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身为Omega的司星鹤对徐文博的遭遇更能共情, 况且有母亲的前车之鉴,他无论如何都要帮他一把。
徐文博听了司星鹤的邀请,先是一愣, 转而问道:“需要和上校说吗?”
“也是。”
司星鹤显然已经忘记了自己现在住的地方是宗邢的府邸, 万一宗邢介意怎么办?
况且,上校府邸会不会有什么秘密是不许外人知道的?
他抿起嘴,开始思考。
徐文博低下头笑了,可能司星鹤自己没发觉, 在提到宗邢的任何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就会变得尤为生动,不论是之前展现出的抱怨,还是现在。
“你不用担心。”
司星鹤朝徐文博点点头,“我有办法搞定宗邢。”
虽然司星鹤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
如果宗邢不同意, 他该怎么办呢?
是交换一个“肺活量训练”, 还是......
司星鹤的脑海里开始浮现一些不该出现的画面。
“咳咳,”徐文博若无其事地又扒了一口饭, “公共场合,司教授。”
司星鹤听到徐文博的提醒,脸反而更红了, 他像是被人戳破了秘密。
青天白日的, 想什么不好!
“哎——”徐文博假装叹了口气,啧啧嘴摇着头, “真是, 男色误人啊。”
司星鹤无法反驳, 因为的确如此。
两个人吃完饭,便出了教工食堂, 顺着学校的小路消消食。
迎面走过来一个老师,对着两个人一脸了然的表情。
“哟,你们又一起吃饭呀?”
司星鹤顿时觉得奇怪,他总觉得这个老师的话有点不对劲。
徐文博朝那个老师点点头,拉着司星鹤就走了。
“咋回事?”
司星鹤摸不着头脑。
徐文博放开司星鹤,莫名觉得有点好笑:“你没听出来他在阴阳怪气吗?”
“啥?”司星鹤睁大了眼睛,充满疑惑,“为啥会阴阳怪气我们啊?”
徐文博没忍住笑了出来。
有时候也不知道司星鹤是不主动关注,还是压根对那些风言风语不上心。
他上下打量着司星鹤,问道:“你猜我为啥不敢去你家呢?”
“你......”
司星鹤想了半天,这后面的话愣是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还不是因为,我怕宗邢......”徐文博摇摇头,还接连叹了几口气,“你不知道现在外面传成什么样子了,说我俩啊,背着宗邢搞在一起......”
司星鹤:“???”
什么?!
怎么能传成这个样子?
司星鹤莫名其妙,指了指自己,“我——”又指了指徐文博,“和、你?”
连他自己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有没有搞错,我俩都是Omega啊?”
“可是,你看我这个样子,”徐文博也学着司星鹤指了指自己,“全校认为我是Omega的和知道我是Omega的,除了你,估计找不出第二个。”
司星鹤愣住了。
确实,自己第一次见到徐文博也认为他是alpha。
自己一个Omega成天和一个alpha在一起吃饭,也难怪......
“不是,难道alpha和Omega之间,没有纯洁的友情吗?”
话音刚落,两个人都愣住了。
“我觉得没有。”徐文博叹了口,说,“本身就有信息素加持,再纯洁的友情,也很难抵抗住天性吧?”
司星鹤推了推眼镜:“这种风言风语,传了多久了?”
徐文博仔细想想,说:“差不多也有快半个月了,我以为你总会听到什么。”
司星鹤整天就是教室、家里两点一线,没特别的心思去了解自己到底成为别人口中的“哪类人”。
“万一你真把我带回去......”徐文博忍不住往最坏的情景去脑补,“不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吧?”
司星鹤:“......”
之前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宗邢是不是,早就听过这种话了?
司星鹤有点苦恼,还有点犯愁.....
但,宗邢一点也没表现出来啊?最近也没啥异样。
这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司星鹤摸了摸鼻子:“那咋办被你说的,我心里也没底气了......”
“这样吧?”徐文博觉得自己想了一个绝妙的点子,“你打听打听,最好是他乘其不备的时候......”
司星鹤:“???啥叫乘其不备的时候?”
“你们晚上不睡觉啊?”徐文博纳闷,“将睡未睡的时候,问问他,试探一下呗。”
司星鹤:我能告诉你,我们现在还是分房睡吗?
答案肯定是不能。
司星鹤看着徐文博的眼神,怎么也开不了口。
“那......我试试。”
***
平时的司星鹤,回家的路上想着明天的备课内容。
而今天的他,满脑子都是——
怎么能在晚上,找到合适的借口,到宗邢的卧室,和宗邢一起睡觉?
当然,是单纯的睡觉。
司星鹤想不出来。
他带着这想法,一路失神回到家。直到在饭桌上,宗邢看见司星鹤将自己最不喜欢吃的东西放到了碗里时,才忍不住开口。
“怎么了?”
宗邢一只手拿着筷子,另一只手端着碗。
“没、没事啊......”
司星鹤赶紧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朝宗邢连忙摆手。
宗邢皱眉:“真的?”
“真的!”
司星鹤为了证明千真万确,又往嘴里扒了一口饭。
“可是,你吃了香菜。”
宗邢不可置信。
“还咽下去了。”
司星鹤听了这话呆立在原地。
他嘴巴里的味觉现在终于开始慢慢发挥作用,他最不喜欢的那种味道,由淡逐渐转浓烈,最后在口腔里噼里啪啦耀武扬威。
司星鹤,吐了。
他没顾上形象,在宗邢面前,吐了。
当自己最不喜欢的东西,在嘴里的时候,什么也无法阻止本能想逃离的反应。
宗邢递上几张纸,让佣人赶紧上前收拾。
看着司星鹤痛苦的表情,他甚至还微微笑了。
“擦擦,还说没事。”
司星鹤这下可知道瞒不住了,他先擦了擦自己的嘴巴,然后抿起嘴,拱起眉,眼睛也比平时更圆润一些,显得更无措了。
“怎么了,究竟?”
宗邢坐直了身子,挑眉。
“有、有句话......”司星鹤的手开始无意识绕圈圈,“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问......”
宗邢显然是提起了兴趣。
“有话直说。”
“嗯......”宗邢这么直截了当,倒是让司星鹤不太好意思了。
“那个,晚上,我能不能、和你一起......”
宗邢眼睛微眯。
“一起什么?”
司星鹤话还没说完,极度的羞耻感已经将他攻击得土崩瓦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没、没什么。”
他赶紧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吃饭。
宗邢没动,他看着司星鹤加快的速度,赶紧事情没想像中这么简单。
于是他抬手,伸出一根手指,向前,抵住了司星鹤的眉心。
宗邢问:“快说。”
像是审讯似的,宗邢的语气显然有些不悦。
“你、你生气了?”
司星鹤抵着宗邢的指尖,抬眼。
宗邢这么容易生气,那万一被他知道了自己和徐文博的那些传闻......
“说。”
宗邢蹙眉。
“我说了,你不生气了吗?”
司星鹤咬住嘴。
宗邢挑了一下眉,回答:“嗯。”
“就是......这几天,我看了一个恐怖小说,晚上不敢一个人睡觉......”
司星鹤好不容易才想到这个理由,配上他可怜巴巴的眼神,可信度极高。
“嗯?”宗邢声音开始上扬,“那你想怎么?”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能不能晚上去你房间睡觉呀?”
司星鹤立刻保证,“我没存什么心思的!我可以打地铺!”
宗邢听到这句话,立刻又不爽了起来。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用两根手指夹住了司星鹤的鼻子,用力捏了一下。
“谁说让你打地铺了?”
司星鹤摸了摸被捏红的鼻头,委屈道:“不然你又要警告我,别有多余的想法。”
宗邢:“......”
宗邢咳嗽了一声,说道:“你是Omega,怎么能让你打地铺?我还没这么没有人道。”
“哦?”司星鹤表示怀疑。
“不愿意就算了。”宗邢轻哼一声,又重新开始吃饭。
司星鹤眨巴几下眼睛。
等下?
宗邢的意思是,同意了?
“你肯让我进你房间?”司星鹤追问。
宗邢出了一个气声。
“肯让我晚上睡在那里?睡在床上?”司星鹤穷追不舍。
宗邢啧了一声,放下筷子,将目光投向司星鹤,郑重其事地说道。
“可以。”
宗邢给了司星鹤肯定的答案。
“但是,有个条件。”
司星鹤歪头。
宗邢面无表情,冷言冷语道。
“我要求你,支付一个‘肺活量训练’。”
“时间我来定,你不能拒绝。”
司星鹤傻眼了。
宗邢继续面无表情地擦了擦嘴,将已经石化的司星鹤扔在了原地。
不远处的管家比起大拇指:
上校,计划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