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雅岚此时也清醒了许多,她顺势半躺在地上,挑衅地答道:“被我扔了。”
“你......你为什么......”
“能为什么?”
汪雅岚媚眼如丝,眼中还有未完全褪去的万种风情。
“当然是馋贺大少爷的身子喏。”
贺建璋皱眉,对她的大胆行径感到有些不快。
“不知廉耻。”
听到他的话,叶雅岚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我馋我丈夫,怎么就不知廉耻了?”
贺建璋没有理会她的话,转身朝门外走去。
他步履沉重地走到门口,手刚碰到门扣,叶雅岚略带颤抖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打算把我扔在这里,然后离开?”
贺建璋嘴唇略张,却终究没有说话,他伸出去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顿,便拉开门出去了。
随着门被关上,强撑着自己不倒下的叶雅岚终于卸掉全身的力气。她趴伏在地上,喘着粗气,热/地像是被架到火上煎烤。
真他娘的难受。
她松了松衣领,从地上爬起来坐到桌边,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但是水能止渴,却止不住身体一股一股的潮/热。
叶雅岚不服输,她就是要煎熬地等待着贺建璋。
她一直等啊等,等到了月亮落下太阳升起,等到了窗外的阳光照射进屋里,等到了屋外鸡的鸣叫,却没有等来心中的那个人。
她从床头暗格取出了偷偷藏的抑制剂,一服而下。
“夫人。”丫鬟推门走了进来。
“您没事吧?”
她跪在叶雅岚旁边,担心地询问道。
叶雅岚摆摆手,顺了一下自己已经被汗浸湿的头发。
“少爷呢?”
丫鬟欲言又止,眼睛心虚地左瞟右瞟,就是不敢看她。
“又去找黄小姐了?”
她点了点头。
叶雅岚蹙着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去帮我打桶水来,我洗个澡。”
丫鬟赶紧跑去厨房,吩咐底下的人将热水给夫人送去。
热水送来后,叶雅岚便不要她们进屋,也不要她们打扰。
直到中午贺建璋回来,见屋门紧闭,问了一声:“夫人不在吗?”
守门的人小心翼翼地说道:“夫人已经一上午没有出房门了。”
他心中突然涌上一丝不详的预感,不待下人说完,他便直接推开了房门,扫视一圈,屋里果然没有了叶雅岚的踪影。
贺少夫人失踪的消息立即在贺府传开。
待贺太太急匆匆地赶来查看时,发现贺建璋脸色铁青地盯着手中的一封信。
她赶紧抢过那封信,只见那信上字迹歪歪扭扭,一看便是没有什么文化的人写的。
贺见张:我走了,我去找喜欢我的人,你去找你喜欢的人,咱们两清了。
“这......”
贺太太捏着信,怅惘地看向她的儿子。
却见他抿着嘴唇,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好似刚才的情绪波动是她做的一场梦。
“也好。”
她长叹一口气,将信折了起来。
“反正你也不喜欢她,那就让她去找寻自己的幸福。”
她转过身,被丫鬟搀扶着跨出房门。
“这世道,omega可抢手得很呢。”
轻飘飘的声音传到贺建璋耳朵里,让他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
自那天以后,贺建璋的脸越发冷了,他没有去找叶雅岚,旁人也不敢在他面前提起。
黄爷在听说叶雅岚离开贺家之后,邀请贺建璋来家吃了一顿饭。
觥筹交错间,他提起了自家女儿与贺建璋的婚事。
其实他一直就很中意贺建璋,只不过他早早娶妻。自己做不出逼他休妻再娶的事,也断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去贺家做小,于是在可惜中只好作罢。
哪知叶雅岚居然这么知趣。
他端起酒杯,拍了拍贺建璋的肩膀。
“那我就把可茵交给你了。”
说完便一饮而尽。
黄可茵在旁边娇嗔道:“爸,你说什么呢?”
贺建璋轻轻摩挲着眼前的酒杯,眉头皱起。
“黄爷,我想您可能搞错了。”
他突然正色,坐直了身体。
“贺某和黄小姐只是朋友,黄小姐蕙质兰心,应该找一个更好的人才是。”
黄爷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起来,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贺建璋,你这是什么意思?”
黄可茵赶紧抓住父亲的手臂,她虽然脸色也不大好看,但还是在旁边劝到:“爸,你误会了,我和建璋......”她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瞟了一眼贺建璋。
“我们只是朋友。”
说完她还捏了一下父亲的手臂。
黄爷见女儿这样说,只好顺着台阶自己下了。
但是这顿饭肯定是吃不下去了,贺建璋站起身,向黄家父女鞠了一躬,表示歉意。
黄爷不大想理他,黄可茵只好代替父亲将他送到黄府门口。
“那我就先回去了。”
贺建璋转身向她告辞。
“建璋......”
她欲言又止。
“你真的不想娶我吗?”
她仰起头,期待地看着他,眼里满是单纯与童稚。
贺建璋却想起了另一个人的眼神。
那个人眼里是妩媚,风情和坚定的。
“对不起。”
他微低着头,与她对视。
“贺某已经娶妻了。”
“可是她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贺建璋笑得一脸宠溺,他摇摇头说道:“夫妻间的情趣呢。”
“小岚她有些任性,与我吵了一架,气不过就离家出走了。”
“我等她气消了就去接她回来。”
他走下了台阶,朝黄可茵挥了挥手:“我就先回去了。”
不等她说话,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黄可茵一个人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暗自伤心。
不过贺建璋说是这样说,但他连叶雅岚现在在哪儿也不知道,自然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接她。
像往常一般,他穿过镇上的一条弄巷往家里走去,却不期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叶雅岚?”
他皱了皱眉,发现她旁边还站了一个男人。
身体比大脑更先一步做出反应,他疾步朝两人走去。
只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叶姑娘,东西重吗?要不要我帮你提?”
十分殷勤的样子,让贺建璋有些咬牙切齿。
在看到叶雅岚真的把东西递给那个男人之后,他脸色更加沉了几分。
她装什么柔弱呢?这点东西还没她以前在贺府扛的一袋米重。
鬼知道当初他在看到叶雅岚徒手将一袋大米从门口扛到厨房时,心情有多么复杂。
贺建璋看到那个男人将东西都移到右手,然后左手抬起去撩叶雅岚垂落在脸颊边的头发。
“......”
“叶雅岚!”
他出声叫道。
前边两人同时停下,转过头来看他。
“你在这儿干嘛呢?还不回家。”
他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臂,脸却是对着那个男人。
“这位是?”
那个男人挺了挺胸,说道:“我是小岚的......那个叫什么来着......”他沉思了一下,眼神不自觉地寻找叶雅岚,却被贺建璋故意挡住了视线。
“男......男朋友!”
贺建璋听闻,眯了眯眼:“你是她男朋友,那我是她的谁?”
“谁知道你是谁?”
他推了推贺建璋,却发现他岿然不动。
“那我就告诉你我是谁,我是她的丈夫。”
“你放屁!”
那个男人有些激动地说:“小岚说她丈夫早就已经死了......”
贺建璋这才转过头去看向汪雅岚。
却见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死了?”
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
“死或者活有区别吗?”
叶雅岚嘲讽地笑了笑:“发/情/期还要服用抑/制/剂,这丈夫活着也跟死了一样吧。”
话里话外全是对他那天把她丢下的不满与讥讽。
贺建璋波澜不惊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裂缝。
他没说话,只是低头沉思了一下。
四周突然变得安静。
他抬起头,抢过那个男人手中的东西,趁叶雅岚不注意,弯下腰一把抱住她的腿,将她扛在了肩上。
“贺建璋,你干什么?”
她挣扎了两下,发现他的力气奇大无比,只好愤愤地捶他的背。
这女人力气也太大了!
贺建璋差点被她锤得吐血,赶紧扛着她朝贺宅方向走去。
......
贺宅。
“太太!少爷和少夫人回来了......”
下人们奔走相告,守门的小厮赶紧跑去通知贺太太。
叶雅岚“不情不愿”地被贺建璋牵到贺太太面前。
“回来了?”
她手拿着一把孔雀扇轻轻地扇着,已经到了三伏天,气温变得闷热起来。
“娘,对不起。”
贺建璋微低着头。
他怕母亲会怪罪叶雅岚,只好先替她向母亲道歉。
他却没看见,在他低头的那一瞬,叶雅岚和贺太太互相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说这些干嘛。”
贺太太摇着扇子:“这天儿太热了,你们别都在我屋呆着,忙自己的事去。”
见母亲下了逐客令,他握住叶雅岚的手腕鞠了一躬便离开了。
“去哪儿啊?”
她不解地问道。
没有人回应她。
熟悉的场景出现在眼前,贺建璋将她带回了他们的房间。
“你想干嘛?”
贺建璋将门关上,从里边把门扣住了。
“没什么,洞个房而已。”
叶雅岚:?
他们两个对视一眼,她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我可还在发/情/期内呢。”
omega发/情/期可以长达一周。
叶雅岚言外之意就是,这次洞房只会是终身标/记,两个人以后就永远捆/绑在一起了。
贺建璋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