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贞贤从傅砚折身上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许衍行以前没有想过,但是如今岁近巍这么一说,许衍行倒是真的有些怀疑,从前许衍行只觉得李贞贤这个老不死的变态,上了年纪,开始大胆寻找刺激。
可是现如今,傅砚折在帝都闹了这么大的一个动静,差点将李贞贤背后所倚靠的文贞事务所毁掉,可李贞贤还是过往不究的态度。
每天面对如山的采访,李贞贤也只是淡淡一笑,像是慈父一般露出了哀怨,“唉,砚折他一时想不开,误入了歧途,但是,无论如何。傅砚折是我徒弟的事情改不掉,只要大家肯给他机会,我虽然欢迎他回家。”
电视机前的他,说的情真意切,眼里还泛着伤心的泪花,这也是让许衍行忽略了他这么久的原因。
他不相信,这样真心待傅砚折,把他当做亲儿子一样的老师,竟然会在背地里做出这样的事情。
知情人都说,李秉文是帝都最大的衣冠禽兽“慈善家”可许衍行不觉得,他觉得李贞贤才是那个最具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他原本可以直接毁掉傅砚折的,毁了这个会对自己的未来前程甚至是生命造成危害的男人,可他偏偏没有这样做。
许衍行打赌,李贞贤这么做绝对是因为还没有从傅砚折那里得到他想得到的,梦寐以求的东西。
李贞贤好像真的从傅砚折的身上贪恋着什么,寻找着他一直未曾得到的东西,那个东西是什么呢。
那个让他追求了这么久,却一直没有追求到的东西。
……
晚上下班,岁近巍故意磨蹭到许衍行收拾完,才跟着他一起。
平常岁近巍上班都是最晚的,下班也是最早的,他来事务所也不打官司,每天就在办公室里和大家说说笑笑。
活像一个混子。
“晚上去哪,回去见你家的当事人,傅砚折?”岁近巍凑过来说话。
许衍行笑笑,“就是回家。”
岁近巍不信,“是吗,早上我可是从监视器里看见了傅砚折,你们都住在一起了。”
“啊?”见谎言被戳破,许衍行有些尴尬,“你都看见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确实是这样的。”
岁近巍又问,“他怎么样,对你好不好。他很聪明,又高傲吧,我听人说过他,说他曾经是帝都大学最骄傲的存在,那般骄傲的人被从神坛上拽了下来,他现在肯定是一蹶不振吧。
反正,许衍行,你忘了你最初的目的了吗,你最初的目的不是为了把傅砚折从一个泥潭里拉出,然后再让他掉入你设计好的泥潭中吗。
毁掉傅砚折,才是你最初的目的啊,许衍行。”
是这样没错,可是许衍行觉得岁近巍的话,有误,一开始他也像岁近巍以为的那样,以为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情,傅砚折会颓废,会一蹶不振,甚至有的时候会自暴自弃的对着自己乱发脾气。
可是他没有,有的时候情绪甚至稳定的可怕,他似乎不在乎帝都人对他的看法,没有什么言论能进的了他的心。
一想到他今天早上把厨房炸了的表现,许衍行就觉得他蠢蠢笨笨的,简直像个小狗一样粘人到不行。
许衍行随口而出,“像条小狗一样,忠诚的不行。”
岁近巍突然贴近他的肩膀,“是吗?看来傅砚折还挺在乎你的,许衍行不如我们再做一个交易吧。”
“什么交易。”许衍行问道。
“用你的当事人引出李贞贤,让他自己露出狐狸尾巴,这样的把戏可好?”
……
许衍行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办法,只是李贞贤一触碰和傅砚折有关的事情就不正常,但是一面对镜头,面对媒体,又正常的不行。
仿佛刚刚那个对着傅砚折的画像就能流口水的变态老头是他心底撰写出的一个人物一样。
许衍行以为,岁近巍说的“引出李贞贤这样的戏码”会是什么了不起的大计划,没想到就是住酒店这么简单。
“岁近巍,这就是你说的计划。”
“嗯。”岁近巍点头,“故意和你走的亲自,然后和傅砚折疏远,这样备受冷落的小奶狗,就会察觉到你这个哥哥抛弃了他。
被抛弃的他走投无路,肯定会想起来一直对自己穷追不舍的李贞贤,被迫无奈的他,为了夺回你的爱,只好去找李贞贤说理,可是理说了半分,李贞贤从傅砚折的字里行间发现他对你的用心良苦和爱意。
一直得不到的爱,被你这个小律师不到几天的时间就拿下,他嫉妒心发狂,想要疯狂打压报复,没有想到,最后最露出了马脚。”
“你适合去写小说。”虽然这个计划听起来有些扯淡,可许衍行觉得还是有几分道理。
“你是想要傅砚折误会,吃醋,然后去找老头暴打他一顿,老头气不过把气撒在我身上,然后那些肮脏的手段被拍下,公布世人吧?”
“没错。”
许衍行摇了摇头,这个计划是天衣无缝,可是他们岁近巍高估了傅砚折对自己的爱,自己只不过是一个长的像那幅画里的男人的一个过去告白被拒的代理律师罢了。
连旧情人都算不上,傅砚折哪里用的上为他吃醋。
“戏要做足才行。”岁近巍看了眼,许衍行不停亮着手机, “你那边没问题吗?”
“没问题,就是……”许衍行看着傅砚折发来的短信,思考着该怎样回复才能把戏演足。
思考了半天,许衍行觉得麻烦,而且两个人现在顶多算是合作,雇佣的关系,许衍行不想解释太多,就用加班这个理由搪塞的过去。
殊不知,以为自己加班的傅砚折竟然一整晚都待在楼下等他。
为了不打扰到他,休息。他甚至没有打电话告诉他,自己公司楼下的事情,就这样守了一整晚,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许衍行和别的男人一起下楼的身影。
看着许衍行和岁近巍有说有笑的离开了宾馆,被冻到手脚麻木的傅砚折扔下了手中的烟,一双眼睛如同寒冰一般盯着许衍行身旁的岁近巍看,漆黑双眼此时似乎想要把许衍行身旁的男人穿透,撕碎,然后狠狠的扔到一边,让他再也没有机会靠近许衍行。
许衍行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巧,巧到第二天会直接碰到傅砚折,“傅砚折?”
傅砚折微笑着,眼神却空洞着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许衍行,你的口味真是越来越差了,和我还是在酒店睡,现在就已经再找水宾馆的了,这么饥不择食,许衍行你真是饿了。”
傅砚折的眼神一直死死的盯着岁近巍的脖颈,他的视线凌冽的像是一把刀,似乎只要一秒,他就能将面前的男人开膛破肚,用眼神杀死。
那个男人的脖子还戴着许衍行兜里的那个戒指。
他们两个昨天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