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爱吃甜食的总裁>第五十七章 总裁的守候

  安诺下意识地捂住酒窝,这个男人的指尖好像带着强劲的电流,爆出火花直击心脏,他瞪着眼,感觉自己受到了非礼。

  “太太,这个人想泡我。”他微微噘起嘴,委屈,又笃定地向西蒙太太告状。

  路易斯先生笑而不语,显然也认为傅贺城的举动有些亲昵,即使这是意大利,即使那是男孩子,但没准真对他有意思呢?

  西蒙太太再次盯着傅贺城看了会儿,睿智的目光中逐渐露出一丝了然,于是笑着说,“小捣蛋鬼,你的第二十五个追求者可就要来了。”

  安诺更加不开心,他和西蒙太太打赌今年二十五岁生日之前,没有第二十五个追求者,赌注是一年份的冰淇淋,现在看来十有八九泡汤了。

  都怪他!气鼓鼓地斜了一眼傅贺城,低着头回到柜台后,圆边帽丢到一边,乱蓬蓬的毛发,像极了无精打采耷拉下的猫耳朵。

  傅贺城回味着指腹残留的触感,却品出一抹酸涩,大约是手中的咖啡少加了块糖,苦得呛人。

  西蒙太太清了清嗓子,对看上去心不在焉的傅贺城说,“好了,先生,我承认你的作品开始吸引我了,能请你为我们讲述它的故事么?”

  傅贺城放下杯子,垂首不语,思绪百转千回,终究绕回原点,他神色轻松,却并未娓娓道来一段唯美动人的过去,“甜品就是甜品,不需要任何故事点缀,你会回忆起曾经的美好,那是因为它从未随着时间消散,有些事,本来就是到死都不愿忘记的。”

  西蒙太太似乎出了神,眸光深邃,轻轻叹息,“美好的事,的确没人愿意忘记。”

  傅贺城不知想起什么,嘴角以一种显而易见的速度上扬,路易斯先生看到一个两个都神游天外,无奈地摇摇头,拿出一份成品示意西蒙太太尝试。

  说实话,Stream Heart光是卖相就足够充满吸引力,晶莹剔透,却存着一颗火红炙热的心,产生了强烈的视觉冲击,表层是如水的清澈,内心亦是如此。

  在阳光下,甚至能隐约察觉心中正缓缓流淌着神秘,不知名的情愫。

  西蒙太太凝视这份仿佛经过严苛打磨的工艺品,它是柔软的,又是脆弱的,一刀下去,会流出鲜血,会剜了这颗心。

  它进入口中,没有浓郁的味觉享受,没有不同味道互相激荡,它比饮下一杯白水更平淡。

  当舌间缓缓蔓延出甘甜时,就像极致的黑暗中凸显的一道洁白,此刻,只是一阵清淡的甜香都会被异常敏锐的味觉捕捉,不断发酵,像是读一本引人入胜的书,无法停下探究的脚步。

  西蒙太太最终也沦陷了,她没有办法抵御这样纯粹的诱惑。

  她很快平复了感情,欣然应允了这个品牌进驻市场,傅贺城波澜不惊,哪怕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老太太,势力大得超过他的想象。

  原来路易斯是叫他来拜码头的,这也是理所当然,更何况,如果知道来到这里能见到想见的人,他游也会游过来。

  谈拢生意,傅贺城就按捺不住想关心一下安诺,就算他有可能发生了什么意外而忘了自己,这也不是问题。

  但西蒙太太却不干,一点儿都不客气地轰走这两个闲杂人等,吊牌一转,任性地赶客。

  傅贺城坐在船上,留恋地望着这间平凡的小店,忽然有人唰拉拉打开窗,猛地撞进他的眼眸里。

  那人懒懒地舒展身体,用力呼吸着早晨干净清新的空气,似乎连灵魂都经受了洗涤,浑身一轻,满足地抿起嘴,脸颊鼓起浅浅的弧度,像个白白软软的团子。

  船身慢吞吞地发动,他注意到动静,也看到了依旧注视着他的傅贺城,黑白分明的眼珠飞快转了转,迅速朝傅贺城做个大大的鬼脸,末了还很有脾气地狠狠皱了皱鼻子。

  真是可爱极了。

  傅贺城见他这孩子气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温柔缱绻,一双眼饱含无限深情,那样看着你,叫人想要义无反顾地陷进去。

  安诺不由自主地捂住脸,面上好似已经烫得烧起来,怎么办,虽然他来得不是时候,但是,他好像,真的能让自己心动。

  虽然之前有许多形形色色的追求者,可这个,怎么说呢,算是唯一有感觉,并且想要主动接近的吧。

  唉,他怎么不明年再出现呢,那样,那样自己就能请他吃冰淇淋了。

  安诺挂在窗台上,两眼发直地眺望着几乎消失在视线里的船只,略显失落地收回目光。

  第二天,安诺与从前一样早早出门,摇着西蒙太太的“法拉利”去采购新鲜食材,清晨的水道忙碌而拥挤,他来来回回都集中了十二万分精神,仰赖对路线的熟悉,轻松地完成了日常任务。

  抱着两袋食物跳上岸,所有的注意立刻被蹲坐在店门口的身影吸引了,听见声响,那低垂的脑袋缓缓抬起。

  他的头发整整齐齐地撇在一边,此时却被冷风吹出了几丝调皮的漏网之鱼,像个流浪汉似的靠在台阶上。

  安诺眨眨眼,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想到傅贺城这么早就守在这儿了,还是单枪匹马,顿时心跳加速,但是依然保持镇静问,“你怎么来了?”

  傅贺城一眼不错地盯着他,十分认真地说,“我来泡你啊。”

  安诺腿一软,差点扑在店门上,再看他眸中盈起的笑意,只觉得脸上辣辣的,连忙翻过吊牌,好像有了靠山,指着它义正言辞,“不好意思,上班时间禁止谈情说爱!”

  傅贺城见他慌慌张张地逃走,笑意更盛,淡定自若地起身跟上去,迎着他惊诧的目光寻了个位置坐下,指尖敲敲桌面,“请给我一杯拉花。”

  顾客就是上帝!安诺在心里默念,笑容满面地火速做了一杯,恭恭敬敬地送到他桌上。

  傅贺城的眼神在那颗心形上停留了一瞬,而后玩味地对他挑了挑眉,这只是个最普通的花样,安诺图快就选了这个,本来也没想太多,可被他一暗示,再看这颗心……他不会以为自己在对他示爱吧?

  不行,要冷静!拉花只是个孩子,不能这么想!

  安诺假装看不懂他的眼色,若无其事地回到柜台前,默默祈祷着快来些别的客人。

  可惜,以前就没什么人光顾的时间,今天也不像是突然会人满为患的模样,安诺第一次对甜品店的经营状况陷入了担忧。

  加上用后脑勺都能感觉到的让人无法忽视的目光,他缩了缩脖子,埋起脸,猛地抖抖一头乱毛,心好累啊。

  安诺陷入了“又有人追我好烦可是这个好像是我的菜他也很想泡我到底要不要牺牲一年份的冰淇淋让他泡呢”这样幼稚的纠结中。

  直到夕阳西下,傅贺城在原地坐了整整一天,他可以干巴巴地坐着什么都不做,从早到晚看着一个人,就算再喜欢的东西看一整天也会无趣,安诺无法明白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如果只有一天苡橋,或许能用新鲜感解释,但是十天,半个月,一个月,哪怕铁打的心也要给他融化了。

  西蒙太太坐在角落里织毛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只袖子勉强成型,傅贺城的做法不聪明,不新颖,只有一股傻劲。

  这样的傻子过去不是没有,那么多追求者,安诺不动心,不喜欢,她拍拍手就能淘汰了他们。

  不过也只有她清楚,傅贺城不一样,从他第一眼见到安诺,她就懂了。

  揉揉发酸的眼球,扔下手中的半成品,西蒙太太挪到傅贺城对面坐下,略带不解,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我以为,这么久,你总要问我些什么。”

  傅贺城坦然地说,“该知道总会知道,现在我只想多看看他。”

  “我们都是幸运的人。”西蒙太太忽然笑了,又郑重其事地感叹,“但是你比我更幸运。”

  傅贺城不语,听她高声喊安诺过来,让他尽一尽地主之谊,带自己这外地人兜兜风。

  载一个人还是没问题的,这不是明显给他们制造机会吗,太太真是狡猾!

  安诺心里其实是窃喜的,这人吧耐心是有了,可这么久了愣是不和自己说一句话,每天变着法给他做不重样的拉花,也不懂借着赞美搭讪几句,他真是来泡仔的吗?怎么感觉更像是来泡拉花的……

  有了这种想法后,安诺又陷入了“我喜欢的人好像更喜欢泡拉花不喜欢泡我不是他傻就是我自作多情这真是一段悲伤的故事”的哀叹中。

  两种可能都那么叫人心醉,安诺想了又想,发觉等傅贺城来泡估计是没有未来的,还不如自己主动出击泡了傅贺城。

  所以这段独处的机会来的正是时候,安诺期待地目送傅贺城上了自己的贼船,船桨一摇,稳稳地驶离岸边。

  安诺的船技还过得去,驾驶时还有闲心思考着待会儿回去后该怎么怎么说,怎么怎么做,在此之前,当然要实质性地聊两句。

  然而他发现自己除了问“你觉得我做的拉花怎么样”之外居然没有别的话题,不,让我们先放过拉花,嗯,要不先唱首歌冷静一下。

  他轻轻咳了咳,询问,“我能唱歌吗?”

  傅贺城点头,一双眼睛仍旧黏在脸上,安诺原本习以为常了,可这次好像是第一次在喜欢的人面前唱歌,被这么看着还真有些小紧张。

  他唱得好的就一首《告别时刻》,歌声由开始的些许不自然,过渡流畅,渐渐放松了,似乎也随着船身晃晃悠悠,飘扬开去。

  贡多拉穿过了无数桥洞,安诺唱得兴起,只凭着记忆中走过的线路行进,一时间也没察觉来到了哪里。

  傅贺城对威尼斯虽然不熟悉,但有些地方一眼就能认出来。

  他出其不意地起身,安诺下意识停止了摇桨的动作,船身还在前行,他也不怕死地向前跨了一步站到安诺身边。

  在落水的那一刻,傅贺城的行为给安诺留下了惊吓,和惊吓。

  可是在落水之后,安诺如果还能说话,他一定会指着傅贺城的鼻子说,流氓!

  事实上他浮起来时也这么做了,傅贺城却指着天上要他看,笑得无比欢畅,声音却坚决得像是在宣誓,“这里是叹息桥。”

  安诺感觉心脏被重重地捶了一下,眼眶酸楚,他咬唇倔强地大叫,“不算!你是在水里……”

  他的话被牢牢地封住,傅贺城的利齿碾过唇瓣,只留下一阵酥麻,流连片刻,低喘着说,“现在算了。”

  安诺拧劲上来,哑着嗓子喊,“不算!”话音刚落就被傅贺城吞下了肚,待到唇齿分离,又要说,“不……”

  这次不等他说完就被重重吻回去,如此几次,傅贺城再问,“现在算不算?”

  安诺终于屈服了,憋得眼眶通红,“算!算,你说了算!”

  傅贺城很满意,轻柔地含住被自己蹂躏得微微发肿的唇,安诺没有力气,只能任他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