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检查一下你身上有没有疤痕。”
阮姣骤停的心脏总算是平复了，要不是商故白解释了一下，他都要以为商故白是要跟他耍流氓呢。
拍大尺度文艺片，脱旗袍检查下身体疤痕，好像没什么问题。
阮姣在心底安慰着自己，缓缓将手搭在了琵琶襟的领口上，这件旗袍的盘扣很大，解开的时候有些费劲，他皱着眉头，勉强解下来一颗盘扣，在商故白的注视中，他又接着解下了第二颗、第三颗……最后一颗盘扣。
水红色琵琶襟海棠花旗袍从他的身上剥落，散在了地上。
商故白的眼神一寸寸地掠过了阮姣在空中微微发颤的身躯，阮姣的身体很白，锁骨线条延伸到他的肩颈，身材属于前凸后翘，臀部饱满，像是“蜜桃臀”，臀部有点尖尖的，而他的腿长而笔直，膝盖窝更是粉红色的，泛粉的脚趾头正因为紧张而上下晃动着。
阮姣像是“物品”一样被打量着，他软了声，“商导……我能穿上旗袍了吗？”
“你很害羞？”商故白意味不明地看着他，他摆了摆手，示意阮姣能将旗袍穿起来，“你得提前适应，到时候我们拍片会有很多桃色镜头，身体曲线美也是属于文艺片的一种美，你不用觉得害羞。”
阮姣快速将地上的旗袍捡起来，穿在了身上，还把盘扣一颗颗给扣回去了。
他红着耳廓，声调有些奇怪，“好的……”
在别人面前将衣服脱掉，不害羞才怪啊！
商故白又语重心长地问起他的私生活，“平常会看片吗？”
“……”阮姣沉默。
“拍文艺片需要有这种镜头，我建议你去看一些性爱视频，有助于你拍摄文艺片，要是没有合适的片子，我可以推给你。”商故白缓声。
阮姣听出了商故白的玄外之音了，这是要让他去看小黄片！
他的头皮瞬间发紧，他摆手拒绝了商故白，涩声道：“不用麻烦商导了，我可以自己去找片子的。”
商故白勾了下色泽偏薄的唇，“不麻烦，你的微信多少，我直接发给你。”
阮姣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通过试镜了，他慌忙拿起了手机，打开二维码，添加商故白为好友，几秒钟后，商故白给他发来了好几个“能让他学习的性爱视频”。
阮姣忽然觉得这手机有点烫手。
商故白宣布让下一个演员进来试镜，而阮姣则是被工作人员带出了试镜的房间。
阮姣刚走出试镜的房间，站在墙根处焦灼等待着的厉择远立刻迎了上来，他肆无忌惮地扣着阮姣的手腕，“怎么样？”
阮姣的腕骨被抓得泛红，还有点疼，他挣扎了下，发现自己的腕骨没办法从厉择远的手中挣脱出来，他微微蹙起了一双温柔的眉头，还是将试镜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厉择远听。
“我表演结束以后，商导给我递了纸巾，还让我脱掉旗袍，说要检查我身体有没有疤痕，然后还让我学习一下性爱视频……”
阮姣说到这里，声音不由得放轻了很多。
即便面前的男人是他的经纪人，可跟他说出这样极其私密的事情，他还是会感觉到难为情。
厉择远锋锐的剑眉往上挑起，冷嗤一声：“哪里有试镜就让演员脱旗袍的……我呸！这商故白表面上看是个正人君子，其实也就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阮姣听到了伪君子三个字，顿时又警惕起来了。
“姣姣，以后别随便脱衣服给别人看，知道了吗？你生的漂亮，免不了会被娱乐圈的权贵觊觎，还是小心点为妙。”厉择远语重心长地劝说着，像是将阮姣当成了还没有成年的小孩子。
阮姣一脸正色，随后像是小鸡啄米一样点了点头，“嗯嗯！”
他觉得厉择远说得非常对！
他以后才不会随便脱衣服给别人看呢！
他可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
厉择远对阮姣进行了一阵深刻的教育以后，领着阮姣离开了剧组的试镜片场。
别的明星都有专门的保姆车跟着，但阮姣不一样，他只是一个十八线的小糊咖，走在路上都没有人知道他是谁，公司当然不可能会配备保姆车，厉择远身为阮姣的经纪人以及私人助理，他用手机打了一辆出租车，这辆出租车正好就在附近转悠，两分钟不到的时间，阮姣跟厉择远坐上了出租车。
出租车一路驶向了海城的老城区。
老城区这一片的房子都是属于几十年前建的，房屋相较于市中心的极具现代化的房子会显得破旧一些，这里的房子最高的只有七层，都没有配备电梯，阮姣租的那套房子是在顶楼，爬上去得费一番功夫。
阮姣下了车，爬到了五楼的时候，双腿就感觉像是面条一样疲软，他实在是走不动路了，累得在蹲在了地上，一副不情愿走的样子。
早知道娱乐圈位面的条件那么艰苦，他就应该要换一个位面才行。
他真的超级累啊。
救命。
厉择远看了一眼蹲在地上赖着不走的阮姣，额头青筋突突跳起，“再努力一下，马上就到了。”
“走不动了，累累的。”阮姣撒娇道。
楼道里闷得透不过一点气，阮姣感觉到呼吸都有点困难了，他呼哧呼哧地用手煽着风，试图用这种方法让自己凉快一些。
厉择远拧着眉，在阮姣面前蹲了下来，“我背你。”
阮姣眼前一亮，他站起来，将两条细瘦雪白的手臂搭在了厉择远的肩膀上，双腿夹住了厉择远的腰，他夹得很紧，厉择远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声音。
“你他妈别夹着那么紧。”厉择远的舌头抵着后槽牙，眼底喷着火。
“对不起啊，厉哥。”阮姣小声解释，“我是怕掉下去了。”
厉择远将阮姣背了起来，他是个身形颀长、又酷爱健身的男人，背着同为男人的阮姣，他一点儿都不觉得重，走起路来还能够带起一阵风。
厉择远冷着脸，背着阮姣上楼。
他感觉到鼻子嗅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苍兰花的味道，香香的，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而这种味道还有可能是阮姣身上发出来的。他第一次感觉到阮姣跟别的男生真的不一样，他生得漂亮，还是香香的，他感觉到自己的体内像是被蒸出了一团火。
好不容易将阮姣背上了七楼，厉择远将阮姣从背上给放下来，他面不改色地开锁、推门，似乎刚才被阮姣身上的香味影响到的不是他，而是别人一样。
厉择远快速走进屋，直冲洗手间。
阮姣还没来得及问厉择远发生了什么，就听到了洗手间里传来了水流哗啦哗啦的声音。
厉择远这是……
在洗澡吗？
他干嘛好端端还去洗澡呀？
阮姣将疑惑短暂地压在了心底，他感觉到很热，去冰箱里拿了一瓶冰镇汽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身体的燥热消散了不少，接着他去将客厅的老式旧空调给打开了，这空调有点年头了，运转时的声音是轰隆轰隆的，听起来有点吓人，风气也不大，但总比电扇的风还要大上一些。
阮姣开好空调，换上了棉质的睡衣睡裤，趴在了客厅的红木沙发上玩手机。
他身上是穿着短袖的睡衣、睡衣，藕白色的手臂跟大腿都暴露出来了，他的皮肤太白了，身上连一点杂毛都没有，一点也不像正常男生。
他就好像是个女生。
他浑然不觉地翘着腿，两条腿一上一下地晃动着，嘴里还呢喃着什么。
刚从浴室里冲完澡出来的厉择远刚好看到了这一幕，厉择远顿时又觉得血气上涌，但他刚冲了冷水澡，总不能再进去冲一次冷水澡，他发出了一声很低的咒骂声，强行将脸转到了另外一边。
阮姣听到了厉择远开门的声音，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厉择远，“厉哥，你怎么去冲澡啊？”
“夏天太热了，冲个凉水澡凉快一下。”厉择远随便扯了个借口糊弄阮姣。
阮姣也觉得厉择远这个做法非常正确，“冲凉水澡确实会舒服很多。”
厉择远为了避免阮姣一直谈论这个话题上，又转移了新的话题，“想要吃什么外卖？我给你点。”
阮姣一个鲤鱼打挺坐直起来，亮堂堂地眼睛看着厉择远，“我现在想吃麻辣小龙虾配七分糖的奶茶。”
“麻辣小龙虾吃了容易爆痘，过阵子你可能要拍戏了，长痘痘可不好。”厉择远说，“奶茶也不行，吃了会长胖，艺人都得管理好自己的身材。要不这样吧，我给你点一份黑胡椒味的鸡胸肉减脂餐。”
“……”
阮姣想说自己不爱吃黑胡椒鸡胸肉减脂餐，但在厉择远的眼神威胁之下，他被迫妥协了。
算了。
吃一顿黑胡椒鸡胸肉减脂餐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总比水煮鸡胸肉好吃啊。
这套餐好歹有黑胡椒！
半个小时左右，骑手将外卖送到了门口，是厉择远过去取的。
厉择远将两份外卖从门口处提了进来，他将黑胡椒鸡胸肉推到了阮姣的面前，而自己则是打开了一份特辣豪华麻辣烫，味道香到扑鼻！
阮姣嫉妒起厉择远了，凭啥他能吃豪华麻辣烫，而自己只能够吃鸡胸肉？！
这很不公平！
阮姣想要跟厉择远交换晚餐！
厉择远知道阮姣这是羡慕他能够吃麻辣烫，他吃的满头大汗，汗珠从他蜜色的脖颈一路滑到他突起了喉结下，显得有几分难掩的性感，想以此打消阮姣吃麻辣烫的念头，“吃麻辣烫容易长胖爆痘，这种后果就让我这个经纪人来承担就好了。”
“厉哥……”阮姣像是吃不到鱼罐头的猫猫一样看着厉择远，模样是要多惨有多惨了。
“我也想吃。”
“我就吃一口鱼丸就好了。”
“就一口！我保证！”
厉择远被阮姣这种柔软可怜的眼神盯得心脏骤停，他压下了不平稳的呼吸，用筷子夹起了一颗鱼丸，递到了阮姣的唇前，他的预期有点怪，“说好的，就只能吃一口啊，多一口都不行的！”
阮姣看着近在咫尺的鱼丸，下意识地咽咽口水，并张开了艳丽的唇，咬住了厉择远送过来的鱼丸，这鱼丸应该是正宗的福州鱼丸，一口咬下去直接爆汁，肉馅的鲜香在唇齿间里弥漫着，久久不散。
厉择远望着白炽灯下像是小仓鼠般的阮姣，一时间喉头发紧。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阮姣分明只是做了一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事情，可他却能感觉到周遭的空气都像是升温了一般，他的呼吸像是凝滞住了，他慌乱地收起筷子，将阮姣咬过的半颗鱼丸送到了嘴中。
阮姣咬过的鱼丸。
甜的。
有人说，这样就算间接接吻了。
那他跟阮姣也算是间接接吻了吗？
阮姣的唇，会比这个鱼丸更甜更香吗？
厉择远的脑袋乱烘烘的，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
阮姣倒是没有厉择远这样的心思，他神色恹恹地吃着塑料盒里味同嚼蜡的鸡胸肉，等到厉择远走了以后，他一定要给自己点一份麻辣小龙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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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用了晚餐，都躺在了沙发上休息。
厉择远原本是躺在沙发玩和平精英，他正玩到最关键的地方，一条邮箱弹出了他的手机页面，他快速地看了一眼邮箱标题，激动得从位置上跳了起来，“姣姣！特大好消息！商故白他们剧组工作人员给我发了邮件，说你试镜成功，已经被他们选为了《伶人》的主角了！他们说明天就可以去剧组签合同！”
“啊？”阮姣迟钝着歪着头，显然是有些不可置信。
“宝贝，你要红了！”厉择远激动地跑过去抱着阮姣，“商故白虽然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但他的作品都能够拿奖的，你拍了他的这部影片，说不定等影片上映就能拿一个戛纳奖呢！”
阮姣被厉择远坚实有劲的手臂禁锢在胸前，他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厉哥……你先放开我……”
他甚至怀疑自己还没有拍戏，就要被厉择远给闷死了。
厉择远这才后知后觉发现阮姣呼吸不过来了，他慌忙松开手，又故作冷静沉稳地轻咳了一声，“抱歉，哥太高兴了。”
“没事的，厉哥。”
阮姣知道厉择远为了能让他拿到这个角色有多么不容易，厉择远跑了好多的关系，才为他争取到了试镜的机会，而现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厉择远当然高兴了。
厉择远老脸一红，有点挂不住，“我不是故意要抱你的，你别多想。”
“我该想什么？”阮姣的眼睛扑闪扑闪着看着厉择远，他觉得今天的厉择远就是非常奇怪，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厉择远微微一愣，很快镇定下来，阮姣那么单纯，根本不会往那个方面想。他又将话题给转到了签合同上，让阮姣好好休息，说是明天会来接他去剧组，说完以后，厉择远落荒而逃，那样子有些狼狈。
像是在躲着避之不及的野兽。
阮姣皱皱眉，好奇怪的厉择远啊。
他锁好门，回到沙发上，趴着去玩他的手机，因为他玩游戏的技术很差，导致了他并不爱游戏，只刷一刷小视频。
正当他觉得有点无聊之际，微信的聊天框弹出了一条消息。
【商故白】：收到了工作人员发过去的邮件了吗？
商故白现在可是阮姣的金主，阮姣可不敢随便得罪商故白，他忙点开了消息框，给商故白回复消息。
【阮姣（姣姣明月）】：收到啦～
【商故白】：嗯。
【商故白】：我给你发的视频，你好像还没有下载，记得要看，到时候拍戏的时候用得上。
阮姣趴在沙发上，脸颊发热。
商故白怎么还知道他没有看小黄片啊！
他的牙齿上下碰了碰，像是在磨牙。
为了让商故白赶紧闭嘴，他把微信聊天记录滑到了前面，并复制商故白给他发来的网盘链接点，到网盘上打开，还逐个下载了。
他正想要给商故白回复说自己下载好了，却发现不小心触碰到了商故白给他发来的“小视频”，他的手机反应很迟钝，想要退出都不行了。
他的手机立刻出现了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
昏暗的光线下，两句身躯紧缠在一起，还发出了暧昧的水声。
阮姣看了不到一分钟时间，就感觉自己受不了，他发现视频里的画面让他身体不适，他强制退出了百度网盘，大口大口地吸着新鲜空气。
他给商故白回了消息：我下载好啦～
【商故白】：看了以后有感觉吗？
【阮姣（姣姣明月）】：……qaq什么感觉？
阮姣刚发出去消息，感觉这样回复好像显得他情商很低，他正准备要撤回，却看到了商故白又给他发来了新消息。
【商故白】：看了以后，会觉得下面痒吗？
【商故白】：我可以给你止痒。
“……”
流氓啊！
阮姣忍着将商故白拉黑的冲动，跟商故白说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