你别怕,我会轰轰烈烈地追求你。

  全世界都会知道,我是那么爱你。

  我不会让我爱的人不明不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

  我要将他高高捧起,让所有人见证我的爱。

  他的笑飞扬在风里。

  在言栩听到霍问铮的话时,他瘦削的身体不由得一颤。

  他蹙眉,想要说些什么拒绝的话语,但看着他的笑容,他却突然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清远寺周围突然响起了空灵渺远的钟声。

  伴随着这个大雨将至的黄昏时刻,有一瞬间,言栩的灵魂也不由自主为这个高傲、完美、强大的天之骄子所俘虏。

  *

  “尧哥,最多三小时之内估计就要下雨了,您去玉屏大街做什么啊,那里好远的。”

  就在刚刚收工的苏尧向司机说明自己先不回酒店,而是要赶往玉屏大街的时候,他的助理不解地问他要去干什么。

  “没什么,去买点东西,很快的。”苏尧看着窗外的黑云,对助理说道,“大雨来临之前,我们应该能赶上,对了咱们是不是跟...另一个剧组住在同一家酒店里?”

  “不是啊,尧哥,你是说那个《之冬》剧组吗?他们组的酒店离咱们还有两条街那么远呢。”助理不解其意。

  苏尧沉吟片刻,才说道:

  “你去跟副导演说一下,就说...这几天我先不住在剧组包的酒店里了,一切费用由我自己承担。”

  “啊?尧哥,这是什么意思呀,那...那您要住在哪里?”助理更是焦急,正欲劝他,苏尧却开口说道:

  “就住《之冬》他们剧组住的那间酒店吧,小栋,你现在就联系副导演吧。”

  在助理不解的眼神中,苏尧打开了手机,翻到言栩最近的一条朋友圈,轻声笑了笑,然后顺手给这条朋友圈点了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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