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仙侠武侠>二十诸天【完结】>第141章

  ※※※

  却说慕容元真与崔恩一路向西,行不多时,崔恩突然“咦!”了一声,飞山进了一片林子。慕容元真不解她此是何意,当下也与她一同进去,却看见崔恩从一棵树上取下来一个长形的铁匣,一个已经解结封了的文槐石函出来,另外还有一卷书帛,慕容元真吃了一惊,四下一看,南边果然有片水光,当即明白原来崔恩所谓的藏剑之地乃在此地,只是不知她为何陡然想到就在此地而已。

  慕容元真道:“你怎么突然想到了这里?”

  崔恩不好意思地娇笑,道:“没有啊,刚才走到这里,想起很象那晚的地方,所以就进去一看,没想到果然就在此地。”言毕,果然将那石函、铁匣和书帛递给了他。

  年轻人接过那石函与铁匣打开一开,其中果然一个放了一柄鞘色斑驳的长剑,不用问此剑必是‘百辟’无疑了。另一个却是一卷编撰的书籍,展卷一看,上面正书着‘兵器谱’三个大字。慕容元真见之大喜,急忙将那卷‘兵器谱’放入怀中,将‘百辟’剑随身携带,结果还有一卷书帛,心中一疑,崔恩低低望了他一眼,道:“慕容公子,这卷书帛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凌虚秘旨》,是我在段国时从慕容焉的手中夺回来的,当时我看他伤了我的大师兄,所以才一气之下蒙面抢了过来,现在就送给你吧。”

  慕容元真闻言一怔,没想到这卷书帛就是江湖上抢夺已久的《凌虚秘旨》,更没想到你争我夺,连慕容焉都没得到的东西却竟被这少女抢到,而且送给了自己。他有些激动地展卷来看,陡地脸色大变。旁边的崔恩吓了一跳,连忙拉他,却发现他盯着一这卷中的女子画像愣愣不已。

  慕容元真惊住了——

  这卷书里面尽是一个女子的画像,或浅颦低笑,或玉手舒剑,副副皆刺痛他的心。这画上的人不是别人,正与何韵儿一模一样,一颗浑浊的泪在他的眼中凝聚不动。

  崔恩还以为他只是奇怪这书为何如此,也不觉道:“慕容公子,我可没有骗你,这卷书的的确确就是《凌虚秘旨》,只是从未有人看懂而已,你也觉得奇怪了,是么?”她见慕容元真没有回答,接着道:“其实我看到它也很奇怪,不知这画里为什么会画了许多我妹妹的画像!”

  “你妹妹?!”慕容元真心中骇然一震,急忙将泪掩去,目射神光地转向崔恩,道:“什么?你说你崔韵儿是你的妹妹?”

  崔恩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却不知他如何竟然认得自己的妹妹崔韵儿,奇怪地道:“咦,你怎么认识那个丫头的?……”但继而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地道:“我知道了,你一定去过荻花洲的红叶山庄,她除了最近要去那里以外,再没步出过崔海了。这次倒是她沾了我的光,要不是她要伺候我去荻花洲,我爹是永远不会让她出崔海一步的。”

  慕容元真眉锋急皱,怒火冲心,面上故作平静地简单一笑,道:“原来姑娘是崔海的大小姐,我的确是在荻花洲认识你妹妹的。还未请教小姐的芳名?”

  崔恩对他温柔的态度激动不已,垂了螓首笑道:“公子真是聪明,我确是崔海的大小姐,小妹双名恩儿,去掉‘儿’字,我就是个男人了。”

  果然不出所料,这少女果真是崔海流霞渚的大小姐崔恩儿,也正是韵儿的姐姐。慕容元真暗暗点头,莫名地怒火狂炽,韵儿生前在崔海受尽了委屈,崔海上下都将她们母女视为下人,可以说韵儿的死乃是流霞渚间接造成。慕容元真面凝寒霜,剑眉一剔,心中暗恨。这时正被崔恩儿看见,吓了一跳,急忙垂下了头,道:“慕容大哥,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不是故意要隐瞒姓名的,只是……”

  慕容容元急忙掩去面上表情,摆了摆手道:“恩儿妹妹,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因为这件小事怪你呢?我只是突然想到你的妹妹崔韵儿,她已经被高句丽的宗政辅害死了!”一言及此,他双目紧紧地望这着个少女。那崔恩儿哪里知道他正在试探自己,闻言只是略为迟疑了一回,毫无半点悲伤地道:“想不到她竟然死在高句丽人手里,我回去一定要给她在融觉寺立个长生牌位,也好让她早点往生极乐,也不枉她叫我一声姐姐。”

  慕容元真心往下沉,仍自强捺地暗自冷然一声,心中有了计较。

  崔恩儿正与他说起韵儿,慕容元真突然啊了一声,哇地吐出了一口血水,顿时颓然倒地。这下却吓坏了崔恩儿,她急忙伏身一看,慕容元真脸色发青,精神昏迷,不由得芳心大震,猛然想起他一定是因为方才中那一掌,如今一路疾掠,伤痛复发了。这少女顿时惊得没了主意,你莫看她平日高傲得很,但所谓关己则乱,在这时在她的心里,慕容元真已经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自从她第一次遇到这个器朗神俊的年轻人,她就芳心暗许,早将一颗女儿之心都系在了他的身上。她自幼在崔海长大,与何韵儿的遭遇又自不同,不啻霄壤之别,判若云泥,她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但却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象慕容元真一样打动她的芳心。

  崔恩儿毫无办法,正在发愁,忽然听慕容元真几近哺喃地道:“快带我……到隐蔽的地方,我担心我师父不一定能打得过那个恶人,我们快走……”他话犹未毕,又一头昏厥了过去。

  崔恩儿被他一言惊醒,急忙一手将他挽起,一面纵身飞快地向南掠,这时她反而聪明起来,竟然想到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折了回来,不到片晌,发现前面密林之后有个隐秘的山洞,一看到此她既喜又怕,喜的是这个地方很难发现,而且那长发人也不会想到他们会大胆地折回来。怕的是那洞里会不会又象那长发人住的地方那么可怕。但这时慕容元真益加昏沉起来,鼻息之声隐隐可闻,少女当下她将心一横,迳自纵身入洞了。

  刻下天光放明,但这山洞因为隐密的缘故,所以依然很暗。崔恩儿又不敢生火,生怕因此引来了那个怪人,好在她有一定的内力修为,虽然说不上博大精深,但在这中情况之下依然看得很清楚。这慕容元真的伤看起来不轻,她叫了几次,对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直急得她不知所措。当下顾不得害羞,心惊肉跳地解开他的外衣察看他背上的伤势,发现并未象江湖上的‘朱砂掌’之类的留下触目惊心的掌印,但这反而更令崔恩儿担心起来,能显示出来的伤一般都是由外攻内,若是调理得当,治疗起来反而容易。怕就怕这种看都看不见的内伤,由内发向外,当你能看到症状时,五脏六腑已经全部创毁了。

  崔恩儿面色惨白,凝眸无语,沉吟片晌急忙将他推起,将一双柔荑贴在他的命门运气疗伤,但那慕容元真仅是闷哼一声,少女顿时吓了一跳,急忙停下运功,黛眉郁凝,焦急地凝眸想了一会儿,不禁忖道:“如今看他的模样,怕是已经伤及奇桓之府,怕是要直接将真气渡入任脉或能有效——”一念及此,她突然玉面一红,踌躇片晌,终于还是将心一横,将慕容元真抱入怀中,俯身将一双香唇印到他的嘴上。运真气将他口齿催开,真气暗暗渡下,直透十二重楼沿任脉,越膻中一注,继而想下汇入他的气海之内,百源归川。

  过了片刻,慕容元真果然轻轻出气,却不料正好亲在崔恩儿玉唇之上,惊得她芳心扑扑直跳,玉面大红,正想离开,但一想到中途而废,未免可惜。当下死心不动继续催渡真气,不过片刻之间,慕容元真清醒过来,发现异香袭人,端丽殊绝,发香阵阵,送人鼻端,使得他下意识地突然双臂加点力气,一下将崔恩儿抱得更紧。这下倒是崔恩儿始料未及,急忙停下了催渡真气,一来这时她已无力气,二来她芳心鹿撞,被慕容元真抱住竟然丝毫没有半点力气挣脱,她鼓足了勇气想让他停下,但结果慕容元真竟然得寸进尺,将她抱得更紧,那双健壮有力的的双臂几乎将她拥成一体,一双嘴唇使劲地印在了他的香唇之上,阻挡了她开口拒绝。不足片刻,崔恩儿在数次尝试后终于彻底放弃了。

  她这时微微娇喘地闭上眼睛,心中那中奇异的感觉使她完全融入了年轻人的搂抱中,偷偷地在尝味着。慕容元真目中却安静得如一片晴空,他根本没有在乎正在发生的事。不过片刻,两人如干柴烈火,一触即发,一时间山洞之内春光四溢,一个全情投入,一个婉转承欢,混溶在天之将明的微光之中……待一番倾情之后,云收雨住,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甜蜜地望着对方。

  崔恩儿一改刁蛮的模样,竟然温柔地道:“元真,告诉你,你还有别的女人么?”

  慕容元真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阴冷,面上却温柔地道:“我的好恩儿,我虽然是慕容的三公子,但我从来没有碰过女人,你是第一个,刚才谁叫你离我那么近!”

  崔恩儿闻言一惊,但眼中却尽是欢喜地道:“什么,你……你是慕容的三公子?”

  慕容元真点了点头,道:“我既然已经与你……自然不该再瞒你,而且,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崔恩儿撒娇地道:“你真坏,怎么有那么多的秘密,快将所有的都告诉我,我要知道你所有的事。”

  慕容元真喟然一叹,道:“其实你的妹妹也喜欢我,当初在荻花洲时她一直跟着我不放,但结果她的如意算盘还是没打响,被宗政辅一掌打死了,你不会怪我吧!”慕容元真说此话时心在流血,但他还是说出了口,心中如同藏了一柄能杀人却也伤己的刀。

  崔恩儿竟然毫不为意,反而安慰他道:“元真,我不许你说这种话,如今我是你的人了,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韵儿那丫头是什么身份,竟然异想天开。”

  慕容元真叹了口气,道:“恩儿,你虽然如此待我,但你的父亲却早恨不得将我五牛分尸呢。”

  崔恩儿偎依着他,同意地道:“我想也是,当年韵儿的母亲嫁到我崔海时,就已经怀上了她,这件事父亲一直耿耿于怀,后来在崔海谁对韵儿好一点都会受到严厉的惩罚,这次我爹怕是不会放过你的,而且……”她突然玉指点他额头,嗔他一回,面上泛起一丝揶揄的微哂道:“而且你又……又和他的大女儿……”一言及此,她没由的娇靥一红,躲到了他的怀中。

  慕容元真道:“是的,你的父亲为了这件事,可能会灭了我们整个慕容,你也知道我们慕容国小兵弱,而他有是大晋的封疆大吏……”

  崔恩儿突然一惊,垂了螓首咬唇沉吟片晌,玉面一沉地惊起道:“元真,有件事我……我一定要告诉你,我爹如今正有灭了慕容之意,他已经秘密联合了宇文、段国和高句丽,准备一同出兵瓜分了慕容。”

  慕容元真其实早收到了‘天晓堂’的密报,如今只是切实证实而已。他面上故作惊骇之色,不知所措地急忙抱住崔恩儿道:“恩儿,你……你能不能回去劝劝你的父亲不样攻打慕容,好么?”

  崔恩儿看他那可怜的模样,心中又怜又痛,叹了口气道:“元真,不是我不帮你,我父亲要做的事从来没有人能阻挡的了,如今就算是晋国皇帝下旨,他恐怕也未必会停手,我……”慕容元真不待她说完,脸色突然难看得很,浑身泛冷,颤抖不已。崔恩儿见状愈加心中不忍,急忙住口,使劲地咬唇想了片刻,突然道:“元真,你……你先不要着急,我还可以帮你……”

  “帮我?”慕容元真失望已极地道:“如今你的父亲联合三国要瓜分慕容,到时我与我的父王都会惨遭杀害,你如何能帮得了我?”

  崔恩儿道:“我虽然不能劝回父亲,但我却可以为你传递消息,到时就算三国出兵,他们也不一定能赢啊。”

  慕容元真闻言大喜,紧紧地握住她的纤纤玉手,但继而又摇了摇头,道:“不行,这样做太冒险了,若是你被你父亲知道了,怕是……”

  崔恩儿急忙用手掩住了他的嘴,嗔道:“元真,我已经是你的人了,自然应该与你同生共死,只望他日解了此难,你莫要负了我。”言毕,双目深情地望着这个美男子。都说女生外向,一点不假。

  慕容元真感动得眼中凝着一泓泪水,泫然欲下,久久不能竭抑。但却比任何安慰的话来得更能感动人心,崔恩儿见了心中既幸福又怜惜,想不到这个人竟然肯为自己流泪,她急忙伸手轻轻为他拭去,那慕容元真又突然紧紧抱住了她……

  之后,那崔恩儿深明大义,下定决心要回崔海去,还为慕容元真打探消息。当下她又指定了一处秘密的地方传递消息,两人相抱无言,依依不舍。半晌,慕容元真突然想起了那卷《凌虚秘旨》,急忙取去出来与崔恩儿一起研究,两人弄了半天,但始终内有发现半点口诀之类的东西。摆弄了半晌,崔恩儿失望地道:“元真哥哥,这东西怕是骗人的,可能根本就没有什么《凌虚秘旨》。”

  慕容元真点了点头,但瞬即又摇了摇头,他突然发现这卷书的卷轴很特别,崔恩儿见状也突然“咦”了一声,原来,这两个卷轴一个成梅花凸状,一个呈梅花凹状,两者刚好是对角,而且因为太薄,若非自己观察极难发现。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急忙将那卷素帛从中间一撕两半,将那凸凹梅花纹路叠在一处,顺势一转,陡地听到咯胳两声,若金石之声,那凹着的卷轴突然被旋了开来,里面“啪”地掉下一样东西,两人心中同是一惊,相互望了一眼,崔恩儿急忙拣起那眼东西一看,却是一副压叠得很工整卷成一小卷的布帛。两人见状俱是心中狂喜,连叹这人设计得绝妙,若是平常之人,绝对不会舍的将书帛撕开对旋了——世间的事也是一样,不付出一定得不到。

  崔恩儿急不可待地打开那帛书一看,上面却密密麻麻写了不少的篆字,还有一副男子的画像。两人一看那画像,不由得同时一骇,相互望了一眼,崔恩儿奇怪地道:“咦,这人不正是刚才的那个长发人么?!这上面怎么会有他的画相?”

  当下他们急忙展卷读来,顿时心惊肉跳,原来,这副秘帛上并未载有什么惊世骇俗的《凌虚秘旨》,而是记载了一个令人毛骨竦然的故事。此事的记载之人正是恶名满天下的陈逝川所书,上面记载他来燕地的一件奇事,书上的大致意思如下:

  我来辽西的路上,途经雁门的一个小镇,发现当地的一家陈姓富户的陈家庄上围聚了许多当地的剑客,我很好奇,就躲到庄内观看究竟,谁知竟让我发现了一件骇人的秘密。当日,陈家庄附近方圆数十里屡屡有人无故被杀,被杀者的死状惨不忍睹,他们胸腹五脏俱被什么东西掏空,还有被吃掉的痕迹,剩下的拖了一地,实在惨绝人寰。当初,附近的百姓还以为是豺狼虎豹所为,围歼了几个月,附近的野兽几乎绝迹,本以为再不会发生,谁知接着没到一个月又死了十来个人,这时他们才意识到可能是人为,结果众人就请了不少人调查,几十名剑客不约而同查到了陈家庄。

  后来,就连陈家庄庄主也怀疑到自己的儿子,原来他老年得有一子,奉若珍璧,但这男孩到了十二岁时,突然变的很奇怪,他很少出自己的房门一步,即使出来也是在夜里,他每日的饭菜都让家仆递进来,就连他的父母也绝不让进自己房门一步,而且每日都要些生肉,不知他用来做什么。开始前两年他还偶而出来向父母拜省,后来几乎终月不出,他的父母越来越怕,还以为他撞了邪,就请了个道士屈鬼,结果那个道士还没到,就遭了同样的毒手,自此他的父母再不敢去管他,任他去了,但庄中所有的人都怕他那间屋子,为他送饭时都战战兢兢。

  后来,那群江湖中人一聚,陈庄主便自信了几分,他本还顾念父子之情,谁知那屋子突然开了,里面竟走出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杀了所有的武林中人,陈庄主夫妇早被吓得倒地起不来,结果那个少年竟叫陈庄主父亲,说自己便是他的儿子。那陈庄主如何肯信,他的二子不过十五岁,父母把他视为妖孽,不肯认他,结果他连自己的父母也都杀了,杀了庄上所有的人。

  我自己本以杀人而恶名远扬,却不料这少年比我恨上百倍,我看他武功绝不在我之下,连我都以为他不是人,结果躲在暗处三日不敢动弹,接着便亲眼目睹了一件怪事。那少年每日只吃那庄中死人的尸体内脏,吃过便就地打坐,结果三日间他的身体长大了许多,竟似又长了七、八岁,连声音也变了,我看了他的面貌,突然心中一震,原来他的样子我曾在师父的一幅画中见过,当日师父说那画中人就是年轻时的自己,但我师父明明已经死了,又怎么会变成一个少年了。后来我趁他出去,就逃了出来。事后我还画了一幅他的画像。这件事可大可小,我很想知道当日‘梯虚剑派’惨案的真相,但事到如今反而害怕知道真相,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只希望这卷秘帛藏在卷轴之中,若是天意要揭出真相,自然会有有缘者得到,若是苍天不让我再查下去,只希望这卷秘帛秘之百年,待人事尽迁,不了了之也好。

  慕容元真与崔恩儿读罢都不由得脊直冒凉气,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方才那长发人山洞中的恶臭,几乎立刻呕吐起来。崔恩儿玉面惨然地道:“这么说昨夜的那个长发人很可能就是原来‘梯虚剑派’的掌门‘太霞真隐’梁行一,但至于他为何能返老还童,实在令人匪夷所思,若是真的话,那陈逝川当年看到的那个年轻人一定也是自己的师父,此人隐在屋中不出,分明已将陈家庄庄主的儿子杀了,假扮他闭门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