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宁摇了摇头,低声回道:
祁景宁:“是你的生日,我不要礼物。”
段文曜:“祁祁,忘记了吗?过去两年,我们的生日都是一起过,无论是你的生日还是我的生日,我们都有为对方准备礼物。”
祁景宁低着头,看着侧腰处裸露的一角纹身,在心里默然冷笑了一声。
过去两年,他也配提?
但面上,他依旧是一副听话的模样,顺从地靠在了段文曜的怀中。
祁景宁:“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给吗?”
段文曜:“不一定,要看祁祁想要的合不合理。”
闻言,祁景宁缓缓抬起头,眼神飘向了窗外的庄园中。
祁景宁:“那我……想要坐一次秋千……”
段文曜:“秋千?为什么?”
祁景宁:“小时候,我和我弟弟经常在家里的后院玩秋千。”
段文曜:“祁祁是想家了吗?”
段文曜抚摸着祁景宁的面颊问道,语气温柔,但话语中的深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祁景宁连忙摇了摇头,有些恐惧地抱紧了他的腰,这样下意识的反应浇灭了他心头刚刚生出的一点儿不悦。
祁景宁:“不想……不想家……”
段文曜:“别怕,我没怪你。”
虽然段文曜这样安抚了,但祁景宁仍然表现得十分不安。
在这段日子里,祁景宁因为段文曜喜怒无常的性子受了很多苦,但也渐渐摸清楚了段文曜的性子。
段文曜是个掌控欲很强的人,比起限制他的人生自由,更在意的是他精神的归属。
段文曜希望他能爱他,在现在这种畸形的关系下,这种感情的诉求就转变为希望他能放弃他原本的一切,完全依赖于段文曜。
——就像现在。
祁景宁紧抿着双唇,一颗颗解开了衬衣的扣子,紧接着,便勾住了段文曜的脖子。
祁景宁:“我不想家,也不想回家。”
——我只想留在你身边。
段文曜从祁景宁靠近的身体中读出了这层意思,尽管他知道这句话八成不是出于真心,但他还是接受了这个回答。
他顺势褪去了祁景宁身上寥寥无几的衣物,紧接着,便将他压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即便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祁景宁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抗拒,他甚至主动地凑到段文曜唇边吻他。
面对这样的祁景宁,段文曜心中的欲望被极大地满足了,他一边温柔地折腾身下的人,一边极具暗示性地抚摸着祁景宁侧腰处的纹身。
——他所深爱的人,现在归属于他,如同一只金丝雀一般,被锁在笼中无处可逃,身上还打着他的标记。
可情到深处时,段文曜却瞥见了祁景宁眼角的泪水,这时的祁景宁已经无法保持理智,他的泪水止不住地淌着。
段文曜想骗自己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但祁景宁眼中难以掩饰的哀伤与绝望却骗不得人。
这一刻,明明两人在做着最亲密的事情,但他却觉得自己离祁景宁很远很远,也只有这时,他才能窥见祁景宁日复一日伪装下的真心,他对感情的幻想,才被赤裸裸地扒开面上那虚幻的美好,露出其下千疮百孔的真面目。
在祁景宁昏过去的那刻,段文曜抽身而出,讲他抱了起来,走进了浴室。
帮祁景宁清理的时候,段文曜一言不发,当他看到祁景宁身上新旧交替的暧昧痕迹时,他的手微微一顿。
段文曜:“祁祁……何必呢……只要你答应和我复合……”
但他也知道,即便他和祁景宁复合了,那他面对的也是一个同他虚与委蛇的男友,他甚至没有由头像现在一样肆无忌惮地占有他。
他们的关系,好像从他们分手起,就再也回不去了。
因着这一遭,在生日那天,段文曜信守承诺,让祁景宁坐了一次秋千,甚至在晚上的宴会上,让他跟在了身边。
即便他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顺,但他仍然很珍惜这份突如其来的自由。
他牵着段文曜的手,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边,其他宾客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其中不乏带着恶意的猜测的。
段文曜安抚性地摸了摸祁景宁的黑发,压低声音道:
段文曜:“别乱跑,别乱说话,知道了吗?”
祁景宁:“嗯……”
宴会进行到一半,各种社交热笼了起来,段文曜有些支不开身,又不想把祁景宁一个个介绍给别人,便让他先去休息室休息。
祁景宁虽然将近一个月没有出卧室了,但依旧对宴会厅的构造很熟悉,很快,他就找到了休息室的方向。
然而,就在他准备走过去时,楼梯的转角处突然出现了谈诏,紧接着便将他带到了一间房中。
祁景宁惊诧地看着面前出现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谈诏不知道祁景宁在想什么,但当他看到祁景宁脖颈上的那些痕迹时,他彻底炸了。
谈诏:“段文曜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对你!”
祁景宁:“我没事……他对我很好……”
谈诏:“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那场拍卖会是黑洞举办的!我本来想拍下你,可是……”
祁景宁压下飞快的心跳,用尽可能平和的语气回道:
祁景宁:“我知道,没关系的,文曜他很善待我…,你不用担心我……”
谈诏根本不信祁景宁的话,他有些失控地扣着祁景宁的肩膀,咬牙道:
谈诏:“景宁,我带你离开,现在就走。”
祁景宁:“不……我不会和你离开……”
谈诏:“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段文曜今天宴请了很多政要,现在正忙着,路线我打点好了,我带你离开。”
祁景宁:“不行,我不会和你离开,你自己走吧,我要回去了。”
谈诏:“景宁,你信我一次,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我们被抓到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段文曜不敢说些什么。按照帝国法律,每个守法的公民都是自由人,只要你愿意离开,他不能为难你的。”
谈诏:“景宁,我父亲是第十星的议长了,你相信我,我可以救你的。”
听完这些话,祁景宁的心一时间动摇了,他几乎想开口答应,毕竟,这是他最接近自由的一次了。
答应吧,反正他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再差也不过是再进一次地下室而已,但如果成功了,他就可以离开段文曜,离开第十星,回到他的家人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