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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医院,胖子打量了一番吴邪,边嚼包子边说,“咋了?瞧你那黑眼圈,跟小哥孤男寡男共处一室,□□焚身情不自禁大战三百回合直到天亮才罢休?”

  吴邪翻了个白眼,把豆浆吸管插上塞他手里,“得了吧,是两室一厅。”

  “你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失望。”

  “失望个屁,你要是能看着闷油瓶的面瘫脸硬起来,我觉得你喜欢粽子都不奇怪。”

  胖子只用高深莫测的眼神望着他。

  吴邪掐去一些没必要描述的细节,把昨晚今早的事说了一遍。

  胖子喝了口豆浆,“你终于想开了,在雨林里我就觉得你不大对劲,眼睛盯得都直了,生怕人丢了。小哥多大的人啊,还能被拐跑了不成,况且武力值那么高,有人对他图谋不轨还得担心自己人身安全。”

  没准还真能拐走他,只要跟他说我知道你是谁,闷油瓶二话不说一定死心塌地跟着你,你说跟他结婚,他都不带犹豫。

  吴邪掏出烟盒准备点根烟,想起这是医院又收起打火机,那烟还是夹在手上,“我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他撑着脑袋,手按着头皮,“我老觉得,要是他也乖一点,事情会好办很多。”

  胖子愣了愣,“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吴邪把房门反锁,靠着门点上烟,狠狠吸了口,“可能太累了吧。”

  胖子看了看没说话。知道吴邪心里头有事不愿意说,不愿说还怎么问。便挪了挪屁股,空出一边,“要不在这睡会儿?”

  “困了再说。你快把屁股挪回去,免得护士查房说我欺负残疾人。”

  两人又闹了会,胖子吃完饭,打开挂壁电视看重案六组,不时揣摩一番凶手是谁。吴邪削的苹果,他捧着都没吃几口,咬的部分很快氧化了。

  吴邪算是明白胖子那莫名其妙的分析逻辑是从哪儿得到灵感的了。可是张海客也会看刑侦剧吗?

  到了中午,吴邪去小饭馆解决午饭,点了碗牛肉面,嗦着面打量四周。

  医院外是个小广场,广场两侧分布着各式各样的店铺,离不开三类:殡仪,看护,母婴,饭馆。可能全世界的医院广场都是这样,从生到死的一条龙服务。

  他突然看到人群中两个与众不同的身影,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虽然他们伪装过,可能戴着□□,行为动作与他人并无异样,但吴邪还是看出来了。当你用人人都有问题的有色眼镜去看世界,总会发现敌人。虽然像得了被害妄想症,但吴邪相信自己的直觉,直觉也算是一种运气。

  左前方长椅上的男女伪装成一对普通夫妇,脚边摆着两个大塑料袋,胀鼓鼓的,像装着日用品。女人戴着一副墨镜,极为舒展地躺在男人怀里,树荫下阴凉,看起来倒是恩爱的典范。

  怪就怪在,这两人都戴着手套。要说女人防晒,戴手套没毛病,可男人也戴就显得很奇怪了,又不是0。这种行为代表藏匿,他们的手有问题,道上只有张家,或者汪家拥有有问题的手。这么早就开始监视?还是说那些假吴邪里面出了叛徒,他们自己都不清楚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这两人是今天才出现的,昨天跟今天的区别在于,闷油瓶没跟着。

  吴邪皱了皱眉,几口吃完面,给胖子打包了两菜一汤,拎着塑料袋回医院时,那两人并没有跟着起身,仿佛只是为了确认吴邪在医院里。

  他们的目标是闷油瓶!

  吴邪加快脚程把饭带到,打开床上桌板给胖子依次摆好,又吩咐说吃完让护士收拾,有问题打解雨臣的电话,他在医院里安插了人,胖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吴邪抓着背包就走了。他绕到住院部楼下的花园,比量了高度,抓着墙沿翻身跳出去,落脚后就朝着租屋的方向跑去。

  天杀的,他想到张家人或者汪家人,像自己设想的一样给张起灵讲我知道你是谁,这个傻孩子铁定得跟人跑。以后还是得带着他,说什么也不松手。

  吴邪爬上三楼,发现门开着,门口有几滴新鲜的血液,他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相信是闷油瓶揍别人揍出来的。

  他掏出后腰的□□,贴着墙深呼吸一大口,侧头望了几眼屋内,视线能触及的地方都没人,他一个闪身钻进去,嘴里大喊着别动!

  这种视死如归的气势,让吴邪觉得,如果他有幸拥有下辈子,一定要体验下当警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