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遇尔明时>第二十二章 心乱醉酒吐真言

  路溪午其实对解时清的印象并不深刻,只是记得他是他们班的班长和自己最后要走的时候请吃的那个自助餐解时清没来。

  但是这件事情也只是他路溪午丰富人生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很容易就忘记,两个人的交流几乎为零,这样的老同学就算时隔多年再见也是无话可说的,更加没有什么同学情谊好交流。

  路溪午在国外这几年,几乎都从来没有想到过解时清,若是在之前提到他的名字,路溪午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脑子里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安静坐在桌子上写东西的一个印象。

  可是当自己在谢桥组的那次饭局上推门对上解时清的眼睛的时候,他的名字不由自主的浮现在了脑海里,连带着那些模模糊糊的印象也变得清晰明显。

  他清楚的感觉到解时清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愣征了一下,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然后垂下了自己的眼眸,他的眼睫毛很长,路溪午隔得远也看的很清楚,黑且浓密,让眼睛周围都有很淡的阴影打下来,连带着挡住了一些路溪午看不懂的情绪。

  但是那种情绪太模糊,像是还没伸手抓就散掉的雾气,让他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介绍的时候路溪午没给他机会,直接了当的叫了一声班长,同时想要努力的让自己再回忆引起一些学生时的细节,方便进行后面的寒暄和闲聊。

  他不容易才想起来了高一刚开学军训的时候他似乎和解时清做过一个星期的同桌,但是解时清也没有要跟他寒暄的意思,后面一直是很安静的做在坐位子上,脸上的笑容得体而又自然,但让路溪午不大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废了半天才想起来的回忆没有用途。

  所以后来谢桥让他送解时清回家时他一口就答应下来,解时清却是拒绝,但还是再自己的几乎能称得上强求的情况下有些无奈的上了车。

  在车上解时清到时再没有挂上那个笑容,只是现在说话时走了一次神,在后面笑起来时眉眼弯弯。

  不管怎么样路溪午都必须承认,解时清长的确实好看,他这些年在国外见到过不少被别人称为“漂亮”的男性,他们大多是男生女相妖艳大胆,又或是柔弱可怜,整个人看上去都是软的。

  但解时清与这两种都不一样,他不同于前面的野玫瑰或者后面的小白花,他更像一副清清淡淡的水墨画,单单是人坐在那里给的气质就与别人不同。那种东西并不是浮于表面的,那是从小到大而养成习惯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

  他清秀而并不女气,也没有什么让人一看就我见犹怜的感觉,只是偏瘦,倒是低头下来脖子的弧度显得有些脆弱,手握上去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脉搏的跳动,好像一用力就可以折断一般。

  解时清去接小狗的时候路溪午明明可以走了,解时清并没有让自己等他,但是路溪午闲的无聊,索性就在那等着他了。

  但是整一场下来路溪午发现解时清总是对他礼貌而又疏离,会因为一些不算事情的事而道歉,好像总是想要跟他保持距离一样。

  路溪午不太明白为什么,他在上学的时候跟解时清并没有什么过节,所以他不明白解时清这么做的原因,但是后来想想也可能解时清对谁都是这样,和解时清比较好的除了一个江辞他也想不出别的人。

  很快他又发现也不是这个样子的,看画展那他发现解时清跟沈逾白关系也很好,好像全世界下来他就跟自己疏离。

  其实路溪午也不应该这样想,无论是江辞还是沈逾白都和解时清认识了十几年了,从任何一种方面来说解时清跟他们熟都是应该的。

  但是他就是不喜欢沈逾白。

  他后来去找解时清吃饭,遭到的还是拒绝,他终于问出自己想问的那个问题:“解时清,我们之前是有什么过节吗?”

  解时清的眼睛眨了好几下,显得有些慌乱,像是没有想过他会问这个问题,他一句话里面顿了好几下,最后还是同意和他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他发现解时清喜欢吃酸的,又想起高一军训的时候谁都觉得酸的那个小橘子只有解时清很喜欢吃。

  解时清这么多年了口味还是没有变,人好像也没有。

  他跟常锦练琴那天中午下来吃饭看见解时清和江辞,其实在他的角度只能看见解时清的背影,但是很奇怪的,就像是那天重新见到解时清一样,他自然而然的分辨出来了那就是解时清。

  解时清说自己有了喜欢的人,还喜欢了很久。

  路溪午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听到这句话时的感觉,心里有点酸又有些生气,在后面出门看见沈逾白时这种情绪升到了顶峰,他为什么老出现在这儿,他们俩关系那么亲密解时清喜欢的人不会是沈逾白吧?可是解时清说他喜欢的不喜欢他,那沈逾白不就是钓着他吗,这不就是渣男吗?

  他终于忍不住走过去拉着解时清的手把他往自己身后拖了一下,这个空隙中他还分了个心发现解时清真的很瘦,手腕都是细的,一只手可以完全还多出来很多,路溪午甚至觉得自己一只手可以完全抓住解时清的两只手腕。

  解时清腕骨的凸起明显,如果抓的松了两边就会有点空,路溪午忍不住抓得紧了点,掌心紧紧地贴着他的腕骨。

  沈逾白说话总是云里雾里的,路溪午听不懂,好在后来沈逾白走了,江辞也有事,最后只剩下他和沈逾白。

  哦,还有一只狗。

  路溪午邀请解时清一起吃饭,其实他这个要求并不礼貌,因为在此之前解时清已经吃过了,所以他立刻意识到并且补了一句如果觉得麻烦可以不用,并且觉得按照前几次的惯例解时清一定会拒绝他。

  但是今天这事情好像超乎了他的想象,解时清这次并没有拒绝他,还专门拐路把解知知送了回去,变得好说话起来。

  不过路溪午后来想想发现其实解时清一直都挺好说话的,只要多说一遍,解时清都会答应。

  路溪午很高兴,只是解时清在他面前笑的很少,虽然解时清不笑的时候累眼也就是柔和的展开,但是———

  为什么不能多笑笑呢,明明解时清长的那么好看。

  想要更了解他一点,路溪午请解时清去看他的表演,用了很多借口去见他。

  表演那天他特地把解时清安排在前排,就是为了能近一点,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是表演到一半时路溪午看了解时清一眼,就是那一眼,害的自己差点拉错谱子。

  解时清的眼神里充斥着一种很淡的,却无处不在的情绪,几乎将他整个人都裹起来。

  那种东西很像是悲伤。

  那个眼神给人的共情能力实在是太强了,路溪午下意识的就想把手中的小提琴给丢了跑向台问他怎么了,但是他没这么做。

  不过这样还是让他心不在焉,幸亏这两个月有一直在练习这首曲子,下半场还是按部就班的顺了下来。

  他怕解时清走了,衣服急匆匆的换上就跑了出来,果然没在座位上看见解时清,心里好像在那一瞬间空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跑出去,好在还是让他赶上了,解时清并未走远。

  解时清帮他整理衣领的时候路溪午观察到刚刚那种悲伤的情绪已经消失殆尽,但是路溪午确定自己看见了。

  解时清笑着说自己没有,他的笑容又是那种官方标配,路溪午觉得刺眼,他想要的不是这种疏离的,于是他又追问了一遍。

  面对解时清的第三次问题,路溪午张了张嘴打算回答,后面就突然传来声音喊他的名字。

  “路溪午,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解时清扭头看过去,来者是常锦,她也换掉了那一身黑色的礼服长裙,穿了个很简单也很违反人设的黑色卫衣直筒裤。

  解时清此刻内心恍然大悟。

  哦,路溪午叫住我就是要给我介绍他的女朋友的。

  解时清抢先一步开口:“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开玩笑,他可一点都不想听自己的暗恋对象给自己介绍他的女朋友。

  刚迈开脚步却被扣住手腕扯回来,力道很大,解时清没站稳,差点摔了个趔趄,路溪午另一只手又扶着他的肩膀托着他站稳。

  “别走。”

  解时清被他这么一拉之下本来就有些不满,听到路溪午这话,眉头终于皱起来:“你干什么?”

  “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解时清扯了扯自己的手,但没扯出来,他眉头皱的更深:“我不想吃,你松手。”

  这是解时清第一次在路溪午面前流露出生气的情绪,路溪午觉得有些稀奇,但是他并没有因此松手,“你今天果然不开心。”

  解时清觉得不可理喻:“这是重点吗?”

  路溪午理所当然道:“当然是。”

  站在一旁的常锦终于忍不住咳了两声:“两位,能不能注意注意我?”

  解时清深吸了一口气,不想在与他争执,冲常锦点头道:“常小姐。”

  常锦看了看他们俩的手,好奇道:“路溪午你扯着人家干什么呢?”

  解时清也觉得尴尬,他嘴巴抿了抿,对路溪午说道:“放手。”

  路溪午坚决不放:“我一松开你就走了。”

  解时清在常锦探究的目光下又羞又恼,他不明白路溪午此刻抓着他的意义,但是怎么说路溪午都不放开他,只好换了个说法。

  “先松开,你抓的太紧了,痛。”

  路溪午这才松开一点,但是解时清的手还是在他手上,“不好意思,那我帮你揉一揉吧。”

  说完就低头开始按他的腕骨,解时清本来手是凉的,被他这么一握一按,整个手腕的皮肤像被火烧一样的烫起来,灼的人心里发慌。

  他低声道:“常小姐还在旁边。”解时清的本意是提醒路溪午常锦还在旁边别晾着她,哪知一旁看的津津有味的常锦听到这话立刻接道:“啊没事没事你们继续,可以当我不存在。”

  解时清:“……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这次终于把手抽了出来,解时清握着自己手腕,上面那灼热的温度好像还没退下去。

  “路溪午,”他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路溪午摊了摊手:“我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一起吃饭。”

  解时清有些烦躁,吃饭吃饭又是吃饭,除了吃饭没别的事干了是吗?虽然心里不满,但是他说出口的语气只是放的重了些:“我也说的很清楚了,我不想吃。”

  一旁的常锦默默的在心里啧了声,觉得真是精彩。

  路溪午不解:“为什么不想吃?”

  解时清硬邦邦的回答他:“因为我不饿。”

  路溪午道:“怎么可能不饿,都过去好几个小时了。”

  解时清睁着眼睛瞎扯:“我中午吃太多了现在还撑着。”

  路溪午很快就有了新的方案:“那我们去吃点酸的促进消化。”

  “不是,”解时清不明白了,“我为什么一定要去吃饭?”

  “因为……”路溪午也说不出什么,只能空口瞎扯,“因为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偶尔一顿不吃不会怎么样的。”

  “会的。”

  “不会,而且我不饿。”

  “会,你饿。”

  解时清张嘴还要反驳,却突然发现他们俩此刻的行为跟小学鸡吵架没有任何区别,一口气卡在嗓子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气氛顿时僵住。

  常锦看到这里翻了个白眼唾弃路溪午,心想这货事都不会办还得靠姐,于是她上前一步,笑容满面道:“那个,”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胡乱道:“这位朋友,反正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就都一起去吃个饭吧。”

  解时清此刻若是再拒绝就实在是太不给面子了,无奈之下只能点头同意。

  但是路溪午不解道:“怎么我说了那么久你都不同意,她一说你就同意了?”

  常锦只觉得自己这个搭档脑子好像出了点问题,能把人骗来吃饭不就行了,要在乎那么多?

  解时清果然误解了,他以为路溪午这个问题是因为自己答应了对方女朋友而问的,他深吸了一口气道:“那我不吃了行吗?”

  他人生气的时候说的话都是礼貌的一字一句的说出来,从来不会拔高声调或者大吼大叫显得没有教养。

  常锦见状踢了路溪午一脚,路溪午赶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说完他又小心翼翼的看了解时清一眼,去揣度他脸上的表情,“班长,你生气了吗?”

  路溪午其实没懂自己问的哪有问题,不过从小他爸惹他妈生气的时候都是第一时间认错,说首先态度要好,他下意识的就学来了。

  解时清突然清醒过来,他就算生气也毫无立场,路溪午都好生好气的和自己说这么多次了,是自己一直在无理取闹,人家常锦站在一旁都没说什么呢。

  他的眼眸垂下来,觉得自己真是太好笑了,一直提在心中的那口气松下来,整个人连精气神都蔫儿了几分。

  “没有,”他垂着眼睛继续道,“不是要去吃饭吗,走吧,早去早回。”

  他们找的这饭店好巧不巧正是华亭,解时清看到那个拱桥时下意识的又看了眼路溪午,他正在和常锦说着什么,没有注意到他这。

  所以路溪午那天应该是真的没有看见自己吧。

  华亭外围的光灯火阑珊,在眼睛里都星星点点的映出来,却怎么样也挡不住眼神底下不自觉流出的落寞,解时清没来由的想起了少年时期摘来做书签的那些银杏叶,认真选了最好看的那片放进手表里还是没送出去,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枯萎腐烂,只留下一点残渣还证明它存在过。

  这片叶子就是解时清自己,他的感情都无法诉之于口,只能慢慢的烂在心里,那幅话画和那个早已过时的手表是唯一留下来的痕迹。

  江辞曾给他提过建议说让他去表白,说什么反正希望渺茫不如勇敢一把,这样人家还能记住你,解时清只是摇头,他从小喜欢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争取不到,希望碎的多了也就变成了一个胆小的人,更何况喜欢路溪午这件事被对方知道了也只是徒增麻烦,如果是因为对方恶心你而被记住,那还不如让他永远忘了我。

  路溪午的脸在灯光的照耀显的更加立体,眉眼和鼻梁的冷俊的凌厉感更是被衬托的淋漓尽致,解时清不得不承认他与一旁的常锦怎么看这么般配,两人郎才女貌,倒是自己站在一旁显的突兀。

  他在路溪午看过来的前一秒手回视线,加快脚步走到他们前面,抢先进了门。

  路溪午看着他的背影,眉头微微蹙起来,解时清今天真的很不对劲,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常锦到是看着解时清啧了两声,她最近特别喜欢这个语气词,只是路溪午觉得她一个女孩子家这样略显猥琐,

  “你这个班长长的挺不错的啊,无论长相还是身材都是我喜欢的类型,给我介绍介绍呗?”

  路溪午哼了一声:“你不是说谈恋爱结婚不如出家吗?”

  常锦毫不尴尬:“开始我遇到喜欢的还是可以试试的啊,每个人都有追求爱情的权利对吧。”

  路溪午绷着脸,心里不大舒服,他道:“你没有这个权利了。”

  “为什么啊?

  “因为,”路溪午一字一句的吐出来,“他有喜欢的人了。”

  “还喜欢了很久。

  常锦追上他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三人坐下点完菜常锦做了一个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常锦,也是个小提琴家。”

  “你好,我叫解时清。”

  常锦笑道:“我知道,路溪午提过你,你是他高中时候的班长。”

  他们还点了酒,解时清之前说不想吃是真的,他没什么胃口,菜只是挑着吃了几口,只是时不时的拎起酒来喝两口。

  其实很不愿意坐下来吃这顿饭,解时清这么多年在饭局上培养出来的东西还是没有丢的,他什么话题都能接受,也都不能让别人觉得和自己聊天很舒服。

  常锦后来笑着问他有没有女朋友,没有的话就让她当吧。解时清一下子愣住,他握着杯子的手放下来,有些疑惑道:“你们不是……”

  路溪午道:“不是什么?”

  解时清局促或者不理解的时候就会抿嘴,这是他下意识养成的习惯,他又抿了抿,“我之前在演奏厅的时候听到前面有人说,你们……”

  话说到这他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之前那个女的只不过说了一句可能会怎么,自己就先入为主的觉得是真的了。

  太心急了吧,都没好好思考过。

  常锦知道他那没说完的半句话是什么,顺带撇了一眼路溪午,嫌弃道:“我和他?别开玩笑了,倒贴我都不要。”

  路溪午冷笑:“说的好像我想要似的。”

  常锦给解时清说道:“你不觉得他有时候很傻吗?我喜欢聪明一点的男人。”

  解时清心道,傻这个词怎么会和路溪午挂钩?“他之前成绩挺好的呀。”

  常锦摆了摆手,“我不是说成绩,路溪午这个人老是神经大条,好多关于感情啊什么的事情完全不明白,我有时候都在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傻?”

  常锦越说越兴奋,完全不顾一旁路溪午愤怒尴尬的目光,“之前有件事情特好笑,有个什么节,应该是情人节之类的吧,就有个女生给他送巧克力,但是当时那个女生不好意思,只是把那个巧克力放到他抽屉里面,然后去给他送水。”

  “你知道他们表白有个方法就是在可乐瓶上写那字,然后喝完不就露出来了吗?但是那姑娘当时不知道是拿什么笔写的,递到他手上的时候还没干,路溪午一拿过来摸了一手黑色颜料,洗都洗不掉,就以为是别人搞恶作剧。”

  常锦笑得几乎捶桌,“他当时回去,别人告诉他巧克力是那个姑娘送的,还以为是一个新一轮的恶作剧,说什么都不肯打开,最后还是我把那巧克力给吃了,真是笑死我了。”

  解时清听到这也忍不住笑了下,路溪午对常锦恶狠狠道:“闭嘴,吃你的吧。”

  他说完又看了眼解时清,对方唇角的笑意还没消下去,路溪午今天终于见到里他想看的第一个笑容,但如果这个不是笑他的就更好了。

  点的那几瓶酒被全部喝完,解时清出来的时候头有些发昏,常锦说她还有事先走了,和她道别完解时清也不想坐车,打算先走一段路,顺便醒醒酒。

  走了大概二十米远发觉不对,转头一看,发现路溪午并没有走,还一直跟在他身后,他觉得奇怪,便停下脚步看着他。

  路溪午看见他注意到了自己,就加快了脚步走上来,站到解时清旁边。

  “怎么不回家,干嘛要跟着我?”

  路溪午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看着他,都说晚上容易让人多愁善感,特别是路溪午喝了酒,借着酒劲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话。

  他的眼眶深邃,认真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很有深情的感觉,那怕路溪午本人并不是这个意思,在解时清都快被他盯的不好意思的时候终于听见路溪午开口:“班长,你那个喜欢很久的人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啊?”

  解时清没想到他问出来的是这个,笑了一下反问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路溪午闷闷的踢着路上的石子,像是一个得不到自己喜欢的玩具的小朋友,“就是,你今天一直不太开心,可是你之前不会这样,所以我想是不是因为那个人。”

  “嗯,”解时清想了想道,“算是吧。”

  “是因为他谈恋爱了吗?”

  解时清看了路溪午一眼,“不是。”

  路溪午不解,“那是为什么?”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抬头看天的时候竟然看见了许多星星,现在空气和环境污染的原因,解时清都不记得自己上一次看到那么多星星是什么时候了,他觉得那颗星真的好亮好亮,散发着最吸引人的光芒,想让人拥有,却又那么遥不可及。

  他就这么看着天空说道:“因为更加明白了一些事情吧,比如他那怕是站在我身边我也够不到,比如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我喜欢他这么久,更不可能会爱上我。”

  路溪午听他这话更加想不通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让解时清自卑成这个样子,在他看来解时清明明很好。

  “为什么要这样想,你很优秀啊,对方也没有遥不可及道这个地步吧?”

  解时清很清的说了一声是吗,在路溪路肯定他之前开口,嘴角勾起弧度,却是一个有些悲惨的笑容,整个人在微亮的月光和茂密的植被的衬托下像一个电视剧里悲情的男二号,“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路溪路怔怔的点头看着解时清,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在他开口前大脑的保护机制在疯狂叫嚣让他不要说,解时清也知道说出来他之后肯定要后悔,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让他忽略掉了这些警告,一切只遵从自己的本能反应。

  “你知道吗,”解时清在路溪路不解的目光下指了指自己生的漂亮的左耳,“我的左边耳朵它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