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他的风雅，也有他的野心。
温柔，稳重，都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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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唱的营业向来是平淡一些的，直播间里打打排位，和弹幕交流两句，偶尔跟着BGM的老歌哼一段。
缺时长了，一连好几天半天半天地肝，不急了又是一连半个月地咕。
波澜无惊，云淡风轻。
哦，当然，这是不和小迪双排的时候。
“我说小迪，今天过节呢。”听着小迪一如往日地报点规划，清唱打趣他一句。虽然没有在双排，他还是习惯性地连了小迪的麦。赛季末的分上不上根本无所谓，百无聊赖中有点俏皮的声音总是舒服点的。
“过节？年还没过呢。”
“那也是节，晚上还排吗？”
“不知道，再说吧。”
“别呀，给个准信。”
“给个准信又怎么的，哎！我就头铁！”小迪的言语里总是混杂着对话和游戏里的自言自语，连起来还偏偏就是那么行云流水，让人觉不出有三心二意的敷衍。“你还能请我吃饭？”
麦那边没有立刻回答，小迪听见一声笑，伴着清晰起来的风声。
“到岔口了，不认路，迪公子出来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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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
了结一场对局匆匆披了件衣服出来，小迪隔着半条路就看见百无聊赖踹着小石子的家伙。
“不能来？”
“都要回俱乐部了，你又多跑这一趟。”
“怎么就多跑了？来见你也是多此一举？”
一句暧昧，清唱不出意外地收到了小迪鄙夷的目光。他也不恼，一手拖着箱子一手把人揽过来。“今年不比以前，小迪，这么久没见怎么也没看你有点激动情绪。”
“滚滚滚。”
说来和两个人的惯有形象不太相符，暧昧的俏皮话往往都是从清唱嘴里出来的，被逗弄的反而是那个嬉皮笑脸的。小迪会下意识地进行“理论反驳”，而后觉察到不对劲哑掉声音。
这家伙也会不好意思的，清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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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平澜无波的海也有风起浪涌的时候。
清唱说狠话，甚至差点揍了人是在很早时候的一次线下。
有人说话难听了些，听起来实在刺耳。谁也没想跟他计较，却还是咄咄逼人，活像放了狗的监管。
还在商量着打法的小迪皱了眉，不说了。清唱看在眼里，先一步站了过去。他身架子大，又不同于小迪的软，往那一杵便有气势。
再多几句，说不定他都要忍不住动手了。
毕竟也是公开场合，没人愿意闹得太大，对方退却了，清唱也不穷追不舍。
“……无聊。”他转回头来勾搭小迪的肩膀，一言一行中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架势和戾气。“管他呢。走小迪，看看场地去。”
小迪咄咄逼人起来也挺吓人的，他可不想让别人看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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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风的声音骗我说外面海阔天空。
我信了。
于是我构造出了海阔天空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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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要回溯过去，最开始，是小迪把人拐出来的。
组队打比赛呗，试试也不亏，清唱就跟着去了。既然来了，就没有不拼一把的道理。
这家伙是真的喜欢。
身边的人打得开心，清唱也乐得如此。小迪负责拼，他负责稳，多好的搭档。
组队不同于私下打，职业又不同于非职业，他们一路过来也不甚容易。
回程的车上小迪很快就睡了，一下歪头磕在清唱肩上，又清醒过来，不知呢喃了句什么。
“再睡会吧，还有段路。”
“嗯…”
清唱拽了小迪一把，让后者安心靠在自己肩上。
他知道坚持下去很难，无论顺利还是波折，只要能打得快意，他陪着他闯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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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那年冬日最温暖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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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清唱撞了撞小迪的胳膊。
“紧张的是你吧。”
“得了吧你们，等会赢了有的是时间给你们腻歪。”队友佯装嫌弃，从背后一人来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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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局鏖战，到底还是被他们拿下了比赛。
站在最近的地方，他们肩臂相贴，触及那只奖杯。
那是他们第一次攀至顶峰。
也是那天，他们第一次抛开朋友的身份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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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是个意难平的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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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低谷走了很远的路。
清唱本不想缺席的，可最后还是熬不住了。
夜里的车离开，小迪请他吃了顿晚饭。清唱是希望小迪能一直打得开心的，就像是快意恩仇的侠客一路披荆斩棘。
可就算是再放荡不羁的侠客，也还是要计较一下输赢的。
这个赛季他们输得一塌糊涂，以至于他们都在想是不是自己出了什么问题。
一顿饭，他们沉默寡言。
“好好修养，清唱。”临上车，小迪在他肩上来了一拳，不轻不重。“然后回来。”
“你就不怕到时候队伍不需要我了？”
“哼，我需要，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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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梯下的人影变得小小的，消失在视野里。清唱笑笑，拖着行李进站。
够，怎么不够。
不辞山路遥，踏雪也相过。
只要那个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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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唱一个人看着比赛，里面的祭司好似有十八般武艺，楞是把局势拉了起来。
这家伙的技术日渐精进，他突然笑出声，把家里人吓了一跳。他们的确是在低谷太久了，是该走出来了。
那都是小迪值得的。
“看没看看没看！”
“看了看了，你在场上我还能不看？”
排位时间，两个人聊起白日里的对局。小迪要他多ob比赛，清唱自然是听话的。
小迪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语调轻快，思维活跃。不过，也许是他从未变过。
过得难又如何？
只要有你，就可以微笑着细数那些日子里酸甜苦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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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越是细水流长，越能发现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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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一朵一朵地炸开，又在轰鸣声中消散。
这是他们的第三个冬天。
坐在田埂地头，节日氛围下谁也感觉不到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汤圆一直跟着小迪，哪里暖和就往哪里拱，直接钻进了后者外套里。
“想过以后要怎么样吗？”
“没想过！”小迪说得心安理得，仿佛那根本不是个值得思考的事情。
“我很认真的在问欸，迪公子。”
“我回答得不认真？”
倒也不是说不过，可再说下去就像是小孩子拌嘴，清唱搭在小迪肩上的手拍了拍，决定任着小迪说什么就是什么。
无论小迪知不知道，猜没猜到，他的确开始考虑退役了。清唱并不怎么担心，毕竟他们还有一段路要走，怎么走才是最需要思考的。
没有惊天动地，没有依赖成性，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交心相拥，也保留自我。
“听你的，小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