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怎么了？”许书容一脸莫名其妙又无辜，根本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蛇神赤身裸体地站在玄关处，小猫走过来蹭蹭他的小腿。
“你……你……”蛇神羞愤欲绝，他捂着下半身，抽泣着，话更说不清楚了。
许书容叉着腰，问：“我怎么了？”
说完，他弯腰去脱蛇神的鞋，“抬脚，脱了！”
蛇神双手捂住下身，许书容要脱他的鞋，差点没稳住摔倒在地。
许书容把那双破鞋扔到垃圾桶里，蛇神的那一身衣服也被他塞进垃圾袋，扔到一边。
“给我过来。”许书容拉着蛇神的胳膊，走向浴室。
蛇神站在浴室的地面上，双手还是捂着下身。
许书容打开浴缸的水龙头放水，这是上一任租客留下的，好像是个姑娘，浴缸有点小，许书容坐进去都伸不直腿。
他坐在浴缸边，静静地等着热水放满整个浴缸。
蒸汽缓缓上升，狭小的浴室雾气弥漫。
蛇神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许书容。
许书容伸手试试温度，他转头看向蛇神，“过来，洗澡。”
一身脏得要死，幸好是黑皮耐脏，看不太出来。
许书容有些疑惑，养的猫白白净净，把自己搞得脏兮兮的。
蛇神站在原地，不愿意动，他还在生许书容的气。
许书容才不管那么多，伸手把蛇神拽过来，将他推入浴缸里。
果然，小小的浴缸装不下蛇神的长腿，一双小腿就这么挂在浴缸边。
“……将就吧。”许书容拿起香皂浴花，开始给蛇神搓澡。
又挤出洗发露在蛇神的脑袋上，随意搓了几下，让泡沫遍布蛇神的长发，又转手去搓蛇神的后背。
从后背搓到前胸，再往下搓洗蛇神的肚子小腹，蛇神按住许书容的手。
眼神幽怨地瞧着许书容，“你，又这，样！”
许书容一脸懵，“我又哪样？”
“摸我。”蛇神吐出两个字，头就低下去，羞怯又气愤地偷看许书容几眼。
许书容还是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摸你怎么了？我得给你洗澡啊？那行你自己洗？”许书容想撒手不管。
但蛇神并未放开许书容的手，他失神地看着漂浮在水面上的泡沫。
“那，次，你也，也是，这样。”
蛇神说得断断续续，有时音调并不标准，还是得靠猜。
许书容认认真真地听着。
蛇神继续说：“你摸，我的鸡*。”
“啊？！”这句话许书容听清楚了，他瞬间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蛇神转头看着许书容的眼睛，肯定地说：“那天，你摸，摸，我的鸡*。”
许书容脑壳都要炸裂，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蛇神。
好半天才闭上嘴，又缓了一会儿，再问：“我什么时候……摸你的……”
话问到一半，许书容猛然想起来，有这回事。
当时的他，看着蛇神腹下的凸起，还以为是受伤长肿瘤之类的，所以当伤口查看。
他也没想到是那玩意儿啊。
“你摸，就，就摸，你还！掏！出来！”
许书容用另一只手扶额，眼神涣散，表情怔愣。
小声辩解一句：“我就是……好奇嘛，我也不知道那是你的……”
“哎呦我天~”许书容懊恼道，尴尬到脚趾扣地。
蛇神攥紧他的手腕，依旧盯着水面上的泡沫。
他宣泄着自己心中的委屈，“你，摸我，还掏，掏出来，就是，想，跟我好。”
许书容跪坐在浴缸边，听完蛇神的话，他争辩：“不对，我摸你，只是因为你那里鼓了好大一块，我以为你受伤了，所以摸摸，想确认你那里是不是受伤了，不是因为我想跟你好！”
蛇神缓缓转头看着许书容。
许书容说的话太长，蛇神听不明白。
他再次肯定自己想法，“就是！你摸我，就是，要，跟我，好！”
“不是！”许书容极力否认，“我才没有……”
说着，许书容发现不对的地方。
他眨眨眼睛，问出心中疑惑：“你以为我想跟你好，所以才那样对我，是吗？”
许书容说得很慢，为了让蛇神明白他的意思。
蛇神看着他，反应一会儿，才重重地点头，很认真很郑重。
许书容陷入沉思。
所以，是他摸了蛇神，让蛇神产生误解，才会发生之后的事吗？
许书容心情复杂，不知道如何形容，但不是负面的情绪。
蛇神望着许书容的脸，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你，跟，我，交，配，但你，又，不要，我！抛弃我！”
“明明！是你先！摸我的！”
艰难地说完最后一个字，蛇神的眼泪就落下来，一连串的泪珠，耸拉的眼皮，皱紧的眉头，微微颤抖的身子。
委屈又可怜，看得许书容一阵心悸。
“别哭了。”许书容看不下去，伸手擦擦蛇神脸上的泪。
蛇神嘴里还念叨着：“是你，先摸我。”
许书容无奈叹息。
原来是这样吗？
他一直以为，是蛇神发情期失控才会那样对他，单纯地把他当一个泄欲的工具。
原来是因为，他摸了蛇神，让蛇神产生误解。
许书容想，要是当时的蛇神跟现在一样，能跟他沟通，或许就没有这个误会。
“那你为什么要来找我？”许书容对上蛇神的眼睛。
这是他最深的疑惑，一个宠物，一个泄欲工具，蛇神何必千里迢迢地来找他？
为什么那么执着？
蛇神眼中含泪，一双绿眸晶莹剔透。
“你去哪里，我就，去，我要，跟，着。”
以蛇神贫乏的语汇无法表达正确的想法，但足够了，许书容听得懂。
“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许书容一只手被蛇神抓着，浸入温热的水中，他趴在浴缸边，望着蛇神，等待他的回答。
“因为……你，是，我的，爱人，我的唯一。”
蛇神绞尽脑汁，把自己会的所有表达爱意的词都说了。
许书容噗嗤一笑，蛇神说话时都特别笨拙吃力，但就是这样结结巴巴的一句话，让他红了脸。
他低下头，把脸埋进臂弯里，藏住了表情，却没藏住害羞。
整个耳朵都粉了。
蛇神握着他的手，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容。”
许书容把头埋得更深。
“拜托，爱爱我？”
强大的神明在人类的耳边低语，乞求人类给点爱。
许书容抬起头，低垂着眼眸，眼眶发酸发红。
他看着蛇神的双腿，不知道蛇神是如何把蛇尾变成人腿，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才找到他。
许书容当然心动，但心动过后，许书容又冷静下来。
他摇摇头。
蛇神心脏像是被狠狠抓了一把，酸涩难受。
“为……为，什么？”
现在的蛇神，脆弱得一碰就能碎。
许书容凑到蛇神耳边，对他说：“大蛇，在人类世界里，不是相爱就能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