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弘本以为自己能去白琋面前耍耍威风,没想到却接到白琋发高热,昏死下去的消息。

  又让白弘大大发了个脾气,吩咐太医务必救下白琋,别让他死了。

  时间很快就过了七天,而冥国使臣们也被晾了七日,尽管心里气愤,但他们陛下都能忍下,身为臣子的为何不能,只是心里咒骂白弘狗皇帝的人不少。

  而白琋经历了七天反反复复的发热,也终于在某太医手中苏醒,他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床帘,一时都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父皇还在的时候……

  “他醒了,快去禀报陛下——”周围一阵杂吵声,唯一能听出的就是他们语气里的高兴。

  躺了七天,刚醒的白琋浑身无力,只能睁着眼睛,任由宫女又是喂水又是喂饭,直到了第三日,他才恢复了力气,也见到已经上位,如今是皇帝的白弘。

  见到他进来,白琋一副要死不活闭着眼睛,就是不看白弘,脸上明明显显的表示抵触。

  不想见他。

  可现在形式,可不是白琋不想见就不见的事情。

  “呵!”

  白弘冷呵了声,道:“六弟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今你也要识时务为俊杰呀,这样五哥见了,心里也会大发慈悲,或者网开一面,对你好过一点呢,你说是不是!”

  “而且,不知道有个疑似宁皇后的疯女人,六弟,你想不想看啊?”

  白琋听到白弘提自己的母后,他立即睁开了眼睛,死盯着白弘不放。

  被褥下的手紧的泛红,指甲已经掐入手心肉里,心里压住着愤恨。

  白弘仿佛没看见白琋难看的脸色,他挥了挥手。

  立即外面有人拖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上来,此时她脸上明显不对劲的神色,痴痴傻傻疯疯癫癫的,嘴上念叨着不知道还不知道是什么。

  白琋一眼看去,就知道这是他母后,而白国却对外宣称宁皇后太爱先帝,一同去了。

  但他知道,白弘不可能放弃这么好一个能威胁自己的人。

  所以,看到自己母后的出现,白琋反而心里传来了果然如此的想法。

  就是不知道母后为什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如此痴傻之色,白琋只感觉脑子轰一下,怒气也跟着上涌,压都压不下去,他咬破唇瓣,怒声质问白弘:

  “你把我母后怎么了!!白弘!,你还是人吗!我母后以前对你不差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把我母后还回来啊啊啊有什么冲我来……”大喊控制不住尖锐的刺耳声炸响屋里。

  白琋疯狂的从床榻上扑向白弘,却在快扑到白弘时,被侍卫拉住,瞬间死死按住在了地上。

  被死死压住的白琋,他平静的神色就此打破,通红的眼睛,憎恨看着白弘,嘴上又吼又叫,完全一副情绪失控,怒斥着白弘他们的行为。

  “放开我!!白弘!!你放开我……你不得好死!!你们一个也别想逃……我白琋,绝对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要杀了你啊啊啊……”

  无法控制的愤恨情绪,在心间翻腾,使得白琋大声尖叫了起来。

  此时他绝美的面孔,眼神满是憎恨,屄气横生,额角青筋暴起,眼睛已然变血红……

  如果不是被人死死压住,他下一秒就能扑上去把白弘掐死。

  “嘿嘿~要玩,我也要玩……”同时,一道疯疯癫癫的女声也响起。

  她仿佛不知道此刻是什么情况,沾满泥尘的手指,也在空中不知道乱指什么,一指她就咧嘴咯咯嘿嘿笑出了起来。

  如果不是有侍卫按住她跪好,她此刻可能已经在这个房间内疯疯癫癫逛来逛去,嘴上说着痴傻的话语傻笑。

  “嘿嘿嘿~都在陪我玩啊……宝宝哇,你看,我找到你了嘿嘿……”无人敢动,无人敢大声喘气的空间,只有白琋崩溃的声音和十分不应景痴傻的女人声。

  看着不远处脏乱不堪的女人,白琋停止嘶吼,他神情怔怔望着,血红的眼睛堆满了泪水,缓缓滑过脸颊。

  “母后……”仿若无声。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母后也不会这样……白国也不好变成这样……心里愧疚连带恨意涌起,白琋面上却只是怔怔看着宁皇后。

  白弘欣赏够白琋的崩溃后,瞥了一眼按住疯女人的侍卫,侍卫立即领会,连压带拖把疯女人拖了下去。

  “你们要干嘛什么?放开她!!!给我放开……住手住手啊……不要不要母后母后……你们要带我母后去哪……白弘,你让他们放开……啊啊啊呜呜呜母后……”

  在白琋的绝望中,宁皇后依旧被带了下去,他立即双眸凶光闪闪,充满了怨毒,盯着白弘。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冲我来!!有什么冲我来!!把我母后放了——”

  白琋知道,白弘不会莫名其妙把他母后留着的,如今又特意把他母后带过来让他看,一定是有什么目的。

  “啧。”白弘心情不错,似乎为白琋这场崩溃戏,赏了一声啧,而后又无辜道:“朕能做什么!”

  他轻描淡说道;“那天本来想赏去军营当营妓的,没想到这人刚第二天就疯了,让朕实属怀疑,就赏给了几个太监……啧啧啧,可惜那天的场景你没看到呀。”

  白弘本以为她是装疯卖傻,所以就赏给了几个太监折辱,没想到这疯女人不知道是真疯了?还是假疯了?全部的试探都受了,过后还一脸笑嘻嘻,痴傻样。

  或许是真的疯了。

  白弘那欲言又止的话,让白琋恨得快发疯,嘴巴念叨着:“你不是人!白弘!你不是人啊啊啊!!!”

  被赏给太监能有几个好下场,没死都是白弘为了能威胁白琋,留口气。

  白弘挑眉,欣赏着白琋的痛苦,转眼又道:“刚才听六弟言说,那个疯女人是你母后?可先皇后不是已经死了吗!如此一来,那个疯女人是宁皇后的话,那她就是欺君之罪啊,按照当朝的规矩……”

  白琋没听完,都能知道白弘下一句想说的话,他立即惊恐摇头,一连说不是:“没有没有,不是她,不是她,她不是我母后……”

  “哈哈哈……”

  白弘被白琋的反应逗得哈哈大笑,此刻非常舒心,不过,他也该做正事了……

  想着白弘眼中闪过恶毒之色,他挥了挥手,不会儿一位南巫族的人进来,恭敬道:“哈尼森参见陛下!”

  “免礼。”

  白弘颔首点头,斜了一眼白琋,不用陛下多言,异族的哈尼森立即上前。

  他凑近被人压在地上的白琋,稳稳的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小壶中,打开里面一条红色如蚯蚓般大小,却如蛇状。

  哈尼森二话不说,把壶中小拇指大的红蛇引向白琋。

  白琋被人用力压住跪下,面色涨红,眼中看着这个红蛇浮现害怕,看着它爬上自己的身体,一直爬到脖子。

  白琋想摇着头,脑袋却被人死死定住,脸腮被侍卫掐着,嘴巴只能张口发出:“唔唔唔不……”

  努力想阻止,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红蛇窜进了自己的嘴巴,直到无踪影。

  白琋立即被侍卫放开,他神色惊恐连忙抠嘴,大口呕吐:“呕呕呕……”

  想把那个窜进自己身体的红蛇吐出来,却怎么呕吐都没有用,吐出了一堆反胃酸水等等黏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