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仙侠武侠>秦淮鸣月>第27章 少爷任性 少爷生病

程不悔找遍寺院,依然没有景文的身影。

程不悔来到寺外竹林中,看着竹下斑驳的阳光,想到自己身中的混元毒,几乎将自己变成了废人。

一掌拍在竹杆上,震得手掌生疼。

程不悔沉思了片刻,叹了口气,向寺院走去。

回到后院,程不悔坐在院子的石桌上,喝着冰冷的茶水,脸色凝重。

脑海中思绪万千,从出府到现在发生的种种事情,在脑海中不断闪现。

正午的太阳慢慢落到了树梢,又渐渐的西沉而去,黄昏的余晖为寺院镀上了一抹金色。

抬头看向落日,阳光闪烁有些刺眼,古铜的肤色融入余晖中,仿佛一尊铜像。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日落时分,莱博回到了院子,定睛一看,差点被程不悔吓一跳。

这人在半黑不黑的院子里坐着,不仔细看真可能忽略过去。

莱博坐在桌旁,自顾自的端起茶壶,却没能倒出半滴水。

莱博一瞥,拿过程不悔的茶杯,一口冷水入口,刺激咽喉,噗的一口吐了出来。

莱博皱眉道:“老程,水这么凉啊”。

程不悔夺过茶杯,重重放下,哼了一声,莱博嘴角一撇,悻悻的起身去烧水。

天渐渐黑了下来,莱博换了身外套,提着热气腾腾的茶壶,坐在了石桌。

一边倒水一边道:“老程,景文呢,怎么没见他,没跟你一块回来啊”。

程不悔抿了口茶水,噗的一口吐在了地上,不悦道:“老莱,你想烫死我啊”。

莱博被程不悔气笑了道:“老程,谁惹你生气,你拿我发火啊”。

“谁能惹我,还不是你的大少爷”。

莱博一听也来气道:“我的?难道你不在府里?现在有事了,就成了我的,不知道谁天天喊着我家景文怎么怎么好”。

“不知道谁天天惯着他”。

二人置气,沉默了许久,程不悔才询问道:“馨莹丫头怎么样”。

莱博还在气头上,没好气道:“跟你家大少爷一个样,难搞”。

程不悔哼了声道:“我是问你追回来了没”。

莱博起身,整了整衣服道:“比你家少爷强,回来了”。

说罢,扭头回了房间,程不悔想说什么,看着莱博的身影又咽了回去。

入夜风寒,院子里的冷风吹的人瑟瑟发抖,程不悔闭着眼,抱臂坐在石凳上。

咯吱一声,房门打开,莱博迷糊着眼,披着衣服走到程不悔身前,用手肘推了推他肩膀。

程不悔睁开眼,不耐烦道:“你干嘛”。

莱博没好气道:“看你冻死了没,这么晚了你不睡你在干什么”。

程不悔没理会,扭了扭身子,莱博指着程不悔道:“冻死你个傻大个”。

转身回了房间,重重关上了房门。

寒风瑟瑟,院外传来清晰的脚步声。

景文进到院子抬头看了看漆黑的房间,忽然转头看到了石桌旁的人影。

心头一紧,来到石桌旁,轻声道:“程叔,你怎么还不休息,院子风凉,注意身体啊”。

程不悔睁开眼,声音有些嘶哑道:“景少爷长大了,要展翅高飞了,可是我答应了王爷要保你周全,你不回来我怎么敢睡”。

景文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程叔,我知道错了,您别生我的气”。

程不悔赶忙起身拉景文,道:“景少爷,你这是做什么,我可承受不起”。

景文倔强道:“不,程叔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程不悔走到一边道:“你没有对不起我,你要求原谅,就去求王爷王妃原谅你吧,你要跪就冲着王府的方向”。

说罢,程不悔向房间走去,景文仰头带着哭腔:“程叔”。

程不悔头也不回的关上了房门。

景文跪在地上,浑身抖动着,眼泪一滴一滴的没入土中。

咯吱一声,莱博拿走烛火,走了出来,要拉起景文。

景文挣脱不起,莱博叹气道:“景文,你吃过饭了没”。

低头不语,莱博再次尝试拉起景文,景文就是不起。

莱博甩了下衣袖道:“不起也好,你自己清醒清醒,想想你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

说罢,莱博叹了口气,回房间虚掩了门。

景文长跪不起,风吹干了脸上的泪痕,冷冷的风把脸庞刮得生疼,景文身体僵直,一动不动,好似一尊石像。

莱博贴近窗户,偷偷看着景文,许久不见景文有动静,莱博叹了口气,躺下睡去。

黎明时分,寒风更甚,程不悔打开房门,一眼看到晕倒在地的景文。

赶忙走近查看,一摸鼻息,紧张的神情才缓过来。

程不悔走到莱博房前,刚欲敲门,看到门虚掩着,推门而入。

动静有些大,惊醒了莱博,莱博坐起身来,不满道:“老程,你干什么”。

程不悔指着院子,语气越来越低道:“快去看看”。

莱博有些迷糊,清醒过来后赶紧下了床,披上衣服来到院中。

莱博的吼叫声传来:“老程,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程不悔轻咧着嘴,捂着耳朵,躲避这振聋发聩的声音。

过了会,见声音停滞,程不悔走了出来。

看到莱博铁青着脸搀着景文,程不悔前去帮忙,被莱博一把推开。

程不悔有些尴尬的看着景文一点一点的被拖进房间,然后嘭的一声被关在了门外。

叹了口气,收拾了桌上的茶具,刚准备回屋,莱博走了出来。

程不悔想上前询问,莱博恶狠狠的瞪着他,用力锁住房门,径直走了。

见莱博走远,来到房门处,使了半天劲也没弄开,程不悔仔细查看门窗,终于看到一个窗户没有上锁,翻入房内。

来到景文床前,看到景文脸庞发红,额头敷着布巾。

程不悔轻抚景文额头,额头滚烫,忽听景文喃喃道:“程叔,景文知错了”。

一惊之下,仔细看,景文还是昏睡不醒,程不悔内心自责不已,端起一旁的汤水,一勺一勺的喂景文喝下。

卓琬凝挽着食盒,进到院子,却发现空无一人,好奇的喊道:“程大哥,莱叔”。

程不悔听到声音,放下汤碗,翻出窗户。

卓琬凝看到从窗户翻出的程不悔,十分惊讶。

程不悔看着惊呆的卓琬凝,脸色一红。

“卓姑娘来了,每天劳烦你,卓某和大伙实在过意不去,卓姑娘还得照顾莹丫头,你大可不必为我们这几个人分心”。

卓琬凝仿佛没听见般,从食盒中端着食物,问道:“程大哥,莱叔和景文呢,叫来一起吃啊”。

程不悔一本正经道:“莱叔出门去了,可能有点事情,景文还睡着,不用打扰他了”。

卓琬凝哦了声,小声问道:“程大哥,我刚才看你从窗户翻出,是在练功么”。

程不悔吃着饭菜突然噎了一下,咳嗽起来。

卓琬凝噗哧笑了出来,程不悔缓了会,低头道:“卓姑娘快吃吧,一会凉了”。

二人正吃着饭,莱博拿着包好的药包走了进来。

卓琬凝看到,招呼道:“莱叔,过来吃饭了”。

莱博面无表情的看了眼琬凝,瞪了眼程不悔,不理二人,走向厨房。

卓琬凝瞪大了眼问程不悔道:“莱叔怎么了,是不是生我的气啊”。

程不悔摆了摆手道:“怎么会,他是生我的气”。

“程大哥,你怎么惹到莱叔的”。

程不悔不语,埋头吃饭,琬凝夹了一些饭菜,端着碗走向了厨房。

厨房内,莱博正在生火煎药,琬凝见状,放下碗筷,帮着生火。

“莱叔,你先吃饭,我给你端过来了,我帮你看着火”。

莱博感激的应了声,端起碗筷,对卓琬凝道:“凝丫头,你离程不悔远点,他有病,小心他传染给你”。

说罢,低头吃起饭来。

突然的一句,让琬凝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没有多问,专心煎药。

程不悔收拾完桌子,来到了厨房。

卓琬凝见程不悔前来,关心道:“程大哥,你身体不舒服么”。

程不悔有些不知所以。

莱博放下碗筷,看着石锅里的药,没好气道:“可不,他浑身都不舒服,病的不轻”。

见药已经煎好,拿碗滤出药汁。

程不悔无奈的摇了摇头,跟着来到房间门口。

莱博开门,卓琬凝赶忙帮端住碗,进到房间。

卓琬凝看到闭目躺在床上的景文,眼神古怪的看向程不悔。

程不悔当没看见般坐到离床不远的桌旁。

莱博扶起景文,琬凝端起药碗,一勺一勺喂景文服药,感到景文身体发烫。

“景文这是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

莱博没好气道:“所以让你离那个人远点,景文就是被他传染的”。

卓琬凝皱了皱眉,笑着摇了摇头。

喂完药后,卓琬凝对着二人道:“莱叔,程大哥,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叫我一声就来”。

程、莱二人感激的点点头,卓琬凝告辞而去。

下午,琬凝和馨莹来看望了景文,景文体热退去了,只是依然没有苏醒。

傍晚时,寺庙变得忙碌起来,超度的法事即将开始。

程、莱二人也赶往大殿,房间内的景文沉沉的睡着,仿佛有什么美梦不想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