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那种毫无存在感,风采都被男配抢光的男主吗?


见过极其窝囊,不敢还嘴的男主吗?


在这里,他就在这里,那个男主就是慕容非非!


一个失去了贞洁,脸面还有主角光环的人!


他甚至还不要脸地对那个不搭理他的工具人问道:“要不要追上去啊?”


“不用追。”回答他的人不是池颜熙,是女魔头,她一脸戏谑道,“什么人啊,还得让我们亲爱的魔尊大人亲自去追,识相的会自己滚回来。”


慕容非非慢慢扭过头,咬着后槽牙道:“他们都跑远了,你说给谁听呢!”


女魔头啧啧怪笑道:“呦,你当我和你一样傻呢,当然是说给在这的人听了。”


这话惹得苏苒四人面面相觑,满脸疑问,不是说那两个走了的魔族人,那是说的谁?他们四人一动没动地在原地待着,无筠宛如死人一样,只剩下那一群被封在结界的血人和调息的池颜熙,他们也都没走啊。


这两人会不会是在对什么哑谜?还有那个池颜熙看上去有点不太对劲,平时他恨不得与慕容非非形影不离,如今竟拖着伤,费劲走那么远找个岩石靠着。


莫听猛地睁大眼睛冲着周九行道:“你师父是不是早该来了?”


周九行如大梦初醒般,跺了下脚:“对啊,我师父竟然到现在还没来!不应该,不应该啊!”


莫听声音发着抖:“我的师父也没有来。”


“我们是不是又被慕容非非给算计了?会不会是慕容非非偷偷布了结界令我们无法放出消息?”周九行攥着莫听的衣服恐慌道,“我这千防万防,还是没防的了他,你说他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要杀人灭口啊?”


莫听铁青着脸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们只能想办法联系师门,若是慕容非非真想对我们下手,我们就先抓了无筠,拿无筠要挟他,苏苒师姐你觉得如何?”


苏苒侧过身挡在无筠和莫听二人之间,道:“不行,你们会死。”


“哦?”莫听转动眼神,神色戒备道,“师姐似乎一点都不害怕那些血人,而且十分确信慕容非非与血人没关系,也不着急通知师门,莫不是这血人是你们群玉天宫搞的鬼?如果不是,要不然你解释一下吧。”


苏苒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她抿着嘴唇没有开口解释,一旁的忍冬气得上前怒道:“你污蔑苏姐姐!”


他双手变幻结印,额头上的紫色琉璃发出淡紫色柔光,莫听不见任何动作,一掌打在忍冬胸前,嘲讽道:“省省吧,你这套对我没用。”


“你!”苏苒断喝一声,右手摸向腰间,正待拿出什么时,只听周九行愕然道,“不好了,我师父死了!”


*


慕容非非急冲冲跑向女魔头,心中暗骂这个女人是生怕池颜熙发现不了吗,总是意有所指地在那看笑话,他凑近她低吼道:“你把池颜熙的失魂咒给我解了!我真是当时脑子抽抽了,才会相信你的话!”


女魔头拿手指头戳走慕容非非的脑袋,委屈道:“人家可是良家妇女呢,你离这么近小心别人误会,再说,你恐吓我也没用,我是不会解开的失魂咒的,我终于懂了你们为何总是阴阳怪气地说话,简直是太有意思了,更有意思的是有些人还听不明白,哈哈哈,你说是他太笨还是我暗示的不够明显?”


慕容非非简直快被气炸了:“你不是答应我不将那件事告诉池颜熙吗?你个千年的老妖怪,说话不算话。”


“啊?”女魔头佯装疑惑道,“会不会答应你的人其实是千阙歌,我们现在在一个身体里,你怎么确定和你说话的到底是哪一个呢?”


“你可真是,够无耻!不过,也不需要你保守秘密了,你给我解开失魂咒。”慕容非非被气笑了,他握紧拳头,墨一般黑的魔气从拳头上缓缓飘出,“你别忘了,我现在掐死你像掐死一个蚂蚁一样简单,即使你命大死不了,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女魔头呼扇着眼睫毛,撅起嘴巴,可怜兮兮地道:“哦,是吗,我好害怕啊!”


“小畜生,你好像忘了。”她靠近他的耳朵,嫩白的手顺着慕容非非的胳膊握住他的拳头,眼睛瞥向一边,恰好看见朝着他们望过来的池颜熙,她一脸幸福满足的样子,嘴中低声道,“你大师兄的失魂咒,只有我能解。”


什么叫做和魔鬼做交易,慕容非非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他拳头攥得愈来愈紧,手上的魔气越来越浓郁,女魔头不肯退让,死死握着他的手,洁白的手被侵蚀了一层黑气,她似无知觉般,嘴角依旧保持着笑容。


正当二人僵持不下之际,两道黑雾从地下钻出,只见受伤的丹鬼搀扶着快死了的流质一瘸一拐走向他二人,丹鬼摊开手掌露出金色琉璃珠,他叹口气道:“想必你们是为了这个而来的吧,想当年我们费劲千辛万苦也没得到,现在却轻而易举拿到了,可惜,用不上了,给你们好了。”


他将金色琉璃珠交给慕容非非,刚要带着流质走,忽又想起什么,语气恳求道:“两位魔尊大人是否能救那群魔族人?”


慕容非非撤回魔气,诧异道:“你们对这血咒一无所知?那为何不将那施咒之人抓回来?”


丹鬼明显已经体力不支,但搀着流质的手始终没有放开,他的声音好像又苍老了些:“这血咒被我们魔族人视为禁咒,所以我只知一二,看似被施了血咒之人会自爆很适合用来杀人,实则如若那人比施咒之人法力高深,施咒之人能够将那融了金丹的精血融到自己的身体里,提高修为,但是这种方法一来不好控制,那血人便是他的下场,二来不是脚踏实地修来的东西,又如何能真的成为自己的,是以我们将血咒封为禁术。”


他搀扶流质转过身去,看向魔族人,慕容非非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一丝悲凉:“那人帮我们救魔尊大人出来,流质说要做一个有恩必报的人,可……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他们。”


他边说边带着流质冲向被结界封起来的血人,他一掌劈开结界,紧接着在空中画出一个又一个的符印,那符印化作人形与血人缠斗在一起,到底是魔族长老,那些血人不多时便被打得爆开来。


丹鬼放流质在地上,他盘腿而坐,嘴里念念有词,只见那爆开来的血肉并未主动融合,而是分散开来,摆成一个又一个人的形状,那化形的符印附在它们身上,噗地一声,幽幽的蓝火猛地窜出,一簇接着一簇,好似在放烟花一般。


血肉被烧成灰烬,丹鬼的皮肤更加苍老了,他动作缓慢地扶起流质依靠在他身上,轻声对着脸色苍白的流质道:“老流氓,我们也该走了,这些年,多亏了有你在,真是不容易,不容易啊!”


话落,一道符印自天而降轰得拍进他二人的天灵盖,天地都为这一声震颤起来,女魔头大喝一声:“不好,他二人要自绝!”


接下来?接下来的事慕容非非也是浑浑噩噩的,他不知为何跟着女魔头蹿了过去,不知为何为了救人奉献出去几乎全部魔力,不知为何要看着千阙歌发呆:“你说女魔头睡着了?”


千阙歌怔怔地看着还未清醒过来的离殇点点头,心不在焉道:“她伤得很重。”


可不嘛!


慕容非非瞧着胡蹦乱跳,直接年轻了几百岁的丹鬼和流质,心道:他和女魔头一大半的功力都给了这二人,尤其是女魔头本就伤着,这下不重伤才怪。


丹鬼和流质二人恭恭敬敬地给慕容非非作了个揖道:“多谢两位魔尊大人相救,以后我们一定兢兢业业守在魔族,努力让魔族恢复到以前的繁荣。”


慕容非非无奈地摆摆手示意他们走吧,他一个修仙的,关心魔族恢不恢复到以前干啥,他只关心这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啊!


他现在这点魔力估计连最菜的周九行都打不过,而池颜熙和无筠又都受伤了,难道要靠十七娘化成恶灵保护他们吗?


当然是不可能!无筠第一个饶不了他。


这下好了苏苒、莫听和周九行三个虎视眈眈的人定会来找他们的麻烦,抢夺他们手上的战神之物。


虽说他很嫌弃战神的三样东西,但怎么说也是他辛辛苦苦弄到手的,就这么被人抢了去,不甘心啊!


不行,如今之计,还有一人。


他正要向千阙歌开口,哪知千阙歌先说了话:“你们走吧,我想带着离殇回魔族。”


晴天霹雳,惊天噩耗啊!


为了个男人,连封印女魔头这种大事都不干了,大家一定要记住,恋爱脑要不得啊!


慕容非非阴恻恻道:“你不会要把他关起来吧?再打他,他估计就死翘翘了。”


千阙歌怒瞪着他:“他不会死!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等他醒了我就会放他走。”


慕容非非瞅见离殇的眼珠似动了一下,他唏嘘道:“你的前世和他可是很相爱的,真的舍得放手?”


“是吗?”千阙歌蜷缩了下手指,瞧着离殇的眼神似淬了冰,“你瞧他像是会喜欢上人的人吗?战神和魔尊都有一个共同特点,不可一世,他们眼中的世界和我们不一样,我们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在他们看来不过是游戏人间的调剂罢了。”


这话说的慕容非非哑口无言,只是还有一个问题,如果千阙歌不和他一起,那接下来的剧情该如何走呢?


他心烦意乱地朝着池颜熙走去,眼见池颜熙睁着的双眼闭上了,心中又是一阵哀嚎,哀嚎完可怜兮兮道:“大师兄,战神之血也放在你那吧,安全。”比在他这里安全呐,唉。


池颜熙睁开眼睛瞧了他一会儿,语气不咸不淡道:“你没发现周九行和莫听已经走了吗?他们伤害不了你,你不用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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