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伺财如命>第358章

  那么多个日夜,他以回忆为养分,艰难艰难地撑下去。

  池琅时常梦见自己站在吉民新村的路口,一眼望去一排平房,都是破旧的砖房,外墙剥落后翻出内里深红,墙上有很多口号,大多被小孩的涂鸦破坏。

  他迈步往前走,先听到了“咯咯咯”的人声,算算时间,应该是林婶子在喂鸡,小鸡被到处撵,她每次都要废好大劲;然后是做木工的声音,吴杨不出工的时候总缩在屋里忙,小桌板是他改装的,一拆一装就是个大桌,再一拆一装就是个小饭桌。随着周兰的大嗓门响起,吴杨头闷得更低,任由她挑三拣四地摆弄自己的东西。

  『“别成天搞这些东西,我给你找个厂,去帮帮忙!”』周兰气急败坏地从屋里迈出来,一只手持着薅来的“光纤宽带免费送”小扇子,掸眼看到池琅,便笑了起来,『“回来啦!去哪里搞你们的小事业了,说给周姨听听?”』

  池琅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周兰转眼就被树荫下坐着的人群招了去。她“哎”了一声,摇着扇子就眉飞色舞地赶过去,折叠小板凳就揣在手里,往哪儿都能坐。

  『“快回去吃饭,赶明儿,我去你们那边再说。”』

  池琅点点头。

  重物“咚”地撞上他的膝盖,池琅视线往下,毛茸茸的小脑袋扎了羊角辫,被撞疼了便眼泪汪汪地抬头看,『“疼……”』

  『“哎呀,怎么跌跌撞撞的。”』年长些的女孩追来,池琅看向她的脸,看清了满头大汗的清秀面庞。

  方亚男腰上还系着围裙,弯身把方胜男抱起来,一边拍她裤子上的灰,一边小声安慰。方胜男被她哄好,才抱住姐姐的脖子,露出扑闪的大眼睛看池琅。

  池琅嘴角咧开一个笑,或许因为太久没笑,略显怪异地朝她做了个鬼脸。

  方胜男一抖,“呜哇”地将脸埋进方亚男肩窝。

  方亚男哭笑不得,拍了拍小丫头的后背:『“好了,别哭了,哥哥逗你玩的。”』

  池琅想和她说话,方亚男忙着回去做饭,晒得红扑扑的脸颊露出一个腼腆的笑:『“等会儿给你们送茄子来,下饭的口味咸,饭先别吃那么快。”』

  说完,她转身离开。

  池琅话卡在喉咙里,不敢主动说话,默默地收声。

  再往前,便是那扇熟悉的锈绿色铁门,此刻正迎着黄昏的光大开着,菜香飘出来,引人食指大动。半露天的院子里堆满了原料,全部被人理得整整齐齐靠墙放着,两侧的台子上摆了不少花,还有些从墙缝里钻出来的小野花,肆意生长。

  浇完了水的管子架在桌边,管口“滴滴答答”地流着水,下面放着一只红色的塑料大桶。夏日的风拂过面庞,池琅一时间有些慌张,满手都是汗,连忙低头在裤子上擦拭。

  可汗越擦越多,他急红了眼眶,生怕被人看见自己这副模样。

  『“站门口干什么?进来吃饭啊!”』臭脾气的黄毛小丫头叼着排骨,不耐烦地道。

  『“小琅,回来啦。”』女人的声音很温柔。

  视线落垂处,忽然出现了一双鞋老式的球鞋,虽然已经穿旧了,但依旧被擦得很干净,接着便是洗得略微卷边却被人细致缝合的裤腿。

  怎么了?

  他听到男人停在身前问。

  池琅身形一颤,两只眼睛逐渐泛红,手指紧攥着裤子边。委屈的情绪瞬间如同开闸的洪水,倾泻而出。

  随着男人气息越发靠近,他浑身都在冒汗,想抬头又不敢抬头,生怕撞进对方的眼底。

  那双眸子很黑,眼底的神色却很亮,视线落在他身上时总是温柔的、平和的。一看到对方,池琅整颗心都会获得安全感。

  “简……”池琅嘴唇动了下,无法克制地想要喊他的名字。

  视线忽地虚焦了一下,白球鞋和灰黄色的土地黏在一起,变成深灰色的画面,池琅额头神经骤痛,惶恐地睁大眼。即使此刻想闭上嘴不说话,刚才的声音也成为戳破梦境的尖刀,撕开停滞的场景。

  最后一刻,他竭尽全力地抬起脸,脖颈和身体似乎被巨石拖拽着,身后是泥沼般的黑夜,视线里只有那张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面庞。

  浅麦色的肌肤,高挺的鼻梁,深黑的眸子,和落在他脸上的专注视线。

  “我……我可能又糊涂了……”池琅揪着他的衣服布料,额头抵住他的脖颈,肩膀发抖,“……梦里的你,怎么都能听我说话了。”

  或许隔了太久太久,池琅再一次触碰到如此有实质感的体温,明明欣喜得想笑出来,眼眶却已先红了一圈。

  他做过那么多场梦,本能使他克制着不要说话打断梦境,不要苏醒过来即使不说话,和简峋待在一起都是好的。

  上帝会知道贪心的孩子想要什么,总会在他快要支撑不下去时给予一点点生存下去的动力,所以那些“奖励”便成了“惩罚”,反而让他难以餍足,痛苦不堪。

  那些灰暗而麻木的日子里,他抱着这点回忆翻来覆去,沉沦其中,无法挣脱。

  搂着他后背的手收紧,池琅触碰着对方的体温,渴望地汲取着他的气息。熟悉的体温快把他烫化了,池琅如同扑火的飞蛾,不顾一切地融进他的火焰里,哪怕会烧成一团灰烬。

  “……对不起。”池琅声音嘶哑,气息急促:“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大火越烧越旺,或许是从外面点起来的,也或许是从心里燃起的。池琅脑袋昏昏,所有的事情颠倒了顺序,在他的脑子里扭成麻绳状,乱七八糟。

  简峋一颗心自听到“抑郁症”便躁动异常,强行按压住自己,安静地去听他醉后难得坦白的话。

  “对不起……我怕不吃这顿饭,你就再也不会约我了。”池琅声音艰难,语无伦次的,“还,还有……我上次说了很过分的话,我知道错了,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我这几天也乖乖看书做题了……就怕你突然想看,都写好了。”】

  【“简哥,你再生气也不能不说话……”】

  【“……你要管我,除了你,没人管我了。”】

  【“我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我真的很怕……呜……简哥……”】

  男人垂下的视线里,这个人缩得和五年前一样柔软,直往他怀里钻。

  “简哥,我也不想骗你的……我一点都不想骗你的……”池琅溢出焦灼的泪,磕磕巴巴,“我以为错过这次就没法退婚,更不能站在你面前说……我已经退婚了。”

  “……本来也是想跟你说的,可是你说不想听,我怕你生气,就抱着侥幸心理,”池琅嘴唇哆嗦了一下,气息哽咽,“但我好没用,我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什么事情都能搞砸。还有,还有她的花是误会,只有你的花……是我特意送的。”

  一边着急退婚,一边不敢错过与简峋的每一次相见。他就是如此矛盾又贪心,不敢索取,更不敢失去因为他拥有的东西所剩无几,再也没有可以失去的了。

  池琅眼眶发红,委屈地小声道:“我已经很尽力去做那些事……但我始终没法让大家都满意,尤其是你。”

  “唰啦”的布料摩擦声响起,简峋蓦地收紧臂弯,将如同小狐狸一样攀住自己的少爷按住,力道大得仿佛要把他揉进怀里,好缓解此刻滚烫蹦跳的心和过于急促的呼吸。

  池琅埋在他肩头,脸颊热热的,鼻尖凉凉的,依恋地蹭着他的脖颈,“简哥……”

  “嗯。”

  空谷里的传音,忽然收到回应。

  “……”池琅一听到他的声音,身体剧烈发抖,难以置信,“……简哥!”

  简峋鼻息埋进他的发间,似有若无地触碰着他的耳根,少爷耳后面敏感的小红痣如有感应,泛起酥麻的痒意。那种触感太过真实,却又只会在梦里发生,池琅“呜”地喘了声,费劲地往他怀里爬,手臂揽住他的腰肢,绯红的脸贴着浅麦色的面颊磨蹭,眼泪扑簌簌地溢出:“……简哥,简哥。”

  “嗯。”

  池琅狐狸耳朵都竖了起来,后颈漫起浅浅的粉色。

  简峋见他整个人都缠了上来,心里的痒意早已无法克制,顺手要托着他的屁股抱起来,就被人蹭了下耳朵,湿热的触感喷上耳廓。

  “简哥……”池琅忍着泪,忍得胸腔直哆嗦,脸蛋逐渐涨红,“但我有、有想过……即使再选择一遍,我还是会来回跑。”

  简峋指尖顿住。

  池琅仰脸贴上他的耳朵,声音小得不能再小,“……你都好多天没主动约我吃饭啦,我好高兴的。”

  池琅眼睛越来越红,委屈极了,“我今天……还换一套衣服,弄了头发,才去跟你吃饭。”

  他就像一只讨赏的小宠物,对着镜子把毛梳得油光水亮,翘起蓬松的狐狸尾巴看看屁股毛剪得圆不圆,再理一下柔软的耳朵,确保好摸,才小心翼翼地递到简峋的掌心,最后翻身露出柔软的腹部,期待地等着简峋的抚摸。

  属于他的东西不多,但他都给了简峋。几乎毫无保留。

  简峋定定地看着他,沉默着。

  “所、所以……”池琅生怕哭出来惹他烦,忍得身体都在发抖,湿漉漉的眸子紧张地盯他,“你约我吃饭,收了我的花……你还会再喜欢我的,对不对?”

  简峋霎时抿紧了唇。

  池琅的眼泪再也止不住,气息粘稠,“……或者,要是不喜欢我哪里,我再改……唔!”

  干燥的嘴唇贴上他的唇,异常滚烫,池琅轻哼一声,接着便是被人凶狠地磨蹭着唇瓣,堵上他所有要说的话。

  “呼……呜!”池琅脑袋一炸,察觉到是谁在吻自己,瞬间手腿并用地缠上他的身体,恨不得黏在他的身体上,让他多亲亲自己。

  简峋咬着他的嘴唇力道粗暴又重,如同泄愤,又无法克制那颗占有的心,下一秒便顺着他的齿关滑进去,缠住瑟缩的小舌。

  挑逗唇舌的滋味太过热烈,交融的气息疯狂纠缠着,对方攻城略地地索吻,池琅被他亲得耳朵发烧,细密的刺痛从嘴唇上传来,顷刻间便变成湿热火辣的接触。

  晕头转向间,池琅被人托着屁股稳稳地抱起,上面翻搅小舌的力道如同含着辣椒,刺激着神经,亲吻的动作又深又狠,简峋一副要把他吃进肚子里的凶狠模样,池琅呼吸急促,心里的被占有欲仿佛被刺穿,狠狠地填满!

  “咚。”纠缠的身影陷进床铺,雪白的足踝被浅麦色的手掌捞起,蹬动中从鞋里露出柔软的足底,被男人连着腿弯扯进怀里,好似一寸寸地抚摸着属于自己的身体。

  手掌的力道顺着小腿滑上膝盖,再触上大腿和腰部,又疼又痒,池琅在他怀里难耐地扭了下,仰着脸承受着粗暴的吻,“呜……!”

  太久没有经历这么激烈的吻,池琅一时间喘不上气。可一想到是简峋在亲他,身体就没由来得发热,仿佛被人下了催情药,将本就迅猛的情热添了把大火,越烧越烈。

  “……嗯!”池琅狼狈地咬着唇,睫毛上挂着水珠,因为距离的抚摸瑟瑟发抖,两只手缠住简峋的脖子,被男人亲吻着喉结。

  简峋咬喉结的时候,力道不算重,池琅却被他咬得皮肤刺痛,心里渴望更盛,再也受不了地捧住简峋的脸,低头小声地哀求,“简哥……简哥,亲嘴。”

  他喜欢男人亲他的身体,但最喜欢的还是亲嘴,因为唇瓣的摩擦是最能满足他身体渴望的动作。

  简峋滞了下,转而攥住他的后颈皮肉,肆意地吻了上去。本就不平静的心底被狐狸爪子挠得麻痒难忍,恨不得把他吞吃掉,把他塞进骨血里,撕都撕不下来。

  池琅跟他纠缠着热吻,两只手摩挲男人紧实的脊背,滚烫的身体想往上贴,又因为相触的热辣而往后瑟缩。简峋寸步不让,在他后退时逼上前,直到池琅后背“咚”地撞上床头,双腿与对方腿部凌乱地纠缠,身体与对方紧密相贴,融成一个难以分开的拥抱,退无可退。

  少爷领口解了开来,简峋埋在他的脖颈间,撕咬着雪白的皮肤,一点点地梭巡着自己的味道,直露出少爷小半截圆润的肩峰。

  “呜……”池琅被亲得情动,双腿间的器物又硬又胀,下体黏腻异常,似乎已经在刚才的磨蹭中流出了些许腺液,弄得裤裆脏兮兮的。他呜咽一声,大脑被催情药烧得越发迷乱,手掌穿入男人的发间,摩挲着,“简哥……你还在生气吗?”

  “我知道。”

  池琅一愣。

  简峋埋在他的脖颈间,低声道:“我知道……你中午也约了别人。”

  池琅两只眼睛微微睁大,水汽朦胧,大脑有些转不过来。

  简峋抿了抿唇。

  池琅中午来来回回跑,他早就看出有点不对劲。这人平日里吃饭最坐得住,哪有动不动就消失,一消失就十几分钟的。

  简峋都看在眼里,数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只是安静地跟他吃完这顿饭。

  “因为我也想跟你吃一顿饭。”

  简峋抬起脸,抚摸上他的面庞,眸光专注,“……相遇后,我就想和你吃每一顿饭。”

  一年了,他们错过了太多时光,以前很平常的事情,放在现在都异常珍贵。

  “……”池琅嘴唇微动,刹那间心都化了。

  池琅眼眶通红,“那,那你那么生气……”

  简峋垂下眼,睫毛一颤一颤,“池琅,我也会吃醋的。”

  池琅:“……”

  简峋声线艰难,“我也会……不高兴。”

  见池琅呆愣着,他眉心紧了紧,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格外颓败,“……我不喜欢你给别人一样的东西。”

  咚。池琅心跳漏了一拍。

  “即使我去克制……”简峋声音很低,甚至越来越低,“但我还是希望,是你眼里的唯一。”

  【“我不想听。”】

  【“昨晚已经说过了。”】

  所以他选择了不听,不去看,不去想那么多。可所有的克制在看到玫瑰花时,如同憋久的气球,终于爆炸了。

  ……他不光生池琅的气,也生自己的气。破天荒不管不顾地耍了小性子,但又拉不下脸去找对方,只能打开阳台等池琅过来,甚至担心他怕黑、像上回一样撞到腿,还开了一盏夜灯。

  谁想,却等到了一只醉醺醺的小狐狸,还是从正门进来的。

  “……”池琅呆呆地看着他,偏棕的眸子含着水光,衬着白里透红的面颊,异常可爱。

  简峋喉咙滚了滚,隐忍地吻他的嘴唇,缓解心跳,“但我也有不知道的事。你刚才说抑郁症,是怎么回事?”

  这事从刚才憋到现在,原本怕池琅被反问就不愿再说,便一直静静地听着,谁想这人越说越远。男人的任何气恼、急躁的情绪在得知这事时,早就被抛之脑后,毕竟什么都没有自己的少爷重要。

  池琅看着他,还是神情呆呆的,没说话。

  简峋试图放轻语气:“你说五年里患了抑郁症,到底是什么”

  湿软的嘴唇蓦地堵住他的唇,那只狐狸崽子疯狂地扑进他的怀里,眼泪失了控地往下流,嘴唇哆嗦,“可……可你还恭喜我订婚!”

  简峋:“……”

  喝醉的池琅总会选择性掠过不想回答的事,说完便越哭越大声,整张脸涨得通红,“你知不知道,我真的……真的很伤心……”

  简峋沉默地看着他。

  池琅满脑子都是这事,从一开始就装着这事,偏偏总是找不到机会问。毕竟能把简峋哄好才是最重要的,哪里顾得上自己的小情绪。

  可这件事自从发生起,他就如鲠在喉,险些发疯。别人看他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信息,但只有张华红知道他好几个晚上坐客厅想事情,一动不动。

  他很想哭,早就想哭了。哪有“恭喜”喜欢的人订婚的,这得有多心灰意冷,才会给予这样的回复。然后他就开始反省自己,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好像哪里做得都不对,整个人小心翼翼,生怕一把简峋惹生气就更难哄了。

  原本勇敢的他,也变得畏首畏尾起来。

  说着,池琅用脸贴着简峋的手,眼底满是水光,气息颤抖,“简哥……你怎么可以恭喜我订婚呢?”

  简峋轻吸一口气,艰难地闭了闭眼。

  池琅:“你好久没操我……你不喜欢我了,我失去魅力了。”

  即使面上再热烈,这些事还是埋在他的心底,甚至越埋越深,成为一个定时炸弹。

  池琅越说越想说,下一秒,头皮一刺痛,被人攥着后脑发丝扬起脸,眼眶湿红。

  简峋眼神狠厉,一字一顿。

  “我永远不会恭喜你跟别人订婚。”

  池琅一呆,茫然地看着他,“那……那……”

  简峋深黑的眸光落进他的眼里,“不知你从哪听来的,但我从未恭喜过你订婚。”

  池琅一激灵,整个人从神经麻到了身体,一时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还有。”简峋掀起眼,看着他慢慢地道:“现在,把裤子脱掉。”

  池琅心跳得越来越快,耳膜处“嗡嗡”的宛如轰鸣,整张脸腾得赤红。

  【“你好久没操我……你不喜欢我了,我失去魅力了。”】

  简峋的下身抵在他的腿间,随着贴上的动作,硬得不能再硬滚烫器物抵住濡湿的布料,难以忽视形状,甚至隔着布料含了点进去。

  简峋触上他耳根的小红痣,舔掉上面的汗珠,声音低磁。

  “池琅,我要操你。”

  .

  简哥被老婆狠狠地可爱到(x

  所以是“要”。不是“想”,更不是征求意见。他哥就是要在这张床上,操坏一只醉后闯进窝里的小狐狸。

  其实从314章吵架后,两个人心底深处都没有真正地放弃对方,甚至还为彼此留了一扇很容易推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