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时,许榴仍旧没回来。
老宅吃饭,陈解咎一言不发,冷冷看着许施颜着急。
许施颜也该急了,一个多月了,许榴还在拘留所没出来,许榴现在是名声也坏了,地位也岌岌可危,再回来不知道还能不能在深港有从前的权利。
“卫枰,这都快过年了,小榴还一个人在外边……要给点惩罚这也够了,团圆饭总不能少人啊。”
许施颜起身给陈卫枰添了酒,余光撇了一眼陈解咎,她记得前些天见到二人相处的场景,疑惑陈解咎不是挺关心许榴的,为何到现在还一言不发。
“解咎,你想让你哥回来吗?”陈卫枰抬头,看向陈解咎。
陈解咎和陈卫枰对上视线,陈卫枰眼里含着淡淡的笑意,这让锋利的眉型显得柔和了些,陈解咎的眼睛其实和父亲很像,陈解咎冷漠起来也是很让人害怕的,不过可能是陈解咎还不习惯像陈卫枰一般冷脸,所以一直看着攻击力欠佳。
陈解咎看着父亲的眼睛,恍惚看到了自己以后。
“随便。”陈解咎说完,不再看陈卫枰了,自顾自继续吃饭。
陈卫枰笑了声,说:“那就再等等吧。”
许施颜不可思议地盯着陈解咎,最后她脸上的希冀消失,沉默了。
陈解咎知道许施颜就是这样的人,只能依附着陈卫枰,心疼自己儿子可也不敢和陈卫枰真的闹起来,从许家人第一天来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
中午的时候陈解咎在楼梯上看见许施颜提着饭盒和一袋东西出发,他知道许施颜是去看许榴,他和许施颜短暂的对视,听到许施颜叹了口气,他忽然就挺生气的,他不喜欢自己这样沉不住气,从许榴往日说的话就是小孩子心性,从前他觉得那是调情,现在想想那真是和嘲笑和没区别。
晚餐后陈解咎的门被敲响了,陈解咎喊几声没得到回应,就知道是许施颜敲的他门。
“有什么事?”陈解咎拉开门,脸上挂着具象的不耐烦,毫不掩饰他的烦躁。
“陈少爷,小榴让我给你带了信。”许施颜说着,将一封信双手递了上来。
陈解咎低头看那浅蓝色的信封,右下角有两个漂亮的小字——“许榴”。
还有精力写信,看来还没病死。
“不用了。”陈解咎淡淡说完,就要关上门。
“陈少爷!”许施颜急忙按住门,身子挤在缝隙里,看着陈解咎的目光带着她自己都能察觉到的可怜,许施颜天生一副苦相,传给许榴因着许榴的性别特征所以消了不少。
“我不知道你和他是闹了什么矛盾,但前些日子我看你们关系还是……这封信他嘱咐我一定要送到你手上,你接着吧。”
陈解咎注意到许施颜说话的时候总是下意识身子微俯,伴随着低头的动作,害怕似的。
陈解咎接着了,许施颜也不纠缠,关上门走了。
陈解咎一边回桌子边一边拆信,他打开,写了满满一大页呢。
陈解咎讽刺地笑了笑,没看,连着信封一同丢到垃圾桶了。
刚坐下,他手机收到了消息,陈卫枰喊他去房里坐坐。
“在饭桌上的时候,问你愿不愿意要你哥回来,你没发表意见,是真没所谓还是忌惮我?”
陈解咎才坐下,陈卫枰就问了这句。
“真没所谓,全凭您做主,反正捞人的事我也不懂。”
陈卫枰看陈解咎不像是装的,是真的不在乎这事,心下了然,问:“明年年中就毕业了吧?暑假有没有兴趣来公司实习试试?”
陈解咎倒没想到陈卫枰会让他来,一个高中毕业生能干什么?他明年年中过去是只能是为了他以后好进公司。
陈解咎总算是笑了笑:“好啊,您不觉得我没能力就行。”
“怎么会?你陈解咎是我的儿子,我还能看不起你?”陈卫枰笑着走到陈解咎面前,语重心长地说,“只要你愿意,公司的一切将来当然都只能是你的。”
陈解咎一愣,没问陈卫枰为什么一开始那么看重许榴,陈卫枰这话他也只信了一半,他分不清陈卫枰到底是真的看重这父子情亲还是只是对他母亲愧疚。
“我知道你介意我让许施颜和许榴来家里,我也不求你能接受他们,该给你的我一样也不会少。”
陈解咎听到这话有些定容,他抬头,看着陈卫枰:“许榴呢?”
“许榴?”陈卫枰反问他。
陈解咎放在身侧的手收紧,他期求从自己这上位者父亲眼中窥探反问的意思,他不确定陈卫枰的想法。
“不早了,回去睡吧。”
陈解咎起身走了。
三天后,许榴回来了。
他们在客厅重逢,许榴穿着纯白色的连帽衫和牛仔裤,头发有些长了,柔软地堆在后颈,客厅还有其他人在,许榴没有说出格地话,只看着陈解咎笑,眼睛弯弯的,是真的高兴。
许榴进客厅后没多久,陈解咎去了许榴房间,才关上门,他便感觉自己被抱住了,许榴的胸口贴着他的背,双手环在他腰上。
陈解咎顿住,他可以确定这个答案了,许榴就是陷进去了,现在许榴是真的爱他,恰好,既然这样,直接分手也太没意思了,既然许榴自不量力一开始要惹他,那他就让许榴一无所有。
而且他确实缺个床伴。
陈解咎抓住许榴手臂,扯下来,一手抱住许榴腰,一手放在许榴臀上,将人抱起,大步走向床边。
他将许榴放在床上,俯下身去亲吻许榴。
许榴用手背捂住嘴,红着眼睛,媚眼如丝,说:“我先去洗澡。”
许榴洗完澡出来,只穿了一件浴袍,头发还是湿的,许榴吹完头发,期间一直盯着陈解咎,看不够似的。
房间里“呜呜呜”的声音一停,许榴便朝陈解咎靠了过来。
“解咎,我回来陪你过新年了。”许榴抓住陈解咎衣领,挺腰仰头去吻陈解咎的唇,伸出舌头舔舐陈解咎唇瓣,鼻息混乱急促。
陈解咎的手伸到许榴腿间,摸到许榴的阴茎,已经兴奋地完全勃起,贴在小腹上。
“嗯嗯……嗯……阿咎……”许榴的腰被摸得发软,双手环住陈解咎脖子,主动分开腿跨坐上来。
许榴浴袍下竟没穿内裤,陈解咎伸手,直接摸到了挺翘圆润的臀和湿漉漉的臀缝,他微微惊讶:“你扩张过了?”
“嗯……可以直接进来……”许榴双颊通红,因为被陈解咎摸着下体而感到兴奋,仅仅是这样他便已经忍不住想泄了。
两个月没见着陈解咎,他此刻只想把自己交给对方,无边的思念天天折磨着他,他的身体敏感的像个处子,被摸一下就喘息连连,呻吟声不断的溢出来,主动把穴口往陈解咎手指上送,陈解咎指甲刮蹭到的地方,带起火舌燎过般的热。
“你再叫要把他们都叫过来了,怎么,想让你妈和我爸一起看你发骚的样子吗?两个月没操你,你就这么饥渴?”
许榴有一瞬间的愣怔,虽然知道这只是床上的调情,可他以前没听过陈解咎这样说他,到底是侮辱性质的话,他听着还是感觉不大舒服,可是这是陈解咎,他压下内心地不适,沉默着继续去吻对方。
陈解咎拍了拍他屁股,他知道这意思是让他自己吞进去,他便解了陈解咎的裤子,他很着急,迫不及待地想找些自己被陈解咎填满的实感,这个姿势对此刻的他来说很勉强,毕竟两个月没用过了,他也是顾忌到这个才提前在浴室弄好才出来。
吞到底的时候还是刺痛,他猛地闭上眼,一滴泪猝不及防滚出来,许榴压住尖叫,闷声忍住了,他仰头想去吻陈解咎寻些慰藉,可陈解咎已经抽插了起来,他感觉天旋地转,陈解咎将他按在了床上,他睁开眼,看见了陈解咎的脸色。
陈解咎是这样的吗?他忘记了。
“疼……你亲亲我……”许榴哑声。
陈解咎听到了,他的手移到许榴背上,让许榴抬起头,给了许榴一个很轻的吻。
转瞬即逝。
许榴双瞳微怔,垂在身侧的手握紧,灯光之下,他看不大清楚陈解咎的表情了。
“信……信……信你看过了吗?”许榴伸手去摸陈解咎的脸。
“看了。”陈解咎说。
“陈解咎,你……不介意就好。”许榴实在没力气了,手滑了下来。
房间里不断响着撞击声,许榴嗯嗯啊啊地胡乱叫着,声音不大,更多是喘息声,陈解咎少了很多从前会有的缠绵动作,他们做爱更像是单纯地发泄欲望,不过后来许榴没察觉到,又或者他的心麻痹了他的身体,他不想面对这个现实,兀自沉沦在了情欲里,即使身体感受到的抚慰不足够,可只要是清楚身上的人是陈解咎,多巴胺就会不断分泌。
许榴浑身无力地倒在陈解咎怀里,陈解咎抱他去洗澡,他的脸在陈解咎胸口蹭了蹭,安心地睡着了。
陈解咎站在镜子前,从镜子里看到浑身赤裸满是爱痕的许榴,男人嘴角微弯,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陈解咎冷笑一声,右手在许榴后颈摩挲,收紧——真是脆弱纤细的命脉,随时随地都能被掐灭的生命火焰,许榴要怎样继续燃烧呢?
“真是谢谢你陪我过新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