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已经聚满了人。
凌柒在楼梯口等他。
这人安静站着的时候，有几分唬人，余听看着凌柒的脸，眼里划过欣赏。
“监控室怎么样？”
凌柒抬眼见到余听，眼睛一亮。
“不行，监控完全看不了，没什么用，院长的画像似乎也变了个人。”
余听点点头。
“那个医生说，这里没有柳如烟，估计这里和之前的副本，不是一个时间线。”
余听的视线落在大厅中央的钢琴上。
那里什么都没有。
红衣女尸也不见了。
凌柒沉声道。
“我尝试和这里的医护人员和患者聊天，他们拥有独立的思维和记忆。”
“逻辑清晰和正常人一样。”
余听眸光微动。
这里的面孔都很陌生。
他们似乎陷入了死局。
想了想，余听开口。
“先看看这个晚会吧，那位医生也有脉搏和温度，估计这些NPC都是活人。”
凌柒的眸光幽深。
忽然拉住余听的手，往座位上走去。
“你不要被这里的事情影响心情。”
“嗯。”
之前搭话的大叔过来问他们情况。
余听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呦，张叔，您这是心情不错啊，我教的办法不错吧！”
两人齐齐抬眼，见到了一头浅粉色头发的蒋菘蓝。
他笑的阳光又带了点少年的活泼。
和之前过副本的时候，完全不同，像是更加快乐的样子。
一见到余听和凌柒看他，蒋菘蓝还打了个招呼。
“你们好啊，我是张叔的朋友，也是他师傅！”
“臭小子，少来！小余，别理他，他又开始装不认识你们。”
蒋菘蓝笑了笑。
“嘿嘿，好久不见哈，今天感恩晚会，我回来看看你们。”
见余听紧紧盯着他。
蒋菘蓝挠了挠头。
试探的开口。
“这是又不记得我了，没事 ，会好的。”
余听眨了眨眼睛，非常无辜。
“一会儿可以和你聊聊吗？”
蒋菘蓝懵了一下。
“行啊，聊呗，随便聊。”
流畅悠扬的钢琴声响起。
余听见到了活着的空青。
她穿着红色的裙子，和之前一样。
护士和医生笑的温和，却紧紧盯着空青。
像是在观察她的状态。
蒋菘蓝感慨一句。
“这姑娘钢琴弹得真好，要是没有焦虑症就好了。”
一曲结束，空青弯腰行礼。
周围响起热情的掌声。
台上，护士笑着介绍。
“我们医院治愈了一批又一批病人，给他们的生活新的希望。”
“病人对医护人员的付出心怀感恩，医护对病人的理解心怀感恩。”
“现在我们有请康复病患：小蒋上台发言，他为我们医院捐款二十万，感谢医院对他的照顾，也为本院医疗事业做出了贡献。”
余听微微挑眉。
蒋菘蓝大方的走到台前发言。
余听则是和凌柒对视一眼。
刚刚余听试探过了，蒋菘蓝几乎和副本外的人一模一样。
性格上要更加活泼。
余听在内心呼唤小黑。
“他是真的蒋菘蓝吗？”
“是的，主人。”
也就是说，副本内和副本外，同时存在两个蒋菘蓝。
这两个都是真的。
这就像是薛定谔的猫。
台上蒋菘蓝说了些官方的场面话，余听没怎么听。
只是等他下台之后，拉住蒋菘蓝走到角落里。
凌柒默默跟着。
在不远处守着。
位置刚好可以看到楼梯。
“怎么了？余听？”
余听眨巴眨巴眼睛，要哭不哭的样子。
“我不记得好多事情，你可以和我讲讲吗？我不想忘记你。”
一见他这样，蒋菘蓝有些慌。
“诶诶诶，你别哭啊，我跟你说不就行了吗？”
“我们是在医院认识的，一个病房，后来就熟了，我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后来好多了，就出院了。”
“你和凌柒状态不好，总是失忆，医生说你们还要住一段时间。”
余听微微垂下头。
和凌柒说的一样，这里的人都有自己的记忆和逻辑。
有身份背景。
相当于NPC都是真的。
见他这样，蒋菘蓝以为他又要哭。
赶紧继续说。
“你别急，会好的，余医生会治好你的。”
“到时候，我带你们出去玩。”
余听抬眼看他，一双眼里，还带着晶莹的泪。
楚楚可怜。
“外面都有什么？我很久没有出去了，好怀念啊。”
“这我怎么和你说呢？”
“外面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最重要的是，有你想见的人。”
“有你的家人朋友。”
余听眸光微动。
或许这就是小黑的目的。
这里是个小世界的缩影。
一定程度上，反映现实，可以帮助余听找回丢失的记忆。
说实话，之所以他觉得自己不是人类。
除了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异常的反应。
更多的是因为，他没有任何在乎的人事物。
也没有亲人和朋友。
在现实世界里，他一直是孤身一人。
但这就存在一定的逻辑漏洞。
他没有亲人，他是从哪来的，没有亲人，他是怎么长大的？
这只有一种可能，他的记忆被人动过手脚。
凌柒走过来，轻声提醒。
“医生来了。”
余听抬头看过去。
余医生缓缓下楼。
他见到几人，笑着问好。
“小余，我正找你呢，我给调了调药，加了安神的，你过来把药吃了。”
想到之前副本的规则。
余听还是乖乖过去拿药。
“谢谢医生。”
医生看了眼凌柒。
“你去哪了，最近感觉怎么样？”
“我带你去做个检查吧。”
凌柒对上医生的目光，也点点头。
在副本世界里，待得越久越容易受环境影响。
医生却盯着余听的手。
递给他水。
“吃药啊，余听。”
“好，谢谢医生。”
凌柒皱了皱眉。
还没说话，就看到余听动作自然的吃了药。
医生满意的点头。
领着凌柒离开了。
......
小剧场：
07：老婆测脉搏这种事情，交给我就好了~×
听听：没事，顺手。
07：老婆，你不要被副本内的事情影响心情。
听听：放心，不会的。
看透一切的老母亲：啧，这小子是不是暗戳戳的吃醋呢？真是闷骚，就不能直说吗？
07：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