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解咎发现许榴最近特别高兴。
许榴这个人正面的情绪是很容易看出来的，有时候陈解咎会有种错觉，那就是许榴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充满迷题，一切都是自己过分解读。
许榴：“最近在学校过得还好吗？”
陈解咎：“挺好的。”
陈解咎随手拍了室友养在阳台的水仙花，并发送：“室友养的蒜也挺好的。”
许榴：“那是水仙花吧。”
陈解咎：“嗯嗯。”
许榴：“你喜欢可以养几盆在我办公室里。”
周五放假陈解咎端了盆过去，在深港大门口遇到个不大想遇到的人，章恩暮在大厅似乎是在等人，陈解咎想直接无视掉，结果章恩暮把他叫住了。
“陈少爷。”
陈解咎很讨厌被这么称呼，听起来就很像阴阳怪气，那要是章恩暮说，那肯定就是阴阳怪气了。
“章导有事吗？”
“没什么，就是看你挺高兴的。”章恩暮说。
莫名其妙。
“你等许榴？他挺忙的，你应该等不到了，有什么话我给你带上去吧。”陈解咎说。
“不用了。”章恩暮面上看不出恼怒，而是笑眯眯地回复了陈解咎这句话。
陈解咎抱着花上了楼，打开许榴办公室的门的时候，许榴正在拿着笔在笔记本上写什么。
大抵是为了动作方便些，许榴把外套脱了，上手穿了件普通的白衬衫，见陈解咎进来，打了个招呼：“你来了。”
陈解咎把花盆放在桌上，看了一眼笔记本，许榴的字很漂亮，秀气得有些像女孩儿写的。
“字好漂亮。”陈解咎说。
“油嘴滑舌。”许榴说着，把笔放下，关上笔记本。
既然陈解咎来了，他便安心招待陈解咎。
“我刚才在……”陈解咎本来想说自己在楼下看见了章恩暮，说了一半又不想说了。
“怎么？”许榴问。
“没什么。”陈解咎说着，忽然看见许榴站起来，许榴让陈解咎坐到自己的办公椅上。
“你进来锁门了吗？”许榴笑着问。
陈解咎一开始没听出许榴潜台词，愣愣地说：“没有。”
然后许榴去把门锁住了，回来这短短一条路程，许榴说：“今天下午我都不用见别人。”
“你今天没有客户吗？”
“对。”
“那你以后的工作内容是什么？”
“大概是写些东西吧？”
陈解咎又看见许榴笑了，他觉得他可能忽略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他抓住一点思绪的线头，问许榴：“你更喜欢哪个？”
“现在。”许榴说完这句话，已经坐到了陈解咎腿上，双腿岔开，许榴的身体柔韧性很好，不用转身就能把手伸到后头的抽屉里去，陈解咎看见许榴拿了条黑色的暗纹领带。
许榴把领带塞到陈解咎手心里去，有些急地说：“帮我绑上。”
陈解咎手忙脚乱：“我不会。”
“谁让你绑我脖子上？”许榴低头，“这里。”
“在这里做吗？”陈解咎问。
“对。”许榴将手放到陈解咎胯间，隔着运动裤抚摸已经兴奋起来的阴茎，闭上眼，“五天没做了，特别想你。”
陈解咎哪里听过许榴说这么直白的情话，顿时无法冷静了，他粗喘着气，将领带在许榴头上系紧，打结的时候听到许榴发出了“呃！”的一声。
“特别好。”
许榴总是会教陈解咎很多东西，包括做爱，许榴可以引导着陈解咎找到他们共同喜欢的姿势和方式，就像陈解咎引导着许榴在黑暗里抓光一样。
陈解咎把许榴的衬衫扣子一颗一颗解开，手指在许榴的裤子皮带上顿住，他像一个谨慎的学生，做每一步前都拿好学地目光注视老师。
许榴在黑暗中找到陈解咎的手腕，他将手盖在陈解咎手上，低下头吻陈解咎唇侧，声音黏腻：“解开啊……”
陈解咎把许榴剥开了，剥得干干净净，许榴对自己的办公室太熟悉了，这里是顶层，不会有人从打开的窗帘里看见浑身赤裸的他，他从陈解咎身上下来，后退一步后腰撞到桌子上。
陈解咎刚要说话，许榴很快地说：“不疼。”
他跪到桌面上，挺胸收腹，胸前两点红在没有触碰的情况下已经完全凸起。
“许榴，接下来我该怎么办？”陈解咎问。
“我自慰给你看吧，但我不会射出来，你准了我再射。”
“这也是教学的一部分吗？”
许榴单手撑着桌面，另一只手伸到身后，整个人像一张拉满的弓，许榴没用润滑油，但陈解咎分明听到了水声，许榴秀气的阴茎翘起，顶端分泌了晶亮的液体，慢慢地流淌下来。
陈解咎曾经觉得许榴最具特色的容貌特点在眉眼上，领带遮住后该不似以往那样惊艳的，现在他发现许榴的妩媚是从内而外散发的，他可以不去看那对眼睛，甚至不去看许榴的脸，凭借一声喘息就能轻易辨别许榴。
许榴的喘息越来越重，好几次陈解咎看见许榴整个身子发抖，分明就是快要释放的样子，又生生忍住了。
“不是教学，是奖励。”许榴迟了许久才回答陈解咎提出的问题。
“是奖励你还是我？”
“都是。”许榴受不住了，但他不知道陈解咎离他多远，他无法伸出手去抓住陈解咎，他抽泣一声，叫了一声陈解咎的名字，“陈解咎……”
“陈解咎……”
“陈解咎……”
陈解咎起身，将许榴整个人从桌上拉下来，许榴身子不稳，倒了下来，陈解咎右手包裹住许榴的臀部，在那软肉上狠狠捏了一把，而后掰开，深深地顶了进去。
“啊！好舒服……”
陈解咎像一只发情期的兽类，舔舐许榴光滑的脖颈和脸颊，许榴在他怀中爽得发抖，陈解咎若是现在解下眼罩，一定能看见许榴爽得翻白眼。
他将许榴双手后折，压在许榴后腰上。
“夹紧了自己动。”陈解咎说。
许榴的思考能力迅速下降，潜意识让他听从陈解咎的吩咐，于是两条颤抖不止的腿夹紧，撑着身体上下起伏，陈解咎的上衣还没脱，裤子也只拉开了上面一截，而浑身赤裸的许榴像个放荡的妓女。
他是剥开了的石榴，颤抖的时候有殷红甜蜜的果滚下来，然后被陈解咎踩碎，他回报给对方一部分汁液，剩下的用来支持自己继续饱满坚硬。
“你射了吗？”陈解咎摸许榴上翘的阴茎。
许榴的性器太可怜了，陈解咎握住它，手指在顶端摩擦，许榴尖锐而短促地叫，求也似的开口：“别碰，别碰！我受不住……”
“这不是我下的命令。”陈解咎开口。
许榴摇头，他再没有力气晃动臀部，他低下头，和陈解咎接一个绵长的吻，同时缓解释放的欲望，他抚摸自己痉挛的小腹，说，“你喜欢，因为我现在是你的。”
“许榴，比起叫床，我更喜欢听你叫我名字。”陈解咎将手覆上许榴小腹，笑着说，“剥夺你的自由操控你的欲望的我会是个坏蛋。”
“至少目前为止，我不会比你更了解你的身体，你的敏感点在哪你清楚，自己让自己射出来好不好？”陈解咎轻吻许榴唇侧，吻到咸味。
明明隔着领带，但陈解咎还是感觉许榴正愣愣盯着自己。
许榴温吞地移动，臀部在陈解咎跨间蹭来蹭去，陈解咎伸出手抚摸他们两人交合的地方，许榴的后穴被撑得一丝褶皱都没有，陈解咎的手指一碰到，许榴立刻深吸一口气，摇头说：“不能再进去了，不要了。”
“不怕。”陈解咎说。
许榴拼命点头，以为陈解咎还是要进去，只能尽可能去放松穴口，大概是太怕了，他喘不过气来，忽然脑中响起尖锐刺耳的辱骂，那人骂他是个放荡玩意儿，是妓女，是接客的婊子，是丢到街上也没人搞的烂货。
“你这样的人应该待在下水道，和老鼠一样。”
许榴面色白了几分，那声音越来越近了，就在他耳边。
陈解咎是在这一刻发现许榴的不对劲的，他叫了几声许榴的名字，得不到回应，最后他扯掉了许榴脸上的领带。
光亮充盈许榴的视线时，许榴抖了一下，看见了满面担忧的陈解咎。
“陈解咎，你碰一碰我啊。”
陈解咎将手放在许榴小腹上，许榴双手抓住陈解咎胸口的衣服，呻吟一声，射在了陈解咎身上。
陈解咎把许榴抱去休息间洗澡，许榴躺在浴缸里，笑得眉眼弯弯的，他主动解释：“刚刚好像做了一个噩梦，所以打搅了你的兴致。”
“领带上都是你的眼泪。”陈解咎将手指伸到许榴后穴，一点一点引出精液，刚才做得太急了，陈解咎没在许榴抽屉里找到套子。
许榴低喘几声，眼尾飞红着说：“爽的。”
“许榴，有一瞬间，我好像知道了什么叫心灵感应。”陈解咎看着许榴说。
许榴面上的笑容一僵，他说：“你真的相信这个吗？”
“你和我说的话，我哪有不相信的。”
许榴低头，喃喃道：“这样啊……”
陈解咎说我是真的想你，五天就像隔了一个世纪，我把你教我的歌都学会了。许榴没应声，好半天过去，他伸出双手，像溺水的人抓浮木一般抓住陈解咎手臂。
他把头靠上去，有水从他额前的发丝落到挺翘的鼻尖，然后掉下来，他分不清是泪水还是别的。
他说：“陈解咎，我头好疼啊，像钉了一枚钉子在里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