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不算迟到,最多只能说是掐着点来的。
但是风澈一向正经,江延不疑有他。
江延双手不断变换,符纸腾空而起。最终爆发出强烈的蓝色光芒。
余光散尽,只留下一个旋涡。
肉眼无法看到里面的景象,稍微有点本事的人。
尝试着用灵力突破也都一无所获。
“这就是试炼吗?”
不少人心里想。
“各位。”
各位。
各位。
灵力扩散,不断产生回声。
“一路顺风。”
“师父怎么突然过来了。”
江延坐在风澈肩上,“你不知道我要来啊。”
秘境承受不住江延的灵力,会坍塌。
江延只好用变身符,压住灵力成了只小兽。跟在了风澈的身边。
至于为什么是小兽,因为江延懒得自己动。
风澈一个闪身跳到了树上,树叶完全遮挡住了他的身形。
视野开阔,能很好的观察考生们的动向。
“您说全权交给我负责,还以为您会找个地方偷懒呢。”
风澈不愧是跟了江延这么久的徒弟。
短短一句话,就把事情猜的七七八八。
“因为这次有几个我比较在意的人。”
“谢淮之?”
“还有。”
“那个说要当您亲传弟子的人?”
“还有。”
毛茸茸的兽手指着不远处的人。
风澈的目光跟随过去。
一个很普通的人。
普通到丢在人群中瞬间就会被淹没的程度。
随即蹙起眉头,很是不解。
“徒弟不明。”
“昭岚,你见到他的脸了吗?”
“看到了。”
“嗯。”江延点点头。“你现在回想一下他的面貌,越详细越好。”
风澈脑海中不断的闪烁,最终一片空白。
“弟子无能,想不起来。”
“不怪你。”江延道。
“我们大脑空间的储存是有限的。一面之缘的人只能靠特殊的点来记忆。”
“你会对那个孩子有印象是因为他有些张扬。张扬就是他的特殊之处。”
风澈想,“不是这样的,只是因为他跟您说过话。”
但终究也只敢在心里想想,没说出来。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特殊的地方。”
“可是。”
江延继续道。
“那个人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就像一张白纸。不会有人注意到。”
“不存在这样的人,除非……”
“除非是他的特意隐藏。”风澈接上江延没说完的话。
风澈有些紧张,这是新生的试炼。或许有的人在此之前有些基础。
但大部分人就是小白。
如果真的有什么人怀着恶意来,自己和师父两个人很难保证所有人的安全。
“那怎么办,师父。”
“为师也不知道。”江延舔了舔爪子。
“但是没关系,我们跟过去就知道了。”江延提醒。
“小心,别被他发现。”
那人在林中随意逛了两圈。属于他的心魔就在他旁边形成。
可他没有着急进去。
这里捡几个小石头,那边摘几片树叶。
“师父,这是在干什么?”
江延眯着眼,思绪飞快的闪过。
“昭岚,快往后退。”
几乎是风澈的脚刚刚离开,方才站的位置以那人为中心迅速爆开。
“有点可惜,不过反应挺快。”
那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风澈和江延的方向。
很明显早就发现他们了。
“师父,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风澈的剑已在手。
江延纵身一跃从风澈肩膀跳下来化成人形。
掌心内收,在靠近那人的一瞬间,拳头就已经砸在他的身上。
“不带灵力,只单单体术就有这么大威力。”
“江淮舟,够资格做我的对手。”
说完这句话,那人就消失了。
风澈飞身到江延面前,“师父?”
“不用管,分身而已。”
与此同时,魔渊深处。
黑暗笼罩着那人大部分身形,前面的水镜监视着江延的一举一动。
突然,水镜应声而裂。残存的镜片隐隐散发出蓝色的光芒。
“滚。”
这是江延的警告。
“哼。”上位之人,撑着头。眼睛缓缓睁开,露出血红色的瞳孔。
“他会是我最大的对手。”
“我们魔族要是想要彻底自由,必须杀了江淮舟。”
江延捡起被刚刚那人碰过的树叶。
上面魔气的残留不奇怪,可是怎么会呢?
“师父?”
风澈面色凝重,很明显也感受到了魔气的存在。
“是不是应该告诉掌门。”
江延抬手,语气里是少有的严肃。
“先别告诉师兄,这件事情我自有考量。”
以改变细微之物而布置的结界,这不仅仅是魔族。
更是个顶级的阵修。
丹修,符修,阵修。
又被称为修真界的三巨头。
其中符修打头,阵修居中。
丹修因为必须入口才能起到作用的弊端,位居第三。
这三种修士少之又少,不仅对灵力的操控有十分的讲究。
而且没个一定时间根本成不了气候。
在使用时,也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一个不注意,符纸,阵法或者是丹药炸了。
都对修炼者本人会造成极大的危害。
至于江延这种,用符纸跟吃糖豆一样玩的。
千百年来也就只有江延一人。
那是上天的恩赐。
至于这个人。
江延看着地上,因为爆炸而形成的余灰。
能将阵法运用到如此玄妙万千,江延的脑海里只能想到一个人。
自己因为百年前人魔大战而以身殉道的师父。
丹青。
但是这可能吗?
刚刚水镜那边残存的灵力告诉自己。
使用这阵法的是个男人。
而且很年轻。
师父仙逝的时候,已经将近三百岁了。
想不通,江延只能暂且将这个疑问搁置到一边。
看来有必要挑时间再去一趟魔渊了。
风澈看着江延的表情心里直打鼓,“刚刚师父都没发现中了圈套。现在又是一脸凝重。”
“这个人到底是有多么强大。”
其实这是风澈误会了。
变成兽形,也就意味着意识也会退化。
如果江延那会儿是人形的话,不可能发现不了。
“昭岚。”
风澈回神,“到。”
江延看着风澈瞬间站的笔直,双手紧紧贴着裤子。
感觉不使点劲肯定掰不动。
“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风澈观察着江延,看他与平常无异,悬着的心不由得放下。
江延再次化成兽形,熟练的跳上风澈的肩膀。
“昭岚,找个容器带些灰回去。为师研究研究。看能不能自己布置个阵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