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爷明鉴,属下绝无此意!”

  任由刘萨脑袋都磕出了血,齐南淮依旧不为之所动。

  不紧不慢的走到刘萨身边,蹲下捡起了被刘萨丢在一旁的剑,齐南淮打量着那柄银白色的剑,在刘萨身侧低声问道:“本王可曾下过任何一条命令,说你可以杀了顾箫尘?”

  刘萨支支吾吾的应道:“未……未曾。”

  “本王手底下不需要不听话的人。”齐南淮起身,冷着脸将剑丢到了刘萨面前。

  剑身摔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箫尘见不得血光,你离开后自行了断吧。”

  刘萨的双目骤然睁大,一张脸唰的便白了,不可置信的看着齐南淮:“王爷!”

  两个侍卫走进来将刘萨拉了出去,刘萨一边被人往外拖着,口中还在喊着:“王爷,属下跟随您多年,王爷,王爷,属下是为了您着想啊王爷!王爷这般如何服众?!

  顾箫尘一日不除,都会影响王爷您的大业,王爷三思啊王爷!”

  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彻底消失。

  看着刘萨被拖走,顾箫尘竟未能感到心里有愉悦感。

  齐南淮此人……一言不合就会杀了跟随他多年的属下吗?

  待到刘萨被人拖走后,齐南淮随手摆了摆手,屏退了周围的所有人,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刘萨刚刚坐着的地方。

  他背对着顾箫尘,站立在座椅前,手掌在座椅的扶手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眼底晦暗莫名:“箫尘以前,可不会这般任人欺负。”

  顾箫尘心不在焉,“……是吗?”

  “是。”声音停顿了一下,齐南淮又说:“不过如今箫尘什么都不记得了,也是情有可原。”

  “只不过...”齐南淮并未点明什么,但是言语之间又满是试探,“箫尘如今什么都不记得,最是容易被别有用心之人诓骗利用,又一直在提防着本王,很是令本王忧心。”

  “王爷放心,”顾箫尘垂眸看着地上,说话的语气里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疏离,“我明白王爷的好意。”

  不过齐南淮难道就不是他自己口中所谓的“别有用心之人”吗?

  无论是在他身边安插暗卫,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还是对他过去的隐瞒,无论哪件事,都让顾箫尘很不喜欢。

  齐南淮那几近变态的掌控欲,时时刻刻都在窥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齐南淮:“箫尘能明白本王的苦心,自然再好不过。”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另外一把座椅旁,“不过,你若是不喜欢刘萨,直接告诉本王便好,何必用这种法子来激怒他?”

  顾箫尘的心在齐南淮走向座椅的方向时,几乎悬到了嗓子眼,一方面暗自期待着齐南淮发现不了座椅上的机关,嘴上一边和齐南淮聊着刘萨的事:“王爷既然已经看出来了,为何还要处置他?”

  “因为他碍了箫尘的事。”齐南淮嘴角勾起,转身的瞬间,手掌在座椅的扶手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再就是,本王手底下,不需要不听话的东西。此人三番五次忤逆本王的命令,杀了,也好免除了后患。”

  身后的木椅在齐南淮那一掌落下后,缓缓的向后移去,在木椅之下,一个小小密室入口显露了出来。

  顾箫尘别过脸去,不愿看齐南淮。

  呵,好一个碍了自己的事……

  齐南淮究竟是在阴阳怪气,还是已经知道了他的意图?

  座椅上的机关被触动,入口在齐南淮走向顾箫尘的时候,已经完全被打开,齐南淮却并未回头去看。

  他绕到了顾箫尘身后,手指勾起顾箫尘耳边的碎发,凑在了顾箫尘耳边,看向了那入口,低声说:“箫尘你看,那座椅底下,有一条密道。”

  顾箫尘:“......”

  齐南淮:“你可知道这密道的尽头,在哪里?”

  “……”顾箫尘的拳头紧紧的攥着,他咬了咬下唇,“回王爷,不知。”

  齐南淮解答了他刚刚问出的问题:“在假山后面。”

  他的话音落下,灵泽手中拎着一个小姑娘,直接将她丢到了顾箫尘身边,“本王的人,在假山后发现了她。箫尘可认得她?”

  那小姑娘不是别人,正是方大人的女儿,刘萨找遍了整个方家都没找到的方敛。

  顾箫尘:“……王爷既已知道我的意图,又何必明知故问?”

  横竖他身边自始至终都有齐南淮的人监视着,一言一行都会被人上报给齐南淮,自己无论做什么,最后都会被齐南淮知道,自然也就没必要再隐瞒什么了。

  “因为本王想知道,你如今究竟提防本王到了何种程度?”手指一点点的划到顾箫尘的脖颈处,再到他的下巴。

  齐南淮的手猛然收紧,他捏着顾箫尘的下巴,另一只手环住顾箫尘的腰身,将他箍在自己怀里,从后面贴在顾箫尘的耳边,“你想弄死刘萨,你想引开本王的目光,以此让方敛逃脱。你想要什么,大可以直接同本王说,为何要用这般冒险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