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恬以为，陈桑格是在问她寸头的款式，“啊？寸头好像都差不多吧，我又不喜欢纹身，不然倒是可以搞点不同的造型。”
“我也不喜欢纹身，那个不适合我们，你别搞。”
“嗯，听你的！”郝恬觉得陈桑格言之有理，接受度很高。
今天慧姨买了许多柑橘，粑粑柑、丑橘、爱媛橙、蜜桔，全都买了不少。
陈桑格每种挑了两个，细心剥好，全都堆在了郝恬面前的茶几上。
“吃吧，吃不完的，我吃。”
花少坐在一侧的单人沙发椅上，邱楚鑫则是坐在了沙发的扶手处，他用腿轻轻踢了下花少。
“桑格在意的，根本就不是郝恬剃寸头这件事，他是在意，为什么郝恬要拉着那个男生一起去剃。”
其实，花少也多少是看出了点问题，但他没敢断言。
现在，被邱楚鑫直接捅开，心下总觉得不是滋味。
邱楚鑫根本不嫌事大，继续在花少耳边吹风，“你信不信，你要不做点什么拦着，桑格保准明天就会以寸头的形象出现在你眼前。幸亏是这几天，他和郝恬没碰上头，不然，你会提前见到已经是寸头的弟弟。”
花少侧过身子，张着嘴，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倒是方便了邱楚鑫给他嘴里塞桔子。
咂巴咂巴，桔子在嘴里直接爆汁，慢慢吞咽，花少认真地看着邱楚鑫，“你帮我拦着点，他要有这倾向，你必须立马出手，打晕了给我扛回来也行。”
“桑格长得好，剃个寸头按脸形看，不会走样，我......”话到中途，看到花少脸色的变化，邱楚鑫赶紧收住，“行，一定帮你看住了！”
另一侧的双人沙发上，杨木易想吃橙子，何可人正给剥。
他们俩人也一直竖起耳朵听着陈桑格和郝恬聊天，杨木易心里藏不住问题，直接在何可人耳边开问。
“你不是说陈桑格成绩不错吗，我看这个叫郝恬的，还挺听陈桑格的话，那为什么不让陈桑格给她辅导功课呢？”
这个问题，杨木易能想到，何可人自然也能。
其实，何可人还有更想不通的事呢，只不过，他一直没开口问过。
这个问题就是，以邱楚鑫这么优秀的成绩，为什么不给陈桑格补习，从逻辑上来说，根本没必要请何可人来做家教。
杨木易说话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在场几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
郝恬笑哼两声，“就他们这两个高中生，得了吧......自己能学好的人，不代表讲课能行。听他俩讲题，就像你听见天边的云彩唱梵音，听得到，但理解不了。”
“还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就光听陈桑格的话了，我呢，只听我认为有道理的话。恰好，陈桑格说的话，就挺有道理的。”
杨木易点点头，“这点我赞成，我也是这样的。他们都说，我太听何可人的话了，但其实，是因为我觉得何可人讲的就是有道理，我愿意听。”
郝恬嘴里嚼着粑粑柑，身子努力右移，手也向杨木易所在的方向伸出，“知己，必须握一个。”
杨木易毫不犹豫，直接伸出了手，这一握，革命友谊就此建立。
花夫人从厨房出来，看了看时间，催着陈桑格带何可人和郝恬去他房间上课。
杨木易则陪着花少和邱楚鑫打游戏，等郝正和修仔出来，又改成了五人斗地主。
花夫人要织围巾，一开始就是边织边看着五人玩，后面，索性就加入其中。
至此，客厅里的娱乐活动，就正式变成了六人地主局。
再看楼上的三人，陈桑格在认真刷题，郝恬则是在做卷子，何可人给她出的卷子，说是摸底。
等郝恬交卷，时间已经过去了40分钟。
何可人一边批改，一边问郝恬，“你以前在班里排名多少？我是说你妈妈还一直陪着你，辅导你功课的那时候。”
笔盒落地的声音清晰无比，郝恬下意识地回头，陈桑格也恰好抬眼看她。
“抱歉，我手滑了！”
听到陈桑格的解释，郝恬逃避似的立即把头转了回来，也不回话。
“怎么，忘了？不过才两年就忘了？我爸妈死了六年多了，就在我中考结束后意外去世的，我至今还记得我中考的分数和排名。”
何可人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柔，没有一丝急迫，更没有紧紧追逼，只是平直的叙述着一件事，一个事实。
“对了，你妈妈有说过希望你考什么学校吗？”
又发现一道错题，属于扣分项，何可人立马提笔圈了出来，他并没有刻意地看向郝恬。
倒是他们身后的陈桑格，莫名地感到紧张，频频把目光锁定在了郝恬的背影之上。
“......我妈希望我和她一样，能读市六女中。”
“市六女中？嗯，学校是很好，但就你现在的成绩而言，怕是不行。”何可人坦言而论。
“我也没想考女中，万一和我妈一样学成了恋爱脑，亏死！”
“不至于吧，女校风险这么高？！真要这样，确实，换个学校吧。”
何可人迎合的毫不突兀，倒让郝恬一时语塞。
当然，何可人的话还没完，“我帮你算了下，就按你上回期中考的成绩当参考，别问，问就是你哥提供的消息源。你要能总分提高180分，爱秀模范没问题，能提高220分的话，启大附属就稳了。”
“可如果，你想和陈桑格上一样的学校，他毕业并不影响你入学，你起码，得提高250分以上，最好是能260分，保险！”
“也就是说，你如果能和初一第一学期期中考试那次的总分成绩，陈桑格就是你真正意义上的校友兼师兄了。”
郝恬啧了一声，“你干嘛老拿陈桑格打比方！”
“离得近，看得到，正好借来用用，方便你对照理解。”
郝恬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何可人用笔拍桌的重重一下，立马就给吓了回去。
“好了，批改完了，当真是一塌糊涂！”
瞄了一眼自己的试卷，确认还是有做对的题的。
郝恬伸手，随意搭在何可人的肩膀上，“喂，兄弟，给点面子啊，我这不是还有做对的地方嘛。”
“不要乱攀关系，现在这个时候，要叫我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