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沛华悠闲地靠在床背,为昏昏欲睡的墨加里播报新闻:“新闻上说前几天地下区拍卖会场出现了折翼天使伤人事件。”
“你怎么想?”
“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当时我们顾不得外面的情况,然而竟是发生了这种事。我只隐约记得……那时候,无比的混乱。”
“唐先生,那么卑贱的、柔弱的折翼天使,也会伤人呢……”
“要会判断他人尖利的眼光,一定是很早就透露出了什么,那种阴森森的寒气和刺骨的恨意,而那些麻木的,只晓得玩乐施虐的人从来都不屑于注意到这些。”沛华忽然抻头凑近墨加里的脸,“亲爱的墨加里,让我看看,你的目光中此刻正包含着什么——”
墨加里笑起来,和沛华额头碰额头,他们又忍不住亲吻彼此。
“怎么回事,眼里全部是爱意。”
“嘘,这话说得太早了。”
“晚安,不闹了。”
沛华转身为自己掖被子。
“晚安,唐。”
灯熄了,墨加里不见沛华面上浅浅的忧郁。
半夜。
沛华睡相一直很好,也几乎没有打过呼噜。
墨加里缓缓地,摸向了枕下的锋利的小刀。沛华通常习惯用它来削水果皮,而现在,这把好用的刀正被握在折翼天使的手里。转移位置也不过是从沛华枕头下移到了自己枕头下而已,一摸就能找到。
墨加里握着刀,有些迟疑地趴到似乎熟睡的沛华的身上。
“啊……怎么了,亲爱的。”沛华醒了过来,抬手抚摸他光滑的腰部。
墨加里把耳朵侧贴在沛华的胸口,听他的心跳,过了很久才开口,说话的声音中透出疲惫:“你的心跳得很快……”
“因为你此刻在我身上,多么危险。”沛华话外有话。
他翻身反压过去,头顶忽而传来刀尖划过床背的声音。
“你本不应该醒来。”墨加里哑声道。
“或许你本就希望我醒过来。”沛华快撑不起沉重的眼皮。
墨加里又安静了许久,最后说道:“我想我还要一点时间考虑,你能为我倒一杯水吗,唐?”
“如果是睡不着觉,我可以去热一杯牛奶。”
“我没有好好吃晚饭,可以再拿一个苹果吗?”
“但我现在还缺一把称手的小刀,要用来削果皮。”沛华说着起了身。
“给你,”墨加里捏着刀碰到了沛华的手,并亲了亲对方热热的脸,“可我喜欢带皮的苹果。”
“下次不要做那么危险的事。”
“难道还要和你商量吗,这种事?”墨加里想对沛华发脾气,他不喜欢对方的态度。
“毕竟关乎我的性命。”
“为什么不是我呢?”
沛华打开灯,坐回去伸手抚摸对方的头发:“所以你原本是什么打算?”
“早上醒来我要去见见隔壁那一位。”墨加里岔开话题,和沛华拉起了双手。
“叫德南来着,费书屻说是拍卖会上拍到的。”
“哦,是高档货。”
“你要试试吗?”
“唐,你在想什么!”
“开玩笑的,你当然不行,我对你有占有欲。啊还有一件事,中旬俱乐部有个群体活动,我已经答应了要去参加,意思是,我们,和德南,要一起去。”
墨加里想到了什么,表情突然惊恐万分:“我可以不去吗?”
沛华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天使绝望的恳求声中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