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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下午吴邪定好机票,格尔木中转西安,三人凌晨一点半回到北京。

  胖子的房子地处朝阳区,面积不大,四十来平,但也算是有不动产的人。这会北京房价还没那么离谱,但这套房子折下来能拿到三十来万,在普通人生活里,确实是个不小的数字。

  客厅摆着一条小沙发,为了照顾两个患者,吴邪自愿坐地板,跟胖子商量张起灵的安置问题。

  胖子看了眼自个的小屋,摇摇头,“天真,你带着小哥去外面租房子住吧,我这儿地小,放不下你们这两尊菩萨办事儿。”

  吴邪没好气道,“说屁呢,我打算把小哥送进医院,小花安排了一家,不会有什么问题。”

  “也好,他发病还有医生管着,我们俩可干不过他。”

  三人凑合着睡了一晚,胖子腿伤睡床,吴邪跟张起灵打了地铺躺一起,好在是大夏天,也不存在冷不冷的问题。过了困劲,还有不到三个小时天就亮,吴邪实在睡不着,便来客厅抽烟,天亮正好抽完一包,他才来了睡意,躺在沙发上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胖子拉开门便骂那个狗日的烧烟头了,一屋子烟味儿,吴邪尴尬笑笑。三人在楼下面馆铺吃过早午饭,解雨臣便派专车来接。

  吴邪让张起灵先上车,自个跟胖子走到一边讲话,“等小哥情况好转后,我会离开几周,你帮忙看着他点,实在忙给他请个护工,钱我出。”

  胖子唉了声,“我尽量,之前带出来的货还没出完,我也有得忙,不过你放心,护工的事儿我会办好,保准找个漂亮小娇人,把小哥伺候得舒舒服服的。钱你就别跟我客气了,都是兄弟。”

  吴邪拍了拍他的肩膀,“有闲钱在北京多买些房子,以后有得你赚。”

  说完转身上车了,直到车开出老远,胖子还在那站着挥手。

  让吴邪没想到的是,司机竟然是霍秀秀。

  霍秀秀调整车内后视镜的方向,看着吴邪,弯了弯好看的眼睛,“吴邪哥哥,还记得我吧?”

  “你是?”

  霍秀秀的笑容并没下去,但还是略有失望,“真伤心,你记得小花哥哥记不住我。”

  吴邪笑了笑,“跟你说笑呢,几年不见,你变得更漂亮了。”

  霍秀秀没想到他真的还记得,“小花哥哥也该向你学学,嘴甜逗人爱。”

  吴邪问了几句霍老太的身体状况,霍秀秀叹口气,说底子毕竟在,身体还好,但姑姑的事一直缠着她。

  吴邪又问,“你那两个哥哥呢?”

  霍秀秀撇撇嘴,“前几天闹事,进局子蹲了几天,放出来后被关禁闭了。”

  蹲几天就能出来的,不是打架就是嫖,估计是后者。没想到2004年的北京,就有热心市民在行动了。

  凯迪拉克拐进长安街,路过故宫,四周视野瞬间开阔平坦,吴邪多了几眼,“小花怎么舍得派你出来?”

  “是我自己想来的,我一听是来接你,立刻过来了。”

  吴邪觉得好玩,“看来小花不怎么关心我,他都没来接我。”

  霍秀秀一听,附和道,“他从格尔木回来后,在燕郊那块出资成立了个项目组,天天跟着一群生物学家往实验室钻,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有了那份资料,解雨臣这边应该也能出些成果,吴邪特意让他做出点动静,向外透露一点信息,如果有了阶段性成果,慢慢漏,又得讲究遮遮掩掩不清楚。这种知道些不对劲,但啥也查不到的憋屈,该让别人尝尝,好滋味要分享。关注北京解家行动的人,肯定会注意这事开始查,暗处的人员调配往北京迁,这会给陈文锦和三叔多一些活动空间。

  吴邪笑着说一定好好教训教训小九爷。

  霍秀秀笑道,“你想打赢他现在练还不迟。”

  吴邪心想,教我的是黑瞎子,也不知道小花跟黑瞎子比怎么样。

  张起灵一直安静坐着,大多数时间都在看外面,虽然失忆了,但那股王者之气还是能见一二。霍秀秀余光扫了眼,也不避讳当事人就在场,“他怎么了?”

  言外之意,她是认得张起灵这张脸的。

  吴邪道,“待会挂的号是精神科,你猜猜?”

  霍秀秀呀了一声,“失眠?精神分裂?斯德哥尔摩?”

  吴邪听到这些回答,也不意外,毕竟霍秀秀也是个脑洞清奇的人物。只是实在没想到,斯德哥尔摩也能蹦出来,如果真要说,是自己得了斯德哥尔摩还差不多,他张起灵顶多只会变成施虐方,还是喜欢冷暴力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