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久了吗？”抱歉地笑笑，秦良解释了一下，“刚才洗澡，没听见你敲门。”
“还好。”其实距离他打给秦良的第一个电话已经过了整整十五分钟，秦良很少会让他等这么久。
“我再给一把备用钥匙给你吧。”其实刚搬家的时候秦良给过沈岚风一把备用的钥匙，不过这么久以来沈岚风很少用钥匙开门，久而久之两人都忘了备用钥匙的存在。说着秦良转身边去找玄关鞋柜的抽屉，他没记错的应该还有一把备用钥匙。
沈岚风站在门边，目光在秦良找钥匙的侧脸上逡巡。过了一会儿秦良貌似没有找到，他嘀咕着打算到电视柜那边继续找找，沈岚风却向前一步拽住他的手腕，制止了他继续找钥匙的行为。
“找不到就先这样吧。”
“好吧，回头找到再给你。”
秦良刚洗完澡，浑身上下都在冒着热气，可是被沈岚风抓住的手腕那一圈更热。推了推眼镜他微微抬头去迎接沈岚风的投来视线，他知道肯定躲不过的。
沈岚风比秦良高了六七公分，从体型上就差了许多，在这么近的距离被沈岚风凝视着，秦良有种压迫感。
沈岚风望着他的眼睛，没有说话。他的五官线条分明，眉眼部分尤为突出，常年上位者的气势和锋芒显露无疑。
每当他不说话看着别人的时候，眉峰不曾显山露水，双眼皮也会变成一条略带锋利的弧线，两颗黑亮的眼珠子全然注视着对方，目光既深沉又锋利。
秦良已经换回了他自己的眼镜，沈岚风默默看在眼里，他在等秦良和他说些什么。
挨不过这样探寻的视线，秦良终于开了口。
“LAN，给我点时间。”他还没准备好，即使沈岚风提前告知他了，秦良仍旧没自信当着沈书剑，当着沈岚风那么多朋友的面直接说“和LAN正在交往的人是我”这种话。所以下午的时候他避开了，甚至也希望沈岚风不要这么突兀地把他推出来。
沉吟一会儿，沈岚风再问，语气倒是轻了一些。
“要多久？”
对于这个时间上的量化，其实秦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个月，两个月，还是多久？瞟了眼放置在客厅的行李箱，他说：“…到这个项目结束吧。”
“好。”轻轻用手指摩挲秦良还温热的脸颊，沈岚风顺势摘下秦良的眼镜，收敛了眼神中锋利的部分，多了一些深沉。
“没事，按照你的节奏来吧，等你觉得可以了再说。”
他当然知道秦良还没准备好，所以下午的时候也没当着沈书剑的人直接说出秦良的名字。他的世界远比别人的复杂很多，一旦踏进来，就没有机会怯懦回头。
注意到秦良些许自责的情绪，沈岚风侧头去亲吻秦良的嘴唇，从浅尝辄止到深入舔弄，这回他的吻没了之前的强势，节奏缓慢且柔情。
被温柔对待，秦良的睫毛不断颤动着，他对沈岚风的吻没有抗拒。
空气中的热度在缓慢上升，秦良的唇瓣被研磨得有些透不过气，他的腰部和腿也随之发软，不自觉地向后退一步。觉察到他的疏离，沈岚风向前垮了半步，单手扣住他的腰，又把两人的距离给拉近。
到最后秦良背靠到了鞋柜上，而沈岚风亲昵地挨着他，用英挺的鼻尖触碰他的鼻尖，近乎贴着他的脸颊用气音低声说：
“其实我今天下午有些生气。”
“……”秦良大概知道沈岚风生气的点是什么，问题回到原点，他有些惭愧地垂下眉眼。
盯着秦良微微翕动的睫毛，沈岚风道：“气你也有，更多的还是气我自己。怪自己太急，也太想炫耀。”
沈岚风这话说得有些可爱，把原本有些尖锐的话题个磨圆了，秦良低低地回了句：“抱歉，我是觉得…有些突然。”
“确实挺突然的，等下回吧。”沈岚风低头认真地看秦良，用手指抚上了他的眼角，又道，“红了。”
“？”眨了眨眼睛，秦良不是很明白沈岚风的话是什么意思。
用拇指指腹掠过秦良的眼底，沈岚风双眸微眯，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更深邃也更迷人。
“你的眼睛，接吻后好像都会变红。”
秦良的脸颊因为这句话不受控制地刷红，他先是睁大眼睛看着沈岚风，然后视线飘忽，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过这样的话。
“我没注意过。”轻抿被研磨发红的唇瓣，他只能如实回答。
嘴唇上移，沈岚风的吻落在了秦良眼睑的位置，然后又游弋到他的耳际。
“没人告诉过你？”
“…没。”
“那我是第一个发现的。”
秦良瞬间有种遭到电击的感觉，浑身上下都跟着战栗了。他从来没有接收到沈岚风这种挑逗暧昧的话语，心脏一时间难以负荷过快的频率。
“算是吧。”不自觉又垂眸抿了抿嘴唇。
沈岚风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正式交往了，这种带有感情的亲吻让他很喜欢。而且，秦良的反应让他不自觉想对他做更多事。
埋首在他的耳际，沈岚风鼻尖都是秦良刚洗完澡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清香。以前他见过无数次秦良刚洗完澡的样子，今天第一次凑近看才发现他锁骨的位置有种莫名地性/感。
眼眸微沉，沈岚风低低唤了一声秦良的名字，湿热的吻随之印到了他脖子的部位。当沈岚风的手指自然而然地探入他浴衣的边沿去触碰隐藏在布料之下的肌肤时，怀里的人很明显浑身僵硬了。
沈岚风再继续的时候，被他触碰的身体随之轻轻颤抖了起来。
想起刚才的对话，沈岚风的吻停在了秦良的锁骨位置。他其实也没打算做什么，只是顺着氛围想更进一步地触碰秦良，不过点到为止就好。
两人无声对望，秦良张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在沈岚风幽深的视线中慢慢放开手臂，唇线微微颤动头也缓缓垂了下去。
他的身体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生涩得太不像话。
沈岚风的目光落在秦良垂下的睫毛上，不安上下颤抖的模样莫名让他有些心软。退开半步的距离，两人之间过高的温度也随之降了下来。
“你反感我的触碰么？”在此之前秦良并不是gay，到目前为止他们接吻都没有问题，但身体接触还没有过，沈岚风不知道秦良允许他做到哪一步。
摇头，秦良他当然不反感，只是太过突然了，他甚至有些被吓到。被单恋了十年的人这么触碰，实际的触感强烈到让秦良感到退缩甚至害怕。这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不，我应该是，还不太习惯被人这样…”原由也无从说起。
站在秦良对面，沈岚风被人抗拒这种事几乎从未发生过，虽然不至于让他对自己的魅力产生质疑，但懊丧的情绪总归是有一些。
给秦良正了正因为刚才接吻歪了的眼镜，沈岚风沉声叙述自己的内心想法。
“我知道我们的关系转变很突然，但在做了决定那刻起我就没有犹豫过。我会想要亲吻你，想要拥有你，当然不是现在，只是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欲望。”
这是秦良第一次听到沈岚风阐述他对自己的欲望，听在秦良的耳里，简直有种致命的杀伤力。他有些慌乱，面上却又得摆出一副镇定的模样。
“…我努力一下，毕竟……第一次和男人交往，你，你也要理解我一下。”
呼了口气，秦良做好心理建设终于又重新抬眸去直视沈岚风的眼睛，却被对方眉头轻蹙的表情打乱语序，刚组织好的语言卡在了喉头无法顺利发声。
这样语序慌乱的秦良，沈岚风也是第一次见到。他有些疑惑，但更多的也是喜欢。一把抱住秦良，沈岚风喟叹道：“阿良，你快点习惯我吧。”
“…我尽量。”秦良也不喜欢这样胆小瑟缩的自己，太不像一个成年人该有的表现。
沈岚风深深看了眼外壳被他撞裂显露出一丝脆弱的秦良，他还有个小学生的想法没说出口。
要是之后秦良在他面前还是这种反应，他忍不住会想要做更多事情去逗弄他。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都30多岁了还会有这种恶趣味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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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2-8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