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沈瑜张了张嘴,似乎想再说些什么,喉咙却像被人扼住般,发不出丝毫声响。
他那所谓的夫君,前一刻还恶狠狠的威胁着他自己。
沈瑜垂眸,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觉心口出莫名生出一股酸涩,他抬起头对上秦江淮的脸,依旧冷漠无情。
仿佛方才那个温暖的怀抱,也是他的幻想。
不等秦江淮带沈瑜回酒楼看一出好戏,危凌便急匆匆的赶来。
“主上…外面那群……”
他本以为秦江淮一人在这里,没想到角落里居然还多了个沈瑜,到嘴边的话瞬间咽回肚子里。
“什么事?”
危凌的性子秦江淮是知晓的,就算是受重伤快休克,他也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这么急匆匆的,实在少见。
秦江淮察觉到了危凌的顾忌,朝他微微颔首,示意他开口。
“我在其中,发现了先皇留下的遗诏。”
危凌一语惊人,秦江淮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让危凌带他前去。
他看了看蹲在角落里的沈瑜,薄唇轻启,命令道:“你也一起去。”
危凌行踪实在引入注目,所以他也只是说了个大概,便闪身进阴影处,背地里保护二人。
在两人看不到的角落,危凌咬了咬自己的小手绢:他和主上这么多年的信任在外人面前居然不值一提。
危凌:
沈瑜没想到秦江淮会让自己和他一起去,毕竟在他眼中,他也仅仅是一枚棋子罢了。
知道的越多,小命没的越快。
沈瑜还是懂这个道理的。
他咬了咬下嘴唇,原本布满水渍亮晶晶的唇瓣此刻出现了个明显的牙印。
旁边的人注意着这边的小动作,不过却并未理会,当下重要的,是那封遗诏。
在内心挣扎许久,沈瑜才试探性开口:“夫、夫君?我…可以不去吗……”
秦江淮并未接话,漫不经心的撇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带着刀一般,一刀一刀,在沈瑜身上凌迟着。
虽还未开口,但结局却早已定好。
“给王妃送把柄呢,不要么?”
“……”
秦江淮似乎是冷笑了一声,随后便大步流星朝危凌所说的地点走去。
沈瑜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踌躇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看方才夫君的脸色,他要是不跟…怕是见不到晚膳了。
那老鸨好像时时刻刻都在注视着秦江淮与沈瑜的动向,见他们朝这边走来,眉开眼笑,谄媚的凑上前去。
“两位公子,有什么需要老身帮忙的吗?”
秦江淮面容闪过一丝阴冷,随后又迅速恢复了方才在人前的那副风流模样。
“听闻酒楼内还有会场?”秦江淮眉目含笑,丹凤眼中满是笑意,看起来格外蛊惑人心。
老鸨这会倒是没了方才的热情,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冷漠:“公子莫不是喝醉了,酒楼中还有会场?老身还是头回听说。”
秦江淮唇角勾起,默不动声的朝老鸨手中塞了几块金锭,随后压低声音:“若是看不上这几块金锭,那也该看在赵府的几分薄面吧。”
他话锋一转,再无之前的风流,反而是使人喘不过气的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