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感官刺激>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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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谢云暄的话说,展禹宁好像非得挨了两针才知道老实。那次乱动之后伤口崩开又补了两针,之后穿衣吃饭,无论谢云暄怎么安排他也不会拒绝了,就算是不给他手机他也不会追问。虽然口口声声说着让老师听话的人是自己,谢云暄心里也不是滋味。在展禹宁睡着的时候,他偶尔会跑去收拾一下家里的残骸。

  只有他能分辨出哪些对展禹宁来说重要,交给别人做他不放心。更重要的是他觉得那是他的家,不想交给别人清理。

  因为是老房子,留下的东西就是比想象的要多。他甚至从床底下找到了老师上课时候的课本,里面夹着的试卷字像狗爬一样又密密麻麻,原来老师那会念的是文科;他又往前追溯到了展禹宁以前打乒乓球得的奖牌,合照里他站在教练旁边,亲昵地搭着肩膀。可惜自从毕业后时间就像按下了快进键,剩下的只有一些红笔批注的教辅书;他一收就收几个小时,从这些模糊不清的碎片里断断续续拼凑出来了一个只有他认识的展禹宁。

  最后一次收拾完时屋子也空了,现在来不及添置家具。谢云暄打算锁门,却从电风扇吊顶的缝隙里看到了细微的红光。他太熟悉那是什么了——谢昀晞留下的监控。

  他压低了帽沿,没有做任何反常的举动,只是攥紧拳头,关门离去。

  今天约了医生给展禹宁定期复检,检查结果没有异常,却也没有好消息。如果颅内淤血的情况不能好转,到时候还是开颅手术还是免不了的,但十多天了,展禹宁的视力依旧没恢复一星半点。

  谢云暄听医生交代完后才回房,看着展禹宁飘忽涣散的眼神露出难看的笑。夏天的闷热已经无法抵挡在窗外,吹了一夜的空调,谢云暄开了会纱窗透气,但仅是这一小会展禹宁背后和屁股底就被汗湿了。

  “我给你洗个澡?”谢云暄将手指从他湿透的腰后抽出来:“下午要出去一小会,你睡觉前我会回来的。”

  展禹宁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又是被硬生生软禁起来,没人在身边就会肉眼可见的焦虑,所以谢云暄要离开多久都会给他报备清楚。

  展禹宁沉默片刻问他:“...去上课吗?”

  “这段时间去不去还有什么区别?”谢云暄把展禹宁抱到垫着毛巾的洗手台上,慢理斯条地解着他的短袖衬衫纽扣,语焉不详地问他:“你说他们想得到吗?”

  展禹宁被他话语的热气灼到,别过头去:“什么?”

  “出车祸请假的老师实际上是被逃课的学生抓了起来,沉溺于整日苟合弃其他学生不顾,现在还正被伺候着洗澡...”谢云暄褪掉他的上衣,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在故意逗他:“...这种件事。”

  “...谁能想到?”

  “所以对学生来说你现在就是卧病在床,没对不起任何人。”谢云暄示意他站起来,脱掉他的内裤说:“都到最后关头了,要学的不用说,不想学的恨不得为你住院放个炮庆祝一下,好享受剩下没人管的青春,这种人有什么好值得你挂心的?”

  “......”

  展禹宁双手下垂,红着耳根遮了遮自己赤裸的下体。

  谢云暄给他的腿上的石膏套上防水袋,开始给他擦拭身体。可能是看不见,展禹宁比平时还要怕痒,触碰之间总会不自然地哆嗦。他身上的小伤口太多了,能够自由擦拭的地方,也就只剩胸口以下到大腿以上的这块地方。

  丝丝缕缕的隐秘痒意让展禹宁忍不住崩紧了下巴。

  谢云暄正隔着温热的毛巾揉搓他的奶头,另一只手后抵在他的后背,就仿佛是将他整个人都放在手里玩弄似的。他揉得很用力,直到敏感凸起的乳头都从毛巾的绒面上感受到了痛意。然而在展禹宁抵挡不住刚要张口时,谢云暄就狡猾地往下了,在他柔软的小腹上戳出了肉窝,水珠从里面滚过,滴进闭合的大腿肉,沿着缝隙汇流进低平的三角区。

  “把腿张开。”谢云暄故意咬着他的耳朵说。

  “...我自己来。”

  展禹宁从他手里拽过毛巾,微微打开腿,水就顺过会阴湿润到穴口。但这样被盯着就好像自己在自慰似的,展禹宁浑身不自在,怎么洗都觉得奇怪,胡乱擦了一通只想快点结束,却被谢云暄掐着腿肉忽然往前带,撞到某个勃发的凸起。

  这几天他们都不睡在一起,更别说这种性暗示的肢体接触了。展禹宁下腹一紧,没忍住惊呼道:“你要干嘛?”

  “我不做什么,你继续。”谢云暄语焉不详,却没忘记恼他:“包皮撸开了洗,你要是再糊弄我就自己来了。”

  “...”

  微凉的液体沾湿了下体,伴随着抓弄,绵密的泡沫堆积在紧绷的下腹处。好像是在替他打沐浴露。但随着谢云暄将他的腰摁下去,展禹宁才觉得不对,下意识挣扎道:“不是,你到底要干什么?”

  “替老师脱毛啊,你这段时间看不见不是没顾上刮么?”谢云暄抵住他乱动的腿,用那种好像哄小孩的语气一本正经地威胁他说:“刀片可没长眼啊,再乱动鸡鸡就割掉了。”

  展禹宁受到的冲击之大以至于瞳孔地震:...他说割掉什么??

  “谢云暄,有完没完?”一天比一天过分,展禹宁被他的恬不知耻气得满面通红:“嘴不想要可以缝起来。”

  “完了。”谢云暄长了张嘴,顺着话茬就说:“没多少,马上就刮完了。”

  刀片从皮肤上慢慢刮过,谢云暄的动作很轻,因为混合着泡沫,就算是从不平的褶皱里划过也没有疼痛,但展禹宁还是腰下阵阵发软,心虚地紧闭双眼。

  被他抓着性器的感觉好奇怪...

  谢云暄从墙上抽出花洒,调了热水把小毛茬都冲走。这时才看到展禹宁浑身上下都红透了,嘴唇都快咬烂了,看着又绵又软。他咽了口口水,把水关了,去拿干毛巾裹展禹宁,一边擦还说着:“水这么烫么?都需要咬牙坚持了?”

  今天就好像打定主意要逗他似的。展禹宁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滚!”

  “给你穿完衣服我就滚了。”

  谢云暄慢悠悠地去抽屉里拿了件衣服。一般先从内衣开始穿,但这次却没叫展禹宁抬腿,他略微往下瞟了一眼,朦胧的视线看到一点黑色,谢云暄正蹲在他腰侧,随即感受到髋骨上系紧的绑带,丝滑的布料卡进股缝,腿根依旧不着布料。展禹宁愣了一下,从臀瓣笼盖的形状猜了出来,脸都在发烫,觉得谢云暄今天是疯了:

  “你又给我穿的什么?”

  “普通内裤不是穿脱不太方便么。”谢云暄的手指从边缘钻进去,将三角内裤的拉扯宽松,又用掌心熨平道:“这种很适合老师。”

  低俗趣味。趁人之危。

  展禹宁咬着牙别过头去,然而谢云暄下一秒将他的腿抬起,展禹宁呵止道:“你又要干什么?”

  “怎么。”松紧卡在展禹宁腰间,谢云暄回答的理直气壮,“难不成你就想穿着内裤坐在轮椅上瞎晃么?”

  展禹宁只是腿动了一下,立刻从裆部毫无相连的布料明白这是裙子。他以前也让纪少慈穿过裙子,和报应一样。展禹宁骂他:“谢云暄,你有病吧。”

  老师好面子,只要让他穿成这样他就不可能想着出门。

  “别多想,老师。”谢云暄将他抱到轮椅上:“只是方便你活动。”他往展禹宁手里塞了个遥控:“我请了看护,你说的她都会听。我知道你现在这个情况下不喜欢被人看着,所以你不叫她她不会来的。”

  展禹宁没回答,但是这也在情理之中。谢云暄压根没发觉今天展禹宁都没有过多和他拌嘴有什么不对,甚至敷衍着应声让他快滚。

  展禹宁一直待到听不见谢云暄的脚步声才调动轮椅,精准地移动到房间门口,转开了门把。

  他瞒着没说,其实今天睡醒,他已经能模模糊糊看见一点物体的轮廓了。

  将近十天,展禹宁才第一次越出了房门,然而走出房门口他才愣住,因为走廊的出口,是一圈又一圈的旋转楼梯。

  谢云暄把坐着轮椅看不见的他放在了二楼甚至更高,并且没有给他任何辅助站立行走的工具。饶是展禹宁之前含糊不清,现在也不得承认谢云暄所谓的关了起来或许不是开玩笑。

  到底为什么?

  展禹宁这几天想了很多,就像是蒯鹏飞之前拦住他告诉他不要走西门一样,他从那条夜路上看到了四五个等待着他的地痞流氓。蒯鹏飞说那是冲着自己来的,因为吴正硕被谢云暄揍瞎了眼睛,和谢云暄有仇。中间虽然消停了一阵,但回想这次出车祸,他刚好就是从西门走的。

  如果这只是一次普通意外,那就权当他倒霉;但如果这次也是有意策划的,那他只要谢云暄没事,所以才没和谢云暄提给他负担。

  谢云暄又何必把他关在这里?

  展禹宁抓着轮椅扶手,又摸索着回到房间。能看见一点之后才发现这里的简陋,虽然大但是异常空旷,更像是临时找来的。谢云暄在他看不见的时候让他不要乱动是对的,因为房间里还摆放着明显突兀的闲置器械,只是安置了一张床,就当成了房间。

  奇怪的是,床头正对着的,是紧闭的帘子,但窗户却在另一边。

  展禹宁没打开过这面帘子。印象里每天早上确实都能听到谢云暄拉开帘子的声音,他都以为是拉的是窗帘。他略微迟疑,还是拉开——

  展禹宁一怔。

  他现在能看到的东西非常昏暗模糊,光是辨别房间里的东西都他几乎都是将脸怼过去看的。所以这次他也几乎将整个脸都贴了上去,反反复复看了好几次。

  是一面玻璃。

  玻璃背后是另一面房间。

  ......谢云暄是在他看不见的时候每天晚上假装关门离开房间,然后隔着玻璃继续看他吗?像研究员隔着笼子看小白鼠那样观察他吗?

  为什么?

  担心他跑吗?

  咣啷一声响,是展禹宁将遥控砸在了地上,没一会谢云暄所谓的看护就上楼了。展禹宁甚至看不清对方是男是女,但他也没必要知道这些,直接开口道:

  “给我拐杖,谢云暄肯定准备了,拿给我。”

  他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提问也在谢云暄的算预料范围之内。因为看护虽然愣了一下,却说:“谢先生交代过,您不能单独出门的。”

  “那就你和我一起出去。”

  “不行。”女人说:“我的力气不够支撑您下楼。”

  “那就把拐杖给我,我自己下楼。”

  “您看不见。”

  “我现在能看见!”展禹宁一圈锤在扶手上:“可以了吗?他还有什么理由?拿给我,不然我就是从这里滚下去我也要下去!”

  这明显是一句窝囊的恐吓。然而女人却吓了一跳,直接挡在了楼梯边,像是真的防备他咬跳下去。

  “我不是要为难你。”展禹宁说:“他让你按照我说的去做了吧?有问题我来承担,你把拐杖拿给我就行。”

  女人小心翼翼地观察他,摇头说:“谢先生没有交代过...”

  “什么?”

  “谢先生没有交代过这些。”女人瓮声瓮气地为难道:“他说您情绪不太稳定,让我看着办...”

  展禹宁愣神,深吸一口气道:“那他交代过你什么?你把他的原话告诉我。”

  “就也没说什么...”女人反复地擦着自己的手,语气非常迟疑:“他就是说您出了事故,伤到脑子了...”

  她的话非常隐晦,也没有事实错误,因为展禹宁确实在脑袋上缝了几针。但霎时间展禹宁就像是灵光乍现,想到某个宣读过的名词,想到某个可能性。他死死抓着轮椅扶手,红着眼睛语气肯定地问:

  “他说是不是告诉你说,我有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