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权贵后宅,就是普通的乡绅这家,也断没有儿子没成婚先生下庶长子的道理。这女子能生下孩子,少不得苏驸马暗中鼎力支持啊。”

  “这么说,这苏驸马有把柄在好友手里也说不定呢。”

  “谁知道呢。”

  “这以后,有了这么个金贵的孩子,莫不成以后长泰长公主府上,就是这个姨娘当家?”

  “说了半天,这孩子最后怎么样了?别到时候大人心思多了半天,孩子最后被人撕票了啊。”

  “你们也听说了,这本就是个局,孩子怎么会有事?一看承恩公夫人不答应,孩子当时就平安归来喽。”

  “长公主府这一家子,可真是…………”

  …………

  长泰长公主也算是京城的顶级权贵了,八卦一经传出,立刻引起京城的吃瓜群众们热烈追捧。消息虽然有些驳杂,但吃瓜群众们还是从中整理出了几条信息,比如 ,长泰长公主的儿子有了庶长子了,这个庶长子的姨娘是苏驸马的好友之女。这名庶长子被绑架了,然后长泰长公主以此为由去承恩公夫人要过梁诚的传世名画,承恩公夫人没给,孩子最后平安回来了。

  苏峰虽然没有爵位,但好歹是长公主之子,皇上的亲外甥。而且他还早早中了秀才,现在在衙门办差也是有模有样,深得同僚们好感,本来是京城的热门女婿人选。消息一出,京城权贵圈的准老丈人们,准丈母娘们,纷纷把苏峰从准女婿人选里划走了。他们可不想让自己千娇万宠养大的女儿去看一个姨娘的眼色!

  御史台的御史们也是振奋不已,天,又有新素材了。

  苏峰可是有点内帏不修啊。

  另外,苏驸马如此庇护一个贪官之女,甚至让她为自己儿子生下庶长子,很可疑啊。难不成,这柳源当初贪的钱,苏驸马也有份?保不齐柳原手里有苏驸马的把柄,不然何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啊?

  还有,长公主是不是也过分了点,那承恩公夫人好歹是她的舅妈吧,一个做外甥女的,竟然觊觎舅妈的嫁妆,这是一个堂堂长公主能干出来的事吗?

  还等什么,明天早朝见吧您呐。

  96 ☪ 被长公主当成了软柿子(六) ◇

  ◎第二天早朝,御史台的一位王御史就站出来了,对着苏驸马就是一顿开喷。

  -不为别的,当年柳原俊◎

  第二天早朝, 御史台的一位王御史就站出来了,对着苏驸马就是一顿开喷。

  -不为别的,当年柳原可是因为贪污被流放了的呀, 柳原那可是国家的蛀虫呀, 堂堂驸马,怎么会与一个国家的蛀虫为伍呢?俗话说, 物以类聚, 人以群分, 莫非苏驸马也赞同这种行为不成?

  还有,人收留就收留吧,低调点,在外面找个庄子也不是不能养,还高调地收留在长公主府。啥意思?合着长公主殿下也赞同这种挖国家墙角行为不成?

  还是说,苏驸马有什么把柄在柳原手里?

  不仅如此,苏驸马还力挺柳原的女儿为独子生下孩子。甚至,为了这个孩子,长泰长公主都不顾脸面跑到承恩公府上找承恩公夫人要嫁妆了。

  他们就想让苏驸马出来走两步,给大家解释解释,这一切匪夷所思的事都为因为啥!

  众位大臣自然也是吃到了长泰长公主府的这个大瓜的。听到王御史说完,齐刷刷地望向苏驸马。

  出来讲两句吧。

  俺们也想知道知道原因呢。

  这下可把苏驸马气坏了。天地良心!他也没想到, 柳眉居然这么有手段, 到他们府上没几天就把他儿子勾在手里了!他想让柳眉生下孩子吗?不!他是想着让柳眉打掉孩子再陪送点嫁妆让柳眉出嫁的呀。

  哪知道他儿子这么不争气,居然以死相争啊。

  后来么, 孩子都生下来了, 他还能怎么着?难道还能把孩子闷死?好歹是他的亲孙子呢, 虎毒不食子啊。

  怎么这王御史话里话外的, 就把他打成柳原的同党, 力挺界的扛把子了呢?

  “陛下,臣之所以答应照看柳原之女,是因为臣少时欠过柳原一个大人情,答应日后偿还的。并非赞同柳原的其他行为。”

  反正不管别人信不信,他是信了。

  对此,王御史并不认可:“苏驸马到底欠了柳原什么样的恩情,不但在柳原流放的时候要照看他的女儿,让她不愁吃喝,还得让柳原之女为你生下庶长孙!还得堂堂长公主也要捧着这个庶长孙!”

  “这!”苏驸马气呼呼地道:“生下庶长孙并非我所愿。当时是让她喝了避子药的,哪知道,最后孩子还是生下来了。”

  “您到是说说,是您府上的避子药出了问题,还是怎么着的?”王御史继续追击。

  “我哪知道!”苏驸马黑着脸道。多说多错,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说太多。

  王御史:“也就是说,苏驸马是无话可说了?”理屈词穷了吧?

  承恩公对外甥女来自家要画的事,肯定是特别气愤的。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亲戚,这也算是他们的家事,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就好,事实上,也算解决了,孩子找回来了,不需要画了,皆大欢喜嘛。

  他也没想到,这事居然传出去了,还被人拿到朝堂上来说。

  真要说起来,长泰干的这事实在是不怎么体面。而且一开口就是梁诚的绝世名画。但他好歹是长辈,总要担待一二的。少不得要帮着外甥女遮掩一下,到时候不承认就完了。这事他们府上算是苦主,苦主不承认的事,那肯定就是没有嘛。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帮着描补一二,苏驸马就和王御史对上了。

  对上就对上吧,话里话外的,竟是把长泰要画的事默认了。

  承恩公非常无语,肇事的都承认了,苦主出来说没有,也没人信呐。于是,他张了张口,最后竟是没有说话的机会。

  这时候又有一位御史站出来,喷长泰长公主了。公主,特别是嫡长公主,好歹要贤淑吧?啥叫贤?肯定是急朝廷之所急,想朝廷之所想啊。比如 ,有灾情的时候,带头给百姓捐个款啥的,再比如,朝廷有将士战死,你抚养或者照顾看下人家的遗孤啥的,这才是一个嫡公主该干的,哪有捧着一个贪官之女的道理?也不怕百姓寒心吗?

  这位御史话一出,得到了清流们的一致赞同。可不是。公主受百姓供养,什么事该做什么不该做难道心里不应该有点逼数吗?

  就连一些勋贵们,也没有帮长泰长公主出头。主要是这事吧,还事涉另一位勋贵呐。人家另一位勋贵都没说话,他们插什么嘴哦。

  好吧,其实他们也怕,万一哪天长泰跑他们家让他们割爱怎么办?

  今天这事儿他们不言声也就过去了,万一哪天真遇到长泰找上门,他们还可以借用一下清流们的力量,帮自己讨个公道或者讲讲价啥的。可今天他们真要开口了,哪天遇到长泰长公主找上门,他们也只得自认倒霉了。不然,传出去估计也就落得“活该“两字罢了。再多几个字就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了,然后人家还要慨叹一句”天作孽自作孽不可活”什么的,到时候就真成帝都笑话了。

  既然如此,还不如现在苟一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