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硬不吃的夏云云根本不听我们的话,气鼓鼓气呼呼的捂着耳朵,我们也不在说什么,带着夏云云回到了龙城公安局的审讯室里。

  别看她年纪小,毕竟她的身体里还有20多岁女子的心脏,自然是不能小觑的。

  夏云云手腕上的手铐显得跟她本人如此格格不入,她也没有挣脱开手铐,就算是像现在这个样子一样,默默不说话,也不打算搭理你,又跟以前一样对你爱答不理的。

  隔壁神秘男人的神韵室内,武田和小天正在对他进行例行询问,他的眼睛透过我们一直看向玻璃窗户外面的景象,忆西江戴着耳机坐在审讯室外面紧盯着这位神秘男人。

  “姓名?”

  “安井中。”

  “年龄?”

  “30岁。”

  “职业?”

  “退休老医生,现在在五金店上班。”

  简单的询问了一番后,我们拿出我们所掌握的所有情况,对着神秘男人他,说道:“在受害者死亡的前一天晚上,她给你打了二十几个电话,其中有一个接通,聊了半个小时左右,那么请问这半个小时的时间,你到底在跟受害者聊些什么?”

  聊什么吗?我也记不清了,毕竟我也不想知道。

  “我不知道,那个电话不是我接的,我没有印象,甚至连一丝一毫的记忆都没有,两位警官,咱不能单凭一个所谓接通的电话就来,夺定我就是杀人凶手吧?那我岂不是太冤了。”安井中打马虎眼的功夫很厉害,半天了硬是没有憋出一句对我们有用的消息,寄向语走出来拿过忆西江手里的手机给他们发了一条信息,上面写着:“问问他关于夏小碟家的情况,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那个抛弃妻女的神秘渣男人物?”

  武田看完之后跟小天通了消息,便开始问道:“23年前你跟夏云云的母亲在一起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个女儿,那就是夏云云,从你抛弃妻女到现在不管不问,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他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就好像他从来就没有干过这种事情一样,同样的一问三不知,什么也不知道。

  武田不赞同他这种什么都不打算说的态度,对着他再次质问道:“你不要抱着谁回来救你的态度,根据我们的调查报告显示,不光是你还有夏云云也就是夏小蝶也会受到重要的法律惩罚,这次不会有人来救你们了。夏母精神崩溃去了医院,可能被你们吓得不敢说话,可能这辈子都不能从医院里出来。”

  安井中眼睛跟条毒蛇的眼睛,往前动了一下自己的凳子,双手交叉看着我们,开口说道:“哼,哈哈哈哈哈哈,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是谁是凶手,又何必来询问我们,直接把我们移交送给法院不就行了,干嘛这么麻烦啊,我就不喜欢麻烦。”

  模棱两可的嘴脸让我们心里气不打一出来,就算在怎么生气,我们也不能对他们生气发飙,这是违反纪律的。

  那幅画被寄向语送了进来,我当着他的面把那幅画的背面拆开,里面掉落的东西让以往冷静的安井中眼里也有了一丝动容的心态,他挺直腰板冷冷询问道:“你们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在画里,是不是有人告诉你们的,告诉我是不是?”

  小天不想打断他现在的情绪高涨,于是把画转过来让他自己好好看看这副画的署名就知道了,他颤颤巍巍地接过这副画,轻手抚摸着这副画上的画面,一滴热泪低落在画上,他抱着这副画嚎嚎大哭,整个警局里的人都被这哭声给吸引走出来看了一眼后,就继续工作。

  他说道:“你们为什么会有这些画,这都是小蝶生前最喜欢的一幅画,她喜欢向日葵,所以我就给她种了满院的向日葵让她拍照,让她玩,让她对着它们画画,那现在是成了杀人的工具了?”

  “对,你每杀一个人现场都会留下这样的一幅画,用他们的鲜血来点燃这幅三朵向日葵画中的高光时刻,也许你的好意在她眼里就只是一个杀人的工具和导火索,毕竟她肚子里的第一个孩子是被你害死的。”寄向语斩钉截铁地去表达出这幅画里带着的恨意,至于他们是怎么知道安井中就是凶手,这都要多亏了夏云云的提醒,她说:“我记得他有一双深邃的眼眸,黑色的带点黄色,他的左手小指上少了一截,他的脖子上有我看不到清楚的标志,好像是一朵蓝色的花,它张开血盆大口想要把我吃掉,我没让它得逞,因为我把那朵花给划掉了,那整整一张的皮被我剁碎扔进了垃圾桶里,扔了。”

  夏云云她蓝色的花,甚至是蓝色的东西,而这幅画的底色用的就是暗蓝色铺在底上,进行的描绘绘画。

  一个小女孩说出这样的话,正常的情况下都会觉得(她)他有问题,就会觉得(她)他在外面学坏了,就会把(她)他关在房间内不许他们出去,本就害怕幽闭空间的小女孩,在害怕的过程之中臆想出来一抹蓝色的东西,把它想象成了一朵花,当害怕的东西照进现实里面的时候,小女孩的心里产生了强烈的扭曲心理。

  并不能因为他们是小孩子就能杜绝他们所犯下的错误,律*是约束也是杜绝所有犯罪的刑法。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世间可怜的人多了去了,并不能因为某些人可怜就能原谅他们那些鳄鱼的眼泪,让自己的孩子受到委屈和伤害。

  想起什么的安井中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流出鲜血,这一下子的情绪在心里爱恨交织缠绕着,哑然开口说道:“她会被判刑吗?会被判多久?”

  寄向语靠着桌子旁边,翻看着有关安井中的证词,扭头回答道:“很久很久,如果证据确凿,那她会被先送去少管所六个月以上,随后出来,她现在七岁,十一年后,等她长大到十八岁的时候就会被带走,期间十一年的时间只要她不在犯罪也许会对她从轻发落。有功夫关心别人,还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也许你也看不到她长大成人十八岁时地样子了。”

  “现在就看你诚实不诚实了,你们继续问,我去看看楚队那里的情况。”

  “好。”

  从安井中审讯室出来的寄向语刚想去开隔壁的门,就看到楚望端着一杯蓝莓果汁饮料,差点撞上我自己,他连忙道歉解释道:“夏云云想喝蓝莓果汁,刚好我们局里还有一点蓝莓就给她榨成汁给她喝。”

  寄向语点点头接过蓝莓果汁代替楚望大步流星地开门走了进去,放在桌子上让夏云云喝,楚望姗姗来迟,同寄向语一起坐在凳子上,就听到夏云云那饶有兴趣的语气,不耐烦的说道:“你们可真有夫夫相,长得都快一样了。”

  楚望摇摇头,说道:“我倒不这么认为,也许只有你这么觉得吧,我们却不会因为这样而认为我们就有夫夫相。”

  寄向语撑着自己的下巴,敲着自己的脸颊,说道:“转移话题,也不能这么挑我们的隐私来说,我们的脸皮很薄,经不起夏小姐这么调戏,我们可真是受宠若惊,不敢多说什么?”

  “哼……”夏云云冷笑一声往椅子后面靠去,眼神轻佻着,又说道:“我记得楚警官入狱十年整,那现在出狱是为了将功赎罪,还是为了弥补自己十年前犯下的错误而心虚作祟?”

  夏云云拿着蓝莓果汁喝了两口,四下无人的说道:“我记得那是我第一次遇见安井中,那个时候的他白衬衫,棒球帽,拿着篮球在学校的操场上跟别的男孩子们打着篮球,我抱着老师给我的试卷往操场背面的教室走去,在路过操场尤其是他的身边时,我多看了两眼后就走掉了。等到了教室里,老师刚训了一个同学,不小心把书本扔在了我的脸上,试卷撒了一地。我蹲下去把试卷捡了起来放在桌子上,自己走回座位上翻看书本,学知识。”

  “一天后,我的书桌上多了一些吃的东西,许是别的同学恶作剧放在我的桌子上的面包,都是发霉的,我看都没看直接扔进垃圾桶里,发霉的东西不能吃。放学之后,安井中打着陪我一同下学回家的理由知道了我们家的地址,以后三天两头就去我们家找我,陪我一起上下学,在有一次我受到欺负的时候他挺身而出救了我一命。于是我就借着这次救命之恩让他为我做事,去惩治那些打着正义旗帜为非作歹的滥好人。那也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有人在背后替你撑腰的感觉,也是我第一次打了别人一耳光子的前端。”

  在一个漆黑无比的夜晚,一个女孩子被其他女孩子扒光衣服让男孩们欺负强奸,她们笑着录下视频威胁她,在有一次她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打了她们一耳光子,在没碰到她们的情况下她们就掉下楼梯摔倒在地,死亡。

  她们的父母来学校闹,我才以黑莲花的方式诉说着那段难以启齿的画面,大人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脸色难看的不得了,学生们都佩服着夏小蝶的勇气,若是换了一个人一定不会这样说出自己那段不堪的画面,一个月以后,夏小蝶被迫退学,自己一个人在城市里闯荡,什么脏活累活她都干过。

  自然也就不怕吃苦了,等她一扭头便看到把她当做他“白玫瑰”替身的安井中,他笑意盈盈的让我走入他布好陷阱的温柔乡,她也不是一个傻子,从她进入属于她的陷阱时,她就已经知道了这是一场猎人和猎人之间的较量,可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在他眼里,还不如一幅画更能获得他的另眼相看。

  什么我喜欢向日葵花海,喜欢画画,他把我当成一个替身,让我听之任之,不敢反抗,他会逼着我学习着他心上人的一切东西,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我的心早就不纯洁了,我故意被他撞见我杀人的场面,模仿着“她”的话语说着能让他对我们母女二人好一些的话,我都坠入地狱,你还能跑的掉吗?

  他的“白玫瑰”死的时候才不过十八岁,是一个花一样的年纪,却早早的流入轮回之境早投胎去了。

  能让夏小蝶这么恨的,还是要因为安井中在学校期间反反复复的跳级留级,就是为了等待一个跟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姑娘,让她爱上自己后拉着她关着她,让她彻底成为她的替身,任他摆布欺负。

  我的女儿被她的亲生父亲摔在地上导致了先天性心脏病复发猝死而亡,她六神无主的抱着自己的女儿,怒瞪他,说道:“虎毒不食子,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就是这么对待她的吗?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你的白玫瑰会死了,恐怕就是受不了你这个模样,这么的狠毒,一气之下跳海自杀,安井中,我会让付出代价,我要让你血债血偿。云云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一定会有办法救她的!?”

  安井中!

  这是一个花季少女被男孩子骗回家先*后杀,挖心移植报复的故事!

  没有任何原型!

  她轻描淡写地说着自己的所有经历,就好像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让她哭的趴在桌子上都累了还要继续哭。

  小女孩的本能还是一个大人模仿不了的,楚望拿出大白兔奶糖,一脸严肃且带点笑容的走到夏云云身边,让她看向自己手里的大白兔奶糖,说道:“演技不错,下次演戏的时候记得把眼泪收起来,因为你根本就哭不出来的特殊体质,你的眼泪也就都是源自于母亲的死所哭出来的酸水,你姥姥的疯,也跟你有关系对吗?假面具小姑娘?”

  趴在桌子上哭的夏云云也不再掩饰什么,翘着二郎腿,高傲的把证词上的字签下自己的名字被其他警员带走去往少管所协同处置。

  寄向语和楚望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看着手里来自夏云云的证词,正在反思一个问题,“恶从小就有吗?”

  杀人凶手并不会因为你是一个小孩,孕妇,老人,女人,男人,花季少女,而放弃伤(杀)害你的的理由,跟他们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因为他们油盐不进,很伤自己的脑筋。

  他们走出审讯室时给武田发了一个信息告诉他们,这边已经招供了,让他们放心审问安井中他一个人。

  武田收到消息后,直奔主题,说道:“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的孩子,白玫瑰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反反复复跳级留级,别给我打马虎眼,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可以得到证实,你最好给我老实点,我们警察可不怕你们这些犯罪分子的报复,你记好了,如果你没有犯罪,我们没有确凿证据,我们是不会随随便便抓一个人或者审问一个人,你指示那些人强奸夏小蝶这件事,真的只有你一个人做的吗?在你的背后是不是有人替你出谋划策,说出来,也许你的刑罚就会减少很多!”

  大约过了十分钟之后,他交代了所有的犯罪现场的所有事情,他被带出来的时候到达门口的时候,夏云云一身白色染了猩红色的白玫瑰裙子在夏天的风中飘荡,也不觉得有一丝冷。

  手铐脚铐铐在夏小蝶的身上,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她冷漠的回头,苦笑着说道:“你以为你爱的是白玫瑰,你从一开始就错的很离谱,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我只是异父异母姐姐的妹妹罢了,我感谢你的喜欢,让我们走去万劫不复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多希望能回到遇见你的第一次,轻轻地对你说一句,‘滚远点,臭男人,离我们姐妹两个远点’,后会无期。”

  姐姐,我替你把他拉入地狱,你会原谅我吗?

  夏云云坐上警车关上门合上透明玻璃时,她心灰意冷地闭上眼睛无视他,安井中也坐在警车上向她相反的地方开去。

  灼热的阳光投过龙城公安局门口的大树的树叶,照在我们身上,也让龙城公安局在阳光下把黑暗逐渐驱散,只留下耀眼的阳光的光辉。

  寄向语抬手挡住自己眼前的阳光落下的黑影,对着旁边的楚望,质问道:“你刚才在夏云云走出去时说的那段话并不是对她一个人说的,你是再说她的第三个人格,对吗?”

  楚望走下龙城公安局门口的台阶,一边走一边回答道:“你我彼此熟悉对方,我心里所想什么你会不知道吗?无论是夏云云也好白玫瑰,夏小蝶也好,她们都是女子,总不能被我们这些大老爷们骂的哭起来你才开心吗?寄队,走吧我请你吃饭,顺便去给我们牺牲的同事们上柱香,告诉他们我们又破了一个案子,让他们放心安睡,不必担心我们。”

  楚望上衣口袋里面的蓝色花朵在阳光的光芒照射下,发出来清澈的蓝色光芒,犹如身处幻境以内好看,蒲公英悄悄看着这朵蓝色的花朵,看完之后便被风吹走了,随波逐流最后落在莫问的手里!

  【任务失败,还请红桃皇后从新开始!】

  呵,好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