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在这种时候做这样的事。

  再怎么说,也不能这么、这么……!

  猫又场狩难以挑拣出合适的字眼形容,口腔被曲起的指节扩着,根本不能阖起。

  他尽量避免了更多的接触,但是做出这种行为的另一个人毫无悔改之意,仍旧不轻不慢亵/玩着。

  牙齿尖尖也被柔软的指腹递过、像是抚摸小猫咪的尖牙般充满逗弄之意。

  猫又场狩的吐息全都被红底的羊绒围巾兜住,稍微一咬牙、就能将压在舌面上的两根手指咬住,齿尖厮磨着、略略向下用力一点就能咯到均匀皮肉包裹的指节,但做出此番动作的人浑然不惧。

  声音大部分都在耳廓、在颅内传递,压碎碾低的呼吸声也极度克制的传不出去。

  虽然他们这边是只有他们两个没错,但是不远处、就是黑压压的一堆人啊!

  而且、虽然现在是停电,但说不定忽然就来电了呢?!

  布丁头这是一点都不害怕啊!

  猫又场狩越想越担心,整个人紧绷绷的、张开的唇舌叼着压着齿面的手指,眼睛还在一眨不眨盯着中间剩下的七根蜡烛。

  ……不,现在变成了六根。

  又是一个怪谈结束,吹灭的蜡烛仿佛走在心上的倒计时,不断催促着、挑拨着脑神经。

  心里担忧这担忧那的黑发少年全然将身旁的人当做空气,此刻担心被人发现的惊惧占据上风。

  这点忽略成功招致坏心眼的三花布丁猫的不满,微微眯起的竖立猫瞳慢吞吞动了下,于是最后一点距离也被他抹消。

  猫又场狩耳尖一热,猝然一惊。

  下颌情不自禁绷紧,立即就要往旁边躲。

  但他被压住了,另一只手稳稳攥住他手掌、五指陷入其中,垄断他的后路。

  ……这次不咬后颈、居然改成咬耳朵了?!

  猫又场狩有些崩溃,扑洒在耳尖上的滚烫热意消磨不去,像是烧着了般,落下一朵又一朵的火焰。

  因是黑暗遮挡、这才不会被旁人看清。

  耳尖充了血般洇上暖色的红,像是被叼住耳尖的猫咪般,黑发少年努力推拒着要去躲,虽然这点推拒的力道在做出以上行为的人看来,近乎于欲拒还迎。

  ——到底是为什么、丁头这么喜欢咬来咬去啊?!

  就算是婴儿时期的口欲期没得到满足,但也不该、不该这么随便乱咬人吧,而且还是这种人很多的场合!

  光线再度暗下一个度。

  第六支蜡烛也被吹灭了。

  猫又场狩艰难以舌尖抵出压在嘴里的手指,虽然过程并不顺利、还被捏住粉粉的舌尖玩了下才松开。

  但总算、挣扎着把自己勉强从孤爪研磨的束缚中解救出来,手脚并用就要开始往前爬。

  落在后方的孤爪研磨眯起眼,仅让他爬了三秒不到。

  一支手臂、不急不慌伸出,直接拦腰兜住黑发少年劲瘦腰肢,秋冬季节的音驹校服版虽然是厚衣,但版型良好、不显臃肿。

  两只手掌严丝合缝卡在腰窝,布料增加摩擦力、直接就轻轻松松将才爬出一段距离的黑发少年向后拖回去。

  膝盖处蹭在地上,发出点衣物与地板摩挲的声音,整个大广间极黑极静、只有拿着第九十五根蜡烛的讲述者故作玄虚夸夸其谈的声音响起,其他什么声响也无。

  这点微妙的拖拽声正好契合他所讲到的“嗜血猫妖将被村民奉上神坛的祭品拖拽回洞穴,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将其撕咬成肉泥”部分。

  众人屏住呼吸。

  而靠得猫又场狩和孤爪研磨方向比较近的人听到这点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微妙声响打了个寒颤,迟疑回头望去。

  被拖拽回孤爪研磨怀中的猫又场狩大睁着眼,正正巧巧与他对上视线,头皮发麻、整个人心跳都一瞬停拍。

  孤爪研磨垂下眼,怀里的黑发少年异常绷紧、甚至不敢用力呼吸,紧紧咬着下唇、脸庞又粉又白,是惊的。

  眯起眼睛、勉强分辨出角落里只是坐了个直盯盯望过来一年级后辈,那人心终于一定,大概猜到那点声响是人走动时衣物摩挲发出的的窸窣声。

  心底成功安定不少,他这才满意地转回头、再次投入到场上紧张刺激的百物语之中。

  人是转过头去了,猫又场狩心情却久久未定。

  呼吸都似被刻意压抑般,一点一点隔着围巾送出,他将脸闷在围巾里,热乎乎的气息覆盖了整个脸庞。

  只有猫又场狩自己知晓在那一刻他的大脑究竟走马灯般过了多少讯息。

  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该找什么借口应付过去、要不直接灭口吧等等偶有夹杂危险的想法此起彼伏冒出了个尖尖。

  不过最终也好在并未落到那种严峻情况。

  “…害怕了?”

  身后,低低的声音刻意压抑过、顺着耳畔传进耳中。

  猫又场狩死目,一瞬间生出点要不就这么直接当场举报布丁头算了的想法。

  布丁头居然还有闲心这么发问。

  罪魁祸首。

  但他克制住了。

  咬了咬牙、黑发少年逼紧的气音顺着唇缝流出,他咬牙,一字一句,

  “当、然、不、会。”

  “这样啊。”

  身后之人得到答案,重又恢复到平静沉稳的状态,不紧不慢道,

  “那么、我会加油的。”

  猫又场狩:“……”

  这话他不爱听。

  TD。

  又是两根蜡烛的时间,两个怪谈说完。

  猫又场狩已经说不出话来。

  单手支在脸颊、隔开两人距离,抗拒着更多接触,黑发少年整个人身体轻颤,宛如落在指尖的蝶,轻轻颤动着翅膀。

  而慢吞吞的三花猫一口衔咬住黑蝶,它也不吃、就这么拨弄着,每当黑蝶以为自己被松开能逃脱出去,三花猫就又衔起它、压迫玩弄着。

  如此重复,不厌其烦。

  弄来弄去,弄得黑发少年气喘吁吁、发丝也乱糟糟地黏附在脸颊侧颈,面上是滚烫的、也是热乎乎的,但是又是百般压抑强忍、一双莹亮润泽的黝黑猫瞳浸满了水般柔软潮湿。

  望着这双微敛的眼瞳,三花猫欲要更进一步。

  但他没能做更多,因为在讲到第九十九个怪谈时,旅馆的电路修好,维修人员敲门示意可以重新开灯了。

  期待百物语的众人发出遗憾的嘘声,但是为了安全着想,带队老师还是冷酷无情的驱逐嘘声、“咔哒”一声打开灯光总开关。

  一瞬之间、灯火通明。

  在黑暗之中沉浸久了的众人一时之间还有些不适应,还有惯常的笑闹逗趣的人起哄大叫“啊!我的眼睛!”

  被逗到的众人吵吵嚷嚷,而猫又场狩完全不能松懈。

  光线来临的那一刻、他迅速拉起围巾遮住耳朵,半张脸闷在那,手掌用力推拒着孤爪研磨,硬生生在两人之间隔开一个安全距离。

  他的脸是红的也是热的,从厚实的红底羊绒围巾上,只露出双又圆又黑的眼睛。

  百物语散会后,两个班分开坐回到各自位置,猫又场狩也恹恹哒哒蹭过去,一边蹭一边严防死守。

  ……完全没有办法直面布丁头。

  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做出这种、这种事情。

  黑发少年整个人都要烧着了。

  强制压着内心、恢复理智,猫又场狩避开另一侧传来的视线,眼观鼻鼻观心。

  脸颊、耳尖都在发着烫,挥之不去的热意隐隐彰显其存在。

  “……今晚大家早点休息,明天我们要起早坐巴士去滑雪场,所以提前做好准备,像……”

  众人最前方,两个带队老师不厌其烦叮嘱到相关守则。

  看时间差不多了,两个老师就撤出大广间。

  中间的门板也放下来,隔成一年级与二年级的两个空间。

  一年级三班的其他人在铺榻榻米,猫又场狩从先前的紧张羞赧逐渐镇定缓和下来,也能如平常般应上几句话。

  隔板并不隔音,对面二年三班的说话声还是听得很清晰。

  猫又场狩偶尔会情不自禁去听其中有没有孤爪研磨的声音,但基本上是没有的,布丁头沉默得仿佛不存在此,倒是山本猛虎的声音听见许多。

  铺完榻榻米后,众人一起吃完旅馆提供的晚饭,轮番去洗漱、回到房间休息,时间也就不早了。

  于是,到达札幌的第一日就这么落下帷幕,几乎每个人都很开心。

  当然,不开心的也得强撑着说开心。

  次日,东京时间六点半。

  秒针走向最高点,一息之间,接二连三的闹铃在猫又场狩耳侧嗡地炸响。

  成功被惊得一惊又一惊,再多的睡意也被驱逐的干干净净。

  死死将头埋进枕头的黑发少年挣扎着睁开眼,与身旁的灰羽列夫几乎是同步从被子里抽出手摁灭手机闹铃、收回手臂,欲要再度闭上眼。

  “……再五分钟…”

  “——巴士已经来啦!再不起来,滑雪就不等你们了!!”

  二十分钟后,穿戴的整整齐齐的众人踩点成功上了通往滑雪场的直达巴士。

  两天加起来睡不到十个小时,猫又场狩气若游丝,头顶着车窗玻璃周身气场飘满疲惫。

  吸取昨天的教训、他今天穿了很多。

  无论是围巾、手套,甚至前胸与后背都贴着灰羽列夫友情支援的取暖贴。

  这次要去的滑雪场气温更低,衣服也都尽量选了加绒的。

  大巴前面正在发餐,领到两个饭团一瓶茶饮,猫又场狩食不知味。

  旁边坐着的是灰羽列夫,这次没有像在飞机上的座位安排,孤爪研磨和山本猛虎则是在另一辆属于二年级的巴士上。

  猫又场狩恹恹地又咬了口饭团,吃到里面的梅子夹心,成功被酸到、吐了吐舌。

  ……这个味道的饭团,布丁头绝对不会吃的。

  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某个娇气且挑食的家伙。

  动作一顿,猫又场狩慢慢低下头看向手机。

  好像从昨天晚上停电之后到现在……他就没有再收到任何有关孤爪研磨的信息。

  ……不正常。

  难道是布丁头刻意冷淡?

  ……也不对啊,明明做错了的应该是对方才对吧。

  摸不着头脑,猫又场狩思索再三,还是打开手机看向line.

  视线划过联系人列表,猫又场狩找寻半天。

  等等、布丁头去哪儿了?!

  黑发少年手脚慌乱,重新在联系人列表一个一个搜寻,最终,他从拒收名单里找到了熟悉的头像与昵称。

  哈哈……原来是他把布丁头拉黑了呀,还以为是被删了呢。

  ——怎么听起来更恐怖了。

  艰难在脑中搜寻回忆,猫又场狩倍感压力。

  搜寻半晌,他眼神一定。

  想起来了……就是在停电结束之后的那段时间,众人回到各自的房间,手机传来接收短信的动静,彼时还沉默在自己嘈乱心绪中的黑发少年狠了狠心,手指一动直接拉黑。

  虽然能理解当时的自己做出的选择、但此刻已完全不能共情的猫又场狩抱着手机,默默与显示在拒收名单中的对视许久。

  ……要不,就先这样?

  无论怎么想此刻就算把布丁头放出来都很尴尬啊!

  但是不放出来的话待会到滑雪场一定会碰到面、那岂不是变得更尴尬了吗?!

  猫又场狩内心天人交战,视线颤巍巍的移了又回。

  身旁,灰羽列夫突然咦了声。

  猫又场狩还沉浸在自己的艰难思绪里,一时没顾得上他。

  直到他感觉自己似乎被谁戳了下 。

  被打断思绪,猫又场狩实在开心不起来,转过头,就被灰羽列夫用手机屏幕直接怼脸。

  “场狩,研磨前辈突然发这个讯息过来欸!”

  捕捉到关键词,猫又场狩后脑一紧。

  [From研磨前辈:列夫,如果场狩在你身边,把手机给他看。]

  看清短讯,缓缓眨了下眼,猫又场狩还没来得及说话,下一条消息已经迅速蹦出来。

  [From研磨前辈:……我知道你在看。]

  没有主语,没有宾语。

  一共七个字。

  仿佛面对面对着他说。

  猫又场狩生生打了个激灵。

  灰羽列夫没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沉浸式吃饭团。

  他眼尖、瞥到猫又场狩吃了一半就不吃的梅子饭团与还放在那儿没拆封的红豆饭团,

  “场狩!饭团你还吃吗!”

  成功用一个红豆饭团打发走了单细胞灰羽列夫,猫又场狩再次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布丁头的怒气条已经亮出来。

  虽然此怒气条非彼怒气条,但亮出来就代表着再不做点什么绝对会更加变得糟糕。

  一不做二不休。

  一咬牙,猫又场狩立即点开拒收列表,直接将孤爪研磨释放。

  一时之间,“噔噔噔!”的讯息接收提示音不停,心虚的猫又场狩连忙改为振动。

  即使如此、手机依旧振个不停。

  前座的人闻声回头,投来个“我们都懂”的眼神。

  猫又场狩无暇顾及他们。

  看着置顶聊天框被一条一条刷上去的聊天记录,他的心一点一点凉了。

  ……感觉,会被记仇吧。

  这种程度,记仇一辈子好像也很正常。

  [From布丁头:……是刚刚做的过分了吗?]

  [From布丁头:耳朵被咬的地方,还疼吗?]

  ……

  [From布丁头:抱歉。]

  [From布丁头:现在道歉的话,还来得及吗。]

  ……

  [From布丁头:……场狩?]

  [From布丁头:晚安。]

  爬完楼的猫又场狩微笑含泪,深感人生苦难。

  ……要不重开吧。

  再来一次,他绝对不会拉黑布丁头。

  没有99+,没有抱怨、质问、恼怒、冷淡。

  话题终结于一句平平淡淡的‘晚安’。

  猫又场狩只觉自己在某一刻仿佛成了负心汉。

  但他随即清醒,布丁头哪里是什么被负心的可怜人,分明就是将装可怜进行到底的罪魁祸首!

  ——他绝不会就这么轻易被蛊惑的!

  “嗡”的一声,又是一条新讯息进来了。

  猫又场狩惯性看去,看清的瞬间整个人一卡。

  [From布丁头:终于愿意放出来了啊。]

  猫又场狩心虚移目。

  尝试说点什么、但是手一接触聊天框就陷入哽塞,半晌敲敲打打一字未言。

  但是、对面的孤爪研磨很有话要说。

  [From布丁头:还以为会被场狩一直关着呢。]

  [From布丁头:一声招呼不打就拉黑,还是第一次。]

  猫又场狩愈发心虚,快要被自己的愧疚感击垮。

  而孤爪研磨还在不遗余力添砖加瓦。

  [From布丁头:输入状态一直在变。]

  [From布丁头:看来……场狩还是不想和我说话啊。]

  猫又场狩:“!”

  直觉察觉到此处是关键点。

  他迅速组织语言。

  [Send猫又场狩:没没有!!!]

  [Send猫又场狩:我是在想怎么和研磨解释那个、呃……]

  他把自己的老底兜了个底朝天。

  与此同时,另一辆巴士车上。

  坐在靠窗位置上的孤爪研磨慢吞吞咬着吸管,手指点着屏幕飞快打字。

  在他旁边、是酣睡的山本猛虎,如果此刻山本猛虎睁开眼去看,就可以发现旁边的孤爪研磨面上表情全然不是短讯中的语气,而是唇角挂着浅淡的弧度、支着脸靠着窗,双眼微垂直直盯着手机。

  一副狩猎模式on的模样。

  [Send孤爪研磨:原来解释…场狩需要想一整晚的时间。]

  [Send孤爪研磨:所以,现在准备好解释了吗?]

  猫又场狩一个激动、把手机摁息屏了。

  他默默与黑色手机屏幕上的自己对视。

  糟了。

  这种微妙的被抓包感。

  虽然他不该把布丁头、拒收拉入黑名单,但是从头看来,根本就是布丁头的问题啊!

  如果不是他擅自做那些、做那些奇怪的事,也就不至于会在之后气恼之下直接将他拒收。

  所以,究其根本,还是布丁头自己的原因。

  猫又场狩心底碎碎念念,转移到动作上,就是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手机。

  [Send猫又场狩:解释……明明就是研磨的错!]

  [Send猫又场狩:就算被拉黑了,也、也是应该的。]

  猫又场狩明显有些尾气不足,望着自己发出的短信,他重重抓紧头发。

  “——到了!”

  身旁,灰羽列夫似是看到了什么猛地推了推猫又场狩的肩膀。

  还在等待孤爪研磨回信的黑发少年焦虑抬起头,蓦地就从余光一路瞥见连绵无际的雪线,遥远蔓延向前。

  纯净洁白、如朝圣般,心底获得短暂的安宁。

  大巴一路前行,载着他们驶入停车场。

  他们下车的时候,二年级的也随后下了。

  两班汇合,带队老师在前面整队清点人数。

  在帮灰羽列夫背包的猫又场狩左手右手上都挂着包,艰难拿着手机要去看孤爪研磨发了什么回信。

  但是他动作受限,单手操作解锁了半天没解锁成功。

  有些无奈、强压住心底的不安,等灰羽列夫下来后他匆匆转移背包,这才如愿以偿打开手机。

  置顶的聊天框,未读红点十分醒目。

  [From布丁头:这样。]

  [From布丁头:……抱歉。]

  猫又场狩一顿。

  布丁头这一招打得他有些难以反应。

  虽然、但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呃…

  如果孤爪研磨继续纠缠,猫又场狩还能与他再缠斗数十个来回。

  但是,他没有。

  他退了一步。

  猫又场狩只觉棘手,根本难以处理当下。

  ……吃软不吃硬。

  布丁头都退了一步,他不更该再退一步才行吗。

  呼出一口气,猫又场狩慢吞吞脱下手套,冰天雪地里开始打字。

  [Send猫又场狩:没、没有,我也有不对之处。]

  [Send猫又场狩:抱歉…不该恼怒之下就直接拒收研磨的讯息,是我的问题。]

  退一步的话语说出口远比想象中要简单。

  猫又场狩立在原地,静静等待着来自孤爪研磨的回信。

  等待期间、二年级的队尾里好像传出了点什么动静。

  百无聊赖的灰羽列夫好奇,仗着身高望了眼,只望见他们似乎在说什么。

  猫又场狩看不见,但他敏锐捕捉到了极为突出的山本猛虎声音。

  什么‘你这家伙又在搞什么啊’,还有什么‘啊啊啊啊把他拉远点’诸如此类的话语。

  猫又场狩不解。

  但很快,他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手机上,新的短讯轻快跃出。

  [From布丁头:]

  猫又场狩轻轻拧起眉,带着点犹豫、点开了查看图片。

  白皑皑的雪地上,划出两道弧度,首尾于正中相交。

  ——正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爱心。

  下一秒,

  又是一条新的短讯弹出。

  [From布丁头:这个,给场狩。]

  [From布丁头:原谅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