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白家六条狗>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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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回舟大张旗鼓地将白望秋和白竞思带回白家,如此毫不遮掩,就是故意要让白卓君和白卓安他们知道。

  果不其然,刚驶入庄园便见白卓君和白卓安站在大门处,一个一脸冷凝,一个神情落寞,落在陈回舟眼里,都是一个样儿的臭脸色。

  司机进退两难,提前减速慢行,准备到大门处停下。

  陈回舟当着两人的面突然发话:“直接开进去,麻烦您了。”

  司机应了一声,加速穿过大门。

  陈回舟就坐在副驾,路过两人时他透过车窗给了他们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说是轻蔑也好,得意也罢,就由他们猜来猜去难受去吧。

  *

  陈回舟自行给白望秋和白竞思安排住处,为了方便,他自己也搬到了三楼,将白望秋和白竞思的房间安排在了自己左右两边的房间,如此一来,二楼只剩白卓君和白卓安了。

  搬的匆忙,很多东西都是重新购置的,至于衣物和其他东西,只能等有空再慢慢搬回来了。

  两个小时后,一切收拾完毕,有佣人上来找他们:“陈先生,白先生正在一楼的厅堂等您和其他两位客人过去。”

  陈回舟点点头,回应他:“知道了,现在就去。”,说完指了指白望秋和白竞思告诉他:“以后这两位也是白家的主人了,告诉其他人,不要再叫客人了。”

  佣人似是有些吃惊,但很快明白过来,点头回应陈回舟:“好的,陈先生。”

  *

  陈回舟和两人一起下楼,看到厅堂摆了一张方桌,白卓君和白卓安坐在一侧正在等他们。

  “回舟……”

  白卓安看到他,殷勤地站起来帮他拉开身边的椅子,看向他的目光很是殷切。

  恰巧,这边白望秋也拉开了一把椅子,他和白卓安同时出声:“坐这里吧,背着风口,不那么冷。”

  陈回舟冲白卓安那边看去,却是在回应白望秋,“那我坐这里吧。”

  白卓安没说什么,表情阴郁起来却还强撑着装出谦和,在一旁围观的白竞思张嘴想说些什么,被自己大哥瞪了一眼给憋回去了。

  黑木方桌上,白卓君和白卓安坐在一侧,陈回舟和白望秋、白竞思坐在对面,陈回舟夹在两人中间。

  白卓君先有所动作,拿了一叠装订好的协议出来,白卓安解释道:“你们两位虽说是回舟的alpha,但这里毕竟是白家,既然来,就要遵守规定。”

  他们准备了两份协议,白卓君指尖按在上面,想将它们移到两人面前,刚准备收手,左手便被柔软的触感覆盖。

  是陈回舟覆上了他的手。

  骨节分明,青筋显露的冷白皮肤被亲密的接触抹上淡淡的粉色,白卓君的视线不由自主的从这双白嫩柔软的手向上转移到眼前的Omega身上。

  白卓君正在愣神的功夫,耳边传来“刺啦”一声,是陈回舟把他手下的协议抽走后撕碎了。

  陈回舟手上还剩了半截,被他卷起来成棍状抵上了白卓君的下巴,逼迫他伸直脖子直视自己。

  陈回舟说话了,声音不咸不淡很是平静,却让白卓君和白卓安感到无端的心慌和恐惧。

  “归根结底,我也不算白家人,甚至和你们连血缘关系都没有,我是不是也要遵守规矩啊?”

  白卓君的眼睛剧烈颤抖了几下,回避陈回舟的视线,选择了沉默。

  尽管白卓君的沉默依旧让陈回舟感到愤怒,但陈回舟对此不会再无可奈何了。

  陈回舟直起上半身倾俯在桌子上,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我记得你易感期快到了,白卓君,到时候我会亲自教你嘴巴是干什么用的。”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陈回舟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白卓君粉白的耳垂,然后立马离开。

  白卓君防不胜防,剧烈抖动了一下,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陈回舟作出疑惑的表情,关心道:“你怎么了?”

  白卓君面红耳赤,手握成拳咳嗽了几下,摇摇头不说话。

  陈回舟笑了笑,看向手里剩下半截的协议,突然瞥到一条,他忍不住读出来:“承寝规定:周一白卓君,周二白卓安,周三白文元,周四白望秋,周五白竞思,周六白慈,周日白文元(鉴于陈回舟对白文元的重伤昏迷负主要责任,因此特加一日,有权结束方为白文元)……”

  陈回舟沉默几秒,突然笑了一下,把剩下的半截揉捏成团仍到垃圾桶里,说:“承寝规定,既然是你们承寝,当然得是我选。”

  “告诉白文元,我的alpha不差他一个,我不介意让他一辈子都住医院。”

  陈回舟站起来,椅子划过地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陈回舟回荡在厅堂的声音尤为锥心刺骨:“我把他们接来白家不是让他们当客人的,也不是让他们寄你们篱下的。你们把我绑来当共妻,就必须要接受我的其他alpha。你们姓白,他俩也姓白,你们给他俩定规矩,是在警示我安分守己吗?”

  白卓安急忙道:“不是的,我们只是怕你关心他们,忽略我和哥哥,我们不是警示你。”

  陈回舟笑了笑,说:“不用怕,我一定会偏心他们,忽略你和白卓君的。”

  陈回舟突然凑近,近乎是贴到白卓安的面前,一字一句地说:“白卓安,是你们先唾弃了我偏心你们的资本,你们只能怪自己,知道吗?”

  “你们选择我做共妻,就必定要接受和他人共享Omega的事实。

  “说我偏心,我就是偏心怎么了?”

  “不要不识好歹。”

  说完最后一句,陈回舟拉起白望秋和白竞思一起上楼。

  *

  陈回舟找借口支走了白竞思,和白望秋独处。

  不复方才的嚣张跋扈,陈回舟忐忑地问他:“你有没有觉得我变坏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但我控制不住,看见他们不好受,我就开心,我……对不起,白望秋,我是不是特别坏。”

  白望秋其实对陈回舟的变化也感到震惊和不适应,他面前的陈回舟一直是温柔安静的,可今天在两位堂弟面前,像是回到了自己的主场,张牙舞爪起来,想把锋利的镰刀,刀刀见血。

  或许会感到奇怪和陌生,但只要想到堂弟家的所作所为和对陈回舟带来的伤害,白望秋便只剩心疼了。

  如果不是白家,如果不是他们,陈回舟的生活或许会平淡,但一定会幸福,不必体会仇恨的裹挟和失子的悲痛,不必受人胁迫和压制,更不必强迫自己和在道德和现实中挣扎呼救,当这个强加的有违伦常的共妻,囚于白家不得自由。

  白望秋收回思绪,正了正表情对陈回舟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明你仍是清醒了,如果这样能让你开心、减少仇恨带来的痛苦的话,那就去做吧。”

  “只有一点”,白望秋从未如此认真和严肃:“永远不要把错误都归结于自己,也不要自责。”

  白望秋的神色柔和下来,他低头叹了口气,摇摇头说:“在白家法是最常用也最无用的东西,我不知道怎么样才算复仇,怎么样才算解恨,但我希望你自我、自由、自爱。”

  “永远有自己的想法,永远自由,永远先爱自己。”

  陈回舟早已泣不成声。

  白望秋给了他爱,亲情之爱,爱情之爱和父母之爱,足以贯穿他一生支撑他活着和死亡。

  他怎么能不偏心呢?有人用爱意雕塑他的空白,他才能完整起来学会去爱。

  *

  两个人互诉真心,隔壁的白竞思已经被嫉妒逼红了眼。

  “支走我就是为了和大哥卿卿我我!都是一家人,为什么不能也让我加入?!”

  “三个人的爱情,果然还是有一人要出局吗?”

  *

  有了陈回舟的警告,白卓君两兄弟和白望秋两兄弟相处起来还算是相安无事。

  陈回舟休息了几日,着手下一步计划,他要去找白慈。

  对白慈,他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又爱又恨。不过,如果说白文元是芝麻汤圆,实心黑,那白慈就是芝麻球,黑的不算彻底,应该还能改过来。

  白慈还在白家的地下训练场,陈回舟去的时候,白慈正在打拳击。

  他甚至没有戴手套,缠了几下绷带就一跃而上,一对二,不要命地对打起来,即使被击翻在地,也能腾的站起,拳拳致命,更加恨戾起来。

  不过,拳击台上方才还凶煞拼命的alpha,下台一看到抱着手臂的陈回舟,凶狠的眼神立马柔和下来,变成可怜和紧张,紧绷着青筋的手臂也赶忙藏到了身后。

  “过来。”

  陈回舟发话了,白慈犹豫片刻,走到Omega两步前的距离处停下。

  陈回舟只得往前走一步,细细端详起这个罪魁祸首。

  alpha刚从拳击台上下来,身上淌着流水似的汗水,濡湿的发丝紧贴着锋利的眉眼,遮去些许恨戾和凶恶,浑身上下结实的腱子肉和高大挺拔的身量仍透出不好惹的姿态来。

  白慈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因为皮肤白的缘故,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已经彻底发育为成熟的alpha了。

  陈回舟摸上白慈的腹肌,又向下游走在小腹处,白慈弹动颤栗了一下,却没躲开。

  陈回舟的语气还算温柔:“长大了,也壮了,肌肉这么硬,怪不得翅膀也这么硬。”

  白慈张口想说话,被陈回舟伸出手指堵了回去:“嘘,不必解释什么了。”

  “跪下吧。”

  白慈错愕:“什么?”

  还未给他反应的时间,基地的两个高级训师便出手将白慈打翻在地,一人将他上半身用钢绳捆绑住,一人将电击项圈和止咬器给白慈戴上。

  训师动作极快,白慈也不怎么反抗,老老实实跪在那里等待陈回舟的发落。

  陈回舟接过训师备好的荆棘棍,一米长,直径三厘米,棍体扎满荆棘刺,每根都有三四厘米长。

  陈回舟握住根部,用力打到白慈的裸露的后背上。

  “嘭!”

  皮肉相撞的声音又闷又响,白慈冷汗直下,咬紧牙关不发出声音。

  “嘭”,“嘭”

  一共三下,陈回舟停下,自己也累的不轻。

  白慈的后背通红一片,密密麻麻的血点斑驳其上,渗出微量的血来。

  陈回舟蹲下,解开止咬器,说:“一共三下,是你欠你大哥的,欠陈芊羽的,欠我的。”

  “一共三下,但不会只有这三下。”

  白慈刚张开嘴巴,一口鲜血流出,他咽下铁锈味的血,反复地说着“对不起”。

  陈回舟拿纸,堪称温柔的擦去他嘴角的血迹,说:“你最对不起的是白望秋,他养你护你,你是怎么做的?”

  白慈突然暴起,猛扎到陈回舟眼前,双目赤红,喉咙里发出低沉嘶哑的吼声,锋利的犬牙骤然伸出,如果不是有止咬器,这会儿定会狠狠扎进陈回舟的脖子上。

  “我只是喜欢你,这样我才能得到你!”

  陈回舟抬手给了他一巴掌,白慈被他扇的偏过去头,脸颊立马红肿。

  陈回舟言辞激烈,抓着他的头发说:“喜欢我?差点逼死白望秋又害我失去陈芊羽,你是喜欢我还是恨我?”

  “白慈,不要把你的自私和贪婪用爱来粉饰。”

  陈回舟指尖对着白慈心脏处的皮肤按压下去,“你标记我了,又怎样?我可以洗掉标记,再不济,杀了你,反正我那么多alpha,又不缺你一个。”

  “喜欢粉色的alpha我不会嘲笑,可我现在会嘲笑你了,不是因为你喜欢粉色,而是因为这个人是你。”

  “自私自利,毫无悔改,一个喜欢粉色的永远长不大的alpha。”

  陈回舟狠狠的松开了揪着白慈头发的手,起身吩咐带来的保镖将人抬到车上。

  白慈愣怔着失神,眼神却一直追随着白慈,不反抗也不说话,一路被压制着回到了白家。

  *

  陈回舟让人把他扔到了阁楼上,解开了钢绳,电击项圈还带着。

  等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个了,白慈说话了:“我以为你会杀了我。”

  陈回舟笑了笑,说:“杀人可是犯法的。”

  白慈站起来,突然跪倒陈回舟的脚边,神情癫狂:“你不喜欢我了,还不如杀了我,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

  陈回舟冷眼看他发疯,不为所动也不害怕。

  白慈更加激动,伸手去掰扯脖子上的项圈,他的挣扎让项圈放出电流,甚至还想不要命的摧毁项圈,不将自己电死也要电伤。

  陈回舟拿出控制器关掉项圈的电击功能,从身上抽出一把锋利的军刀来,对准自己的心脏,对白慈说:“你不是让我杀了你吗?你痛苦我也痛苦,不如一起死吧,我先死。”

  说罢,抬手就刺向胸口。

  “不要!”

  刺向半路,被白慈拦了下来。

  陈回舟被白慈拦腰放到床上,白慈喘着粗气,抖着手去看他的胸口,“没事……没事了……”

  “清醒了吗?”,陈回舟问他。

  白慈愣怔几秒,癫狂的眼神逐渐清晰起来,意识到自己又失控了,他不知所措的一个劲儿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回舟,我控制不住,对不起……”

  陈回舟问他:“你以前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失控了怎么办?”

  白慈犹豫片刻,说了实话:“砸东西,或者掐自己。”

  陈回舟点点头,突然换了话题:“你的生日礼物那天还没给你,现在给你吧,想看吗?”

  白慈似是没反应过来,呆呆的不说话。

  陈回舟扒开他起身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粉红色带雷斯蝴蝶结的盒子。

  “拆开看看。”

  白慈放轻动作,将盒子打开,里面竟是一套粉色的露肩公主裙。

  “穿上吧。”

  “回舟……”

  陈回舟表情突然阴沉下来,“我说,现在穿上。”

  白慈嘴唇颤抖几下,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里竟水雾一片。

  可惜陈回舟不为所动。

  白慈忍着巨大的耻辱和羞耻感在陈回舟面前刚脱掉衣服,陈回舟扔了一个包裹过来。

  “这个也换上。”

  白慈打开,刚看了一眼就像手被烫到似的扔开了包裹。

  他带着哭腔祈求陈回舟,但被陈回舟严厉拒绝了。

  白慈只好拿出包裹里的女士内衣,边哭边穿。

  女士内裤太小,将阴茎裹的太紧,几乎提不上,还是陈回舟帮他提上去,又帮他套上了粉色纱裙的露肩公主裙。

  换好衣服的白慈又被陈回舟胁迫着拍下的色情照片。

  “对对对,腿再掰开一点。”

  “再弯点腰,把胸露一下。”

  ……

  白慈脸上还带着泪痕,一整套操作下来,小脸煞白。

  陈回舟皮笑肉不笑道:“这样也为你好,穿上裙子会变得淑女些,失控的时候应该会自我控制一下,至于照片嘛,穿都穿了,不拍几张多可惜。”

  “回舟……我……”

  “哎。”,陈回舟伸手捂住白慈的嘴,“这是为了你好,大家不会嘲笑你的,所以你就忍一忍吧。”

  “晚上记得穿上裙子来吃饭哦。”

  *

  陈回舟把白慈带回家,是和白望秋商量出的结果。

  “将他带来也好,他自己一个人,我不放心。”

  陈回舟生气道:“就该让他吃些苦头!”

  白望秋安慰他:“也不能全怪白慈。白家给他打的药剂有致幻和刺激大脑的成分,这些元素用量超标,所以一直被禁止。先前实验的时候,五个alpha中有四个都分裂出了新的人格。”

  “你的意思是,做这些事的时候,都是白慈的另一个人格在主导?”

  “是这个意思。”

  陈回舟想了想,说:“药剂是一部分,他明知道情况不对却任由事态恶化,分裂出的人格也是他内心深处的一部分。”

  “我不管他有几个人格,不听话了,做错事了,就该罚。”

  白望秋深吸一口气,良久,开口道:“你说的对,我总是太过优柔寡断,狠不下心,那他就交给你了。”

  不知想到什么,陈回舟笑着说:“交给我吧,今晚就能让你看到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