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愚公移山>第47章 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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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念诚像个布偶娃娃一般驯良,被醉汉谢治群团麻球似地裹在怀中动弹不得,颈椎被肘关节戗住,脑袋掼进绵柔的肚窝,鼻尖轻蹭肚脐前的衣襟,嗅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又清爽又干净。

  他知道这是谢治群身上一股浑然自带的体香,是使用多少洗涤剂都无法掩盖的。这味道从始至终都令他痴迷,遂拼命地吮吸。

  醉鬼之所以称为醉鬼,是因为此类人行事丧失理智,如漫无目的的孤魂野鬼。

  一贯雅正的谢治群也不例外,他掂着酒瓶饮了一口,舒爽地打了一个饱嗝,双眼迷离地傻笑,一只手还在梁念诚的后脑勺胡作非为,两指轻佻夹起一缕发丝。嘴里念叨着:“念诚呢?念诚去哪了?我要和他一起玩儿。”

  又恶狠狠地瞪着面前几个无辜的孩子,手指按了一下梁念诚的头发,威胁道:“这是我的小狗,你们可不许动!”

  几个孩子互相用胳膊碰撞彼此,眼神你追我赶,最年幼的五妹搦着甜腻的嗓音,握筷子于空中遛一圈,对离自己最近的四妹喋喋不休:“这个哥哥怎么了?他好像一颗水蜜桃哦,大哥不就在他怀里吗?还有,为什么要说大哥是小狗狗啊?”

  四妹转动黑眼珠子,似在苦思冥想,很遗憾,她也是初次遇见醉酒失态的哥哥,但又不肯默认自己见识浅薄,冷酷地说:“喝醉酒了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

  三弟则语出惊人,一脸诚恳地说:“可能被施法了,他不再是他了,要不然怎么前后不一样。”

  罪魁祸首梁永刚听着弟弟妹妹们一个个胡乱的谏言,还有眼前令人啼笑皆非的场面,对无心中铸成的大祸追悔莫及,谁能想到谢治群喝完酒就判若两人,他胆小怕事地尬笑:“治群哥,我大哥就在你怀里呢。”

  谢治群听了这话,嘟囔嘴巴,捧起怀里的脑袋拉近,掰扯,肆无忌惮地用脸去蹭梁念诚的脸颊,直至蹭出红晕才分离,倔强地说:“这是我的小狗。”

  又用手指向桌面一根不存在的线,划分楚河汉界,继续加重装腔作势道:“你们不许过来哦,一过来我就用方天画戟揍你们。”

  随后对梁念诚怒视,捏下巴,一字一顿确认道:“还有,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知道吗?”

  梁念诚倒也不反抗,坐享其成地笑乐了,点点头,弯起眼尾,他还没见过醉酒的谢治群,一看是如今这副可爱又执拗的模样,还口口声声向别人宣称对自己的主权,简直心花怒放,生气是不可能的。

  梁永刚惊掉下巴,心中翻涌一匹洪水猛兽作乱,任弟弟妹妹怎样胡言乱语,评头论足,拉扯他的衣袖,都难以从莫大的震惊中脱身。

  为什么成熟稳重的大哥会这么听话啊?

  还像一个三岁小孩一样玩闹?

  想想自己真是完蛋了。

  他面色惨白,弱弱唤了一句:“大哥,怎么办?”

  “永刚,待会你收拾饭桌。”梁念诚面不改色,眼睛一直停留在谢治群脸上,像哄小孩子一样温柔地说:“治群哥,我带你回房间好吗。”

  谢治群对上梁念诚诚恳的目光,不满地努嘴,我见犹怜地点点头,真的不再胡闹,“我只听你这一次。”

  梁念诚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就被迁就了,谢治群喝醉酒,反倒出乎意料地听话,缓慢托起这人温热的身体,往怀里放倒,让人靠在自己肩膀上垫头,半抱半托举着,将人小心谨慎地搀扶到房间。

  梁永刚大受震撼,看着那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时间难以置信,某种根深蒂固的信念感遭逢变故,土崩瓦解。

  他吩咐弟弟妹妹散伙,肢体僵硬地洗完碗,又热了一杯牛奶,慢手慢脚地送到房间,敲门没人应。

  侧耳倾听,隐约听见几声急促的呼吸声,彼时大哥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永刚吗?”

  “大哥,是我,我帮治群哥送了杯热牛奶。”梁永刚这时又听不清屋内的动静了,不知为何,他居然有点紧张,仔细一想,两个大男人能在屋里做什么呢,自己又为什么这么在意。

  “嗯,你先放门边吧,待会我去拿。”

  梁念诚的声音如一剂定心丸,让梁永刚开始反省自己适才窥听的行为委实恶劣,在一旁胡思乱想也太不尊重大哥,便听话地放下牛奶,却不曾想这牛奶在门口待了一夜。

  梁念诚将谢治群扶到床上,耐心地帮他脱好鞋,又替他擦拭嘴角的酒渍和食物残渣。

  而谢治群的视线像缝在梁念诚身上不离不弃,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似乎要将人看穿剥光。他忽然抬起腿,夹住梁念诚的屁股,膝关节一曲折,使力带动梁念诚整块躯体朝前压。

  梁念诚落下来的时候,担心砸伤谢治群,急忙张开双臂,直立支撑在床两侧,却失策,令孤立无援的裆部狠狠撞在了谢治群裆口处。

  彼时鼓胀热痛的滋味拉响了警钟,他心底一阵兵荒马乱,想就此起身,可谢治群又闷闷地喊了他一声“念诚”,还一脸茫然地望着他,指向被砸到的下体,诚实地说:“好痛,你碰的这块地方。”

  甚至还伸手去挤进两人嵌合的缝隙,隔着硬邦邦的牛仔裤,四指如爬行动物摸索出形状,在杵底扭了捏,这无疑于火上浇油,对梁念诚禁欲彻底的原则极为挑衅,他感觉下面像着了火,丢了块滚烫的碳。

  倘若再放任不管,他很可能就会当场对着面前神志不清的人,这张魂牵梦绕的脸蛋自慰。

  他讶异着粗重的喘息,给自己上最后一道隔绝欲望的枷锁:“你先把手拿开,我不压你。”

  “我移开了,你就不痛了。”

  “可是没有人碰它也好难受。”

  谢治群冥顽不灵,又用双腿夹紧梁念诚的屁股,强硬抬起修长的腿,野蛮地冲撞梁念诚的下体,那只手甚至爬到了梁念诚耸立的顶端,拇指像拧螺丝旋了几圈。

  梁念诚闷哼一声,凝视着谢治群那双堆挤欲望的眼睛,忍不住垂下头,极其克制地亲吻一下谢治群的眼尾。

  谢治群眨了眨眼睛,眼神迷茫:“你刚刚在做什么?”

  梁念诚狡辩道:“没什么,你喝醉了,我要起来。”

  可谢治群突然解开裤链,手钻进内裤,握住里面剑拔弩张的阴茎,还往下拽,蛮不讲理道:“你别逃,我知道你刚才想亲我,你要是敢走,我就脱掉裤子,从这里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