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榆呆呆看着手机里的聊天记录。
祁音已经走了有一会了，程瑶接手安排完狗狗看着呆如木雕的江榆。
“唉，小鱼，傻了？”程瑶从旁边搬来个板凳坐下，将江榆手中的手机拿了过来，“看什么呢这么入神，让我看看。”
豁。
和祁音的聊天界面。
不过还真够单调的，就一个收款记录和拉群提示。
程瑶随手把手机塞回去，说：“小鱼你行不行啊，追人可不是这么追的，找话题啊！”
江榆机械的扭头看着程瑶，看得程瑶泛起一身鸡皮疙瘩，刚要说话，江榆就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
“以后别叫我小鱼。”
“不叫你小鱼叫你什么？”程瑶不明所以的答道，“啊，这不是重点，人家都把狗寄养在你这里了，这是什么，这是机会啊！你得把握住啊！奥对了，你学姐这狗叫什么？”
提到祁音的狗江榆脸又黑了，将柜台上的手机塞回兜里，走向那只被安放好的边牧。
她机械化地拿了个碗，往里面塞了点零食，拉开边牧得小门蹲下放了进去。
“吃吧……小鱼。”
程瑶：“………”
啊———她懂了。
江榆忽略背后传来得肆虐笑声，转头看向被关在小鱼一旁的布偶猫。
在给小鱼配零食的时候江榆就又注意到这只烦人的布偶猫了。
原因无他，布偶猫一直在喋喋不休的重复一句话。
给我来点。
“雪球，你能不能安静一点，看看小鱼，从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江榆无奈的说。
雪球微怔两秒，接着瞪着眼睛看着江榆。
它刚才虽然一直在鬼嚎，但没叫唤出声，可这人的话确实是对着自己说的。
它试探道：“见了鬼了？”
江榆翻了个白眼：“真见鬼了你还能在这？”
她话音刚落，就吓得雪球摔了个屁股蹲。
“你能听见我……”
江榆没搭理它。
她看着小鱼，做了一番心里建设。
说实话，对着一只狗叫自己的小名，她并不是很适应，也不觉得这很有趣。
“小鱼啊…你要不说两句话，太沉默和话太多都不好。”
小鱼和它主人一样话少，鸟都不鸟江榆一下，倒是雪球，即便被内涵了依旧坚持不懈地输出着。
“我知道你能听见我声音，既然你能听见，我跟你打个商量行吗？”
江榆冷冷拒绝：“不行。”
雪球听了也不放弃，坚持道：“你有没有眼力见啊，能不能给我换个房间啊，旁边放一只狗我看了不舒服，你不知道猫和狗天生相克吗？”
江榆还真没想过这茬，搁着个玻璃窗，狗啊猫啊的又能怎样。
不过要真仔细想想，小鱼也可能犯冲，到底是祁音养的狗，她考虑的就是多一点。
但到底她也没有执行这个想法，江榆看了眼满眼期待的雪球：“歇着吧，再有几天你就离开这里了，我管你挨着猫啊还是狗啊。”
不知道这话碰着雪球哪根筋了，也不搭理人了。
江榆倒是无所谓，她乐得清闲，转头继续向小鱼打探消息。
“小鱼，你知道祁音最近要忙什么吗？”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小鱼也很想告诉她祁音最近再忙什么，奈何实在不知道。
江榆没办法，只好给小鱼摆正了饭盆回去找程瑶了。
江榆从里屋找到窝在沙发上的程瑶，拍了拍她的肩膀。
程瑶正飞速点着钢琴块，被江榆一拍吓得浑身一哆嗦，手一差，结算信息就出现在屏幕上。
她略微不满地熄了屏。
“走路没声啊，吓死人了。”
江榆把程瑶扭了四十五度的头从新掰了回去，反手大拇指指了指外面，示意程瑶让座：“今天下雪，室外是去不成了，你带它们到楼上撒撒欢吧。”
程瑶不应她，手指着自己问：“又我？！！！”
“今晚的班我盯了。”
程瑶本来想拒绝，一句那我都说出口了，听完江榆的话转头笑了一下，将后半句改成了好说。
两人换了位置，江榆瘫在沙发上嘱咐道：“记得往客户群里发照片…奥，多给小鱼拍点。”
程瑶本来都走出屋了，听了江榆这话又像是想起什么，倒回来问道：“唉，鱼儿，我有个事特好奇，祁音她家狗为什么叫小鱼啊，你俩咋回事啊。”
江榆盯着程瑶贱兮兮的笑容，抬脚往人屁股上踹了过去：“滚你妈鱼儿，不该打听的事少打听，我哪知道为什么。”
她哪里知道，她还纳闷着呢。
“好好，不打听不打听，不过不是你不让我叫你小鱼的吗。”在江榆第二脚踹过来的时候程瑶飞一般的跑了，跑之前还留了遗言，“奥，今天进账了，别骑你那破车去小吃街买吃得了，订外卖吧。”
江榆没好气地看着人离去的地方，最后不情不愿地掏出手机点开外卖界面。
就算程瑶不说，她短时间也不会骑着那辆破自行车到处逍遥了。
被人创飞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江榆实在是对骑车上路这件事有点怵得慌。
江榆为了方便狗啊猫啊撒欢，特意选了比较偏的地当门店，也算是为了防止有人举报她们扰民。
所以，自然交通不会特别发达，外卖送到这里有段时间。
等程瑶从新将一堆小动物关起来的时候江榆正提着外卖往屋里走。
程瑶特有眼力劲的把立在一旁得小折叠桌展开。
“完事了？奥，拿两个凳子。”江榆随口问道，将外卖往桌子上一丢，顺势拉过程瑶拿来的凳子坐下。
“嗯，买的什么？”程瑶好奇问道。
“自己看啊。”江榆从袋子里扒拉出瓶可乐满上。
程瑶低头看了眼，将炸鸡盒子端了出来：“呦，伙食不错啊，多亏了祁金主送来的金币。”
说完程瑶又看了两秒江榆手中的可乐：“你这是可乐代酒，又不是喝不了，装什么呢？”
“能喝，除非今天不是我盯班。”江榆从盒子里拿出一块色泽金黄的炸鸡，撕下一口嚼着，没好气的说。
嗯，外酥里嫩。
“奥，忘了这茬了。”程瑶点点头，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上次喝剩下的啤酒，“怪可怜的，你不能喝，那我喝吧。”
江榆一口闷了手中的可乐，翻了个白眼。
正在江榆一口一口啃着炸鸡泄愤的时后，她桌上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一声。
叮——
江榆顺着看过去。
奥，一条微信消息。
本想忽略，可再定睛一看。
祁音的！！！
她飞速扯了张纸巾擦手，划拉开手机找到微信。
—Yu：小鱼还适应吗？
江榆看到消息后一瞬间晃神，又反应过来祁音说的不是自己，故作轻松般笑笑。
接着哔哩啪啦地回了一串过去。
—Aaa：小鱼状态很好，可以放心，晚饭一点都没剩，全吃进去了，没有不适应，下午还进行了室内玩耍。
回完消息后江榆才反应过来，猛的敲了一下脑袋。
该死的职业病。
她咬了咬手指，心中翻江倒海。
祁音不会觉得我在敷衍她吧？
我没想敷衍她的。
“…………”
不过敷衍她也好，反正都不追了保持这个距离也没关系吧……
但还不等她深入思考，下一条消息就又弹了出来。
—Yu：有照片吗？
这条消息让江榆有些纳闷，也不去想什么敷衍不敷衍的了，转头看向还在胡吃海喝的程瑶。
“不是让你多拍两张小鱼吗，你忘了？”江榆问。
程瑶觉一时没反应过来，顿了两秒，一时觉得很冤。
她道：“怎么可能，这事可关乎你能不能嫁出去，我很配合的，诺，你看，我咔咔咔拍了好几张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偏爱。”说罢她还点开群聊，给江榆看她拍的照片，问，“咋了？”
江榆点点头，也是不解：“没事，祁音找我要小鱼的照片。”
“她没看到我拍的？”
“嗯，可能是吧，她挺忙的，说不定设了消息免打扰没注意。”江榆说着从群里保存下来小鱼那几张照片给祁音发过去。
照片发过去后那边就没了消息。
也是，知道了狗狗信息也就完事了。
江榆刚想把手机放下，就又看到一条来自祁音的新消息。
—Yu：你前两天出车祸了？
江榆愣了一下。
她怎么知道？
—Aaa：你怎么知道？
—Yu：你朋友圈有发。
奥，还真忘了。
—Aaa：我瞎发的，其实就是发生了个小摩擦。
她没想到江榆还会看自己的朋友圈，一时间感到心里酸酸的，不知道作何滋味。
看着她这个糗样程瑶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了，扫了一眼手机，有些惊讶：“唉，你女神关心你欸，还说没什么进展。”
江榆推开程瑶，有些别扭道：“真没有，她就是随口问的。”
—Yu：嗯，雪天走夜路注意安全。
江榆愣了，程瑶也愣了。
静了一会，程瑶惊叫出声：“！这还不叫关心？？？你什么情况？？？？？”
这……
江榆也不知道。
她有点受宠若惊。
发愣的瞬间江榆想了一万种理由，最后归结于祁音只是好心嘱咐一句。
她颤颤巍巍地敲击键盘。
—Aaa：谢谢，我今天盯班，不走夜路。
程瑶：“……”
江榆这条消息发出去的下一秒，程瑶就照她脑袋来了一下。
“靠，干什么？”
程瑶用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江榆，恨不得再给她来一下：“你会不会聊天啊，就你这还追人呢，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四年都追不上了。”
江榆：“？”
看着怔愣的江榆，程瑶就知道这人还没转过弯来，她摆摆手：“你先把手机打开，我看看还能不能挽救一下。”
虽然不知道程瑶想挽救什么，但江榆还是乖乖地点开了屏幕。
—Yu：我知道了。
程瑶：“………”
她一撩手：“行了，不用补救了，你女神不想和你聊了，回个我知道了，知道什么啊，一点没法往下接。”
江榆哦了一声。
她也不知道祁音知道什么了，但毕竟不打算追人家了，还是克制点好。
她把手机揣回兜里，收了桌子，开始赶人：“行了，你快走吧，别瞎嘚嘚了。”
程瑶起身，冷笑两声。
“活该你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