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感官刺激>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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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情。

  谢云暄把展禹宁的话像颗话梅似的含在嘴里颠来倒去地品味,酸涩从舌根里蔓延开又来涌进喉咙,心口一阵发闷,他想起小时候一氧化碳中毒时的感受。不得已张开口将大片冰冷的空气吸如口中,直到那些紊乱的气流汇聚在喉腔里,碰撞出一个自嘲般的滑稽声响。

  多好的一个词。

  他将头发撩上去,反手将湿淋淋的展禹宁摔进床榻里。本就没系上的浴袍全然张开,未合上的两腿间透着不自然的粘腻。

  展禹宁薄薄的胸膛不断上下起伏,眼前一片昏黑。泡太久了,本就在酒精的作用下不甚清醒,更别提谢云暄有意压着他一寸一寸洗净。在那种空气不流通的密闭空间,湿热逐渐演变成眩晕和窒息,面对面的呼吸交缠,一如第一次谢云暄将自己压在学校厕所的探索,而最大的不同之处,恐怕是自己一次比一次的情迷意乱。

  白酒后劲大,更别提他喝得那么猛,比起刚开始那会还能和谢云暄讲几分道理,展禹宁现在舌头都发麻,看什么都觉得天旋地转。

  他定了定神,想要翻个身爬起来,浴袍滑落,背对着谢云暄露出消瘦的背影,在昏黄灯光下透着晦暗的色彩。

  展禹宁忽然一抖,难耐地扬起头。

  谢云暄从脖颈开始,一节一节摸过他弓起的脊椎,虔诚得如同信徒细抚每日祈祷的念珠。他扔掉毛巾,从背后环抱住展禹宁。他的头发长长很多,谢云暄用鼻尖推开发尾,凑近吸吮着颈后的软肉,好似捕食者撕咬住猎物那样问:

  “你想去哪?”

  “不是...”展禹宁下意识地向后推他的额头,谢云暄却来者不拒地咬住他的手指,同时把手揉进展禹宁的腿心,再次探向那隐秘的肉口。

  展禹宁浑身瘫软:“等一下...”

  “等什么?”舌头穿过指缝细细舔舐,口腹之欲都太直白,喷薄的吐息里全是湿气淋漓的暗示,雾障似地困住展禹宁。谢云暄问他:

  “我不等,是老师说要同情我的,我为什么要等?”

  他说罢,不再和他像这样小打小闹,直接扯住将展禹宁压翻在床上。谢云暄伸手从酒店的抽屉里拿润滑,往手指上淋满粉色的粘稠液体,扯住一只脚踝高举起,迫使他保持着那种打开的姿势,将手指往肉洞里揉去。

  太久没做了,扩张急不得。否则照这样插进去,估计展禹宁会将他夹断。

  展禹宁迷迷糊糊间猛觉右腿失血发凉,睁眼猛地被这个羞耻的动作一惊,抗拒道:“你把我的腿放下来...!”

  底下硬得发烫,谢云暄充耳不闻,克制着直接操进去的欲望。底下饿狠了的小洞将他放进去的手指咬住不放,他指头微动,拨水似地挑弄着,直到摸到里头圆钝的凸起,手指一下子怼到最底,指间的连接处都用力到发白。

  “这些日子一次也没自慰过吧。”

  展禹宁面上充血,口不对心道:“不知道...”

  “是吗,原来也有老师不知道的事情啊。”谢云暄瞥见他水淌个不停的性器,轻笑一声,将手指抽出来拍他的臀瓣:

  “那我告诉老师,按照现在这样,我们少说要天天做,老师的小洞才能习惯。”

  谢云暄忽然扣住展禹宁的两只膝窝向后摁,迫使他将整个臀底都露了出来,像不倒翁被强行倒了个底儿。丰腴肥腻的腿根发着颤,那刚刚指奸过的肉口又肏开了,淫靡的水光和熟透的红肉溶到一起,组成一副下流的视觉暴击。谢云暄抓住他的阴茎一面套弄,一面低头沿着阴囊向下舔过,直到鼻头上全沾上淫水——

  他将舌头伸了进去。

  “啊...”展禹宁声不成调,浑身紧绷。口腔里的热气几乎要将他烫伤,宽厚的舌头上像有小颗粒似的,刺喇喇地挠人,带着不可忽视的异物感。一时间强烈的羞耻感顺着脊梁骨上升,展禹宁几乎被这一下送上高潮。

  阴茎湿了个透彻,展禹宁猛然揪住他的头发往外拉:“干什么...停下,很脏、很脏、不要t...不要这样...”

  他甚至发不出舔那个音节。

  “脏什么啊。”谢云暄还有闲心用额头推他的手,手不停地揉着那道肉缝问他:“已经洗过了,浴室里不是还用手指摸过了吗?”

  展禹宁哑着嗓子说:“那怎么能一样...”

  老师既然喜欢和他教课,谢云暄干脆不依不饶:“有什么一不一样?老师,鸡巴都能放进去,舌头就不行?”

  他甚至追到展禹宁耳边问:“还是说你只要鸡巴?嗯?”

  “...”展禹宁把自己埋了起来,发烧了似的虚弱道:“...我不喜欢这样。”

  “不喜欢还水流个不停啊?”谢云暄手指碾着他的茎头,意味深长地拉长声音,“老师啊,你总是这样口是心非,就是喜欢也要憋着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这次不是在骗我?”

  他的话里就好像还有另一个意思似的。

  展禹宁张口却没发出声音,谢云暄已经抓着他的大腿根狠狠撞在自己的锁骨上,“如果你不说明理由,我就不会停下来。老师现在也很喜欢做爱了对不对?想快一点进去,让老师下头松松软软,这样的方式最快,我说得对不对?”

  一大通狗屁不通的胡言乱语,展禹宁混沌的脑子根本理不清这些弯弯绕绕,只知道即使他的自尊心只有那么一勺,也不想被谢云暄用舌头舔到射。

  “我不想用这样的方式高潮...”

  展禹宁崩溃也似地抓过谢云暄的小臂,分出他的两根手指,牵着往下面送去。刚才被舔湿的小洞更加湿拧柔嫩,被两根粗糙的手指插得噗嗤直响,一塌糊涂。腰往下直塌,腿不自觉夹住手腕磨蹭,展禹宁深陷在被子里,就这样用着谢云暄的手一下下抽插自慰,将自己送上高潮。

  而这一切都当着谢云暄的面。

  谢云暄裤子里一片潮湿,亲眼看了场活色生香的AV直播,都不用实体接触,光是看完就射了,色情到永生难忘。

  手腕处还留着被腿肉夹磨的触感,像示威,像色诱,谢云暄只想把他操到连一根小指头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但比起这个,他的脑子里还没由来地冒出了一个嫉妒的想法:

  ——这样的场面,除了他,还有多少人看过?

  手指像玩具似的被抽出来落在被子上,展禹宁喘着粗气,小腹上的阴茎还在稀稀拉拉地吐精,失神呼吸的模样残倦而寂寥。展禹宁大脑一片空白,他已经累到极点,甚至想不起来这么做的缘由。半天才颤巍巍地扒开自己的腿根,有气无力对着谢云暄说:

  “这样就可...呃嗯...”

  话音被谢云暄的顶撞声吞没,穴口一下子撑得满满当当,现在才知道刚才再怎么样都只是顾及着,忍耐着让展禹宁先爽罢了,到现在开始才是真正的做爱。

  “你是清醒的,还是醉糊涂了?”谢云暄抓住他贫瘠的胸口,用的力气大了,总有一些软肉从指缝里溜出来。他精准地卡住他凹陷的乳头,边躬身放进嘴里嘬咬,边用发胀的性器狠狠贯穿问:“我都这么忍着了,你还要刺激我?”

  “这也是同情?”

  展禹宁一下子清醒,无处安放的手被谢云暄抓着摁在腹上,那里已经硬得跟棒槌似的。展禹宁像是被灼到手心,猛地缩回,呆呆地看着鼓起的青筋从他腹底起,犹如盘亘的树根延伸直到阴茎,再到自己和他相连的身体里。谢云暄顶一下,鲜明的感觉具体到每一根跳动的筋脉,里面每一次动作都仿佛顺着刚刚的画面,在脑海中具象化了。

  出神没有多久,展禹宁骤然被胀痛拉回现实,肉穴已经撑到极致,谢云暄喘着气,往外退出了点,扒着他的操红的穴口,还试图再往里多放一根指头。

  他的神情就像魇住了般失焦,展禹宁哆嗦着明白,谢云暄现在非常兴奋,甚至可能有点过头了。

  “谢云暄...”

  “放不进去啊...”谢云暄颇有些可惜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反手往他臀后甩了一巴掌,卡着他的腰拉向自己这边吞吃肉茎,发出的肉体交合声沉闷而令人牙酸。

  展禹宁髋骨撞得生疼,两眼直发黑。

  他放弃了这个称谓,试图喊:“关...”

  展禹宁第二次喊叫被掐断,是谢云暄掐着他的下巴吻他,交融的呼吸里都是薰灼的水汽,展禹宁被动地跟着他的唇舌滚弄纠缠。这样激烈又急切的舌吻像骤雨倾盆的夜,像流窜的蛇,那一点脊背发凉的紧张和胆怯让他们更深地贴在一起。于是先前酒意的碎片在窒息中点燃,晕头转向地掉进迷失的陷阱,心神流亡,依循标记,软颈沦为被俘获的猎物。

  可愈是吻,愈是混乱,愈是低落。

  在这样的时刻,展禹宁总是想起谢云暄问他的那句:“你爱我吗?老师?”

  如果他们不是这样令人啼笑皆非的关系该有多好。展禹宁近乎在那一刻膨胀起了一个巨大欲望,大到几乎要将他的所有卷入其中。欲爱如同一个古老的诅咒,如同伊甸园的红苹果,注定使人犯错。

  分离的口腔拉出连绵的银丝。展禹宁惘然自首,偷偷在心底为这一刻的背德乞求赦免。

  谢云暄扣住他的肩膀射进展禹宁的身体,吻又一点点变冷,像盛宴之后的不得不散场的遗憾。他知道谢云暄也明白,无论怎么做都尽不了兴——找不到欲望的尽头,因为这个尽头是无法达到的。

  然而即使这样,谢云暄依旧执拗地在展禹宁第三次开口前将他转过去,换后入又重新插了一次。

  视线一会颠过来,一会倒过去,不知道多少次,射精后大脑的那阵空白让展禹宁觉得自己好像醒一阵睡一阵,但没法真正安宁一会,因为谢云暄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展禹宁趴在枕头里,呼吸变得跌跌撞撞。

  “我不能再做了...”

  “...老师,我很想问你,你要做好老师,但为什么不愿意去爱学生,却同意和学生上床呢?”谢云暄对他的话置之不理,从背后抓着他的两只手狠狠往里肏干,自顾自地说道:

  “因为上床对老师来说算不了什么,就是和不爱的人上床也无所谓,对吧。”

  展禹宁被顶到不自觉流泪,他往干涸的嗓眼里灌进一口空气,垂着头奄奄一息地喘气。

  “没关系啊,我不在意的。谁让老师是我的老师,谁让我爱老师呢?所以对我这样也没有关系。”

  谢云暄愈发熟练地使用爱这个字眼,仿佛对这个字已经融会贯通。他掐展禹宁的腰,就着相连的体态将老师翻过去。肉茎乱捅一气,在肚皮上翻出小小的波浪。戳到那块骚肉,展禹宁爽到发抖,浑身都是细密晶亮的汗珠。

  绞得太死了。谢云暄不免额头冒出薄汗,他抽出阴茎,扣着他的膝窝用手指往里搅弄一番,弄的松软了,又重新扶着滚烫粗红的鸡巴塞进肉口。折磨得展禹宁又惊醒。

  谢云暄用黏黏糊糊的吻将他弄醒:

  “起来啊,老师,不能睡啊,要同情我啊。”

  “我累了...”展禹宁推不开他,手掌抵在谢云暄肩膀处同他接了个吻,很快又被顶得引颈长仰。他侧伏在枕头里,带着压抑哭声求他道:

  “我真的很累了...让我睡吧,好吗?就让我睡一会...”

  “不行的,老师。”谢云暄舔掉他眼角的泪珠:“不要哭,你哭我也会难过的,这样喜欢同情我的老师就要花上一、整、夜,来安慰我了,你不是还想睡觉吗?嗯?”

  展禹宁自觉说再多都是自掘坟墓,哆嗦着将声音咽回喉咙里。

  “真乖,这样就对了。”

  身下人的回应越来越少,其实谢云暄知道现在已经够了,再这样下去和又强迫没有区别了。但心好像漏了小孔,不断地放气,怎样都觉得泄力。

  他很容易靠猎获性器的快感,一时的感官刺激足以纾解填补他的空虚。但没有那么一次,谢云暄觉得自己近乎是陶醉在这场交欢里,欲望也变得深不见底。

  不想离开,急切地想全部吞进口中,想获得感官刺激以外的东西。

  就像他从展禹宁嘴里听到同情两个字的那一刻。

  多情又冷漠,亲切又疏离,从来都是他俯视展禹宁,什么时候轮到展禹宁俯视他了?他明明用计算好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表情,每一个语气去诱捕展禹宁,到底是他欲望膨胀,贪心不足,还是展禹宁太过无情?

  要怎样才能获得爱呢?爱是交换来的吗?是不是他演的还不够,不足以骗到展禹宁对他倾家荡产?

  “老师。”

  谢云暄像抱着一只巨型抱偶般将老师搂进自己怀里,疼惜又郑重,对着半梦半醒的老师尽心尽力地表演着剧目的收尾:“你要多久才能爱我,我都会等的。一天不行就两天,一年就不行就两年,我等到你爱我的那一天...在这之前,我都会保持爱你的样子。”

  展禹宁已经支撑不住,彻底沉进了睡意里。

  “你要听话、要爱我...”

  老师的呼吸声平稳而又节奏,谢云暄用手指挑开他湿透的发丝,靠着他的面庞,在很久很久之后才喃喃出声,仿佛出自本能:

  “...也救救我...好不好?”

  只是这句话一遁入空气中就迅速消散得无影无踪,如同一个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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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舔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