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非非你不内疚吗?


慕容非非你不惭愧吗?


慕容非非你说你干的叫人事?


慕容非非扪心自问,当时并不是真的没有办法,比如花积分买盆冷水,要不然让系统想办法弄个解药,最不济把池颜熙敲晕,他是没考虑到吗,不是,他根本是为了自己,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放纵自己。


该,这下好了,池颜熙这么聪明,肯定是发现了不对劲,生了他的气,不搭理他,想想以前都是搭着池颜熙肩膀,他带着他飞的,现下只能远远飞在池颜熙身后,触不到摸不着,这种感觉真特么的难受啊!


二人一前一后地飞在黏液后面,除了池颜熙说“我自己可以”后,两人已经半晌没说话了,慕容非非假装躲小飞虫,撞了池颜熙一下,他佯装抱歉捂起脑袋,等着池颜熙生气地给他一个爆栗,然后嘱咐他好好飞。


可池颜熙不咸不淡地揉了揉被撞的地方,不只话没说,连呼吸都没重一点,驾着止于剑往上飞高了一米,期间透漏出的意思大概是,


“抬头仰望我吧,崽种!”


黑化了,池颜熙绝对黑化了!


慕容非非感觉池颜熙周遭的气场变了,颇有种黑寡妇复仇的既视感。


将失魂咒解除!


管池颜熙是什么反应,狂风暴雨都比这冷暴力来得强,实在不行,打一顿吧,神魔大战都没他池颜熙可怕!


他这么想着回头瞧跟在他们身后的几波人,其中女魔头打头阵,接下来是苏苒四人,无筠、十七娘和离殇三人在最末尾。


不对,以他和池颜熙的速度,女魔头能追上来无可厚非,那十七娘又是如何追得上来的,要知道现在日头还没落,十七娘这种怨灵长时间暴露在日光下,灵魂是受影响的,不可能跟这么长时间。


糟糕,被那人耍了。


“大师兄,那些黏液在绕圈。”他仰头冲着池颜熙喊道,“大师兄?大师兄?”


过了好一会儿池颜熙才低下头,眼神恍惚,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难怪没发现黏液的怪异。


他的目光越过慕容非非,朝着下面定神望了一阵,道:“它在遛我们,我们被那人发现了。”


这话说的听不出来丝毫诧异,更准确的说是他不在意,像是对任何事情都不在意了,此时的他似天上的太阳般耀眼,却又如冰块般冰冷刺骨,太阳的热度被一下子抽光,只留下一个假的躯壳。


慕容非非不在关注黏液,而是煽动着翅膀朝着他的“太阳”飞去,他心中倒是被塞满了,难受,不安,心痛,不忍,真奇怪,一个人的心里竟然能塞得下这么多种情绪,嘴巴里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他抬起手想去触碰池颜熙的肩,哪知余光中正好瞥见身后的女魔头径直朝着下面俯冲,他收回手,调转方向冲向女魔头。


池颜熙听到了身后无筠的惊呼声,这才回头发现慕容非非与女魔头,二人肩并着肩落在高低错落的岩石上,你出一掌,我出一剑,配合地极为默契。


“眉来眼去,厚颜无耻,狼狈为奸!”他转头追着黏液而去,很快消失在天际。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其他人不知所措,向来形影不离的慕容非非和池颜熙,如今为何会分开行事?不会是设套在等着他们往里跳吧?


众人正踟蹰不前的时候,只见慕容非非和女魔头竟抓着了两个人,还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来找慕容非非,要他帮忙寻魔族人的魔族长老丹鬼和流质。


“你们为何鬼鬼祟祟在此处?”女魔头率先开口问道,


丹鬼正要开口却被流质拦了下来:“两位魔尊大人在此处是找到抓走我魔族之人的凶手了吗?”


这傲慢的说话语气,态度,慕容非非都怀疑此前两人是在演戏给他看,难道制造血人的幕后真凶是他二人?


白鹅城的时候丹鬼就在,血咒也是那时候出现的,说什么有人给他信件引他到此处是在说谎?而今大批魔族人失踪,也是他两人嫌疑最大,假装魔族人丢了,其实是他们操控血人击杀女魔头和他,成为新的魔尊。


想想也是,这么多年勤勤恳恳,到头来还是要听命于女魔头,甚至是他这个毛头小子,真是憋屈啊,何不放手一搏。


慕容非非没有松开抓着丹鬼的手,恐吓道:“抓到了,不正是你们二人吗?”


丹鬼着急地摆手:“不是我们,不是我们,我们只是……”


他边说边觑着流质,吞吞吐吐道:“只是路过,唉。”


女魔头摇摇头,似是不赞同慕容非非的想法。


“大师兄,你觉得呢?”慕容非非回头道,然而身后哪还有人,他梭巡了一圈,池颜熙真的不在这里,这下子他心里的那些情绪瞬间没了,只觉得空落落的。


“呵呵,怕不是某些人想找替罪羊,栽赃这两位老人吧!”周九行穿着莫语的衣服,边嫌弃地整理边阴阳怪气道,


无筠听懂了他的话,这里面若说嫌疑最大的一定是十七娘,她能控制血人,他嚷嚷着辩解道:“你胡说什么,十七娘一直和我在一起,如何能去抓魔族人,你少在这诬陷好人!”


周九行急了,顾不上领口的褶皱道:“我诬陷好人?这一路上你们也都看见了,只有你们遇到血人没事,那我们连命都快没了,分明是你们在这里演戏,莫语就是被你们害死的!”


一提到莫语,莫听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晦暗,他拔出一把背上的剑,指向无筠:“你把十七娘交出来,是不是她做的,让她自己来说。”


还没等无筠拒绝,十七娘被突然出现的流质掐住了喉咙,他恶狠狠道:“你个怨灵,我们魔族人被你弄到哪去了?”


无筠看着十七娘双手紧紧抓着流质的手,黑眼珠往上翻,表情极其痛苦,他举剑朝着流质砍了过去:“你放开她!”


到底是活了上千年的人,无筠哪里是流质的对手,长剑顿时折成数段,他整个人被魔气打出几丈远,一口鲜血喷出,晕了过去。


变化来的太快,慕容非非还没来及的反应,无筠便被打伤了不知是死是活,待他出手要教训流质的时候,十七娘竟受了刺激,双眼煞白如阎罗,痛苦的表情愈发狰狞,黑色的头发根根竖起,又长又尖的指甲深深插在流质手背,插了个对穿。


流质尖叫着甩开十七娘,然而十七娘似粘人的膏药,她贴在流质身上,长长的头发勾卷住流质的脖子,又尖又红的指甲对准流质的脑袋即将桶进去,那长发和指甲任凭流质如何撕扯,切割都扯不断,切不开。


丹鬼见状挣脱掉慕容非非,大喊:“老流氓,我来助你!”


他右手手指并拢成剑划破左手手掌心,鲜血汩汩流出,右手食指抹着血色在空中画出一道符印,符印飞向十七娘钻进她体内,她嗷嗷着发出尖锐的鬼叫声,那声音听得人瘆得慌。


流质手起刀落,切断了她的长发和指甲,正要配合丹鬼的符印直接将十七娘斩杀的时候,慕容非非一道魔气将三人分开:“别打了,不是十七娘,如果是她,她为何快被你打死了都不唤出血人。”


“魔尊大人说的是。”流质和丹鬼收回手,但看慕容非非的眼神却多了分警惕,他们看着慕容非非将十七娘收回锁灵囊内,又给那受伤的人塞了丹药,彼此对视一眼,流质开口道,“魔尊大人以前是修仙派,想必对我们魔族也是恨之入骨的吧?”


周九行从这话里嗅出了一丝危险,玩味道:“如果我敬爱的师父被魔族杀死了,那我肯定是恨死魔族了,不过想必慕容师弟,心胸宽厚,必定不会将那件事情放在心上哈~”


“哦。”流质明白了周九行的意思,“魔尊大人想必也知道吧。”他这话是对女魔头说的。


“一、二……三。”正在地上观察脚印的女魔头随口嗯了一声,


流质双手放进宽大的袖子中,丹鬼也再手掌心抹了一下,二人望着慕容非非蹲下的背影,小心翼翼走了过去。


“喂,看这是什么?”


听到如此熟悉的声音,慕容非非率先回过头,喜悦的心情立马被担忧替代,他疾行过去向伸手去搀池颜熙,却被池颜熙推走了手,他举着无处可放的双手,声音苦涩道:“你受伤了?是那些血人伤了你?身上有没有溅到黏液,我叫十七娘出来帮你。”


“不用。”池颜熙制止道,“我没事,还有战神之血不在这里。”


他指着前方一排整整齐齐的血人,那些血人和峡谷外的一样,良莠不齐,许是那人在仓促间造的,所以没有在树林中见到的血人完美。


慕容非非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刚想塞进池颜熙嘴里,然而瞧着池颜熙一脸漠然,他的动作顿了顿,将手指捏着的丹药放在了掌心递在他眼前:“吃了吧,能好受些。”


池颜熙头也不抬地,拿起丹药放进嘴里咽了下去,起身对流质和丹鬼二人说道:“你们也看到了,凭我们的实力如果想报仇,用不着这么麻烦的手段,直接攻上你们魔族全都杀了便是。”


闻言,流质和丹鬼微微点头,放下了双手,他们注视着那群丑陋不堪的血人,努力辨认着。


池颜熙手扶着止于剑,朝着那群试图打破结界的血人努努嘴,继续道:“能想到这种办法的人,不一定是对你们魔族有仇,但肯定法力不行,需要借助各种手段才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那个白鹅城里给你们写信的人,是这种人吧。”


流质眯起眼睛,嗓子发紧道:“是他?”


慕容非非下意识夸赞道:“还得是大师兄啊!”


然而池颜熙一点反应都没有,慕容非非为了掩饰尴尬走上前问道:“你们知道那人是谁?”


哪知流质也没理他,他看向丹鬼,二人眼神交流了一下,转身走了。


额……他好像才是男主吧,就这么被无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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