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总裁豪门>歪兵正传>第5章 初入军营(5)

没过几天,团里下了通知,说是要对新兵各班排进行卫生大检查。

一大早的,全团两个新兵营被拉了出去,步兵营在左,炮兵营在右,坦克新兵连在炮兵新兵营编制内,从山的另一边跑来。

我远远的看到了李八路,这小子看起来又壮实了许多。

还有罗朴素,他们工兵新兵排在步兵新兵营的编制内,瞅着也不错。

熊四海那货个子高,在他们新兵2连是排头兵,跑起来看起来很笨重,一如既往的熊瞎子感觉。

我们在各自的队伍里,路过的时候都瞅见了对方,用眼神打了招呼。

来到部队这么久,地方的一些毛病已经没有了,谁都知道队伍里的规矩是什么,所以队列就是队列,可以偶然斜视,绝对不能歪头去看。

副团长带队,检查所有人的头发、指甲和衬衣领,我们站成一排,像僵尸一样把爪子伸出来,等待着首长验看。

团长则带队,到各班排去看内务以及卫生,他带了一个白手套,到屋里挨个角落里细抠,只要白手套变了一点颜色,那这个班就倒霉了。

菜包子这家伙的被子一直叠的不合格,那天为了迎接检查,我给他出了一个好主意,就是在被子上轻轻喷一点水,然后叠起来就好弄的多。

这招确实好使,菜包子果然叠出了历史最高水平。

可是我们会操完毕回来的时候,发现他的被子没了。

大家四处去找,老马面无表情,让我们去厕所看看。

果然,在厕所的茅坑里,我看到了菜包子的被子,所幸厕所比外面的马路还要干净,没有什么异味。

只不过,之前他的被子只是喷了一点点水而已,现在是被浇了一盆水。

我不知道这是团长丧尽天良的杰作,还是跟着他的那群瞎参谋、烂干事干的好事儿,反正缺德的很。

等到我们好不容易把被子烘干了的时候,被子像发了酵的面,蓬松起来,之前一切的努力全部白费了,菜包子哭的很伤心,哄都哄不好。

他其实不是不努力,但是就是压不好,想悄悄的作一下弊,也是为了班里的荣誉。

我觉得这没什么错,为荣誉不对吗?

而事实上,弄虚作假就是不对,老马说这是叠内务,这要是让你们修筑阵地呢?豆腐渣工程,要害死全连不说,还要影响全部战局。

“尤其是我们步兵,阵地就是一切,人在阵地在,任何时候不能弄虚作假!”

我好奇老马为啥不拦着,后来才知道,对于老马来说,他认为有些错误光靠嘴说是没有用的,必须让这些新兵撞墙了、吃到亏了,以后也就不敢了。

这或许就是那种“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科学应用,反正他就是要告诉你,在部队“不作就不会死”。

因为出馊主意,我被班长罚着擦了一个礼拜厕所,这种擦不是用拖布或抹布去拂拭。

我们的厕所是不需要任何布制品的。

老马不知道从哪整的,他给了我一块砖,那不是用来练空手劈砖的,这玩意的用处,就是用来蹭尿池和便池的瓷砖,把上面的渍弄掉。

我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心中有些觉得可怜,这么好看的爪子,要拿馒头、要端饭碗,现在还要干这个。

我们的那个垃圾厕所,在每个楼层的最里侧,与水房挨着。

我们新兵排在三层,一、二层住的是老兵。

之所以把我们放在三楼,估计是怕我们半夜跑了当逃兵。

而我们楼层的厕所,因为是新兵所在区域的原因,老兵们格外照顾,他们天天光临。

明明自己有地盘,就是不在自己的地盘尿,没事儿就跑我们这儿解决,烦人的很。

另外,还有一个考验在等着我——对于老马给的那块砖而言,就是他刚刚给你的时候,砖面是麻面的,你要磨成光滑的那种才行。

这也是磨练意志和耐心。

去他姥姥的意志和耐心。

我咬着牙撅着屁股,一有时间就要在那儿蹭,鼻子还不准堵上纸团儿,要坚持,还是磨练意志,没完没了了。

反正一切的一切,训练也好,处罚也罢,不管你认不认,都是为了你好!

有的时候,在打扫问题上,我还要更精准的算好时间,不要妨碍老兵们撒尿或拉屎。

每次他们解决完,尤其是大号,我接着蹲在那里,用手拿着砖头努力蹭的时候,心里都恨的咬牙切齿,我恨的不是老马,我一般诅咒的是刚刚拉屎的家伙,他们肯定是故意的,祝他们得痔疮,屁股上长气球,越大越好,大到爆。

就这样,我蹭足了一周之后,总算解放了。

这回我知道嘴贱的下场了——你可以给战友出主意,但一定要正向的主意,至于馊主意,除非起到了正向的效果,但凡是出了差错,那比直接犯错误还要惨。

对于战友来说,要的是相互帮助,不能相互挖坑。

我们必须要学会懂规矩、讲规矩,还要做到守规矩!

现在想来,新兵的那段日子,我自己好像没有哪天是不被罚的,以至于我都不知道自己一共被罚了多少次。

而其他的几个战友也没有好到哪去。

这期间,于诺和周唯他们都给我来过信,只是我没有回,哪有那个时间?

于诺还有一些小生气,质问我为什么不给她回信。

她就是没有周唯那样善解人意,人家周唯第一封信时就说“新兵训练肯定紧张,时间紧的话就不要回信了,注意休息”

而于诺是一直在那里盯着,天天看自己单位的信箱,直到看的“火大”为止,电话打到了连里。

起先,她说话还是很温柔的,她要给战友们留个好印象,之后就不是那个样子了。

最早接电话的老兵是直接喊的老马,他告诉有个女孩子找新兵陆朝天。

老马用脚指头一猜就知道肯定是照片上那个,为了不让我分心,专心训练,也不让我思想有任何懈怠,他决定不让我接于诺的电话。

每次都是由他来接,然后告诉于诺他会转达。

事实上,他一次转达都没有,而且记在了本子上,准备考核完毕后再一股脑的告诉我。

他明显低估了于诺的能力,至少于诺能把电话打到熊四海那里,我们在一个营区,训不训练,训练的啥,她门儿清。

老马傻了巴叽的应该没处过对象,因此也不会和女人打交道,更不会撒谎。

因此他每次说谎都显得特别没智商,还安慰着于诺今天说我在站军姿,明天就说我在跑五公里,后天说去帮厨了,反正总是有理由。

结果有一天,他把于诺惹毛了,在电话里被这丫头训了一通。

要说于诺在县府办真是没有白呆,她训起人来的阵势,让人有了她就是县长大人的感觉,对老马的批评那是入木三分,上纲上线,部队老兵对新兵的原则问题,她说的头头是道,而且骂人不带脏字,把老马整的一身冷汗,脸色从黑到青,再从青到紫,愣是不敢发作。

事后老马跟我讲“额滴个乖乖,你那媳妇也太厉害了,这要是在我们老家,那是肯定嫁不出去的”

我心里暗笑,于诺算是给我出了一口恶气,但嘴上还是得抹了蜜一样安慰班长,生怕老马迁怒于我。

虽然我知道老马不是那样的人,但是谁也不保证他哪根筋不被踩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