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稳住身体站好时，才发现这洞小得离谱，他半个脑袋还露在外面。缩缩身，他朝着吴邪那边挪过去，却见张起灵踹了脚墙壁，那看起来坚实的墙壁，就这样跨了，露出一条黝黑的小道，竟比之前的水道还狭小。张起灵往里面探了探，就钻进去了，吴邪跟在他后边。
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了。
胖子钻出洞口，仰着头跟吴三省讲，可以一个接一个下来了。
爬了不到十米，突然冒出潺潺的水声。
张起灵推开挡路的石头，一阵水花溅起来，打灯一看，下面一条宽阔平缓的水道，按着一个方向缓缓流动。
胖子跟在后面跳下来，好奇瞅了眼水底，以为能摸到些什么青铜器，手一入水，却挨到了软软的小球，他蹲下身仔细一看，叫了一声。
吴三省这边正准备跳下来，被他这声吓住，连忙问怎么回事。
吴邪打矿灯看方向，回头示意无事，“水底有些没毒的虫子，放心下来吧，它们的年纪可能比咱们的祖宗还大。”
胖子抓起一只仔细看了看，“这是不是就跟深海里的生物一样，是几万年前没进化留在这里的，这也算生物宝藏了，带点出去卖给科学家，说不定价钱不低。”
吴邪摇摇头，“我就胡扯一句，你还真信了。这水底铺着石板，一看就是人造河，人造河里怎么会出现比人早的虫子？”
胖子甩开手掌里的虫子，嘁了声，“这不就是个排废水的道吗？”
吴三省一群人也跟过来，见到这种虫子都很稀奇。但碍于时间，拖把那伙人只想着赶紧出去，不再
水底可以说十分平整，连一点泥沙都没有，只偶见一些碎石头，水质清澈得一眼能望见底。
胖子走在吴邪旁边，开始认真分析，“我说，这虫子肯定是西王母自己养的。”
吴邪看了看他，问，“胖爷有何指教？”
胖子笑着说，“这里明显就是用来排炼丹炉废水的，咱们都知道古时候的炼丹，那是化学元素大爆炸，指不定有什么怪元素就给合成了。排到这河里，肯定污染水质。但是你看这水，干净得比长白山的山泉都甜，而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东西参与进来，帮忙净化了这些污染物。”
吴邪顺着他，“那是什么东西呢？”
胖子眼神一凛，“就是这些肉虫子。”
吴邪拍了拍掌，大叫，“精彩，真是精彩，王尔摩斯，你才是最厉害的侦探！”
张起灵在前面跟了句，“长白山的水不甜。”
吴邪笑得捂着肚子呻了声，脚下一扭就要歪倒，张起灵老早准备好的手，此刻终于派上用场。只见他单手一拎，吴邪被吊着后领站起来，眨巴着眼睛还没缓过神。
只有他自个清楚，自己现在是悬空的。
闷油瓶，果然是斗者。
沿着水道走了一个多小时，水面越来越宽，终于走到了头，几个小伙计已等不及地往前追，一进便张大嘴惊讶感叹。跟四角耸立的巨型石柱相比，路上遇到的人面鸟雕塑都不值一提了。整个空间，因为这四根石柱，莫名充满了神秘和肃穆，像极了古希腊神庙。区别是，古希腊神庙漏风。
张起灵很快找到了自己留下的记号，他指了指前面变窄的水面，“我从这走。”
吴邪让他等一会，又让众人停在原地别动，从兜里抓出一把白色泡沫洒在水面。期初这把泡沫没什么动静，很快，碎点开始慢慢朝着一个方向漂流，漂到一处墙体，却突然消失了。
吴邪拎着刀那山壁处，循着位置来了一刀。两个伙计上来帮忙，很快便掏出个不高的洞，众人打灯一看，那洞里分明有水往外流。本以为这里是一个没有出口的蓄水池，没想到只是有人把出水口用近似的石墙遮蔽了。这里水面平整，人走进来搅动水花产生波纹，更难发现流向。
吴邪指了指洞口，“你们想走的沿着这条道，能避开蛇沼，到达雨林外围。”
拖把那伙人有些不情愿，说要跟着吴三省。
话说到此，吴邪也无可奈何，他走向张起灵，念了句，“走吧，小哥。”
队伍竟是一个不拉地跟了过来。
行了半小时，到了一处浅滩，吴邪解开背包，搭了个燃气灶开始煮东西吃。
拖把那群人绕着浅滩摸索半天，确实找不到别的路口，一开始还强硬地说跟到底，但见吴邪一点动作都没有，心里也开始寻思，这里真的是最后的目的地了吗？但又担心好东西被他们拿了去，心思挣扎，还是打算等着。反正没什么危险了。
张起灵正望着头顶的黑石头，众人见他动作，也照着样抬头，下一秒只能张大嘴说一句卧槽。
头顶是遍布孔洞的一整片黑石，黑乎乎的小洞像装着沥青，更像一只只黑眼睛，死死盯着下面的人。一开始没发现还好，现在察觉到了，在这种形状的笼罩下，只觉得浑身发麻。
队伍熙熙攘攘又说开了。
张起灵看了半会，起身往一个方向走，吴邪没动作，倒是胖子，紧紧跟了过去。
不多时，众人都跟了过去，只有吴邪端着一碗煎午餐肉吧唧吧唧嚼。
黑瞎子从水里探出头，卧槽了一声，“人呢？”
吴邪举着筷子晃脑袋，“留不住的不该留。”