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
方程心都化了, 再度捧起言琛的手，“这次你自己喊停好不好。”
“那我准备准备，好好想想。”
言琛正襟危坐, 盯着圈在手心中的蠢鹅，决定一雪前耻——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 手心里的家鹅突然一个转身, 变成一颗圆滚滚的橙子？？？
言琛：“……？！”
我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鬼啊啊啊？！
方程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言言想吃橙子了？”
“谁想吃橙子了！这就是个意外！意外！”
言琛拒不承认。
“好好，嗯嗯，我们都知道这就是个意外。”
方程笑得胸膛都在抖, 言琛没发觉自己脸红了，耍赖道：“重来重来，这个不算！”
方程什么都听他的。
两人重新合拢手心, 但不等言琛深思熟虑这次要做什么，手心里的温度散开, 玄力化作心碎的光, 消失在空气里。
“……啊。”
言琛一脸失望，奇迹这就消失了吗？
方程忙说：“还有呢, 言言你想要多少都——”
“咳！！！”
覃凉敲了敲桌子, “两位, 我是不存在吗？”
言琛：“……”玩上头, 忘了。
方程：“……”你怎么还在？
覃凉无障碍解读了两人的面部表情, 暗暗咬牙，盯着还赖在方程身上的言琛说：“靠够了没？”
言琛一愣，这才发现自己靠着方程, 整个被他环抱在怀里——
“！！！”
言琛蹭一下坐直了，往旁边挪了挪屁股, “抱歉，我没注意。”
覃凉更气。
抱什么歉，他先动手的！
傻子！
“不玩了吗？”
方程比言琛还遗憾。
言琛坚定摇头，说：“说正事，咳，正事要紧。”
方程特别失望：“好吧……”
他看向覃凉，“凉哥，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
覃凉：“……”
敢把你眼睛里的嫌弃收一收吗？
霸总的职业素养让他维持微笑，“这么看来，推广确实不现实。”
方程点头，“言言的书，本来就是非卖品。”
言琛被非卖品这三个字戳了一下，抿着嘴才没笑出来。
覃凉则微微皱眉，“裸眼6D这一项呢？就没办法了吗？”
纸张成为影视的载体，原本就不是覃凉追求的，不行就算了。
他想要的，是这个裸眼6D的技术。
方程的答案让他惊喜。
“只是6D的话，倒也不是完全没可能……我有一点想法，先试试看吧。”
方程被姻缘盘一句【你配吗？】拉回财米油盐的人间，已经在心里慎重地考虑过这个问题了。
他自己有些思路，也有一些把握。
没把握也不要紧。
粉丝值无所不能。
他已经和姻缘盘打听好了，达到裸眼全息十个亿粉丝值都不够换这个技术，但如果只是裸眼6D的程度，一千万粉丝值就能打包带走了。
方程舍不得花这个粉丝值，所以打算自己先试一试，不行再兑换。
毕竟这个技术给方程带来的粉丝回馈绝对不止一千万，倒手就能赚的买卖，不亏。
覃凉愿意相信他的能力，当即拍板道：“那好！不瞒程程老师，我私人名下有一家特效公司，专攻这方面。只要你愿意加入，你可以独立主导这个项目，人才是现成的，资金你也不必担心，我一定倾力支持。”
“当然，这个技术做出来，还是为你私人所有。只是你要承诺我，除非我有重大过错，你的研究成果要卖给我，不得与第三方交易。
我也可以承诺你，如果取得成效，按照技术价值，给你公司的股权，上封49%，如果不够，我按其他交易。
你看如何？”
这个条件已经相当宽厚了，方程也没想过考虑其他人，当下就要点头——
言琛按住他。
“老覃，你不厚道啊。”
言琛护崽儿道：“这个技术短时间内搞不出来吧？那这么长时间，我们阿岁就给你打白工啦？他花的时间精力怎么算？”
覃凉瞪了他一眼，胳膊肘往哪儿拐呢？
他这又是给钱又是给人的，投资方程的技术研发，还得给他发工资不成？
方程眼里全是笑。
言言护着我~
言言真好~
好甜~
看他光傻乐，覃凉只好道：“程程老师，你觉得呢？”
方程没打算在这上面耗太多心力，一年之内搞不出来他就花粉丝值买了，所以，虽然很开心言琛为他争取，但还是没有让合作关系掺杂其他东西。
他揉揉言琛的头发，说：“不用凉哥给我开工资，我把剧本卖掉，不缺钱花的。”
而且他还有别的营生，就在刚才，林超越就给他打了60万呢。
“直接卖？你傻吗！”
言琛不同意，“反正你欠的钱也还完了，没有急着用钱的地方，还是分成吧。”
《情书》这个本子，言琛敢打包票绝对赔不了。
覃凉对于分成什么的没意见，他皱眉的是：“你还要导演这部戏？”
他都打算出了这个门就着手为方程准备研究室了，结果现在告诉他，总工程师还要拍电影？
一部电影再好，哪里比得过电影革命？
方程说：“我顾得来。”
电影革命算什么，和言言拍戏才重要！
覃凉拧眉，见他决心已定，自己也说服不了他，只好道：“好，那我们得加一个条件。三年内，我要看到成果，否则合作要怎么继续，我们双方重新协商。”
方程：“一年吧。”
覃凉的眉头一下子松开了。
“看来程程老师已经心有成竹，那么，”他伸出手，“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方程和他握手成约。
覃凉现在就回去准备意向书，双方签署之后，这个合作就正式敲定了。
至于研究室要怎么展开，人才和预算，等之后再寻一个正式的场合，商讨细节。
他站起来，对言琛说：“走吧。”
言琛其实不大想走，他还想玩玄力捏脸呢，但覃凉明显有话要和他说，只好和方程道别了。
方程也没拦着他，送他到门口时说：“言言，明天我给你做早饭吧？我们吃了之后再走。”
他们明天要去医院看陈妮萝，还要处理小黑狗的事，会一起行动。
言琛眼中绽出喜色，“阿岁你怎么这么好！”
方程也没问他想吃什么——言琛在某次访谈里说过，自己不挑食，但很不喜欢拿到菜单点菜的时刻，这会让选择困难户丧失对美食的热情——捏了一下他后脑勺的小揪揪，心满意足道：“那我明天叫你起床。”
“好呀！”
言琛开心答应，跟着覃凉去他房间的时候脸上还都是笑。
等到了覃凉房间，覃凉打开灯关上门，一句话没说，就打开手机自拍相机，怼到言琛脸上。
言琛和相机里的自己面对面，一下子愣住了。
屏幕上的那个人眉开眼笑，愉悦都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我……有这么开心吗？
言琛都觉得不可思议。
覃凉收回手机，慢声慢调地说：“他只是个孩子，嗯？”
言琛：“……”
言琛张了张口，没办法和之前一样理直气壮地说自己和方程清清白白，绝无意外了。
“我……”
覃凉看他耳朵都红了，脸上就差写着“心虚”两个字，啧了一声，道：“孩子也好，别的也行，自己好好想想吧。”
提醒了言琛，他也不准备做知心哥哥，打开门就把言琛提溜出去。
看着关上的门，言琛一口刚提上来的气漏掉了，心里别提多躁了。
难道我真的……
不能吧？
我能和覃凉凉一样啃人家嫩生生的小嫩草吗？怎么下得去口？！
言琛的道德修养不允许。
但一想到方程，想到他奔向自己的样子，想到他喊自己名字时的声音，想到他给的那么多超乎想象的惊喜……
言琛一下子就蹲下来了。
怎么办，他好像真的想啃啊——
“言哥？”
开门出来的林超越看到他蹲在地上挠覃凉的房门，惊讶之后关心道：“你怎么了，这么丧？”
言琛腾地一下站起来，“没事没事，我思考人生呢。超超你要出去啊？”
见他不想说，林超越也没追着问，笑着回答：“是啊，想到楼下练一会儿，后天有一场商演，两天没活动，怕忘掉动作就尴尬了。”
“超超，你真的是我见过最踏实的孩子了。”
言琛笑起来，拍拍他的肩膀道：“加油，好好练，现在还远不是你的终点。”
林超越动容，差点丢脸地哭鼻子了。
上辈子太失败，林超越想争，也想去更远的锦绣前程，至少要将沙白远远甩在身后。
但私心里，他有着很多的不确定，他并不是真的有信心，只是凭借着一股不甘心，拼着一股狠劲罢了。
言琛的肯定和鼓励，对他来说无异于寒冬里的地暖，黑夜里的光，让人觉得温暖到想要流眼泪。
林超越忍住了，没表现出来自己的激动，只用力点头道：“嗯！我会的！谢谢言哥！”
言琛这会儿心也乱着呢，没注意到他的神色，让他去忙，自己回房间了。
方程还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老婆已经被人打通任督二脉，开始重新定位自己。
这会儿，他正在画符呢。
说了要给言言做符箓册子，让他享受集邮的快乐，方程当然不会等到明天再行动了。
他全神投入，中间覃凉带着意向书来敲门，方程都没让他进门，直接在门口就签了字，钻回来继续画符大业了。
直到——
一股阴气爆发，符笔一颤，方程的动作中断，笔下的符箓就作废了。
方程拧眉，走到窗边朝阴气来源看去。
——花园的一个角落，一团黑漆漆的黑雾汹涌着，想往外冲，又被人死死拉着。
“搞什么？”
这么大阵仗，除了林超越，没别人了。
这娃又经历了什么，居然把镇魂符都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