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隐居后,成了太子的秘密男妃>第五十九章 白哥哥,你是我的好哥哥

  段景然从椅子上站起来都等不及太监将东西呈上来。

  这玉佩,是他从自己的簪子上拿下来给宴笑做平安佩的,在洛城的东西怎么会在京城府尹的手中?

  袁蒿跪伏在地:“请陛下一观。”

  从他拿到这玉佩的时候就看出来上面的麒麟雕刻是属于原本东宫之主才能雕刻的祥物,但是在一个百姓的手中一定不是蹊跷。

  再者那个姓白的人在他府尹前蹲守了好几天,一副找不到人誓不罢休的样子。

  洛城而来,身带陛下的贴身之物寻人,不是亲近者就是逆反的,无论是哪一个都是大功一件。

  “你从何处拿到这玉佩?玉佩的主人呢?”段景然强压住自己心口上的震憾问。

  齐缘本对朝政不感兴趣,对段景然的一切也不感兴趣,可是女人心细如水,她在第一次在这位冷漠的陛下眼中看见了几分慌张模样,这就说明玉佩的主人对他很重要。

  而现在跪在自己未来夫君面前的袁大人才是齐缘的心之所属。

  按理来说后宫女子不应该这个时候还在殿内,但一时之间她也忘了走、

  袁蒿被请起,一脸正气,腰板也挺起的直,他看向阿久:“回陛下,玉佩主人是洛城白氏,他带着孩子前来京中寻妻,这几日微臣想要面见圣上都被阻拦,那人本在府尹门前蹲守等着我给他一个结果,但昨日的祭天大典后,听闻这人已经被逐出京城,现如今微臣也不知他在哪。”

  “逐出城?”段景然的心漏了一拍。

  昨日在仪仗队路过街边接受百姓朝拜的时候,他耳边的不是幻觉!

  段景然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阿久,眸色如渊。

  阿久深吸一口气,他既然敢做就不怕被罚,他跪下去:“臣知罪,还请殿下责罚。”

  他作为和段景然一起长大的侍卫,现如今陪在陛下的身边,效忠的是大俪,然后是主子,他所做的只是不想让朝纲被一届农夫给毁了,如果白渝苏来了京城,那么这位无坚不摧的男人就有了属于自己的软肋。

  “阿久。”段景然静站在他的面前,一巴掌扇过去,这人也不敢躲:“你现在都敢替朕做决定了,这个皇位不如给你来坐好了!”

  “臣不敢!”阿久附身下去,大气都不敢出。

  齐缘和一众的宫女太监听到他发了火,也都赶紧行礼而跪:“陛下息怒。”

  息怒?

  让他怎么息怒?

  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身边擦肩而过,从洛城到京城没有马车究竟要走多少的时日?他带着孩子是怎么度过的,有没有被欺负,这些事,段景然都不敢在心中想,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把白渝苏当做是自己曾经的回忆,回到了这皇宫之中能够重新开启自己新的人生,成为千古留名的明君,但只有亲自在宫中体会过的人才能知道。

  这些时日他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此生若是没有白渝苏,那么他在这皇宫中就会没有半分欢愉。

  “袁蒿!”段景然周身的气魄萦绕,威严万分。

  “臣在。”

  “去把人找回来,朕要见他!我活要见人!而且一定要毫发无伤的人!”

  “臣遵旨。”

  袁蒿礼毕后阔步出了大殿,齐缘目送着他离开,这才反应过来:“陛下,我在这里也是不妥,先告退了。”

  从登基以来,段景然处事很是温和,还是第一次动了这样大的怒气。

  阿久跪在他的脚边没有抬头,他或许知道一国之君不应该对人动情,但是他似乎也不太了解自己的主子。

  “阿久,你跟在朕身边这么多年,朕从不觉得是亏待了你。”

  “臣知道,只是那白渝苏本就是市井人,自从他和殿下相识,臣以为只是玩笑而已,却不想您的变化实在太大,臣都不认识您了。”

  他从来没见过段景然能够为一个人舍弃过自己心中的正事。

  白渝苏的存在会成为他的弱点,就算能够让他进宫又怎样?

  “臣不仅是为了您着想,也是为了白渝苏。”

  他那样的人,一旦得到了皇帝的喜爱,进了皇宫,就会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

  到时候段景然两难,还不如让他们从一开始就不见面,从此相忘。

  段景然冷笑了一声,眼里对着阿久满是失望:“他若是能平安也就罢了,不然就算是你,朕也绝不会原谅。”

  阿久诧异抬眸,对视上段景然对他满是失望的眼,心中一震颤:“臣会将功折罪!”

  他也是第一次在陛下的眼中看见这样失望的神色。

  或者,是自己做错了?

  阿久也只是想要段景然能够坐稳江山,但却疏忽了他那孤单的心。

  **

  六王囚禁废宅中。

  白渝苏奔波数日,身心疲惫,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能躺着的床实在是舒服,睡的快要到中午才起来。

  “唔...”他下意识的摸着自己身边找孩子,空荡荡的触感让他瞬间就清醒过来:“宴笑!”

  “爹爹~”宴笑听见他醒了,脚步不稳的从桌边走了过来,小胖墩晃晃悠悠的。

  “你醒了,”段景成听见声响,从背过身也转了过来,他眼上的白布竟然已经摘了下去。

  他的眉毛下方有清晰的疤痕,还在恢复,却不耽误那双眼睛的漂亮程度,一双桃花眼在伤疤的衬托下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味道。

  “你..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白渝苏一时之间有些看懵,这人不是一个瞎子啊?

  “无妨,我想伤口吹吹风能好的快些。”

  这一个多月的折磨,段景成的身子早就已经很瘦了。他个子高,穿着衣服也实在单薄,再配上他那张无辜可怜的脸,几乎是浑然天成的病君子。

  “你身上这伤,估计还是要上药才能好。”白渝苏掂量着自己怀里的银子。

  是昨天被赶出京城的时候御前侍卫给他扔的,本想留着用来打点官兵老爷放他进京城的。

  昨夜的月光照的不太清楚,现在白天他就能看清段景成身上的伤实在严重,这膝盖都快要废了,估计在拖下去都要残疾也说不定。

  “把你打成这样的人真是太坏了!”白渝苏抱着孩子出了门,就算是在京郊也应该能托人买到一些药。

  他不是一个坐视不理的人、

  段景成看着他起床就钻了狗洞带着孩子走了,心中万分落寞,这人应该是被子自己现在身子这副样子给吓到了吧?

  也是,他现在就是罪臣一个,怎么会有人愿意和他多待呢?

  一想到这里,他仍是孤单的。

  正好中午,门口守门的官兵开了门,一脚将昨日刚修好能勉强遮风的木门踹翻,将一个已经发霉的破盆扔了进来:“赶紧吃!千万不要在我轮岗的时候死了,连累了老子!天天要看着你这么逆贼真是晦气!”

  他一旁的跟班小声的问:“李哥,他原来可是六王爷啊!你这样说...”

  “什么王爷不王爷的,现在活的不是连狗的不如?”他哈哈笑了两声,还一脚踹了那饭盆:“赶紧吃!”

  “李哥你好威风啊,王爷你都敢...”

  两个人的身影越来越远,段景成坐在原地,身上被撒了一身的热粥。

  每日都是如此,他还沉浸在白渝苏离开的难过中,明明是只见过一面的男子,却让他很是放在心中,要是他能和自己日日在一起就好了,要是自己是皇帝,就一定能把这个男子禁锢在自己的身边!

  可现如今他就是一个废人,看着地上的碎瓷片,他的手不自觉的伸了过去...

  秋风萧瑟。

  不出两个时辰,白渝苏重新爬着狗洞又回来了,怀里的宴笑还以为钻狗洞是什么游戏,特别的兴奋。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啊!”他一回来,就看见段景成手里拿着碎瓷片,手腕上已经是鲜红一片了。

  “你...”他震惊的看着从新从狗洞里钻出来的人:“你怎么会回来?”

  “我出去给你买药啊!”

  “你把孩子都带走了。我以为你都不管我了..”段景成的眼眶红红,马上就要掉下眼泪:“没有人在乎我,活着还有什么劲...”

  “哎呀,宴笑正小,我是怕他吵到你,你怎么这样自怨自艾的?快吹吹,我还在路上买了个烧饼给你吃!你看你瘦的,一定要都吃完啊,这可是我用兜里所有的钱买的,不要辜负我!”

  段景成的目光扑朔,声音都快要碎了:“白哥哥...”

  昨日两人互换了年龄才知道,段景成是比白渝苏要小了两个月。

  他这一声白哥哥给白渝苏叫的很不好意思:“别客气..”

  “为何要平白无故对我这样好”他的心里很温暖,恨不得能够钻进白渝苏的怀里拥抱他。

  “你很像我的娘子。”白渝苏回忆道:“我娘子是天下最漂亮的人,他嫁给我的时候身体也不好,我也心疼他之前一个人,所以碰上有困难的人能帮衬我就帮衬一把,何况你现在还这个样子,我就算是路人也不能坐视不理啊。”

  他认真的给段景成包扎伤口,那张认真的小脸上出现的只有对人的致命吸引。

  “白哥哥,你真好,谁能成为你的娘子真的是命好,不像我,没什么福气...”他的眼中划过了几分落寞的神色、

  白渝苏安慰他:“哎呀,你放心,将来你总有一天会成家的,会好的,先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段景成的心中很暖,他凑近了些白渝苏问:“你把钱都花在我身上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报答你...”

  “不用的。”

  同是天涯沦落人,他白渝苏就是喜欢热心肠!

  他热心肠不说,都没看出段景成看他的眼睛,里面的欲望都要成火似得了,只不过还泪眼汪汪的:“我要是女子,一定要以身相许。”

  “哈哈哈。”白渝苏当他是玩笑话。

  “你为什么喜欢你娘子?”

  “嗯..应该是一见钟情?我娘子可好看了呢。”

  一见钟情,段景成明明没有见过他的娘子,但是在心里竟然开始有些嫉妒了。

  他原本争不到皇位心灰意冷,但是此刻他想自己不能坐以待毙,自己要争取机会才行。

  “你是不是想进宫见皇上。”段景成心中已经有了盘算。

  “是啊,”白渝苏鼓鼓嘴巴:“我很想见他,但是我现在只是小老百姓,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我有个办法。”

  “你有办法?你都被困在这成这样了还能有办法?”白渝苏至今都不知道这个男子为什么被困在这里,他怕自己会揭开人家的伤口,顾着男子的颜面。

  段景成以为他只是一个想要进宫找到皇上为自己寻公道的百姓,淡淡一笑:“宫中的皇上叫段景然,我要写两封书信,一封你带去给段景然,另一封你能帮我转交给一个人吗?”

  “什么人啊?”白渝苏疑惑的看着他。

  “现如今在段景然旁边应该有个太监,叫周舟的,我猜还是在御前侍奉,你帮我把这信转交给他,好吗?我可以信任你吗?”段景成眼神灼灼:“只要事成,我一定比那皇帝小儿还要全力以赴帮你寻找娘子。”

  “啊...”

  白渝苏震惊了两秒,他口中的皇帝小儿,是不是段景然?是不是那天坐在轿子上的谢怀?那不就是自己的娘子吗?

  所以娘子是不是被这个人骂了?

  “白哥哥,我在这受尽屈辱,如果不是你昨天忽然来到我身边,我都不想活了..”

  “不是,你不要哭啊!不哭不哭,哎呦,一个大男人怎么还掉眼泪呢!”

  白渝苏没有来得及再多思考,面前的男子眼泪赶上了断线的珍珠,倒先是让他愣住了。

  怎么能有男人说哭就哭还这样委屈的啊?

  “我我我,关键是我现在见不到皇上,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帮你...”

  “白哥哥,好哥哥,你就听我的,等我出去一定不会亏待了你。”

  白渝苏听的一愣一愣的,总是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尤其是这人看自己的眼神,怎么这么像娘子和自己洞房完还想继续吃了自己的神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