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隐居后,成了太子的秘密男妃>第五十七章 情敌出现~

  夕阳落山,天色也慢慢沉了下去。

  祭天结束以后宫内外都是悄然。

  这些日子已经不知道斩杀了多少的叛贼,为了江山社稷,段景然似乎已经成了世界上最冷血的人。

  “皇帝!你现在虽然为皇帝,可你置先帝的生死不顾!你枉为人子!”

  “段景然,你生生世世不得好死,我就睁眼看着这一天!”

  “圈禁手足,用折磨以儆效尤,你好狠的心。”

  这是他这些天的噩梦,亲手了结了自己的恩师,兄弟,还有下属,新帝登基就是要杀鸡儆猴,宁可错杀一万不能放过一个,段景然既然坐得稳这个江山他的心就必然是足够狠的,眼看着从小将他教到大的太傅头颅落地他也没有眨眼。

  他本可以杀了段景成,但是他就是要让世人看看和他作对的下场。

  在登基的前半月,他命人将逆贼段景成拉到闹事街区行跪爬礼,曾经高高在上的王爷每日的吃食只能上街乞讨,被人扔泔水才能存活,这样的折辱远比杀了段景成还能让他备受折磨。

  段景成不敢死,宗人府里还关押着他最疼爱的八弟,如果他死,八王爷段景华就是凌迟。

  很多人说当今圣上登基大赦天下有仁慈之心,可他的铁手腕是无人能比。

  坐在九五之尊的位置上,那是最孤寂的。

  “陛下,是否要休息?今日宰相府的二小姐已经入宫,安置在后宫的梅宏园,您可去瞧瞧?”阿久端着一杯茶水放在案前,小心的问。

  段景然倚在龙椅边,指尖揉了揉鼻梁:“那些大臣们真是多事。”

  “后宫安,则国安。”阿久提点。

  在继承大统这么久以来,段景然的后宫竟然连一个侍妾都没有,曾经在东宫的几个通房也是娘娘们安排的,他从来都没有碰过,现如今已经打点出宫,继承皇位这么久皇后之位还是空着。

  前些日子段景然借着登基仓促事忙为由没有在意,可是现在边疆的事情已经解决,这事拖不得。

  这后宫必须有一位中宫之首。

  宰相府的齐将军是开国元勋,齐小公子在洛城护主有功,齐相三朝元老,齐家的二姑娘为中宫才是体恤老臣,巩固江山的好人选。

  段景然的视线漠漠,他从来不觉得娶什么人重要,以前觉得自己将来确实应该娶一个大臣的女儿,喜结连理成为明君。

  但是真见到了那容貌倾城的齐家二姑娘,他只觉得索然无味。

  心,已经被冰封了。

  他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手腕处,阿久让其他伺候的太监和宫女都退下了。

  “阿久,你说这根红绳的主人现在应该在做什么?”他现在坐着黄金的龙椅,喝一杯茶都是最好的瓷器,可手腕处却戴着一根十吊钱的红绳,他自嘲的笑了笑:“皇位是我从小到大最想要的目标,可是如今...”

  如今他坐在这里却并不高兴,不快乐。

  这万里江山,却不如一个傻子能让他开心。

  他还记得白渝苏亲吻自己柔软的唇,在自己身下那乖巧的样子,却还是喜欢嘴硬的叫他娘子。

  “呵,”段景然的脸上浮现出苦笑::"我是不是疯了。"

  “陛下,您是段景然,不是谢怀。”阿久轻轻的皱眉:“我陪着殿下共同长大,看到您夺得江山的不易,不能因为一个人毁了这些啊!那人只是一枚棋子,您不能动了真情啊!齐家二小姐...”

  阿久的话还没有说完,段景然抬手便打翻了桌上的茶杯‘啪’的一声,那奏折全部都砸在了阿久的身上。

  “陛下息怒!”阿久跪。

  “大胆!”段景然的眼眶红的吓人:“阿久,就连你也....”

  就连从小跟在他身边的人都不能明白他的心吗?他想念白渝苏,想的都要疯了!

  所有人都在告诉他应该怎么做明君,但是从来没有人愿意看看他的心。

  除了白渝苏。

  白渝苏在他们第一次洞房的时候说:“娘子,只要你开心,我能做到的,什么都好。”

  什么都好...

  这句话在他的耳边萦绕着,盘旋着。

  所有人都是告诉他应该怎么做一个好皇帝,只有白渝苏是想让他开心,只有他...

  阿久跪在他的面前,微微抬身,对视的时候看见了段景然那悲伤的神色心中也心疼着,这是他从小就守护着的殿下,看着他一步一步走上这九五之尊的地位,他事事都做的万全,现如今只有一个所爱,却没有半分成全。

  一个帝王,却没有办法保全自己喜爱之人,不能和自己心中的那个人长相守。

  这是帝王的悲哀,也是段景然辜负了白渝苏的报应。

  “罢了...”段景然叹息一声,掩面苦笑:“赐他黄金百两,我想让他衣食无忧。”

  “陛下,现在要是您赐了这个,恐怕他会被盯上。”

  他刚登基不久,怎么能和一个百姓有牵扯?

  “阿久,这是不是朕的报应?”

  报应他圈禁兄弟,杀害恩师的下场就是这辈子不能和爱的人两全。

  现在这世道上就算是两个男子在一起,在那个小小的洛城中都被备受诟病和冷言冷语,何况是他现在这个地位呢?

  他爱的人保不住,不爱的人在身边,这就是帝王的下场。

  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父皇对着母亲是那样冷淡,他的母亲明明是那样完美的人,原来许多事都是要经历后才能明白。

  “陛下,京衙府府尹求见。”殿外的太监跪问。

  “什么事,写了奏折上来即可,不必求见。”段景然瞥了一眼李太监。

  最近这几天都在忙着祭天大典的事,这位府尹官在八品倒是一直想要面圣,实在是越了规矩。

  “嗻。”太监退下。

  事务繁忙,他实在是没有空闲的时间听府尹因为一些小案子来打扰自己。

  现在大臣们为了立后的事情吵的不可开交,国不可一日无母,实在难办,

  宰相府的二姑娘入了后宫,他应该去看看,可段景然现在对任何人都提不起什么兴趣来。

  “阿久,你也退下吧,朕累了。”

  阿久欲言又止,眉心之间的皱纹又深了些,最后才撤出了大殿。

  但是刚出殿门的时候就看见齐恒在门外着急的来回踱步:“你可算出来了!”

  齐恒看见阿久像是看见了救星似得:“快跟我来!”

  “怎么了?”阿久一头雾水。

  “我二姐是不是已经进了后宫安置?她可有胡闹寻死吗?”齐恒很是关切,那紧张的样子也不像是假的。

  “啊?”阿久被他问的发懵:“二小姐已经安置妥当,但是陛下还没有去看过,可是出了什么事?”

  “我和你说,”齐恒小声而谨慎的拉着他到角落里,避开了所有的宫女和太监:“我二姐不肯入宫,她和一个杀千刀的探花扯在了一起,这次进宫是被父亲强送进来的!我是怕她闹,赶紧来看的。”

  “什么?还有这事?”

  “在家里的时候二姐还说,若是陛下碰她,就要以死明志!我很是担心啊!”

  “探花?是袁篙?那个衙府的八品府尹?”阿久的脑海中对这个人有几分印象。

  “对,你怎么知道?”齐恒问。

  八品的官员虽然没有什么通天的能力,但是在京城的天子脚下还是一个正经的官员,管理着这一方的太平坚持着律法。

  只是这事恐怕有些难办了。

  “这几日府尹一直在求见面圣,难不成是为了阻碍帝后大婚,想要和陛下说明他和二小姐的情分?二小姐未出阁,现在还进了后宫,他们....这样下去,可不是要天下大乱了吗?”

  “正是呢!我来找你就是想要你看着点我二姐,我父亲已经说明白了,二姐要是誓死不嫁,就要把那个府尹杀了,这样她才肯进宫的。”

  阿久之前还奇怪,一个府尹能有什么大事求见圣上,原来是因为和未来的皇后有情义。

  他让齐恒放宽心,整个京城中只有宰相府家的二小姐有匹配段景然的显赫身家,其他人都不能。

  宰相府已经将人送进了宫内,那么和那个府尹的情爱也就止步于此了。

  “放心。”阿久安慰着齐恒:“二小姐就算不是为了那个府尹,为了你们宰相府齐家也是会明白大体的。”

  “那就好。”齐恒这才松了一口气:“阿久,还是你冷静能安慰我。”

  “你真好~”

  “你...”阿久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你不要离我太近,会被人看见的。”

  齐恒的肩膀撞了一下他的肩,笑带调戏,两句话没说完就不正经起来了。

  **

  天色渐晚,白渝苏被赶出京城后,几次想要再进城都被人拦下了。

  实在进不去了,他也是没有办法,在城郊外想着找一个破房子先住下,有机会一定要进京再找。

  他相信娘子一定不会骗人,一定是有什么隐情的。

  走到了郊区外,有一处很大的宅子,红墙边缘都有蛛丝,虽然建的很豪华,看起来却已很久没有人打理而显得破旧不堪。

  这宅子实在是太大,白渝苏找了半天都没看见门,不知道从哪里才能进去,

  天上雷声作响,他需要赶紧找到一个地方能避雨的。

  找不到门,他看到角落里有个不大的狗洞,他人本身就瘦,再加上孩子也小,通过是很轻而易举的事,如果是再高大点的男人是绝对不可能从这么小的狗洞里钻进去的。

  这个狗洞本就不大,里面还有一堆的杂草,看着实在破旧。

  “汪汪!”

  白渝苏一钻进去,就看=看见一只小母狗正在给小奶狗喂奶,和他对视的时候狗都惊呆了,这不是他家的门吗?怎么还钻进来一个人?

  “抱歉抱歉,我能不能在你这借宿一晚?”白渝苏对着狗在喃喃自语,他害怕小狗会咬到宴笑,抱着孩子赶紧往里面走。

  这个大宅院之前的主人一看就是有地位的富贵人家,就连院子中的地砖竟然是青瓷,虽破损,在月光下也仍旧漂亮。

  京郊不比在城中那样热闹,天色一黑,不远处的林子里只传来沙沙树叶声响。

  白渝苏看着这一间间屋子也不敢随便的乱走,到处都是蜘蛛网,杂草横生。

  ‘吱呀’一声,他推开了院中的一道门。

  萧瑟的冷风徐徐吹来,白渝苏被这阴森的场景冷的打了一个冷颤。

  “是谁?”

  “啊!”白渝苏听见有人说话,吓得大喊一声:“这..原来这是有人的吗?对不起,我以为是没有人住才进来的,我现在就走,对不起,真是抱歉。”

  他赶紧抱着孩子转头想要走,这人却叫住了他:“慢着。”

  “你是怎么进来的?”本坐在院子中的男子起身,朝着他的方向走来,一身白衣飘飘,却沾满干涸的血迹。布匹已经残破不堪。

  “你...你看不见?”白渝苏这才看清这男子。

  他的手脚上都有铁链拴着,脸上还刻印着'罪'这个字在太阳穴,他本坐在角落里,移动起来铁链直响的刺耳,而且这个人的眼上被蒙着一条白布,渗着血,本俊美的容貌现在可怜的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猫。

  “你是来杀我的么?”那男子问。

  “啊?我为什么要杀你呀?我以为这宅子没有人想要来这避雨的,不小心打扰到你了...”白渝苏壮着胆子走近了一些:“你是谁?你的眼睛这是怎么了?”

  “你不知道这是哪里竟然敢乱闯,被官兵发现是要砍头的。”

  “啊?”白渝苏惊讶:“我...我是从狗洞钻进来的,只是想找个地方避雨的。”

  “爹爹~”宴笑指着这个男子的容颜,笑盈盈的叫着他爹爹。

  “傻孩子,这不是爹爹,你不要乱讲话。”

  这男子虽然眼睛被遮住了看不见了,但是鼻子和唇瓣还真有几分谢怀的样子。

  “你怎么被关在这里?哎呀,不能坐在地上,会着凉的!”他赶紧将宴笑放在一旁去扶起这个男子:“你都受伤了,怎么还不注意点身子呀!”

  “一个败落之人,有什么身子可言。”

  他是夺嫡失败的输家,是人人口中喊打的叛贼——六王爷段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